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林奉:
林奉真是怕了姜都亭那厚脸皮,干脆转过头去不说话,不过微微发红的耳根子倒是出卖了林奉。
众人一行往回走,终于与魏满林让碰头。
魏满一看,还责怪禁卫军们说:人主眼前的红人,竟没有个成算,一股脑子全都去救人,便不留下来几个保护孤的安危了么?孤可是一方之长,马上便要加封骠骑将军,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能担待的起么?
禁卫军们甚是委屈,行动的时候,明明看魏满与林让也在一起,哪知道转瞬便不见了人影儿。
魏满便说:罢了,与你们置气,便要把孤给活活气死!天色都黑了,你们去四周找找落脚的地方,记住了,务必要大一些,配得上孤的身份才好。
禁卫军们虽然很想回京城去,不过很不巧的是,如今若是往京城赶去,回去城门也关闭了,绝对进不去城门。
禁卫军们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下来,请魏满稍微休息一番,军长带人去四周寻找,可有什么落脚的人家。
还真别说,就在这附近三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大庄园,据说是个很有钱的富贵老爷,庄园非常大,绝对合乎魏满的身份。
禁卫军们亲自找的地方,感觉万无一失,便请魏满林让移驾,准备往庄园下榻。
众人来到庄园门口,禁卫军的军长亲自上去敲门。
叩叩叩!
叩叩
敲了好一阵子,便听到有人大喊着:谁啊?
吱呀
大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的男子站在门口,魏满一看,很好,这不是魏子廉营下的一个校尉么?
那管家看到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各位官老爷这是
军长说:这位先生,我们路经此地,公干在身,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可不可以?
那管家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这几位管爷要不然等一等,小人前去询问一下老爷?
管家很快便进去了,过不得一会子,便听到吱呀一声,大门复又打开,这回是打开的中门。
宏伟的中门轰然展开,庄园的老爷从里面儿走了出来。
咳!
林奉一看那老爷,呛得咳嗽了一声,赶紧低下头,以免被人发现。
这不是召典么!?
召典满脸沾着大胡子,完全像是当年没有剃掉须髯的火头军一样。
平日里总是黑甲加身的召典,如今穿着一身土黄色,浑身到下绣着五铢花纹的华贵袍子,头上戴着一顶镶嵌了拳头大珍珠的帽子。
整个人土豪之气扑面而来。
召典老爷从里面走出来,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因着面上都是大胡子,声如洪钟的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主、不,各位老爷官老爷,请进罢,蓬荜生辉。
魏满:
林让:
林让面无表情的看着召典读台词,读得那叫一个磕磕绊绊,可能是因着没有什么演戏的天赋,毕竟召典可是个老实人。
魏子廉是魏满的从弟,而且家里富得流油,很多人都见过魏子廉,所以如果魏子廉扮演这个老爷,可能会被禁卫军看穿。
因此只能让随行的召典来扮演。
旁边的管家都比老爷入戏,赶紧说:各位,真真儿是对不住,我们家老爷他他
那管家一脸难言之隐,又指了指自己脑袋,示意众人。
召典:
禁卫军们登时恍然大悟,这么大家业的老爷,竟然是个傻子,也真是傻人有傻福了。
召典让开一步,请众人进门,哪知道此时便听到银铃一般的笑声,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少妇,从远处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妖娆的说:老爷,是来客人了么?
咳
咳咳咳咳咳
在场众人,只有林让还淡定着,魏满、林奉和姜都亭全都呛得咳嗽起来,恨不能把眼珠子瞪下来。
因着从远处走过来的那个美艳少妇,竟然是
竟然是魏子廉假扮的!
魏子廉因着知名度比较高,而且以前在京城长大,所以不好抛头露面,于是便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扮演当家主母
魏子廉的长相很普通,反而是召典俊美无限,当年魏子廉也是看上了召典的颜值,这才对召典穷追猛打的。
不过长相如此普通的魏子廉,换上一身女装,将头发挽起来,随便描了描眉,抹了口脂之后,竟然便出落成一个绝色美人儿来。
那种美艳的气息,就如同召典的土豪气息一样,扑面而来。
只不过魏子廉第一次扮演少妇,似乎对少妇有什么误解,一脸风尘气,而且走路直打晃,不知情的可能以为他是刚刚下山的蛇精病。
那些禁卫军一看,根本没有怀疑魏子廉是神经病,反而用惊艳的目光去打量魏子廉,上上下下的仔细的看,越看越觉得妩媚惊人,简直便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魏子廉走过来,估计是剧本之外的加戏,召典这个老爷都吃了一惊,十分僵硬的杵在原地。
魏子廉便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召典怀中,笑着说:老爷,今天好热闹呀!
召典:
召典本来就不会演戏,如今看到这样的魏子廉,舌头都捋不直了。
禁卫军们不疑有他,心里只是有些不平,心想着着老爷又黑又傻,而且不修边幅,土的厉害,竟然能抱得如此美娇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人在庄园中下榻,用了晚膳之后,很快便各自休息去了。
召典进了自己的房舍,赶紧关门,重重的松了口气,感觉以后这样的任务,自己不能再接,若有下次,必然会露陷,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儿?
召典这么想着,就听到吱呀一声,舍门被突然开了,有人从给外面晃了进来,他的动作很快,进来之后,嘭!一声便将舍门给关闭了。
召典一看,原是魏子廉,便说:魏
魏子廉赶紧冲过去捂住召典的嘴巴,说:嘘!你是呆子么,喊那么大声,险些被听到。
召典赶紧点了点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魏子廉,不知怎么的,脸色咚!一下就红了。
已经天黑,舍中的光线暗淡而旖旎,影影绰绰的映照着魏子廉的面容。
他没有上妆粉,但皮肤白皙剔透,也不知道是不是红色的口脂衬着魏子廉比较显白,还是他原本的肤色就是这样,魏子廉的皮肤在缇红色的光芒照耀下,看起来吹弹可破。
也是魏子廉从小家境优厚,一直养尊处优,根本没做过粗活,吃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保养能不好么?
魏子廉一抬头,便看到召典痴痴然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说:好看么?
召典的脸色更是红,大胡子都要遮不住了。
魏子廉用手在他脸上蹭了几下,将他的假胡子拨下来,召典的呼吸有些粗重,一把抓住魏子廉不断挑衅自己的手,将人嘭!!一声钳制在门板上,低头狠狠吻下。
召典的嗓音很是沙哑,用极低的声音说:魏公子甚甜。
魏子廉一听,难得有些耳朵发热,心想着傻大个竟然也会撩起来了?
便说:是口脂的味道,口脂是甜的。
口脂里带着一丝丝甜味儿,还有花香的味道,古代可没有口红雨衣这种东西,两个人一亲吻,口脂登时弥漫开来,多少尝到一些。
召典那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傻大个,却突然笑了一声,低头在魏子廉的耳边,轻声说:不,是魏公子的味道,甚甜。
魏子廉一听,这傻大个怕是诚心撩自己,当即冲过去,召典赶紧接住他,两个人嘭!一声便倒在了席子上,魏子廉恶狠狠的说:长本事了,今天本公子便教训教训你。
他说着,刚要主动吻下来,便听到咳!一声,有人咳嗽了一下,吓得魏子廉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恨不能跳起三丈直接窜开。
魏子廉回头一看,魏满!
除了魏满还有林让,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舍。
魏满抱臂戏谑的看着二人,说:真是对不住,孤打扰一番,咱们可不可以先说正事儿,然后二位再办事儿?
魏子廉简直没脸见人了,脸色通红,恨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
而相对比魏满的戏谑,林让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此时才无声胜有声。
林让上下打量了魏子廉好几眼,把魏子廉看的直发毛。
魏满拽了林让一下,说:看什么?
林让一脸淡漠的说:魏公子这幅模样,当真美艳。
魏子廉:夸我呢?
魏满:自己又多了一个情敌?
魏子廉和召典赶紧整理了一下,大家全都坐下来。
魏满便说:子廉,虢氾的那批石料货,查得怎么样?
魏子廉赶紧回话说:我去查了一番,还和那个头目套了套话,这货是送进皇宫的,并非虢氾自己用。
送进皇宫
林让淡淡的说:看来,虢氾的确是想用这批石料修建筑台,除此之外,宫中最近都没有任何需要兴建土木的地方。
魏满不由眯起眼目来,冷笑说:好啊,好一个虢氾!孤便说他为何突然这般好心,还为孤筑台。
林让说:虢氾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对付主公,不防便让他筑台,到时候如果台子不倒,虢氾岂不是为主公做了嫁衣?
魏满蹙眉说:如何才能令台子不倒?
魏子廉一拍手,说:我有个办法,其实供应石料的商贩,是我认识之人,之前做过几次买卖,也有赖咱们魏家照顾他,不若我请他出手,将破烂的石料替换一下。
如果能从商贩方面,把石料替换成结实的好石料,的确可以釜底抽薪,让筑台结实。
只是有一个问题,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大家怎么能担保,那个商贾不会把石料的事情告诉虢氾?
林让突然一笑,挑了挑嘴唇,说:魏公子不防就说,你想要讨好虢氾大人,因此自己出钱,将石料替换成最好的,但暂时不想让虢氾知道,等到日后给他一个惊喜。
魏满哈哈一笑,说:惊喜?惊吓更多一些罢?
众人商量之后,魏满又问了魏子廉和召典部署的情况,兵马粮草都准备好了,如果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以杀入京城,营救魏满与林让。
魏满说:不到关键时刻,切记,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与人主撕开脸皮的时候,再看看情况。
众人点头,也不好在召典的舍中呆太久,恐怕被人发现端倪,便赶紧悄无声息的回去。
魏满与林让一走,魏子廉走到门边,关上门,自己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召典,冲少点勾了勾手指,说:继续么?
召典一眯眼目,整个人仿佛可怖食人的猛兽一样,突然冲过去,一只手直接将魏子廉抱起来,往舍内走去
林让与魏满二人回了舍中,本打算休息的,不过魏满总觉得林让盯着自己看,一回头,果然抓了一个正着,林让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魏满没来由头皮一紧,说:累了一天,还不歇息?
林让走过去,左右看了看魏满,说:主公与魏公子乃是亲戚,想必主公女装扮相,一定也十分俊美。
魏满:
魏满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说:林让,你误会了,孤与子廉的确是亲戚,但是我父亲是祖父领养的,孤与子廉只是宗法兄弟,并无血缘干系,半点也没有!
魏满赶紧对天启誓,生怕林让兴致来了,逼迫自己穿女装,自己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若是穿了女装,恐怕会把一贯冷静镇定的林让给吓死过去
林让一听,似乎很遗憾,说:没成想魏公子的女裙装束如此俊美,险些就要比上庐公子了。
魏满:庐公子,又见庐公子!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启程回京城去,一路上没有任何波折,林让难得的也没有再戏弄那些禁卫军,大家和平相处,很快便回了馆舍。
魏满回到京里之后,又两次进宫去见自己的义子魏子脩。
不过人主都以为魏子脩的病情未好,或者外出公干为由拒绝了。
魏满也不是个傻的,魏子脩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自己,而且人主一看便是推三阻四,他生怕义子有个什么意外。
林让十分冷静的说:这还不简单?今日虢氾的寿宴,听说满朝文武都会前去贺寿,就连人主,也会亲自驾临寿宴,到那时候人不在在宫中,主公翻墙入内不就得了?
魏满震惊的说:翻墙?
林让点点头,似乎在说他们吃什么晚饭一样简单,又说:当年让被佟高关在长显殿,主公不是每日翻墙而入,从未被禁卫军发现过么?想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魏满:林让这是夸赞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但如今的办法,恐怕也只有这点了,毕竟人主是铁了心不让魏满去见魏子脩,想要捏住魏子脩制衡魏满,魏满若不见上一见,心里实在不踏实。
当天晚上,虢氾寿宴,果然朝中文武百官全都赴宴,魏满与林让从馆舍出来,才是黄昏天色,祝寿的人已经从虢氾的府邸门口,一直蔓延而出,排了整整一条街,差点排到护城河去。
林让一脸木然的感叹说:好像网红奶茶店在排队一样。
魏满奇怪的说:网红?奶茶?
两个人在街上转了转,像是游览一样,魏满带着林让吃了一些京城的小吃,两个人填饱了肚子,天色已然黑得透了,便听到仪仗的声音,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远处而来,禁卫军在前开路,驱散人群,这么大阵仗,自然是小皇帝的御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