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秋已入(1 / 1)

我就是不讲武德 顾青姿 530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5章 深秋已入

  只要她不过分, 李令俞确实不太管她,尤其她眼馋家里女眷的衣服,李令俞只作不知道由着大柳氏补贴她。

  她见堂中人都附和, 又见李令俞也给她面子,并不驳她,就接着说:“幼文什么都好, 就是平日里只记得忙碌,至今都没有定亲, 如今姝娘终于定了侯府,也算是了解了家里的一桩心病。而且我家郎君说,御史台的薛大人都非常喜欢令俞,恨不得和她做翁婿。”

  她炫耀了一番李姝的婚事,又说御史台最高官薛洋也看好李令俞了。

  这下让柳家几个妯娌都不会说了。

  谢氏本就奔着和李令俞结亲来的, 哪知道柳恪的上官也看中了李令俞。

  柳媛一听脸色都变了,谢氏沉着脸问:“黛娘这是听谁说的?”

  李黛一眼就看出来她们的心思了。她可不想和柳家结亲, 柳家最是踩高捧低。虽然她自己也是,但是她就是不喜欢柳家。柳家当年可是十分瞧不起父亲, 也看不上她,如今倒是巴巴的来和她们家做亲家,真是好笑了。

  “还能是谁,我家郎君就在御史台, 肯定错不了。”

  谢氏听的眼前一黑, 差点忘记了,李黛那个夫婿,可是御史台有名的搅屎棍。

  既然御史台传出这种话了, 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谢氏原本是十分笃定能将女儿托付给大柳氏的。一是看中大柳氏性格绵软, 不会为难媛娘, 后院里也不过是一个妾在料理。媛娘进门就是当家人。如今李家门第不高,李尚又是□□。就算将来发达,她的媛娘也有底气。李令俞年少聪慧,得贵人青眼,有幸平步青云,和裴家郎君交情匪浅,但她娘家和皇后娘家同出一支,虽然她和皇后这一脉有些远了,但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她真的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为媛娘做了最万全的打算。可到了临门一脚,却失策了。

  李黛犹觉得不够,问李令俞:“你就说你和那个薛大人可认识?”

  李令俞“可是薛洋薛大人?”

  李黛一听,已经八成觉得是真的了,那若是结了亲,黄家就更没人再敢惹她了。

  “是,就是薛洋薛大人!幼文果然和他熟识。”

  李令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阿姐不要妄议朝廷命官。”

  李黛见柳家几个舅母一言不发,直觉的畅快极了。

  连着又夸耀了良久,李令俞这才说:“我今日和禁军打了招呼,母亲和姝娘几个回颍川到时候有禁军护送,我也放心些。”

  李黛一听就来劲,“我也许多年没见舅舅了。”

  谢氏的太阳穴已经开始疼了,看来这门亲事是没可能了。

  柳媛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拿李黛毫无办法。

  柳茜性格强硬,和李黛说:“ 都说女子德行不能有亏,听闻姑父出事时,表姐拒不肯归家照看,还是表哥从书院归家照顾一家老小。”

  李黛一朝被人踩着尾巴了,恨不得立刻上前扯头花和她互撕起来。

  李令俞见她面部表情管理要失控了,赶紧说:“不过是些流言,阿姐纯孝,上有婆母侍奉,下有叔妹要照顾,十分辛苦。哪里来的流言?”

  李黛今日就不准备回黄家,一听李令俞这样给她搭台子,心一横想,你们柳家看我们家如今显赫了,就来寻我们的不痛快了,做梦呢。

  李令俞的光她都没沾过,哪轮得上你们。

  大柳氏正准备和李令俞说,让他带着妹妹们,和两位表妹去书房。

  结果门外的阿符通传,有客人来访。

  李令俞起身说:“我今日有事,不能陪舅母闲聊,母亲定好日期,我让随行的人去准备。若是报丧,那母亲也要迟表舅几日回去才好。”

  李黛给他台阶:“阿弟位高权重,平日里繁忙,快去忙吧。我陪母亲和舅母们聊天就是了。”

  李令俞忍着笑:“阿姐今日不必归家,我给姐夫传个信就说家中有女客,阿姐久未归家,我留阿姐小住几日。”

  李黛一听喜不自胜。

  接下来的战场就是她的了。

  李令俞出了门问:“谁?”

  “说是郎君的先生。”,阿符据实禀告。

  李令俞进了后院才知是吕匡渊。

  她有段时间未见他,吕匡渊见她先说:“听说你进北台狱走了一遭,可见没出事。”

  李令俞:“学生命大,全须全尾出来了。”

  吕匡渊听着有些唏嘘,若是早年,圣人可没这么好的性子。

  李令俞问“我听闻先生归乡。一直没敢给先生写信。”

  吕匡渊随她进了书房,看了眼障子门打开,竹帘里投进来的阳光,夸了句:“好秒的心思。”

  “不过是地方紧窄,想了些办法。”

  吕匡渊坐在有阳光处的椅子上,并没有提几个月的见闻,只问:“我今日收到信,便匆忙来见你,边境不稳,你知道是不是?”

  李令俞:“我确实知道,但看目前发出去的信,应该只是袭扰。”

  吕匡渊却有些担心,“你且和我细细说来。”

  李令俞将几封信的内容大概将给她听后,他沉默没有说话。

  李令俞问:“圣人宣先生入北宫,可当真?”

  其实萧雍现在宣吕匡渊再入北宫已经不合适了。有故意的意思,也有始终把吕匡渊纳入他私臣的意思,这非常不合适,这个信号有些危险,因为吕匡渊任太子太傅,而如今这样局面,他将吕匡渊召进北宫,就是让文臣内讧,强迫让群臣站队的意思。

  这也是把吕匡渊架在火上烤。

  吕匡渊却说:“幼文不必管我,做好协助苏绎的事。九边万不可起战乱,若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令俞回来后当晚回想苏绎的态度,和圣人的态度,心里猜怕是营州每年都要对付这样的袭扰。应该是他们的态度一直都这样强硬,有敌来犯,务必赶尽杀绝。

  李令俞附和:“向来圣人和苏大人心里有成算。”,她并不问吕匡渊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帮老人精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先生如今入北宫,怕是……”

  吕匡渊却问:“谁说我要进北宫?”

  李令俞被他问住了,他才说:“圣人许久未见我,不过是召我进宫侍奉笔墨,我入仕就是圣人的秉笔舍人,这是知遇之恩。这没什么可议论的。”

  李令俞想吕匡渊势必会杜绝因为他,引起前朝分派站队,这一回合君臣博弈吕匡渊怕是不能让萧雍如愿。

  吕匡渊也是路过,只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而且是直接入北宫。

  等吕匡渊走后,听桃姜进来喜滋滋说:“谢家夫人果然十分和善,给我们都发了赏钱,不过我刚才内院路过,见罗娘子好像在收拾东西,几位舅夫人好像要归家去了。”

  李令俞听得一顿,李黛的战斗力这么强吗?

  果然,不多会儿,大柳氏打发罗娘子来叫他,说是谢氏几人要归家了,她让阿竺准备了礼物,让阿符带着礼物跟着她到大门外等着。

  谢氏带着两个女儿,见她站在大门外,真是君子端方,越没可能,她就越觉得可心,心里就更怨恨丈夫。如此好的亲事,以后怕是难了。

  李令俞微微颔首,和颜悦色和谢氏几人说:“舅母们能来家里,母亲十分开怀,奈何我繁忙,没能陪舅母,这是重阳节宫里赐下来的菊花酒和糕点。借花献佛,还望舅母不要怪罪。”

  谢氏犹不死心,甚至露骨说:“怎么会,咱们说不准有一家人的缘分……”

  李黛忙问:“幼文刚才是谁来了?”

  李令俞扭头见李黛和大柳氏已经出来了,随口说:“是我先生,吕匡渊先生路过,所以进来讨杯茶喝。”

  谢氏不动声色听着,吕匡渊,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

  真真是可惜了。

  李令俞目送着一行人走远,李黛见她看自己,立刻讪讪说:“我今日不回去,陪母亲。”

  李令俞:“我已经让人给姐夫家里递了消息。”

  李黛立刻喜上眉梢。

  第二天一早,苏绎领着她在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军务非常之多,大多是文职工作,军中和行政不同,但军政不能分家,边镇行政都归军管。所以苏绎才常年忙碌。她替批了一整日不太重要的行政公文,将重要的信息挑出来交给苏绎审核。

  这几乎有种她内定成苏绎的接班人的意思。

  萧雍甚至又给她升了一级职务,加封太中大夫。

  萧诵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这则加封,而是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北宫愿意开价,那就不是冷战。那就是北宫肯松口了。

  随后早朝上,萧诵斥责太子御下不言,责令其在东宫闭门思过。

  语言十分简单。

  曹印站在下首,沉默不言,御史台领着百官全员赞成。

  谢鹏程一众人给太子求情未果,太子威信竟然到如今地步,让萧诵有些哀而不争。

  萧诵想起母后的话,又想起萧鋆,心里只有隐痛。

  接下来他公布第二件事,来年的科考,由陈留王萧鋆领礼部协同此事,不得有误。

  曹印有些意外,赞了句陛下圣明。

  御史台这才跟随曹印附和。

  竟然又是无一人反对。

  原本来年科考,是萧诵留给太子的一条路,可他不肯珍惜。

  萧诵甚至给他配好了人,裴虞辅佐他,谢家及一众文官协同为他保驾护航,可惜了。

  裴虞站在百官中,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

  他从前想,他只管听父亲的话,做个闲散贵人,但替太子看着朝堂,他不介意自己功名利禄。

  到如今,他不记得太子让他失望了几次,只知道陈留王和李令俞越发亲厚。

  那么接下来,他就做天子近臣,太子既然靠不住,他索性就不做这个闲散贵人了。接下来他要协助陈留王,准备来年科举之事。

  早朝在裴虞的走神中结束了。

  第三日之后,李令俞要去中书省为北宫领牌,她再次进了曹印的院子,这次吴廷翰已经到了曹印的院子里当差,见她来了,高兴地说:“恭喜大人,又高升了。”

  李令俞颔首,她如今已居高位,说什么都不合适。

  “来年春考,我预祝吴大人金榜题名。”

  吴廷翰开朗地笑起来:“那我就借大人吉言。”

  曹印正在办公室批每日的公文,整整两箱,而他早上就要批完。

  李令俞进门,和第一次进他办公室一模一样。

  曹印坐在对面,抬头见她进来。指指对面的椅子说:“坐吧。”

  李令俞坐下并不打扰他,曹印却问:“你祖籍益州?”

  “是。”

  曹印问:“你母亲呢?”

  他略想了想,答:“出自颍川柳家旁支。”

  曹印并没说什么,仿佛像是随口一问而已。世族朝廷,都讲究一个出身。

  将一份折子合上,说:“恭喜李大人了。”

  她自始自终面上都好无喜色,只严肃说:“不敢承大人的贺言。”

  曹印其实有点欣赏她,年纪轻轻这样不骄不躁,生性谨慎聪慧,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十分难得。

  曹印缓了口气,说:“按理说,你是门下省的人,北宫军务繁忙,还望你多多协助苏大人。”

  李令俞:“谨遵大人教诲。”

  曹印见她依旧严肃,竟然笑起来,“不必紧张,同朝为官,后生可畏,这是好事。等会儿我还有事和礼部的人商议,就不留你了。”

  李令俞领了他写得条子,正准备告辞,听到门外人通报:“裴大人来了。”

  还没等李令俞说告辞,裴虞就大阔步进来了。

  在这里遇见她有点意外,愣神了片刻才说:“师弟也在?还没有恭喜师弟高升。”

  李令俞:“谢裴大人。”

  曹印也意外,问:“你们师出同门?”

  裴虞显然比她健谈很多:“我与李大人同出自南山书院,我拜在杨昉杨大人门下,李大人拜在宋彦光先生门下。”

  曹印没想到他们有这层渊源,就顺势说:“裴大人请坐。”

  裴虞却说:“我今日来,是想和和大人商议,各州府春季考试的章程。陛下想尽早看看拟定的条款。户部如今等着陈留王殿下的批字,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怕是尽早拟定为好。”

  毕竟上次科考已经是七年前,也不过是小范围的考了两场。也大多是世家子弟垄断。远没有这次的科考规模。

  曹印略思索后,说:“我下午正要和尚书省商讨具体章程,务必这两日把章程定下,尽快报给陛下。”

  本来这事是尚书和他还有几位在太极殿共同商讨,但如今这个时候,太极殿议政这几日已经停了,尤其陛下对他,怕是……

  曹印面无表情,但脑子里已经将这事梳理了几遍。

  也给足了这个小辈面子。

  李令俞起身说:“若没事,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她并不想沾前朝的麻烦。

  结果裴虞接着就说:“师弟等等,我有事和师弟说。”

  李令俞已经起身,略迟疑后,才说:“我在外面等裴大人。”

  她始终拒裴虞于千里之外。

  她出了院子,也不过是片刻,裴虞就出来了,见她站在墙角仰望着那棵松树,温言:“祝贺师弟高升。”

  李令俞提醒他:“谢裴大人。”

  她如今窄肩挺直,看人会盯着对方眼睛,十分坦荡。再没有之前刻意塌肩的畏缩感了,因为长开了一些,越发的眉清目秀。

  裴虞问:“不知师弟和宋先生可有联系?”

  宋彦光的信一个月一封,频繁的时候会接连而来。这是这个月并没有来信。

  “只是偶有书信。”

  “江南书生云集,怕是要劳烦宋先生,来要做江南科考的押题人。”

  李令俞不沾这趟浑水,思考了片刻,给他认真说:“那是礼部的事,该尽早定下各地的主管考官。各州府层层负责,互相监督,如果发现问题怎么处置,监考人如何巡查,这些都是你们和……陈留王该想的事。宋先生帮不了你。”

  裴虞听的心里叹服。

  她年纪轻,而思虑周全,真真是少而敏,多智。

  七年前科考,也不过是朝廷派人去各地负责监督考试,这根本不能杜绝世家子弟舞弊,她这办法让权力分拨,层层下发,虽不能根本上杜绝,但互相监督,各地州府都有权力。

  “谢师弟良策。”,裴虞真心说。

  李令俞大概能猜到科举举行不下去的原因,两晋南北,到唐初,世家门阀才慢慢式微,温水煮青蛙,花费了多少年。

  直到宋代科举发展才走到最繁盛。

  他们的路还长,天下学子,教育兴旺之路没有两代人做铺垫,走不出一条道路。

  她于裴虞言尽于此。

  裴虞目送李令俞走远,身后的仆从问:“国公大人请世子回府。”

  裴虞顿了顿,说:“改日你回去跟国公身边当差吧。”

  那仆人立刻跪在地上。

  裴虞面无表情说:“你既然跟着我,就该知道不能有二心,你若是为国公尽忠跟在我身边,我就不留你了。”

  那仆人连连磕头不敢多言。

  裴虞见他不说话只管磕头,继续说:“回去吧,我晚些回去。”

  当晚,他住在官署里,并没有回去,和身边几个幕僚,就各地州府科商议了一整晚。他在最短时间内组建了自己的班底。东宫左春坊知事蔡汝尧,因最近东宫的事被罢黜,他再三拜访,让蔡汝尧助自己成事。蔡汝尧谢他为自己说情,应邀做了他的幕僚。

  李令俞回了北宫,苏绎并不在,她又不能擅自进那个院子,一整日她竟然比在司书殿还清闲,连青词都不用抄写了。

  第二天一早,苏绎召她,见她开门见山说:“中书令大人,问北宫借你去协助陈留王准备明年的科考。”

  她呆在当场,曹印借调她?

  苏绎见她惊愕,笑起来,温声说:“大概是瞧你勤快。你也知道曹大人是个勤快人。”

  李令俞其实并不了解曹印,只当他是个位高权重的权臣,她始终记得杨勃当日在狱中说,你远不如文延,曹印当时看杨勃那个眼神。

  便问苏绎:“大人可知文延二字,是谁的表字?”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哪两个字。

  苏绎问:“你听谁的?”

  “只是偶然听得。”

  苏绎却执着说:“你还是和我说说,是谁说的,我才好和你细说。”

  “有人对曹印曹大人说的。”

  苏绎略思索后问:“杨勃?”

  “大人怎么会知道?”

  苏绎微微笑起来,像是感喟一般说:“也只有他那张利嘴才会对曹印说出诛心之言。曹文延是曹印的堂兄。”

  李令俞奇怪地看他。

  “他曾是上一任曹家家主,也是年少盛才,才情十分出众当年和养仲先生齐名的才子。”

  李令俞以为那就是单纯家族内部矛盾。

  苏绎问:“你可知曹文延是怎么死的吗?”

  李令俞想猜,被曹印搞死的。

  苏绎自问自答:“他助……豫章太子出逃。被禁军当场诛杀于阊阖门外。”

  他说起豫章太子,犹自停顿了片刻,有些迟疑。

  李令俞也理解那位敏感人物,关于那位河间王传闻甚多。

  她惊讶啊了声,没想到他是这种死法。

  就好比江湖里的武林高手,却死在失足跌下悬崖。

  “他死后,曹家岌岌可危,俨然被打成谋逆同党。曹家危难时,曹印带着兄长尸首,宫门前谢罪,呈词愿代兄受过,望陛下放过曹家几百口人。”

  苏绎讲起这些往事,十分平静,可李令俞依旧能听出故事里的杀戮和惊心动魄。

  一时间对曹印,观感十分复杂。

  苏绎最后说:“不说了,总之,你最好别在曹大人面前提起。”

  李令俞:“下官知道了。”

  苏绎看着她,目光温和,说:“你且去前朝历练,对你以后有好处。”

  他这话很真心,李令俞俯身道:“谢大人。我记住了。”

  等她走后,苏绎望着门外空荡荡的说:“都是债。”

  因着她是被曹印借调回去的,回去的办公室就在曹印院子里倒座的屋子里,和吴廷翰又到了一起。

  吴廷翰见她又来了,笑说:“可见大人和这里有缘。”

  李令俞指指里面说:“我先和大人报一声,之后再和你细说。”

  曹印坐在里面见她进来,直说:“殿下今日会来,你就代我和殿下商议具体事宜,然后成册,给我过目。”

  李令俞还没有适应他的工作效率,呆了一瞬,曹印以为她没听明白,催说:“陛下这几日太极殿议政,此事尽早拿出章程。好让陛下过目。”

  李令俞对他由衷佩服,不讲好坏,他是个担得起责任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