第44章 药效(1 / 1)

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三钱空青 5469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44章 药效

  漪芳殿内烛火惺忪, 馥郁的檀香从鎏金鹤纹雕花炉鼎溢出,雕花窗外几缕灿烂的阳光投射而入,映得满殿光辉。

  静嘉公主一袭华丽的霞色宫裙,面色含羞端坐在描金黑漆梳妆台后, 她出神似的望着昏黄的铜镜, 不知想到什么, 竟不禁喜悦地低笑出声。

  宫女碧春见公主这副少女含情的姿态,笑盈盈地打趣道:“今日公主殿下换上了这身全长安仅有一条的流光雾霞裙,就像那天仙下凡一般,若是宁世子看到了, 保准眼神都挪不开呢~”

  静嘉平日里虽较为稳重, 但到底是个陷入情爱的闺中少女,冷不丁被旁人提起她心仪的郎君, 总是免不了羞赧。

  她和永平侯世子宁霄是去岁起便有了私情。

  因圣上不舍她太早出嫁,先前就有提出想要多留她两年, 是以,她便一直瞒着和宁霄私下来往,没有过明路,这件事除了她和宁霄较为信任的心腹之外, 无人知晓。

  静嘉打算在明年向圣上提起她和宁霄的事,届时再求道赐婚圣旨,再风风光光嫁到永平侯府。

  今日也正是她和宁霄约定了一同去京郊幽会的日子。

  “你呀, 一张小嘴甜的呀, 就知道哄本公主开心。”

  主仆二人来回打趣,一炷香后才梳好妆发。

  静嘉站起身, 提着精致的裙裾转了一圈, 裙摆如花盛开摇曳, 艳妆华服,美不胜收。

  就在此时,宫外值守的宫女匆忙入殿:“回禀公主,奴婢方才收到了张护卫的传信。”

  张护卫是宁霄的贴身侍从。

  他怎会今日突然传信来?

  静嘉狐疑接过,素手打开信笺,片刻后看完,脸色煞白,仓皇无力地晕倒在榻上。

  碧春见此,骇了一跳,忙去扶起静嘉公主,焦急地问:“公主这是怎么了?信上可是写了什么?”

  静嘉霎时间浑身脱力,犹如天塌一般,无助地呢喃:“霄郎他,他要娶别人了……”

  碧春惊愕:“怎么会?宁世子与公主两情相悦,说好了明年向陛下提亲,好端端的又怎会娶其他女子?”

  宁霄信上说,迫于他父亲的压力,他必须要娶了寄住在他府中的表妹,他注定要负了她,今日的约也作废了。

  静嘉紧紧攥住信笺,难以置信道:“我不,绝不相信霄郎会负了我,我必须得想办法见他一面。”

  **

  清宁殿。

  雅彤屏退了寝殿的众多宫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递到姜沐璃面前。

  她低眼,道:“公主,汤还温热着,您快些喝。”

  姜沐璃目光落在这碗深褐色,还升腾着热气的避子汤上,凝了半晌,最终接过药碗,仰脖一饮而尽。

  一碗避子汤药被饮的一滴不剩。

  姜沐璃将瓷碗递给雅彤,拾起案几玉碟上的蜜饯,蜜饯的甜味很快充斥在口腔内,她舒缓地眯了眯双眼,转而笑道:“雅彤姐姐,还是你厉害,你准备的避子汤竟然没有我在东宫喝的那么苦。”

  先前在东宫喝过两回避子汤,回回都苦得她肠胃难受到翻滚,那是吃再多蜜饯都无法弥补回来的苦意。

  闻言,雅彤身躯微怔,又低下头,轻声道:“奴婢是担心公主,便特意叮嘱准备避子汤的人莫要调配的太苦了……”

  现在避子汤喝下去后,姜沐璃心里也放松了很多。

  正笑着,值守的宫女疾步匆匆入殿,禀道:“公主,皇后娘娘跟前的海公公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海公公是谁?姜沐璃疑惑询问雅彤。

  雅彤回道:“海公公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内侍,皇后娘娘入宫十五载,都是海公公在娘娘跟前侍奉,基本上他的话便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雅彤凑近了些,低语:“想必海公公是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懿旨,公主若是不想见可以推拒,陛下说了,除了他之外,你有不见任何人的权利。”

  皇帝的确对姜沐璃宠得无法无天,这偌大的后宫,她就连皇后的命令都能违抗。

  可皇帝再如何权利大,也挡不住太子夜入她的寝殿……

  姜沐璃思忖了一番,“不必了,我亲自去见他。”

  雅彤应下,便跟着姜沐璃去了前厅。

  海成站在厅内,看着迎面走来的姜沐璃,连忙躬身上前行了个大礼:“奴婢海成拜见柔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海公公请起。”

  除了那倾城之姿,就连嗓音都如山泉水般清澈又轻柔,沁人心脾,不愧是那能引得陛下魂牵梦萦多年的苏嫣的亲生女儿。

  海成站起了身,却还微微弯着腰,做着十分恭敬的状态:“公主殿下,奴婢此番是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懿旨。娘娘怜您初来乍到,想必没有结交好友的机会,便在三日后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了全长安城的小娘子和小郎君们来为公主见礼。”

  换言之,是要将她介绍给长安所有同龄贵人认识。

  听完这些,姜沐璃面色古怪。

  皇后娘娘为何要如此做?皇后娘娘不是应该已经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吗?不立刻暗杀了她,竟还欢欢喜喜准备赏花宴将她带给众人认识。

  “公主可是想好了?”见姜沐璃没有回话,海成又问了一声。

  姜沐璃回神,笑道:“那便依皇后娘娘的意思,赏花宴我会按时出席的。”

  送走了海成后,雅彤看姜沐璃脸色不太好,便道:“公主实则不必勉强自己,有陛下这样护着公主,若是公主不愿,皇后娘娘也不能拿你如何。”

  姜沐璃神思恍惚,望着庭院的空地上停留的一只鸟儿,叹道:“雅彤姐姐,有些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更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皇帝对他好,是因为她阿娘,而她也不愿接受皇帝的好,皇帝越是弥补她,只会让她一次次越清楚明白,她娘当年在后宫有多痛苦。

  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虽说不知她打着什么算盘,但若是她想对她下手也不必弄得这般兴师动众。

  罢了,暂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与此同时,紫宸宫内。

  皇帝负手在临窗前来回踱步。

  近些日子,皇帝脸上气色好了许多,可夜里梦魇的次数却又增多了,时常夜半惊醒,醒来后一直发怔呢喃说对不起苏嫣。

  尤其昨晚后半夜,皇帝就寝后许久,忽然惊叫一声,直接将侯在外间的王永良吓得一哆嗦。

  王永良慌张入殿,便看见皇帝一身明黄的寝衣都被冷汗沾湿,整个人犹如三魂丢了七魄,一直抓着他的手说:“嫣儿,是朕对不住你,你不要离开朕,朕再也不欺负你了,只要你回来,朕让你做皇后好不好?”

  听了这席话,王永良当时只恨不得自己耳朵烂掉得好。

  再后来,皇帝略微清醒过来,松开了他的手,却连忙下榻要出寝殿。

  那会儿已经寅时了,夜深了,皇帝还这样神志不清地能去哪儿?

  未免发生意外,王永良只能大不敬地拦下皇帝,“陛下,夜很深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皇帝双眼放空,神魂恍惚:“清宁殿,嫣儿在那等着朕……”

  清宁殿现在哪还有苏嫣?

  那住的是苏嫣的女儿!

  深更半夜,堂堂皇帝夜闯自己养女的寝殿,若是传了出去,又怎么说得过去?

  王永良费劲挡在皇帝面前:“陛下,清宁殿住现在的是您册封的柔安公主。”

  柔安公主?

  皇帝忽然冷静了下来。

  柔安公主是嫣儿的亲生女儿,那便也是他的女儿,现在这么晚了,若是去找她,定会吓着他的宝贝女儿的。

  “你说得对,朕不能去,朕得对柔安公主好一点。”皇帝边说边往里走,又躺回了榻上。

  王永良见皇帝理智回笼,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下来。

  昨夜闹了半宿,后半夜皇帝基本没睡,清早醒来又站在窗外,不知是在沉思什么。

  王永良躬身入殿,将方才收到的书信双手呈交给皇帝。

  皇帝侧身,睨了一眼素白的信笺,顿了半晌才接过,他打开信笺内容,看了许久,那双无神的眼忽然铮亮一片。

  **

  白天冯翎递牌子入宫,特地来了一趟清宁殿。

  自昨日踏青后,冯翎说与姜沐璃很是投缘,并听闻了皇后娘娘三日后将要举办赏花宴。

  冯翎非常亲热地挽着姜沐璃的手,聊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不早,要出宫时,她才故作不经意地问她和太子的关系如何。

  姜沐璃若是还不明白她主动亲近自己是为何,那就是傻瓜了。

  “冯姑娘也知晓我的身份,若非我的父母于陛下有恩,又怎能受封公主,我入宫才几日,与太子殿下也仅仅上元节宫宴见过一回而已,实在算不上熟悉。”

  冯翎听完,心里不由失望。

  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柔安公主接近太子,看来计划泡汤了,对此,她讪讪一笑,便当做没提此事,但看向姜沐璃的眼神都疏离了许多。

  送走了冯翎之后,姜沐璃便觉得浑身疲惫。

  昨晚折腾到深夜,都没有好好休息,雅彤服侍她盥洗后,清宁殿便很早熄了灯。

  夜幕低垂,弯月悬挂,庭院树影婆娑,静得似乎能听见风声。

  自打入住在这清宁殿之后,姜沐璃夜里就没有睡安稳过。

  这几日更是会时不时会梦见那个黑脸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会一次一次在梦中欺辱她,这次更为夸张,她甚至在梦里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得知有孕后,她在梦中挣扎着想要离开,男人一手抱着她生下的孩子,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跑啊,如今你同孤有了骨肉,血脉相连的孩子,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紧接着,男人手中的婴儿忽然变成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他长得白白净净,清秀又漂亮,讨人喜欢极了。

  那孩子黑曜般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蕴满了委屈,嗓音软糯又可怜:“他们都说是我娘不要我了……”

  她仿佛被厄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心里更是疼得厉害。很快,那股疼痛感忽然让她喘不过气,顿时感觉身上像是被巨石所压。

  “唔……”她轻颤着眼睫,缓缓睁开眼,模模糊糊间感到有个人频繁地在她脸颊上轻啄,啄了左边又移到右边。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明,这才让她清晰地看到伏在她身上不停轻轻吻她的人是谁。

  等反应过来他正在做什么,姜沐璃登时涨红了脸,垂下的手蓄力抬起,正要一掌扇下去,却猛地被攥紧了手腕。

  “打孤?这就是妹妹的尊兄之道?”男人喑哑的嗓音在夜间极具磁性。

  她全身被他揽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右手上下摆动,不悦道:“你是想吓死我吗?”

  深更半夜醒来,有个男人一直在亲她的脸,她方才吓得险些心脏停掉。

  黑暗中,少女气得胸脯起伏,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水盈盈,亮如星辰,灵动得不像话。

  实在是,可爱得紧。

  见此,谢缚辞忽然一扫先前的烦闷,心情舒爽了许多,抬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脸颊:“胆子怎么还这样小?”

  捏了一下不够,似上瘾了一般,又左右下手。

  他捏她脸颊的动作就像个完全不会厨艺的人在揉面团,毫无章法,气得姜沐璃脸颊红彤彤,呼吸都重了起来。

  二人闹腾了许久,见她实在气极了,他才肯将手从她脸颊上挪开。

  “殿下又来做什么?”姜沐璃轻轻放平了呼吸,警惕地问。

  语落,见他幽深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逡巡,他眼神中那种掠夺的强势占有欲,令她浑身难受,一下子更是气从里头起。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为了那档子事,竟然能深夜闯入她的寝殿。

  这便也难怪他的父亲会对她阿娘做出那样的事。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而现在,他也在用当初皇帝对待她阿娘的方式来对待她,不是吗?

  谢缚辞捏住她的下巴,眸光落在她的面容上:“怎么,看起来你对孤曾经抱有过什么幻想?才会在见到孤真实的一面便这样大受打击。”

  他眉梢上挑,阴森森地笑,漆黑的眼里是满满的寒意:“姜沐璃,孤再一次警告你,孤不是圣人,欲.念若是起来了,在你面前,孤只会更无耻。”

  昏暗的帷帐内,二人的呼吸互相交错。

  静到落针可闻,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雅彤小心翼翼地询问声:“公主殿下,您睡了吗?陛下亲自来看您了……”

  姜沐璃瞪大了眼,连忙侧过脸看向紧闭的房门。

  此时门外响起中年帝王沉稳的声音:“现下不过戌时过半,公主这就歇息了?”

  雅彤低着头回道:“公主今日身子略有不适,便很早就寝了。”

  “不适?”皇帝语气忽然紧张起来,“可是病了,传太医给公主看过了吗?”

  隔着一扇门的屋内,谢缚辞薄唇贴近姜沐璃的耳畔,缠绵低语:“原来夜里想你的,不止孤这个兄长,还有你的父亲。”

  父亲这二字着实将姜沐璃刺激得不轻。

  被皇帝认做干女儿她无法拒绝,本就觉得很是对不起爹娘,这几日她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件事,可仍然被他这样无情地撕破,将这件事摊开在她眼前。

  姜沐璃霎时便红了眼眶,咬着牙怒视他:“你满意了?看到我这样受尽屈辱,不得不白天做仇人的女儿,夜里做仇人儿子的禁.脔,殿下心里这下可痛快了?”

  她水润的眸子里饱含委屈与不甘。

  谢缚辞顿感心头也难受地堵气,可转而又想,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找的,若是她乖乖地待在东宫,等他将她带到照雪园的话,她会面临如今的境地吗?

  这便是她不老实,三番两次欺骗他的下场。

  二人无声对峙了良久。

  屋外皇帝听完雅彤的答话,得知姜沐璃没有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很想进去看一看,但到底已经熄灯入睡了,若是执意闯入也实在不成体统。

  雅彤躬身送走了皇帝以后,这才喘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多歇一会儿,便又听到里头响起了争吵声。

  最后争吵随着男人冷厉又凶狠的安抚才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次日天一亮,姜沐璃睁开眼来,榻上又只有她一人。

  她平躺着望向帷帐的帐顶,昨夜的画面又犹如泉水涌现,过了许久,唇角浮起冷笑。

  深夜闯入,天不亮就离开,把她当什么了?

  接着两晚,谢缚辞都不知道是从何处进的清宁殿,总是会夜里来折腾她一番,恶狠狠地在她身上实施惩罚,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直至赏花宴当日。

  她浑身酸软地被雅彤扶起,目光落在案几旁雅彤备好的避子汤上,毫不犹豫仰脖饮下。

  雅彤看着姜沐璃面色羞愤,锁骨衣襟口处处都是痕迹,不由摇头叹气。

  这几日太子和公主夜里折腾的那股子劲,她看了都于心不忍,便好言相劝:“公主,您为何非要要与殿下使性子呢?实则公主顺着点殿下,与他好好相处,他也能待您有几分温柔的……”

  好好相处?

  白日里做假兄妹,夜里做假兄长的禁.脔?

  她还没那么不要脸。

  再者说,她也绝对不要走阿娘的老路了。

  姜沐璃将避子汤的瓷碗递给雅彤,淡声道:“雅彤姐姐,麻烦你下回将这避子汤再加重点药效。”

  连续几日了,他夜里都那般卖力,又狠又深,还次次都……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真担心避子汤都没效。

  若她真的像梦境里那样怀了他的孩子,那该如何是好?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不应该再承担父母辈造下的罪孽了。

  雅彤担忧道:“公主慎重啊,若是避子汤用多了,会对公主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药效再加重些,恐怕还会对今后怀子嗣有影响。”

  她如今这样,今后还有嫁人的可能吗?更别提生儿育女了。

  姜沐璃垂下眼,有气无力道:“没关系,我只要不怀上太子的骨肉便好了……听我的,把药效加重。”

  雅彤接过瓷碗,眼神闪躲了一瞬,应道:“……是,奴婢听公主的命令。”

  一炷香后,雅彤去了东宫,将姜沐璃要求把避子汤药效加重一事告知了谢缚辞。

  “她当真这样说,宁愿绝嗣也不愿怀上孤的骨肉?”

  雅彤顶着头顶冷寒的视线,惴惴不安地回道:“回太子殿下,是的。公主的原话就是如此。”

  吴毓在旁听完,心肝都颤得不行不行。

  这阿璃姑娘,胆子真是愈发大了,从前在东宫的时候还知道聪明地顺着太子殿下,如今一脱离东宫,就敢这样这样口出恶言,胆大妄为。

  这种事,论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啊,一个女人她宁愿绝嗣,也不肯怀上那个男人的骨肉。

  这得讨厌到何种地步?殿下此时心里头想必气得想要杀人了。

  而听完了这段话后,谢缚辞反应却没有吴毓想得那么大,只随手丢下手中的朱笔,淡淡道:“是吗?也行,按照公主的心意,将备给她的药,药效再加重些。”

  雅彤抬起头来,本想要问,每日公主喝的避子汤本就是养身子还是方便怀孕的汤药,若是那药加重了,公主的身子越养越好,只会更便利有孕,倘若公主哪天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可是对上太子那晦暗难测的眼神,雅彤连忙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总算明白了。

  原来,让公主怀上他的子嗣,才是太子的目的。

  雅彤心情沉重地抱着一摞药包从东宫走出,再回到清宁殿时,就见到公主坐在临窗下出神。

  入宫多年,雅彤自问见过诸多美人,即使那富有长安第一美人头衔的安国公之女冯翎她也见过,可只有在见到柔安公主时,她才真正意识到,有一种美不仅仅在于皮相。

  公主平时即使不施粉黛,只要乖顺地坐在那处,便是那样的清丽胜仙,夺目到令人移不开眼。

  听到脚步声,姜沐璃侧过身来,看到雅彤抱着一摞避子汤,淡淡地笑了笑:“麻烦你了雅彤姐姐。”

  雅彤在宫里十几年,看遍了后宫妃子为了怀上龙嗣用了多少卑劣的手段,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女方不愿怀,男方偏要她怀的情况,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的。

  尤其近些日子相处下来,柔安公主为人随和温柔,没有任何架子,看到她总是会亲切地唤她姐姐,总是会让雅彤想起她那个早夭的妹妹,心里忽然很是怜惜。

  可是,她早就听命于太子殿下,断不能做背主的叛徒。

  雅彤避开姜沐璃澄澈的视线,将那摞药收放好,道:“不麻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作者有话说:

  呸!心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