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立即涌现出了泪花。
白墨冉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这一幕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个孩子一来一去,倒是将她给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归宁,在你眼中,母皇就是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母亲吗?”白墨冉见到归宁的委屈样,到底还是心疼的,话在出口时不由得软上了几分。
“不是,母皇一直是归宁心中最尊崇的人。”归宁撇着嘴,此时的注意力却是全部放在了墨锦的身上,用余光扫了一眼,见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眼中的泪花更是泫然欲滴。
白墨冉将她的这些小动作看的最明白不过,心中颇有些惊奇,她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从小就和别的同龄的孩子玩不到一块,这会儿出去一趟,竟是被这个男孩给收服了去!
“你放心,你与禾染,母皇谁都不会处罚。”白墨冉明白了症结所在之后,自是对症下药,“所以你们两个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是。”
两人应声,齐齐从地上站起身来。
“归宁,母皇要让你始终记住一点,就是你的身份,你是这南疆唯一的公主。”白墨冉走近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头发,而后蹲下身来与她平视,认真的教诲道:“母皇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因这个身份所累,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今日,母皇也要告诉你,因为这个身份,你亦可以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
“今日你将禾染带回来,是因为他救过你的命,而你是南疆除了我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你完全有权力决定他的去留,别说你将他带到南疆只是为了采一株草药,就算是你想母皇割一座城池以答谢那又如何?”
“归宁,你要记住,在南疆,没有人,会比你更加重要。”
白墨冉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她的心中炸响,令她一时竟听得痴了。
她的身边,从来没有人曾对她说过这些话,有的只是教养嬷嬷的刻板教条,和那些太傅的满嘴文章。
的确,一直以来,她都将这个身份当做是她的负累,所以很多时候,她其实会痛恨老天的不公,为何让她生在帝王之家?会把这些怨气撒在那些无辜的侍卫身上。
但是就在刚才,白墨冉的话就像是打开了她心中的另一扇窗,有阳光从窗的那天骤然洒满了心房,令她浑身舒畅。
白墨冉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之前她一直没和归宁说这些话,是因为她还小,太早的让她明白皇权的至高无上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今天这事又让她觉得,归宁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太过于卑微的位置,这样对她来说更是危险。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早些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因为早晚,她都终将要一个人去面对。
因着旁边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以至于让白墨冉想忽视都难,她不得不侧首看去,对上的,就是男孩清亮而炙热的目光。
方才她的那一番话,唤醒的,又岂止是归宁一个人?
“禾染?”她先是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方才笑道:“你放心,你既然帮过归宁,我作为她的母亲,自然也会帮你达成心愿,等下我就派人去夏邑山,让他们采来香丝花,好让你尽快的拿回去救你的父亲,至于这期间,你若是愿意,便陪着归宁一起在这宫内住上几天吧!”
她对他自称“我”,而不是“朕”,是因为见自己还是个孩子吗?
墨锦看着白墨冉近在咫尺的温柔面庞,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
多少次,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母亲这般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只是梦中的那个人,脸庞始终是模糊的。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禾染?”
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白墨冉奇怪的又唤了一声。
“是,一切听从女皇的安排。”
墨锦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地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的脸红,温顺的应了。
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渐渐的远去,墨锦的心底掠过一抹失落,可想着来日方长,又很快振奋起来。
清远默然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互动,心中挣扎了几次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白墨冉,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既然墨锦自己没有说,必然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三日后
归宁带着墨锦在碧带湖旁散步,心情很是愉悦。
可对方的心情显然不是很高涨,一路上都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小哥哥,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父亲?你放心,母亲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夏邑山采摘草药了,那夏邑山离皇城并不远,说不定现在去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
归宁察觉到墨锦的情绪的低落,跑到他身边很是贴心的安慰。
墨锦闻言勉强的笑了笑,可仍旧高兴不起来。
就是因为这,他才会格外的忧心。
那香丝花原本就是他随口胡诌出来的东西,又怎么会有?等到母亲派去的人回来,他的谎言必定会被拆穿,所以,他必须在此之前就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一切都告诉母亲。
但是自从三日前,他从议政房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过母亲了。
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多想。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被母亲派来的人给押回去,虽然那样很有失脸面,但至少也能见到母亲。
放下心事,他看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归宁,心头一暖,接着他忽而想起一事来,略有些急迫的问道:“归宁,你今年明明已经五岁了,可你的个子为何比起同龄人要矮上这么多?”
这也是当初他没有起疑的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是早产,所以我自小发育的就比较迟缓。”对墨锦,归宁没有丝毫的隐瞒,说完反而有些担忧道:“小哥哥,你不会是因此而嫌弃我了吧?”
“怎么会?”墨锦怕她多想,连忙安抚,“不管你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
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她?他只是觉得有些心疼。
得到她确切的回答,他心里明白,父皇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或者说,父皇一直都是对的,不敢相信的只是那些只会八卦的护卫叔叔们。
“小姑姑,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一个人在湖边玩耍了,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耳边忽然响起归宁的呵斥之声,紧接着,墨锦就看到归宁步履匆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朝着远处看去,依稀能看到一个与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