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1 / 1)

[古典名著同人]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401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29章

小皇帝果然来给虢氾祝寿了。

魏满一看,说:走,进宫。

禁庭。

夜色浓郁的很,禁庭之中显得冷冷清清,但凡是有一些地位的人,就算是内使太监,今日也请假出宫,去给虢氾祝寿去了,因此宫中分外冷清。

这倒是方便了魏满与林让二人,魏满带着林让,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去,巧妙的躲避了巡逻的士兵,来到魏子脩下榻的小殿,但是进去一看,并没有人,殿里落了一层灰土,很久没人打扫居住的模样。

魏满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魏子脩就应该住在这里,此时却人去楼空,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有两个端着器皿的小太监从旁边走过去,一路走一路小声讨论着。

魏侍中今日又没食饭?

是啊。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就是,若是不食饭,人主见了又该责骂咱们,咱们是招谁惹谁了?

你说人主把魏侍中关在寝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谁知道呢,咱们做内使的,便不要瞎说这些了,小心没了脑袋!

魏满与林让躲在暗处,正好听到那两个人唠嗑的走过去,魏满蹙了蹙眉,说:寝宫?

二人赶紧向寝宫而去,因着今日皇上不在,所以寝宫的守卫也难得松懈一些。

魏满带着林让很顺利的混了进去,吱呀一声,轻轻推开门。

就见昏暗的寝宫之中没有点灯,宽大的案几上放着一碗药,已经冰凉了,旁边摆着很多菜肴,菜色不错,但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一个黑影躺在龙榻上,身上缠绕着粗黑的锁链,不断蔓延开来。

魏子脩听到了动静,知道有人走了进来,但他还以为是小皇帝,因此根本没动。

哪知道来人走进来,低唤了一声,说:脩儿?

魏子脩躺在榻上,猛地一震,赶紧翻身坐起来,锁链发出哗啦!一声。

魏子脩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魏满,吃惊的说:父亲?!

魏满赶紧冲过来,拉住魏子脩,看到他身上缠绕的锁链,眼中瞬间赤红,仿佛充血,额角上青筋暴怒,说:脩儿,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人主干的?!

魏子脩见魏满进来,说:父亲,您是怎么进来的?

魏满却不回答魏子脩,只是说:脩儿,让你受委屈了,孤这就带你离开禁庭,看今日谁敢拦着孤!

魏子脩见魏满动怒,赶紧说:父亲,万不可如此,父亲今日擅入禁庭,已经是大罪,若是带走脩儿,必然会被发现,到时候

魏子脩赶忙阻拦魏满,魏满今天若真是一时冲动,很可能和自己的大业无缘了。

林让也说:魏公子说的极是,主公切勿一时冲动,救不得公子不说,反而毁了数年来的努力。

魏子脩这才注意到还有人跟在旁边,因着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太清楚,仔细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列侯?

魏子脩看到了林让,反而松开了魏满的手,去抓林让,甚是激动的说:列侯,真的是列侯?

林让被魏子脩抓着,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微微蹙眉,说:公子脉搏细滑,唇色发紫,或许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中毒?

魏满一听,更是愤毒不已,冷声说:没成想人主如此歹毒,三番四次不让孤相见脩儿,原是将脩儿折磨至此!

林让搭住魏子脩的脉搏仔细诊看,说: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只要能按时服药,很快便能清除。

虽是如此,但魏满仍然十分生气,想自己当年保护小皇帝一路入京,不管是陈继还是陈仲路,都不同意小皇帝登基,魏满是拼尽全力保护小皇帝,才能叫他坐上今日的宝座。

魏满被小皇帝赶出京城,削了大将军的头衔不说,如今魏满的义子也惨遭毒手,魏满如何能不愤毒?

魏满眼神冷漠,带着一股杀意,说:没成想孤一手养大的,竟是一只狼狈子,如今狼狈长大了,竟要反咬孤一口。

魏子脩安慰魏满说:父亲,脩儿无事,而且不瞒父亲,脩儿已经拿到了开锁的钥匙,只是身在禁庭之中,还能替父亲打探消息,若人主真的要对脩儿下毒手,脩儿知道轻重,会及早抽身。

那日里小皇帝饮醉,魏子脩已经替换过锁链的钥匙,他在宫中这么多年,早就培养了自己的眼线和人脉,想要偷梁换柱还是容易的。

小皇帝恐怕至今还不知道,他日日夜夜佩戴的钥匙,其实是个冒牌货。

魏子脩之所以不走,是想要帮助魏满再打听一些消息,人在禁庭之中,很多事情都能提前知晓,免得杀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正在说话,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往这边而来,朝着寝宫来了。

不止如此,那声音还很大,似乎是一群人。

人主息怒!人主息怒啊!

是啊人主,虢将军应该也不是不是有意怠慢人主的。

可能可能是今日贺寿的宾客太多

那些太监们的话还没说完,小皇帝已经一甩袖袍,愤怒的冷笑了一声,说:不是有意?你说的对,怠慢,就是怠慢这二字,朕看他虢氾就是故意而为之!故意给朕看他的脸色,故意让朕吃他的下马威!

竟是小皇帝回来了!

刚刚魏满和林让是看到小皇帝去贺寿,这才进宫来的,没成想小皇帝贺寿这般快就回来了。

其实按照原定计划,小皇帝今日要在虢氾的府宅待到很晚才会回宫,但是没成想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

小皇帝的御驾来到虢氾的府宅门口,虢氾并没有前来迎接,反而是让他手下的管事儿过来迎接,说虢氾大人还在内里准备。

皇上前来贺寿,主人家却不出面,这谱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小皇帝知道虢氾手握重兵,便忍下这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去,哪知道还有更可气的。

宴席的排位才是最可气的,小皇帝的席位竟然在虢氾后面,什么还在准备都是扯淡,虢氾早就坐在席上,坐了主席,正在和大家推杯换盏呢。

身边一群人巴结拉拢着虢氾,说尽了好听的话儿。

小皇帝一看这场面,险些气得头皮发麻,一阵阵眼前发黑,虢氾分明是给自己了一个下马威。

小皇帝素来都低眉顺眼的,一直拉拢虢氾,如今真的忍无可忍,于是冷笑了一声,当场转身便走,离开了宴席。

虢氾还以为小皇帝依然会放低姿态巴结自己,哪知道小皇帝转身便走了,甩给自己一个好大的脸面儿!

小皇帝从虢氾府中出来,立刻让人起驾,直接回了皇宫。

因此魏满与林让被小皇帝杀了一个回马枪,有些措手不及,小皇帝已经到了跟前,这时候再出去,恐怕会与大队人马碰面。

魏子脩赶紧说:快,藏起来。

皇上的寝宫可不像是馆舍那么简单,寝宫很大,摆设也很多,魏满与林让赶紧拉开一个存放简牍的柜子,便躲了进去,轻轻关闭柜门。

吱呀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殿门被内使们推开,小皇帝一身龙袍,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啪!!!一声,劈手将冕旒砸在地上。

一时间冕旒发出噼啪的声音,上面的玉坠碎的满处都是,飞溅开来。

内使们大气儿也不敢喘,赶紧趴在地上磕头,说:人主息怒,人主息怒啊!

小皇帝气愤到了极点,冷声说:都滚出去!

是是是!

快走快走!

都退下。

内使们赶紧退出殿去,轰!一声将殿门关闭,一时间殿内只剩下小皇帝与魏子脩,当然还有小皇帝看不到的魏满、林让。

小皇帝一脚踢开地上的冕旒,从外面走进去,便看到了案几上摆放着的菜肴,从早膳到晚膳,魏子脩是一口也没食,药也没有动。

小皇帝走过去,坐在榻边上,魏子脩已经重新躺在榻上,面朝里,一动不动。

小皇帝在外面受了委屈,心中十分不舒坦,看到魏子脩之后,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一个月前,他们还有说有笑,四五年前,他们还亲密无间。

小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了,都是自己,都是自己毁了一切,当年选择虢氾来制衡魏满,如今虢氾的势力已经不可遏制,又该用谁去制衡虢氾呢?

小皇帝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魏子脩,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再没有其他可信之人,可魏子脩是魏满的义子,如果让魏子脩选择,一定不会站在自己身边。

小皇帝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冥想了许久,走过去将案几上的菜肴端起来,试了试温度。

晚膳还是热的,便盛了一些,端到榻边上,对魏子脩说:子脩,食点东西罢,你总是不吃饭,朕会心疼的。

魏子脩实在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却不转过头来。

小皇帝一点儿也不气魏子脩的冷笑,态度很好的说:多少食一些,就算是不和口味,也吃一些,若是不然,子脩你想食什么,朕叫膳夫立刻去做来,可好?

小皇帝说的温柔款款,仿佛是在意爱惜魏子脩一般。

小皇帝见他又不说话了,便说:你放心,是无毒的。不信的话,朕给你试吃便是了。

他说着,真的食了一口。

魏子脩本不想理会小皇帝,但就在此时,嘭!一声轻响,似乎是堆放简牍的柜子里传出来的。

魏满与林让藏在柜子里,柜子里堆满了简牍,魏满身材高大,进去之后不小心碰到了简牍,那卷简牍没有立刻掉下来,而是挂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这才坚持不住掉了下来。

小皇帝听到声音,立刻粗眉,说:什么声音?

魏子脩一眯眼目,见他要起身去查看,突然坐起身来,锁链发出哗啦!一声,说:我吃。

小皇帝本要站起来查看情况,魏子脩这么一说,立刻吸引了小皇帝的注意力,赶紧欣喜的坐下来,舀了饭菜喂给魏子脩。

小皇帝的动作很是温柔,吹凉一些喂给魏子脩,生怕烫了他,还说:明日想食什么,你若有喜欢的菜色,便告诉朕,朕叫膳夫们做了,你要按时用膳才是呢。

魏子脩一脸冷漠,张口食掉小皇帝送来的菜肴,没有说话。

眼看着饭也吃了,这里是寝宫,小皇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魏子脩有些着急,必须遣开小皇帝,才能叫魏满与林让出去,否则这么呆一晚上,绝对会被发现。

魏子脩眼眸微微一转,立刻劈手打翻了菜肴,啪!!一声,菜肴洒了小皇帝一身。

魏子脩突然捂住自己的腹部,跪在榻边上开始干呕,一脸痛苦的模样。

魏子脩这几日不怎么用饭,脸色比往日苍白很多,突然装作不舒服,小皇帝根本没有怀疑,赶紧冲过去扶住魏子脩,都顾不得身上肮脏。

子脩!子脩你怎么了?别吓唬朕啊!

魏子脩装作腹部剧痛的模样,小皇帝慌张的说:不不可能,朕没有在菜中下毒,难道是旧疾又发了?

他说着,赶紧大喊着: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门外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内使赶紧推门进来,看到魏子脩病倒,内使们登时慌乱一团,赶紧冲出去叫太医。

太监们全都被支走,小皇帝却还没有离开,魏子脩眼眸一动,便十分艰难虚弱的对小皇帝说:水我想饮水。

小皇帝慌张的站起身来,说:等等,朕这就去给你拿。

小皇帝跑到案几边,壶中却没有水,赶紧跑出殿去叫人,不过方才内使都被小皇帝指使的去找太医,外面没什么人,小皇帝便慌慌张张的跑远了一些去叫人。

小皇帝一走,魏满与林让赶紧从柜子里出来,魏子脩连忙说:义父、列侯,快走,等一会儿便来不及了,脩儿自有分寸,还请义父放心。

魏满虽十分生气,但仍然要以大局为重,低声说:保重。

他说着,赶紧带着林让离开大殿,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魏满与林让出了宫,仍然十分气怒,说:当年孤便不应该救他,好一个狼狈子,竟还给脩儿下毒!

林让淡淡的说:主公稍安勿躁,公子中毒并非很深,而且并不致命,想来人主还是有所顾忌的。

二人刚进入馆舍,姜都亭好似在等他们,上前禀报,说:主公,虢氾那边有动静。

因着魏满知道虢氾不安好心,想要在筑台动手脚,回来之后便派人紧盯着虢氾。

今日是虢氾的寿宴,很多大臣都要到虢氾家里赴宴,虢氾有动静也说得过去。

魏满冷声说:这虢氾,还有什么伎俩?

姜都亭说:此次筑台的事情,虢氾的目标,似乎不只主公一个。

魏满眯了眯眼目,说:不只是孤?

姜都亭点头说:是,虢氾的目标,还有人主

小皇帝来参加虢氾的寿宴,那是天大的荣耀,不过因着虢氾实在太拽,一时激怒了小皇帝,小皇帝竟然转身走了,可谓是甩了虢氾一个大嘴巴子,而且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子。

虢氾心中十分不忿,生气的何止是小皇帝一个人,虢氾也十分愤毒,觉得小皇帝翅膀硬了,不给自己面子,必须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除了虢氾,杨镇东也想给小皇帝一个教训,他被软禁在家中,根本没有办法来参加寿宴,便叫自己的侄儿杨倞代替出席寿宴。

虢氾脸面儿不好看,没人敢过来攀谈,杨倞便走了过来,主动攀谈说:虢将军,侄儿真是替您不值呢!

哼!

虢氾冷笑一声,说:有什么不值,咱们这做臣子的,不就是这样么,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人主想要甩脸面,那便甩脸面,何曾在乎过咱们的想法?

是了!

杨倞赶紧应和,说:虢将军,我叔父可就是一个典范啊,如今已经被小皇帝罢免了兵权,软禁在府中,下一个可就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