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北方三州(1 / 1)

我就是不讲武德 顾青姿 5163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章 北方三州

  李令俞以为是谁, 懒洋洋问:“谁说这会儿没人?”

  李姝被她吓了一跳,继而笑起来:“哥哥今日在家?”

  李令俞懒洋洋坐起身。

  那薛宓只见躺椅上的人起身,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 彼此在对方看到对方后脑子里不约而同生出‘竟然是你’的感叹来。

  李令俞只觉得鬼上门了。

  薛宓:“居然是你?你不是说你是个穷书生吗?”,她说着气冲冲过来,李令俞收起书, 做伸手制止状,以防她太过激动做出过激的事来。

  毕竟两人的前缘有点与众不同。

  李姝赶紧介绍:“难不成你们认识?这就是昨日邀请我的薛娘子, 这是我哥哥。”

  李令俞伸手挠挠眉心,有点臊眉搭眼,这事确实是她办的不地道。

  但是她这个人脸皮厚,就先说:“小娘子这样闯进我的院子里,不妥吧?”

  薛宓怒目:“你这不挺有钱的嘛!你干嘛骗我?我也不是闯, 是你妹妹邀请我进来的!”

  李令俞:“那我也没说过我没钱,是你觉得我太过寒酸。”

  薛宓被他说的心虚, 也觉得自己有点理屈,换了话题问:“那上次裴郎君请的是你了?”

  “是。”

  “你当真是他师弟?”

  “同窗。”

  “你擅丹青?”

  “尚可。”

  薛宓顿了顿:“那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谄媚北宫权贵的小人。”

  李姝听薛宓这样说生气了, 正待说话反驳,李令俞问:“薛洋,薛大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伯父。”

  “怪不得。”,薛家有个幼子是十分擅商。

  薛宓现在想起来被她骗了五十金还觉得亏得慌, 主要是她现在对公子虞的热情退了, 花过的钱,就知道心疼了。

  李令俞见她想提钱,但是又说不出口的憋屈样子, 笑问:“你是否觉得那五十金花的冤枉?”

  她先发制人, 就能忽悠她。

  薛宓一听果然说:“我岂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李令俞当时确实是穷, 而薛宓当时也是真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有钱。

  李令俞:“总归当日是我骗你在前,我今日就送你一幅画吧,抵了那五十金。算是我赔礼。”

  薛宓不好意思要,但是又眼馋她的画:“那我是赚了,我知道你如今十分有名,你的画如今是天价,传闻陈侯的书房正堂挂着一副陈侯画像,如见真人。凡见过的人,没有人不称赞,是真的吗?”

  李令俞:“是我骗你在前,赔礼也该。至于传闻你也说了是传闻,就不必当真了。行了,姝娘进我书房,南墙第三层最左边的画匣子取出来给薛娘子带着。你们到内书房去玩吧。这是外院,不方便招待你们。”

  李姝听她的话,进去取了画出来,薛宓看着造型奇怪的房子,说了句:“你这房子好生奇怪。”

  李令俞和张望的桃姜说:“等会儿就考你了,记住了吗?”

  桃姜吓得缩着脖子,又开始写了。

  她这才和薛宓说:“奇怪是你见的少,见得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薛宓白她一眼,会不会说话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刚生出来的好感,又没了。

  然后气鼓鼓挽着刚出来的姝娘说:“不和你哥哥说话了,我家里的哥哥可好了,你哥哥怎么这么讨厌?”

  姝娘说:“我哥哥才不讨厌,她是因为昨晚喝了酒,这会儿正头疼。她不舒服的时候就不好好说话。但是我哥哥人很好很好。”

  薛宓回头看了眼,见李令俞拿著书,桃姜站在一侧垂头丧气的。

  她问:“她们干嘛呢?”

  “哥哥在考她写字。家里姐妹和两个女婢全是哥哥给启蒙,她忙的时候,就会让我盯着她们写字。”

  薛宓有些羡慕说:“那你哥哥挺好的。”

  李令俞考了一圈,桃姜自从搬新居后玩得有点疯,写字也不认真,有点退步了。

  她教育了几句,桃姜耷拉着脑袋,闷闷说:“我一个奴才,就是学了字也没什么用。”

  李令俞问:“你懂的比我多吗?”

  桃姜摇头。

  “那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

  桃姜摇头。

  “让你学你就学,哪来那么多废话。”

  桃姜委委屈屈说:“那行吧,我今晚之前,保证全记住。”

  裴虞已经领了旨意,即将动身去江南。

  萧诵的意思很明显,他信不过寒门出身的狼子野心,他的盟友是世家大族。所以他依仗的世家大族拥护他,但也必须拥有权利。

  裴虞几日都没有回府,动身前终于回了趟家。

  裴承邑入秋后,腿疾复发,闭门不出,裴虞进了他的卧房,见弟弟正在这里读书,见他进来立刻起身,他站在一侧,问:“父亲找我?”

  裴承邑看他一眼,和小儿子说:“你先回去吧。”

  裴帧起身,以为父兄有了矛盾,和兄长说:“父亲这几日一直都没怎么休息。”

  裴虞点点头,坐在一侧,裴承邑问他:“你明知道,不该接这趟差事。”

  裴虞问:“为何不该?”

  裴承邑:“太子就算,再犯错,那也是太子。”

  “若他不是太子了呢?”

  “你放肆!”

  裴虞:“我从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话,父亲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父亲忘了,我不是你,太子也不是陛下。”

  裴承邑听的脸色一僵:“如今不过是风起微澜,你这样将殿下置于何地?”

  裴虞问他:“父亲为何如此反对我?我也不是太子的私臣,为何将我绑死在东宫?承蒙圣恩,裴家只要忠君,就不会错。”

  裴承邑讲不通,也不能讲。

  当年的盟约之誓,半句都不能提。

  裴虞:“裴家做不了第二个曹家,但也不必因为一个后族的名分,就战战兢兢。何必非变成谢家那样的草莽之辈?”

  裴承邑最后叹气:“我管不了你。”

  裴虞看着满脸病容的裴承邑,面露愧色温声说:“这趟江南,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父亲放心,我断不会惹出是非。”

  裴承邑这才说:“你可知你叔叔传来消息,契丹骑兵南下,屠了营州边境。北宫已调司州、平城兵马去支援。连秦州军都北上到了并州。朝中知道的人能有多少?或者说,知道却没人敢说。陛下必定也是知道的。太子的人就在并州,陛下定会保太子的。”

  裴虞不知道父亲为何这样笃定太子万无一失。只是惊讶于边境敌军竟然又来犯。

  他沉默片刻才说:“此事北宫定然有对策,既然两宫默契,那朝堂中就只管好手里的事就行。”

  裴承邑问:“那若陛下并不这样想呢?”

  裴虞:“父亲,莫不是忘了,陛下登基至今已十三载,我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一开始没得到的,如今也不会得到。”

  至于以后太子登基,这军权该怎么拿回来,或是圣人仙逝,这军权该怎么处置,九边之将会不会听令,不是他能管的事。

  裴承邑听完再没说话。

  当年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悍将,可经历的死亡太多了,暮年也开始惧怕,惧怕失败惧怕死亡,少了年少的豪赌胆量。

  裴虞也说:“父亲少些思虑,等再过些日子,就搬到北院去吧。那边暖和。”

  裴承邑:“南下务必小心。江南世家坐拥百年,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自己当心。”

  “我知道。”

  他回了院子,绿意已经准备好了行囊,问:“郎君不带我们吗?”

  他随口说:“我是有公务在身,带你们去做什么?”

  绿意听得一顿,不敢再问,郎君性情变了很多,不再像从前一样好说话了。

  便立刻起身收起衣服出去了,裴虞找出那幅画,看了半晌,自言自语:“谢师弟的提点。”

  自定下科考的章程后,李令俞便清闲了,他照例回北宫,苏绎正陪萧雍散步,见她回来,萧雍瞧她一眼,她规规矩矩行礼,老老实实回答。

  萧雍总嫌弃她没有风骨,她从来都不反驳。

  苏绎为她辩白:“她这个年纪,到如今这个位置,谨慎些也是好事。”

  萧雍:“你就爱为她说好话。这满宫的人,我还没见过你偏爱过哪一个人。”

  苏绎:“她给我办事办的漂亮,我自然也就偏爱她一个。”

  萧雍似是漫不经心看她一眼,却问:“你父亲的事,可了了?”

  李令俞:“已了。”

  他可能也觉得那时候在气头上,让李令俞去子审父,有违伦常。

  就缓和说:“既然是朝廷命官,就该知道,法不避亲。只是你若想救父,我与你的青鱼符,你也可救他。”

  事实上李令俞怕惹麻烦,早打发人去潼关就地照顾李尚,尽量让他别吃苦,但也不能让他回上都城。

  “既判决已下,不敢擅自违逆,家中忠仆已赶往潼关去照顾父亲了。”

  萧雍大概觉得她识相,也不再为难她,问:“这些日,听说你在前朝参政,说说吧,都干了些什么?”

  李令俞觉得自己和一个政治家讲政治,简直给数学大拿讲三角函数。

  “为来年春季科考拟定章程,如今太极殿议政章程已定。”

  萧雍停下脚步,回头问:“有哪些章程?”

  李令俞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就简明扼要说了几句:“各州府自行组织,刺史、知府统领,礼部行巡查之责。”

  萧雍嗤笑了声,似是十分不屑。

  李令俞微微垂头并不作声,萧雍问:“你以为如何?”

  李令俞想,一样的亏,我可不吃第二次了。

  “陛下及诸大臣太极殿议政,想来是周全的考虑。”

  萧雍这次没忍住,冷笑一声:“苏绎夸你才智过人,你就是将这才智用在溜须拍马上面了?”

  李令已被他冷嘲一句,心想,我就是怎么都不对,我不说话了还不成吗?

  还真不成。

  萧雍问:“你来说说,科考有什么好处?”

  “网罗人才,为陛下所用。”

  “那网罗到了吗?”

  那自然是没有,都游进了世家门阀的网里了。

  见她不说话,萧雍又问:“那你再说说,为何会这样?”

  李令俞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家这点祖宗基业,你心里不比我清楚,你自己生的儿子什么人,自己心里不知道吗?还非要我说明白,我说明白吧,你又和我急眼,你们家人怎么都这样?

  苏绎见她犹豫,就说:“随便说说吧,让我也听听,如今的朝堂是什么光景了。”

  李令俞:“曹印借调我后,每日都在太极殿和六部议政,命我起草科考公文。我的草稿并不详细,大体是各州府学生报名,不限门第,只需举荐。各州府层层监督,互相监督。上设巡考人,巡考人可仔细斟酌。此职位有些特殊。再接下来,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曹大人和礼部、陈留王殿下还有几方商讨后,太极殿议政最后定下了如今的章程。”

  苏绎了然,和萧雍说:“陛下也是能忍。”

  萧雍一声未吭。

  李令俞却想的是,萧诵就算有决断又能如何,他接手的就不是盛世太昌,他要军权没军权,只能搞经济,经济还全部在世家门阀手里。这么些年他要不是能忍,出不了曹印、薛洋这些能臣、权臣。

  自古君臣,最难互相成全,相得益彰。

  待她说完,萧雍很久都没说话,李令俞以为这茬过去了,他却又问:“这巡考人,你举荐了谁?其他人又举荐了谁?”

  “臣举荐了臣的老师,宋彦光。”

  萧雍问:“你不是没有在他门下读过书吗?”

  李令俞:“是,但这和宋先生是不是我老师其实没有关系,宋先生出身河东寒门,未曾被世家招揽,所以仕途一直不顺,浮沉几十载,为人诟病的不过是他这人算计颇深。但臣以为,他可为寒门、庶民学子开一条路。”

  萧雍轻叹了声:“就是那个坑了汝南王的宋文叔啊。”

  但又什么也没说。

  苏绎倒是说:“这倒是确实,宋文叔性情确实诡辩果决,这次也是被陈侯举荐,才去了建康文集殿。幼文眼光不错。”

  李令俞不言,萧雍却说:“既然你们都能看清楚,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也只是冷眼看着。这盘棋局,看着他们群臣围困君王,可你们就是谁都不肯出手,这就是你们的罪过。”

  李令俞沉默不语,面对这个甩锅王者,发誓,我再但凡多嘴,我就不是个people。

  苏绎丝毫不在意萧雍的抱怨之词,可能几十年君臣二人,已经犹如老夫老妻。互相都摸透彼此的脾气了。

  对萧雍的那些脾气,苏绎心知肚明,轻声说:“陛下性情并不刚强,如今倒是好事,只是猜疑心过重。”

  他重用了曹家,但是又万分提防着曹家,这就有点吃相难看了。

  萧雍大概是不想提不肖子孙了,儿子不满意,孙子更是,就看了眼李令俞似乎在走神,骂了句:“提紧你的脑袋!”

  李令俞一缩脖子,下意识答:“是。”

  苏绎没来由笑了声。

  萧雍而后转身往回走,走起来虎虎生风,但边走边说:“过几日平城都督府的有人进京,你来做接待,将明年科考之事利害关系务必安排清楚。北方三州,科考就由你来负责,要是出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臣遵旨。”,李令俞恭敬答。

  苏绎笑说:“幼文受累,倒是让我偷了懒。”

  李令俞并不反驳苏绎,因为北方的人来,她还需要苏绎帮忙。

  裴虞出发前,又去东宫看太子妃,裴元莺一反往日的温柔,见他来了,眼神郁郁问:“哥哥怎么来了?”

  他不见太子,问:“殿下呢?”

  裴元莺有口难言,身边的女宫娥替她说:“殿下自从被罚之后,就和两个……整日喝酒厮混,无一日不醉。”

  对太子妃殿下,冷言冷语。

  裴虞问:“殿下可是对你有所抱怨?”

  裴元莺摇头:“没有。”

  裴虞并不信,只说:“你照顾好字就,我这趟去江南,回来再来看你。”

  裴元莺入宫几载,这东宫里的弯弯曲曲,她早已经知晓了,安慰裴虞:“哥哥不用担心我,父亲每到秋冬腿疾就会复发,望父亲多保重。哥哥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裴虞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母亲曾说莺娘得了无上荣耀,但也受了很多委屈。你们兄弟一定要保护好莺娘。

  他是长兄,照看好弟妹是职责。保护好裴家,也是责任。

  他出发那日,正好也是大柳氏一行人回颍川,颍川离上都城并不远,因为家里都是女眷,李令俞让禁军护送,她送一行人出城,遇上裴虞一行人。

  等女眷们走后,裴虞的马车才过来,见她两手背后,仰头看着他。

  李令俞先道了声:“恭喜裴大人。”

  裴虞问:‘何来之喜?”

  “此次江南之行,必定会招揽一众才子书生。”

  裴虞:“不过是奉旨办差,忠君之事。”

  他终于撕下了那张假面。

  朝他微微颔首,看了眼前路:“那我就祝裴大人,一路顺风。”

  他皱眉,深深看了眼马车旁的人,最后也不过说了句:“承师弟吉言。”

  李令俞目送他们看着留下的滚滚浑尘,自行归家了。

  家里人都走了,李忠夫妇跟着大柳氏也回颍川了,家里就剩下小柳氏和阿竺、阿符,还有几个粗使的仆人,一时间家里空荡荡的。

  方氏的两个孩子如今也住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有了内院书房,也不怎么来找她了,

  李令俞一下子觉得耳根都清净了。

  阿竺见她又躺在院子里,说:“仔细着凉,今日起风,天气冷了,阿符今晚准备烧暖气了。”

  李令俞也觉得有点冷,说:“烧吧,等有了暖气,你们就知道,这个家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阿竺听得笑起来。

  小柳氏和方氏相偕进来,她有些日子没见方氏了,她自己院子可以直接出门,后来就整日早出晚归,谈恋爱十分认真,连性格都变温柔了。

  李令俞见她进来,问:“婶婶今日怎么有空来?”

  方氏有点扭扭捏捏,尤其在小柳氏面前不好意思说。

  李令俞起身推开门将人引进去,说:“婶婶不必顾虑,阿娘是个稳妥的人定然不会说出去。”

  方氏终于说:“我想,和你叔叔,和离。”

  李令俞听得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决定走进下一段婚姻了。

  小柳氏惊愕的看着她,大概没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方氏又说:“实在不行,让他休了我也成。”

  李令俞问:“那酒肆老板,当真可靠吗?”

  方氏脸色一霎间通红,支支吾吾说:“这……那个……”

  李令俞:“婶婶有想想过朱娘和李逸怎么办吗?”

  方氏忙说:“若是你们肯放人,魏郎君说了,我可以带着两个孩子。他一定待他们如己出。”

  李令俞思虑了片刻,才说:“这事,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办才妥当,我暂时不能给你答复。”

  方氏气弱申辩:“你叔叔在的时候,两个孩子也都是我在养活,他可从没关心过孩子们。如今他犯了事,总不能不让我们娘三个好活。”

  李令俞心说,你们家一遭难,你就跑我家里来了。咱可别提日子难,就说眼下怎么办。

  小柳氏问:“你这是,若是被告发,是要……”,她自己有些说不出口。

  李令俞却说:“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那魏郎君可靠吗?朱娘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儿家,还是留在家里妥当。至于李逸,你若是想带,问问孩子的意思。我不拦着你。”

  方氏也没指望李令俞立刻答复。

  方氏走后,小柳氏又是震惊又是焦急说:“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怎么不知道为孩子想想?”

  李令俞:“这不挺好的?她就是想有个知冷热的人在身边,又没什么错,叔叔不是她的良人。倘若魏郎君真心对她好,也是好事。”

  小柳氏听得怔怔,一时间不知道这有违女德的事情,听起来似乎也不算坏事。

  李令俞其实想和她说,若是有一日,你也遇见心疼你的人了,我希望你也能像方氏一样勇敢,又或者,你想离开这一方院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都支持你。

  因着方氏的事,她考虑了一晚,还是给李尚写了封信,李尚如今在潼关,阿符派人去潼关附近买了地和宅子照顾李尚。

  李尚一行人过去后被编制进当地的守关的卒队中了,就是普通的兵,李尚回过一次信,说他挺好的,以后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