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恋爱经验(1 / 1)

无傀 蓝风山 5122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61章 恋爱经验

  ——孩子往后该去哪儿?

  这并非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容十涟不愿认自己的女儿,可这世上还有什么人, 能比孩子亲娘还要亲的?

  乌纳第一反应, 是看向谢恒颜:“不如你……”

  “不行。”印斟立马否决,“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如何能去看管孩子?”

  “我……”谢恒颜嗖的起身, 不服气道, “我怎么照顾不好了?!”

  印斟凝向他道:“你来看孩子,造船的事怎么办?以后就这样,一直放着不管?”

  “……”

  谢恒颜微微一哽, 顿时辩不出一句话来了。

  印斟此番言语,也并非全无道理。本来这些天, 为着乌纳家闹不完的矛盾及突发事件,造船进程已有过长时间的耽误,如今再莫名多出个孩子, 谢恒颜还需时刻留心它的温饱问题,于是在那之后更多的负担,明显将会降临到印斟的头上——等到届时,两边都想兼顾,偏生两边都没法照料周全, 如此一番忙乱下来, 反而误了最要紧的大事。

  “那、那孩子该怎么办?”乌纳自知不可勉强, 只好垂头叹道, “麻烦二位……至少帮忙支个招吧, 我是当真想不出半点法子来了。”

  印斟怀疑地道:“难道容十涟完全不肯松口?”

  乌纳回头看一眼谢恒颜, 谢恒颜便对印斟道:“看样子是不可能的,多问也只会平添反感。”

  “别人家呢?”印斟不死心,继续问道,“乌纳不是人缘好,关键时刻,没人愿意出手帮忙?”

  “这……”乌纳侧过脸,很是为难地道,“马上就开春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成天早出晚归,不是捕捞,就是种地。也没人能抽空照看孩子啊……”

  印斟冷声道:“那我们就是完全闲着的了?”

  乌纳:“唉,我……”

  “印斟,别这样说。”谢恒颜皱眉道,“这么小的孩子,现能好好活下来,已实属难得。既没人肯来帮忙,那便暂时放这里,由我照顾就是了!”

  印斟当下沉了面色,问:“那船呢?当初主意是你出的,现你又要分心去看孩子,船就直接不要了?”

  谢恒颜:“没说不要。船接着造,孩子我带,往后天气回暖,我就将它系身上,走哪儿带哪儿,也没什么不方便。”

  印斟:“它还这样小,你是打算系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谢恒颜诧异道:“怎可能系一辈子?糖水姐姐是它亲娘,总有一天能相认的!”

  印斟不依不饶道:“……总有一天相认,为何不能是今天?”

  “你……”谢恒颜登时不高兴了,“印斟,你一定要同我争个输赢吗?我说了,孩子不落下,造船继续,我也会尽全力帮忙,不会因此延误进度,你没必要瞎操心。”

  “那行,我是瞎操心,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印斟面无表情地说,“……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

  说罢已是起身,哗的一声撩开布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倒留得谢恒颜与乌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会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又生气了!”谢恒颜愕然道,“我说错什么了?”

  乌纳自然知晓其中缘由,一时只觉说不出的尴尬。犹豫半天过去,终是抱着孩子,转身朝外走道:“算了算了,这事总归靠不了别人,我还是先回去,试试找涟妹求情罢。”

  “哎!你又把孩子抱来抱去,总有一天折腾死在半路上。”谢恒颜忙阻止道,“你别走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孩子的事,明早再说罢,总能想到办法的,先不要着急。”

  乌纳这回也是实在没辙,怀里抱着孩子一个,家里发了疯的老婆一个,眼下俨然正处为难之境,完全找不到地方安身立命。

  如今一听谢恒颜这话,干脆又厚着脸皮,什么也顾不上了,堪堪一屁/股坐了回去,老实巴交地说道:“那……那我先留下来了,真的谢谢你……真的,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你是个好人!好妖!以后定是要得到成仙的,在这之前,我得先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谢全家就免了。”谢恒颜叹气道,“你也好些天没睡觉了,赶快躺着歇下吧。”

  乌纳见他正朝帐外走,便问道:“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谢恒颜满脸无奈与心酸:“还能干啥?找那讨厌鬼生气包去!”

  *

  短短须臾之间,暮色已彻底沉庞下来,整一天过得就像飞一般的快,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甚至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谢恒颜刚出门的时候,正巧撞见数日未曾碰面的傻子陈琅。

  自打容十涟生子出事以来,他们那无比浩大的造船工程……就给直接中止了,有好些天没再忙着锯木头,陈琅因此无事可做,成天便只在村子里头四下乱晃悠。

  如今这厮抬头见了谢恒颜,不知怎的,眼神里多出几许别样的躲闪意味,像是没来由的有些惧怕。

  两人原该是正面相逢,陈琅却在与他擦肩之时,选择侧身绕道而行。谢恒颜想也不想,便在半途将他叫住了:“阿琅!”

  陈琅脊背陡僵,登时加快脚下步伐,没了命地朝着别处一顿猛冲。

  “阿琅,你不认识我了?”谢恒颜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才几天不见,你记性有这么差的吗?”

  陈琅没说话,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几次试图要扭头开溜。

  谢恒颜扯开嗓子,喊他:“阿琅!”

  陈琅显是听见了,却没有回头搭理。

  “……现在印斟同我置气,就连你也不肯理我么?”谢恒颜站定在他身后,眼底尽是委屈与无助,那模样难过伤心得要命,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陈琅足下一顿,偏在此时停下脚步,满脸俱是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你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谢恒颜可怜巴巴地问。

  陈琅还是没吭声,却反手拉过他,一路拖到他与印斟住的帐篷门前,再一次停住,继而注视谢恒颜的双眼。

  谢恒颜又问:“你来我家干啥?”

  “你……”陈琅抬手,径直指向面前一层厚重的帐帘,一字一顿,竭力使咬字更加清晰,“你,在,养,怪,物。”

  “你说什么?”

  ——此话既出,谢恒颜浑身一震,霎时跟着变了脸色。

  陈琅面色阴沉,另一边五指伸开,紧紧攥着傀儡的胳膊,那力道简直大到出奇:“……你,养,怪,物。”

  “为、为什么?”谢恒颜不敢相信地问,“为什么你也这样说?”

  陈琅拧眉,仍然凝视他的面孔,眼中无端多出几分钝重的疑惑,多半是并没有听懂。

  “糖水姐姐也这么说,她至今认为那孩子有问题,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与它相认。”谢恒颜颤声道,“阿琅,你……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它是怪物?”

  “不……”陈琅用力摇头,目光愈发冷了下来,言语间却逐渐变得含糊,“我……不,你……为什……么。”

  “什么?你说的啥?”谢恒颜杏眼快要瞪穿了,“把话扯清楚行不行?”

  “替,怪,物,养。”陈琅脸色倏而骇得苍白,双唇几乎是在发着抖,仍旧语义不明地对他说道,“怪……怪物,杀,我……杀我。”

  “……听不懂啊!”谢恒颜无限憋屈地道,“哪有怪物杀你,你分明是想杀了我罢!”

  ——然而说完这些,陈琅却咬紧牙关,狠狠将他推到一边,一下子撒开两腿跑远了,转眼消失在夜色当中,再也瞧不见他的背影。

  “阿琅!”

  谢恒颜急得大声喊道:“你这家伙,好歹话说完再走啊!”

  但这回陈琅是真的跑了,不论谢恒颜如何在后呼唤,他也没再予他哪怕一声答应。

  “这一个两个,都怎么搞的!”谢恒颜站在原地,疯狂挠头道,“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

  亥时刚过,沉黑色的浓重夜幕四散晕开,无声笼罩着环形村中每一处的阴影与角落。

  印斟掀开布帘进帐,手里拎着好几串新鲜的烤鱼,如今正是热气蒸腾,隔老远便能闻见一股子扑鼻的香味。

  刚好乌纳也睡得半醒,起身在草堆旁半蹲着,伸手给他宝贝女儿换尿布。

  “回来了?带的什么东西,真香啊!”乌纳头也没抬,下意识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便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小两口这下该和好了吧,吵架多伤感情!”

  然而印斟站在自家门口,粗略朝里扫过一圈,忽而出声问道:“他人呢?”

  “啊?!”

  乌纳蓦地回头,却见印斟是孤身一人,彼时拎着满手热乎的烤鱼,瞧来极是香嫩美味,显是特地为谢恒颜而准备的。

  “你你……你俩不在一块儿么?”乌纳大步朝前,撩开布帘向外瞥了两眼,村中犹是寒风呼啸,肆意扫起满地落叶翩飞——再看印斟身后,更是空荡荡的别无人影,就连半片熟悉的衣角也没有。

  “你那小情儿呢?”乌纳惊讶地问。

  “我还想问你的!”印斟脸色瞬间就青了,抬手攥上乌纳领口,“他不是在家里吗?”

  乌纳当下便瞠目道:“怎么可能?你前脚刚跑,他后脚就去追了!”

  “他……去找我了?!”印斟顿如五雷轰顶般,露出无比诧异的神情。

  “是啊,你俩难道没碰头吗?”乌纳愕然道,“我还正纳闷呢,这会儿不该是一起回的吗?”

  “我压根没看到他人!”印斟陡然喝道,“你别是在诓我罢!”

  乌纳反驳道:“说笑吧,我诓你做什么?……我还能把他藏起来不成!”

  印斟心头“咯噔”一下,感觉什么东西被碰碎了——在那瞬间,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猛然一个掉头,便直接朝反方向冲了出去!

  “喂,印兄弟!”乌纳在后大声喝道,“等等,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印斟根本没空理他,眼看就要一溜烟跑没影儿了,乌纳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只好暂且将孩子塞进被窝,转而拉开布帘,快速跟上印斟的脚步:“印兄弟,印兄弟!你往哪里跑?喂!喂!喂喂喂!”

  “别喊,吵死了,我不知道!”印斟嗓音微有些颤,整个人几乎六神无主,好似骤然丢失了魂魄,“先在帐篷周围找找,他是个路痴,可能不认识回来的路!”

  “我去,你不是吧!”乌纳简直惊呆了,“他不会自个儿回来的吗?”

  关于这一点,就连印斟也说不太清楚。

  谢恒颜有时表现得很聪明,感觉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很少明说出口——但偏偏有时候,他又笨得跟什么一样,经常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回路也比一般人清奇,跟他说话就像在对着一根没脑子的木头。

  “我不知道!”印斟头疼地道,“先找再说!”

  “行行行,先找先找!”

  乌纳认定此事发生,也有自己大半的责任在内。倘若一开始知道谢恒颜路盲,他必然不会在夜里放人出去。

  于是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各提一盏照明用的灯,分头将帐外接连的小路转了好几圈,甚至连不常走人的周边枯林也挨个儿寻了个遍——然而将近半个时辰都耗过去了,经得如此一番惊天动地的翻找下来,却愣是没能发现半点谢恒颜的踪影。

  到最后两人累得满头大汗,迎着夜色重新回到原点碰头。

  乌纳边喘粗气,边对印斟说:“他也太能跑了吧,这迷路能迷到天上去了!”

  “别瞎说!”印斟厉声道,“你怎不到天上去试试?”

  乌纳“啧”的一声,挑眉说道:“看看,看看你这狗屎一样的臭脾气!人家没准儿啊,就是给你气到了,躲着不愿出来呢!”

  印斟顿时哑巴了,让乌纳一句堵得说不出话。一直挨得半晌过去,他方是无措地问道:“他……生气了?我方才出门之前,他说什么了?”

  “他当然生气了!哪有像你这样追人家的,哄不会哄,宠也不会宠,甜言蜜语更不会说,还老喜欢跟人对着干!”乌纳两手一拍巴掌,再次端起过来人的架子,一本正经与他分享心得,“你自己说说,他凭啥喜欢你?凭啥老围着你转?人家就算是妖怪,倒也算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更向往娇软可人的温柔乡,何必想不开,非撞你这又臭又硬的棺材板?”

  印斟凉声道:“我哪里不温柔?我方才出门一圈,还不是找吃的回来哄他!”

  “你哄了个啥子?烤几条破鱼回来,就算完事儿了?”乌纳问道,“照你这么说,回回闹别扭,回回丢吃的,你是追人还是逗狗?一点儿花样都没有,难怪一直追不到手!”

  印斟冷眼道:“两个男人之间,何必如此矫情?”

  乌纳忍不住道:“这你就嫌矫情?敢情你每天醋一百遍,这就不叫矫情了?”

  “……”印斟立马甩脸走人,“懒得跟你废话,我得赶紧找他。”

  乌纳道:“是了,找人要紧,都这么晚了,还能上哪儿去!”

  “总共就巴掌大点地方,走远些总能看到。”

  印斟如是说着,又提起纸灯朝枯林深处迈开了脚步。

  期间两人没再多话,彼此都聚精会神,一刻不停地往外四下搜寻。

  先开始的时候,还能抱着几分玩笑心态,总觉谢恒颜是与印斟置气,所以才找地方藏着不肯露面。然而伴随时间一点点地流失下去,往常两人常会经过的犄角旮旯,已让印斟打着灯反复查探了不下三遍,眼看着就要到三更天了,村里原还亮着零星那么几家灯火,彼时全然暗沉下去,所有人早在自家安生躺着,差不多是时候进入梦乡了……

  而在此时,那只路盲的二愣子傀儡,居然还不知道回家!

  印斟走到后来,少说五大圈有了,就连脚底也禁不住地冒汗——却并非是因着疲惫的燥热,而是由内而发,感到无法形容的冷。

  浑身上下,泛着无边的寒意,甚至有股不详的预感,偏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竭力使自己变得镇定。

  “印、印兄弟……我要说句不好的话,你听了别生气。”

  都混到眼下这般地步了,乌纳在海岛生活的经验丰富,一经撞见此类情况突发,他其实已能猜得差不多一个大概。

  “咱们这片海域吧,说实话,不能算有多么安全。一般人到了夜里,都不会想到朝外乱跑的。”乌纳小心翼翼地道,“以往不是没有失踪的村民,隔两三个月才被海水冲回岸上,那尸体都被食人妖物给……”

  “谢恒颜不会的。”印斟摇头道,“他比一般妖物强悍得多,怎可能输给一般的妖?”

  乌纳道:“你咋知道,在海上那就是一般妖物呢?我听说,有些老妖怪厉害得很,还会自己掌风驶大船呐!”

  老妖怪?

  驶大船?

  印斟猝然抬眼,心脏险些漏了一拍:“谢淙?”

  “泻虫?”乌纳登时惊道,“你认识这种妖怪?”

  印斟直接不说话了,那脸色白得就跟被抽干的死人一样,半点血色没有,只隐约泛着点难以言描的乌青。

  乌纳提声唤道:“……印兄弟?!”

  印斟只在原地呆站了小半片刻,忽地一个转身,跌跌撞撞便又往回时的小路上一阵狂奔。

  “印兄弟!”乌纳在后大声喊道,“你冷静一点,别冲动……千万莫做出傻事来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印斟,何止是要做傻事?

  他现满脑子只一个想法,那就是冲上去,和谢淙拼了!

  哪怕同这老东西同归于尽也好,他绝不能……绝不能让谢淙再把谢恒颜带走!

  于是乎,他一边跑,一边伸手入袖,从中掏出大把大把的各式符纸。

  其间能点火的、能当炸/药用的、能化作利刃的、甚至能瞬间变成三尺白绫的……就算是用徒手勒的,他也要拼尽全力,直接送那变/态老头子下地狱!

  “我的亲娘,你他妈的,快把那玩意儿放下!”乌纳快被他吓尿了,连连爆出粗口道,“你可别在咱村里头上吊,要殉情,就滚出去投海!”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结果冲的方向也越来越歪,位置也越来越远,险些就要一个猛子扎到海滩码头上,直接上船漂去了。

  待印斟好不容易全副武装,身心都做好准备,正要与谢淙殊死搏斗的那个时候——偏是好巧不巧,又在枯林深暗之处,影影绰绰的地方,模糊瞥见一星半点温暖的灯影。

  稍走近了几步去看,发觉竟是村子里的陈琅。

  彼时穿一袭白衣,独自站定在深林后方,手提一盏旧纸灯笼,火光将外袍染得昏黄发亮。

  陈琅见了他二人,反抬起黝黑的双眼,沉默凝向一旁的印斟。

  印斟面色愈发不善:“……怎么是你?”

  陈琅不言,只抬起手,冲他做出噤声的姿势。后又对印斟扬了扬灯笼,示意他过来跟上。

  印斟皱眉喝道:“你玩什么花样,我现在有急事!”

  “嘘……”

  陈琅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谢,在,睡,觉。”

  ——只听得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印斟心头开始狂跳,手劲随之略松,满袖花白的符纸登时散落一地,迎风与枯叶一齐飘飞。

  陈琅手提灯笼,带着印斟及身后一头雾水的乌纳,缓步穿过面前大片的枯林,沿途又绕了两三道弯,但其实并没有走多久,很快便拐到了一间对他们来说,非常熟悉的小木屋外。

  ……那是前些日子,四人一狗合力造船用的木屋。

  陈琅上前数步,悄无声息地举高了手里的灯笼,照亮门前空地的一角。

  印斟与乌纳同时抬头,终于在接下来的须臾片刻,如愿见到让人感到无限震惊的一幕。

  ——原来,他们方才累死累活,在海岛上翻天覆地也没能找到的谢恒颜。

  这会子……竟双目紧闭,全身蜷缩成小小的虾米状,窝在木制龙骨交错所形成的夹角之间,正一起一伏睡得很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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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来晚了!!!

  今天这篇,看似小情侣吵架,其实满满的都是线索!!!!

  陈琅这个不简单的傻子,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累死我了……

  你们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应该猜不到问题在哪!

  谢恒颜:ps,印斟,你跟我爹打架拿三尺白绫,你确定不是想勒死你自己?

  印斟:不,我是想先勒死你,我再和你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