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根本目的至今也没有动摇。
维桢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头似是在想些什么,良久,终于开了口,目光灼灼,语气理直气壮道:“那你还不从了她?!”
噗——我喉咙一甜——这厮是不是方才一路寻我遇上了什么刺激事情被弄傻了?
不对不对,事有蹊跷,古怪!
我总隐约像是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他深深看了维桢一眼,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方才松开了我,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喂你不许走!”维桢突然一声厉喝,吓了我一大跳,还不待我反应,前方的人影已经走了上来,一把拉住了那个男人。
“你要留下来。”语气里是莫名的坚定。
“嘶——”我不有狠狠倒抽了一口气——维桢这厮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但如此一说——想我怎么说也是个美丽的姑娘,今天白天在温泉里都和他泡成那样了他依然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我当真不是故意怀疑他的性取向,但是事无一万,指不定,他还就和维桢看对眼了。
思及此处,我不禁又是狠狠吸了一口气。
“既然她看上了你,你就留下。否则到时候她再追着你到处跑,妖道这种地方,太危险了。”维桢解释得一本正经,理由充足,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显得——非常、非常可疑。
依他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我来妖界是专门来找这个男人的。维桢是地仙,想要查到一个人的位置并不困难,可他白天偏偏没有出现,如今到了晚上关键时刻,出现之后却又如此执着。
“月宫的人没有长生君的命令,谁也走不了。”
他之前说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耳边,我不禁产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联想——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兄长和维桢串通好的呢?故意让我来下界,来找这个男人。
可是这说不通,因为即使连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们又如何“故意”。
“我跟着你们,只会更危险。”他回答得漫不经心,语气却不容人怀疑。况且在凌虚台上看了他那么久,我自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我会保护她。”维桢说得一本正经,还转头看了眼我,月华在他的眼中凝成星子,在黑暗中灿若星火。
那眼中的情绪是我所陌生的。
以前,他从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被保护,被信任,被交付了全部,生命和灵魂——
我轻咳了一声,莫名有些尴尬。
那个男人沉默着看了我们一眼,锐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什么般,薄唇边竟抿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话是对我说的,目光却盯着维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的挑衅。
“好,那便同行。”
第六十九章长梦(八)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我,据说是美艳无双的绝色少女,就这样和两个大男人一起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然而忧伤的是,如今和那个男人——我存心勾引的对象,手牵手,好朋友的却是维桢,另一个男人。
而我,就这么默默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完完全全被晾在了一边,看着那两人无比销魂的背影,影子在月光下煽情地拉了好长好长。
救命。
我不由暗暗在心中呐喊了一声,维桢你丫敢情是来破坏我姻缘的吧!
忍了忍,忍了又忍,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我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就断开了那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手臂——准确来说,是维桢死命捉住对方衣袖的手。
那个男人神色诧异地挑眉看了我一眼,维桢倒先一步跳了起来:“你突然打我做什么?”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语速要慢、要慢……
“我,才是那个应该挽着他的人。”
说罢,我兀自伸手挽上了身边人的胳膊,理所当然地看了维桢一眼。
背后是一道灼热的视线,我知道,是那个男人。
其实自己方才的行为,严格从理论上来说,应该不算是吃醋,毕竟对象是一个男人,然而我却突然失语,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嗯!我们走!”
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不要看他,雄纠纠气昂昂地拖着对方的胳膊就走。
走了几步,我方才愕然回神,自己似乎依然是在原地踏步。
“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
维桢首先凑上来前来,“喂,纤——唔唔!”我连忙伸手捂住了维桢的嘴巴,要是真让他就这么把我名字给叫出来,岂是一个“死”字了得?
我连忙看向身后沉默的男人,黑暗中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讪讪笑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他名字。
“呐,我叫阿鸾,你怎么称呼?”事发突然,我自然来不及想什么冷艳高贵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似乎有什么小说还是戏剧的女主角就是这个名字,不由信口拈来。
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默,黑暗中,只剩下晶亮的黑眸闪烁着奇异的光,接着是慢条斯理的两个字。
“夫君。”
我觉得,自己当真是不好了。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我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不着痕迹地轻轻咳了一声,手底下的维桢拼命支支吾吾地叫着,让人着实难以静下心来。
“不是,我是问你,姓甚名甚。”我耐着性子尝试换一种问法,谁知那边云淡风轻地极快回应了一句:“姓夫名君,你若高兴,也可以唤我‘君公子’。”
我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丫的……你够狠……
我强压着性子,捏着嗓子甜甜叫了一声“君公子”,嗓音丝毫不乱,可怜手中的维桢,怕是脸都要被我给捏青了。
“唔,呜呜!”他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呐喊还是哀嚎,我小声在他耳朵边交代了一下,这才安心松开了手。
“敢问君公子,此地距离你的屋子还有多少距离?”虽说我是上神,但是似乎和维桢还有兄长并不一样。他们可以完全不吃不睡,也没有此方面的生理需要,我却极易困倦,作息就好像那些人界的普通人类。
兄长在我问他为何自己会没有降生在这里的记忆的时候曾告诉我,我曾受过一场天劫,仙根怕是受了损伤,是以没有了记忆,体质也特殊些。
这很讲得通,尤其是联系上兄长对我那种总是过度敏感担忧的态度。
是以如今怕是已经过了子夜,我们却还在林间,倘若不是这尴尬局面,我早已耐不住困意直接瘫地上了。
然而月华有在此时觑得缝隙露出脸来,银白的光芒淡淡洒在“君公子”眉梢淡挑的俊脸上,有一份禁欲般的沉静。
接着,他道:“谁说我住在这里?”
……诶?
诶?!!!
第七十章 长梦(九)
“君公子”的表情十分的……该死的面无表情,简直让我已经无法抑止扑上去撕了他的欲望。
想我活至今日皆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