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任君挑选包君满意。
我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前就是一阵疾风,几道玄色光影掠过,方才还放肆着的妖怪如今已经躺在地上开始哀嚎。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沉默着收起刀,继而脚跟一璇,作势就要离开。
这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他就这么一路走,我一路跟,两人走了莫约了半个时辰,他却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迹象。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走的路都是些曲径通幽的蜿蜒小路,夜里视线不好,我又不敢施咒点灯,跟得太近怕被发现,太远又担心又跟丢了他,是以每一步都十分辛苦,一个时辰,如今已经是气喘吁吁不能自已。
曾经我问过维桢,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神仙,神仙有什么好,这月宫里冷冷清清,倒不如下界热闹。
维桢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我,他说,当神仙可以拥有无尽的寿命。
“活得长就好吗?”
如果只是寂寞无聊的活着,那岂不是加倍地痛苦。
维桢似乎也不知道,朝我摊了摊手,是以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于是如今,当我已经觉得自己再多走一步就不能呼吸的时候,我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运行月亮的听上去如此威武的上神,会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
心中想着事儿,自然脚下就分了神,一不小心便被突出的树根给绊到了地上。
我“啊”地一声惨叫,惊得林间似是扑棱棱地飞起了什么。
叫完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跟踪他,这么叫出来……似乎不太妥吧……
这个怀疑刚刚在心中成形,那边头顶就传来熟悉的嗓音,似是带着别有深意的笑意。
“你果然花样多。”
花样……
这个词汇立刻让我脑中泛起一片旖旎的绮想,什么湿.濡的黑发,什么强悍的铁臂,什么炙热硬烫的不明物体……
“轰!”
我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瞪他,完全忘了自己跟踪对方的目的,此刻只希望能在他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剑眉微挑,他收敛目光,缓缓开口:“跟了我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注意你?”
“谁是想——嗷!!”我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地往后退,边退边颤抖着手,指着他:“你早就知道我跟着你,你还故意挑了这条路?!!!”
他不予置否地摊了摊手。
“喂!!”那气定神闲浑然置身事外的模样完全已经惹怒了我,我一个箭步跨至他面前,揪住那领子就开始兴师问罪。
“你居然忍心让我一个姑娘家这么折腾一个时辰!!你还是不是男人?!”
该死,他怎么这么高,几乎要高我一个半头,仰着脖子瞪他都费劲。
那双黑眸中闪过诧异,“随便裸着身子去勾引男人,如今又这般粗鲁。”
“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姑娘家?”
“……你!”
我觉得自自己已经是气得抖了起来。
“我裸着身子送上门了你都没反应!你也不是男人!”
他倒也不怒,慢条斯理地做了个恍然大悟状,却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捧住了我的脸,幽深的黑眸在瞬间凑得好近,似是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你说,要不要再给我个一展雄风的机会?”
“包君满意。”
待我弄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涌了上来,不禁脸颊发烫,连带着耳根子,一路烫到了颈子。
“你你你、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哦!”
“乱来?”他似是十分疑惑,“你白天一口一个夫君,不是叫得挺顺口吗?”
“顺、顺口……才、才不顺口!”
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厮分明就是扮猪吃虎的主!我竟未察觉就这么乖乖顺顺跳了进去!
“我,我这不是从月宫下来终于见到了你激动得不能自已吗……”硬的不行,自然要换一种进攻方式。
“还想骗我?”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月宫的人没有长生君的命令,谁也走不了。”
你认识兄长?
这句话我险些就脱口而出。
“再说……”眼前人的语气似乎比之前要凌厉了许多,似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才不会让如今的月宫里还有小仙娥。”
粗粝的掌缓缓在我的脸上游走,最后狠狠划过娇嫩的唇瓣,强烈的刺激莫名让我脚下一软。
他的眼神很危险,带着戾气,几乎让我不敢直视。
“小骗子。”他叫得十分亲昵,语气中却不带丝毫怜惜,冷得我不由哆嗦了一下。
“我给你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漆黑眼底的寒光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男性气息又逼近了几分,不行,这个男人太精了——我下意识地吞了下唾液,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山穷水尽即将和他抖出真相,也就在这时——
“你在对她做什么!!”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我们的背后传来,咦,这声音——
他也在这时转过了头去,月光下,一个挺拔的身影影影绰绰站在那里。
半响,云朵离开了月亮,银色的光华洒了下来,衣衫褴褛的维桢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我吃惊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平日里穿的蓝色锦服如今已经变成了好几缕布条,聊胜于无地挂在身上,胸口还依稀可见几道血痕,俊脸上五官此刻正拧在一起,左边的脸颊上还有一块不知是蹭上什么才沾上了的黑色不明物体。
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往上地将眼前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方才啧啧下了评语,由衷道。
“可以啊,身材不错。”
第六十八章 长梦(七)
我绝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维桢,对方几乎裸着上身,披头散发目露凶光,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有一个想来杀这个男人的冤家。
“哟。”
我笑嘻嘻地扬手打了个招呼,谁知那厮脸上表情更是凶狠了几分。
“你在对他做什么!”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分明是对着我。
喂喂、你,你瞪错人了吧!
头顶响起低沉的嗓音,比方才似乎是沉了几分。
“看来你是有前科的啊。”
“这个也是你的‘夫君’?”嗓音带着几分嘲弄。
唔!
“我是她的属下!”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维桢已经替我开了口。
咦?
那一瞬间,我几乎感动得要泪流满面,维桢真有你小子的,关键时候就是给你老大我争脸。
我欣慰地看着他,一道灼亮的视线却提醒着我它主人的存在感。
“这样……”他嗓音中似是压着笑,轻轻在我耳边道:“你的口味还真特别。”
他继而将目光转向维桢,语气无辜——
“她调戏我。”
嗯……我……
……啥?
我惊愕地看着他那张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的脸,突然很想一巴掌糊过去——喂这分明是贼喊捉贼好不好!我一个良家妇女怎么会——
咦……似乎……
我突然想到——真的是自己先动心思勾引他的,并且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