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姝救兄(1 / 1)

我就是不讲武德 顾青姿 535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9章 李姝救兄

  杨勃的死让江州案变得不再重要, 似乎有盖棺定论的架势。朝中立刻将王伯纶的罪状钉死,王伯纶因为有妻兄为其求情,颇是拖缠了几日, 但听闻杨勃自杀后,第三日王伯纶也在狱中自杀了。

  李令俞对这些一概不知,自当天薛洋见过她之后, 再没人过问她。

  袁兆宗奔走了了几日无果,他只是集贤殿书院里的一个小小编修, 本就老实,又无人可问。几日下来,连北台狱的门都没摸到。

  家里人都急疯了,方氏一听李令俞出事了,竟然想昏招, 想和同乡私逃,幸亏那同乡劝她莫要胡闹, 还有两个孩子,她才没有胡来,

  大柳氏一听她被缉拿进北台狱,当场就昏过去了,周氏和小柳氏哭都不敢哭,和李尚当日被抓的情形, 一模一样。

  李姝见几个小的吓坏了, 她哭完后央求阿竺,换了身李令俞的衣服要出门去,阿竺满面愁容拦着她, 李姝说:“我去求来过咱们家的哥哥的那些朋友。”

  阿竺拦不住她, 她带着阿符出门, 先去了裴家。她最熟悉的就是裴家。

  正巧裴虞刚回来正在卧房里换衣服,听见门外的人报,李令俞求见裴大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声:“谁?”

  贴身女婢绿意接了话:“李令俞,奴都听到了。”

  裴虞自行起身说:“我同你去看看这个李令俞。”

  他到大门外,见李令俞的妹妹一身男装,紧张的盯着他,他才没来由的笑起来。

  这兄妹两可真是……

  他真以为自己见鬼了。

  李姝见人出来,赶紧说:“我不认识哥哥其他的朋友,求裴大人救救我哥哥。”

  她一个没有和别人打过交道的单纯小娘子,说话也毫无章法。

  裴虞正色:“你回去吧,李令俞的事,你求谁都没用。”

  李姝忍着泪意,问:“我哥哥到底犯什么事了?”

  裴虞哄她:“回去吧,你哥哥若是没事,定会安然出来,你也不用到处做无用功,外面到底不安全,小娘子还是保重。”

  阿符见无果,就带着她要回去,李姝却不肯罢休。阿符向来只听李令俞的话,对李姝的固执也并不反驳。李姝最后说:“去陈侯府上,我再去求陈二郎君。”

  陈润意这几日被拘在府里,一则怕惹事,二则他答应救李令俞却食言,觉得自己十分少义气,也不敢轻易出去见人。

  乍一听有人找他,没等他出来见人,李姝人就被请到陈道止的正院去了。

  陈润意追到正院时,见李姝和身边的仆人就坐在父亲和哥哥对面,三人似乎聊的不错。

  李姝见陈润意进来,立刻站起身,陈润意紧张的看父兄看他,不敢多嘴,他再混蛋,也知道让人家小娘子追到家里来,那是天大的事,也是铁定挨打的事。

  李姝见三人没人说话,立刻给陈润意跪下,吓得陈润意一个箭步过去,扶她也不是,不扶她也不是。

  陈道止看了眼两人,但并没有说话。

  倒是门口的老管家忙说:“小娘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陈润意也有些急了:“你先起来,你哥哥的事,现在还没有定论,这不是能着急的事。总之……”

  他见父亲看着自己,立刻不敢再多嘴了。

  陈侯示意阿符将人扶起来,阿符扶起李姝,李姝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忍了又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侯问:“你阿兄和你同岁?”

  李姝带着哭腔点头:“我比她小十日。”

  陈侯盯着她,再什么话也没说。

  给老管家吩咐:“将人好生送回去。”

  又和李姝说:“朝堂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先回去吧。”

  等李姝和阿符一出门,陈润意自觉跪下,垂头耷拉着脑袋,说:“请父亲责罚。”

  陈侯问:“知道错在哪里了?”

  陈润意其实也说不清楚,但是这个事情是他答应在前。

  陈侯说:“你真想救李令俞?”

  陈润意点头,他是真的喜欢,也真心佩服李令俞的才情。

  陈侯说:“一则师出无名,非亲非故。二则没有可靠的关系,旁人不好相信。咱们家向来清净,不沾朝堂事。”

  陈润辅看了眼弟弟,只觉得他是个蟒头,又看父亲,见父亲是认真的。不禁说:“那也不用,娶那李尚的女儿吧?”

  陈润意一听立刻炸了,立刻起身,:“什么?让我娶她……”

  他见父亲眼神看过来,他又顺从跪下去,憋了半天,下决心说:“娶就娶,大丈夫说话算话,本来就是我先答应她救她哥哥的,君子说话算话。我不能食言,再说了我若是食言了,就算我补偿她。我加倍对她好!这总成了吧?”

  性情十分纯真,鲁莽又可爱。

  陈道止听得心里舒畅,面上却冷淡说:“至于怎么办成,你自己去想办法吧。等想好了我也好向人开口。”

  陈润意满口答应:“我绝不让父亲为难。”

  结果,他领着人浩浩荡荡去了李家,当面大剌剌地向李姝求亲。

  李家正乱成一团,袁兆宗正在书房里安慰李姝,李姝断断续续哭了几场。

  李姝见陈润意来,又升气希望,袁兆宗见她隐隐看着陈润意,心里暗自难受。

  陈润意是个直性子,进来了就说:“我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哥哥,我父亲不好无缘无故去救北宫内臣,需有明目。”

  他到底年少,说话也有些没遮没拦。

  李姝根本想不明白里面的关窍,追着他问:“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哥哥,我什么都能做。”

  陈润意见袁兆宗也看着他,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知情的人定然会说他不是个东西。

  “你和我定亲,我父亲才能救你哥哥……”,他有些吞声说。

  袁兆宗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什么?”

  说完一个箭步上前,丝毫不怕他是权贵子弟,攥着他领口,恶狠狠说:“你个小人!你敢乘人之危!”

  他一介书生,这动作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勇武了。

  陈润意一把将他甩开,骂道:“谁小人了?你个迂腐酸儒,你知道个屁!事急从权没听过吗?不然你让我父亲平白无故的怎么去捞一个小辈!”

  袁兆宗气的脸通红,指着他:“狡辩之词!救幼文那是公事!有何不可正大光明说的?我看你是趁机欺辱良家女子才是真!”

  “我愿意。”

  “姝娘!”

  李姝不理会他们争吵,坐在椅子上只平静说:“我愿意,只要能救哥哥,我不要什么名声。”

  袁兆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他们这样胡闹,可又知道,也只有出此下策,才有机会救幼文。

  他心痛万分,站在一侧,喃喃:“非要如此吗?”

  李姝继续说:“我们家不敢高攀侯府,只要能救哥哥,你随意怎么说都可以,只求陈侯能救哥哥。救了哥哥后,我自愿入观中修行,不会误了郎君姻缘。”,李姝说着跪下给陈润意磕了一头。

  吓得陈润意直跳脚:“你别,你别这样,让你哥哥知道,只会说我欺负你。我既然说了娶你,那就是真的娶你,一辈子对你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姝又想起李令俞平日里对她格外疼爱和宽容,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陈润意以为她是为了婚事难过,忙说:“倒不至于这样,我们家也没有那么严的规矩,我就说我看上了你,非你不娶,我父亲无法,这才定亲。我一个男子,名声无所谓。要是让你哥哥知道我欺负了你,怕是不肯教我字画了。”

  三人商量了片刻,袁兆宗见李姝伤心,只能出言和陈润意商量几句,陈润意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一通商量后又像阵风似的跑了。

  留下袁兆宗和李姝两个人,一句话不说。

  阿竺进来收拾了地上撒散的纸,桃枝进来扶起李姝,桃姜进来哭着说:“郎君是不是得救了?”

  李姝擦了泪说:“会的,哥哥肯定会没事的。”

  袁兆宗最后惭愧难当,“我对不住幼文。”

  李姝这才看他,但心如死灰,心知心里的那些少女情思,再也不可能了。

  忍着心中剧痛,说:“不要这样说,郎君已经尽力了。”

  袁兆宗见她不肯再亲近他了,眼神一黯,安抚几句后,也离去了。

  李令俞坐在狱中,慢慢开始捋每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她开始后悔从前万事不闻,只管做自己的,结果她输就输在了知道的信息太少,认识的人太少。

  她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太原王那幅画,被萧雍传召。

  她如今才想,未必就是因为那幅画,她只是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了,才会被拉进了这个局。

  从她进北宫开始,太子无状就被人忽略了。

  她突然想起裴虞,想起曾经很多人说看她脸熟。

  那或者是她像谁,是谁利用了她这张脸?

  ……

  上都城最近最热闹的事,就是陈侯家的小公子出游,看上了寒门士子家的小娘子,要死要活非她不娶,陈侯和世子两人混合双打了一顿,小郎君咬死非她不娶,陈侯夫人心疼幼子,哭喊着说,他爱娶谁就娶谁,咱们侯府结亲难不成还要讲门第,攀世族不成?只要姑娘品性好,性情敦和就好,幺儿娶谁她都愿意。

  都说父母宠爱幼子,侯夫人袒护成这样,陈侯和世子一时间愤然不再管他。

  没过两天,就听说侯夫人请媒人去了李家下聘。

  这事闹的轰轰烈烈,后宅里听的是八卦,前朝听得却是人心。

  但陈侯从始至终都没有为李令俞出言一句,即便幼子和李家女儿结亲,他称病不出,万事不问。听说幼子去了北宫门外求见圣人,连着去了几日北宫门都不开。

  这八卦故事当真十分高明,疏密有致,有理有据,偏爱幺儿的母亲,和严酷的父亲,和温和有礼的兄长。每个人的性情都说清楚了。

  让市井里的看客,看够了热闹。

  半个月过去了,连王伯纶都死在狱中了,但他可没杨勃的身后名,他死后王家被抄,满门发卖,朝中无人敢为他多言。江州案轰轰烈烈一场,几个主犯自杀或被杀,或流放。李尚和一众吏,均被判□□,但随着杨勃的死,江州案少了从前的争执。

  也可以说附加在江州案案发人员身上的政治目的,都悄然被挪开了。

  李令俞看着窗口照进来的一方光亮,数着光阴。

  直到裴虞来看她。

  她迟钝的仰望着站在狱室外的裴虞,缓慢地笑起来,叹了声:“都言裴大人是裴家雏凤,我竟然没把这话当真。”

  裴虞也不否认,看着她盘腿坐在那里,一身坦然,没有愤然,没有怨恨。只觉得当真是看不懂她,她也可称得上是对手,如此年纪,他都没有这样的心性。

  他并未接话,只是说:“我来看看师弟。”

  李令俞自嘲一笑:“不敢当裴大人一声师弟。大人还是称我李令俞吧。咱们非是同门,我如今又是命犯,大人还是莫要和我有什么牵扯为好。”

  裴虞莞尔一笑,当作没听见,进去后撩起衣摆,和她面对面席地而坐,问她:“杨勃和你说了什么?”

  李令俞:“杨勃说了很多,裴大人问的是什么?”

  裴虞:“师弟,我曾和你说过,人该聪明的时候,就要学聪明。若是聪明用错了地方,那就不妙了。”

  李令俞看着他不说话,很久了,才说:“我从来不是聪明人,若不然,也不会今日坐在这里,裴大人说呢?”

  裴虞:“你总这么固执,其实你可以信我,也可以问我。”

  李令俞问:“那我到底长的像谁?庐阳王?还是河间王?又或者是谁?值得你们这么盯着我?”

  裴虞愕然,而后才了然。

  “看来杨勃什么都和你说了呀。他是个聪明人,但又不够聪明,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狱中自杀。可惜他的聪明误了自己性命。”

  看来是了,他生的大概是像河间王,又或者是河间王和那位亲叔父更像。

  总之他那二人有相像之处,这也说得通,萧雍第一次见她,就说她畏畏缩缩少了风骨,明明很嫌弃,但又好像对她很包容。留她在朱雀殿自由行走。

  李令俞赌他什么都知道:“看来你们裴家如今在九边的将领中还有些人脉,若不然也不能有今日荣宠。君王之爱,需要加倍还恩,但愿你们裴家能兴旺百年。”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

  裴虞问:“原来师弟什么都知道。我倒是希望师弟不是早慧之人。”

  “裴大人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和我讲同门之情。杨勃非我所杀……”。她说到一半,自嘲着说:“你们心知肚明,杨勃为什么自杀。和我没有干系。”

  裴虞叹息,一手抓着她的左肩,将人捞近问:“师弟始终不肯信我,不肯助我吗?”

  这才是他的目的。

  李令俞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想,等我出去了,定叫你尝尝什么叫做阶下囚。

  她问:“裴大人,能主持科考吗?能让天下寒门士子入仕吗?能让陛下拿广纳谏言,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开创盛世吗?你不能,那么我也不能。”

  裴虞被他几句话说的心潮澎湃,但又瞬间凉下来,科考非他一人之力能开,甚至陛下也不能。陛下当年靠着门阀世家和太后相助,才顺利登基,怎可能违背世家意愿,让寒门入仕。至于广纳谏言……”

  但不得不说,她说的盛世,实在太过诱人了。也证明她实在是多智,平日里她一脸受气包的样子,显然是装的,她胸膛里可藏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问:“这就是师弟所愿吗?”

  李令俞和他几乎面挨着面,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细绒毛,只觉得她一双眼睛及漂亮,清秀的有些过了。

  他盯了片刻迈开头,强迫自己清醒,让心里少了杂念。又想大概是她太过诱人,都说,少年才子,最是能蛊惑人心。

  他需要这样说服自己,需要有理由,才能给自己心里生出的那些龌龊的邪念找个借口。

  他攥着她的左肩越用力,李令俞只做不觉。

  李令俞并不知他什么心思,就算他靠上来,她都不躲不闪,平静的看着他,心里感叹,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他已经有权臣之相了,可见历史不欺人。

  这次谈话,因裴虞提前退场而结束,而李令俞并不知他为什么会走。

  裴虞出了北台狱,身边的侍从说:“国公爷在等你。”

  裴虞回头看了眼北台狱进马车里去了。裴承邑正和几位老友喝完茶,见他回来,说:“你如今职务特殊,还是少过问北宫事情为好。”

  裴虞看了眼进来的弟弟,问:“可是有人说了什么?”

  裴帧进来回复:“父亲,今日北宫未有人出入过。”

  裴虞看着父亲,裴承邑平静说:“景宜,陛下的意思,处死李令俞。”

  裴虞想都不想反驳:“绝对不行。”

  裴承邑冷静说:“他必须死,陛下这么多年,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前朝有人插手。”

  裴虞争辩:“父亲该知道,这不是插手前朝,他的目的在江州那位。李令俞根本无所谓。再说了,圣人怎会容许他杀李令俞?”

  裴承邑:“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看结果是不是如人意。江州那个也确实不能留。”

  裴虞听着只觉得喉咙发干,他并不嗜杀,也不逞凶。至于十三年前的旧事,他有耳闻,但他当时只是孩童,只知道太上皇大开杀戒,朝中大臣死伤近百。一时间风声鹤唳。

  而后等当今陛下登基,上都城才慢慢安稳了。

  如今不过是一句传闻,庐阳王身边养着一个小孩。那位竟然容不下了,非杀不可。

  也许是他的沉默,裴承邑才说:“景宜,你自小聪慧,不要有妇人之仁。裴家只忠君。”

  裴虞升起逆反心问:“忠的是哪个君?”

  裴承邑被他问住了,还没等裴承邑说话,裴虞和裴帧说:“文博,你出去。”

  裴帧怕父兄二人起争执,正准备劝慰几句,裴承邑也说:“文博出去。”

  上都城里住着有裴家三房,卫国公府是大房。裴家人口众多,裴虞兄弟很多,只是他是嫡子。母亲是河东世家吕家长女,他自小聪慧,受最好的教育,受尽宠爱,只是今日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裴帧出去后,父子密谈。

  他才问:“父亲,当年河间王谋反案,是真是假?”

  裴承邑:“这不重要。”

  裴虞听着心渐渐沉了,裴承邑继续说;“陛下登基已久,不可能容忍圣人一直握着九边重镇的军权。”

  裴虞却根本不想听这些,继续问:“圣人杀河间王后悔了,是吗?”

  “景宜,这世上的事没有悔棋,只要下注,就要一赌到底。”

  “父亲,你觉得咱们裴家赌赢了吗?祖父战死,您早年就伤病缠身,二叔死在江洲……”

  “景宜,莫要固执!”

  裴虞从前觉得,两宫争端那是皇家父子的争端,父亲伤病多年,他们是臣,只要遵君臣之道就好,他能做的,就是替君扫清道路,保护好妹妹,裴家将来会是后族,他定然要带着裴家稳住局势,将来的天子是他的外甥,这是一族人世世代代的事。

  可眼下,却都不一样了。

  他慢慢坐下,轻声说:“你让我想想。”

  裴承邑安排:“既然江州案了结,李令俞也留不得了。”

  裴虞一句话没说,突然起身说:“父亲早有决断,又何必问我。”

  今日对他来说,冲击有点多。他突然开始害怕,他根本舍不得杀李令俞,就算她是敌人,他也舍不得。

  他一时间脑子里全是李令俞,全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初秋清晨雾气朦胧的黛色,他总也看不清她。

  他径自出门,仰头看着阴沉的天,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陈润意的亲事最后由陈侯夫人敲定,陈侯夫人礼贤下士,请了上都城有名的全福人,方涟的夫人去下聘。大柳氏简直惶惶,一听对方是侯府,竟然不敢应声,直言她怎敢和侯爷结亲。

  也多亏了方氏和李黛才将此事圆过去了。

  李黛一听李令俞入狱,又不敢来娘家了。

  本来她刚因为李令俞,才参加了裴家的赏花宴,在黄家也有了些颜面,她的弟弟可是正四品内书令,北宫的督事见了她弟弟也是规规矩矩的,她腰杆都硬了。可转瞬弟弟就入狱了,黄家那个老虔婆,又开始欺负她,结果转眼就听到妹妹和陈侯家的公子定亲的消息。

  真是天都要帮她。

  她二话不说,理都没理会老虔婆的指桑骂槐,扭头就回娘家了,母亲胆小竟然不敢和人家定亲!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