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1 / 1)

髑髅之花 司马宣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由我等而实现。”他将指尖伸向天空,做了个标准的祈祷手势,“今日正义必得以昭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六月份我妈做了个大手术,所以隔了这么久,这里说声抱歉|||

  鹭谷线最多还有四章,接下来就结局倒计时了,如果没有意外会一直周更到完结。说“如果”是因为我妈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乐观,可能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希望大家无论多忙都要注意健康,俗话说除却生死皆闲事,么么哒 _(:зゝ∠)_

  

  

☆、Ⅱ 急湍(5)

  那是血。数年前就由他的刀口饱蘸了的血。和此地一样的断崖。身穿圣廷卫士铠甲的青年倒在崖底,脑浆迸溅。

  “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像你这样犯下十恶不赦罪过的人……”

  风吹动行刺圣徒者倒吊的尸首。蝇群如预兆灾难的乌云,盘旋于鹭谷之空。

  “我儿子和丈夫都死在你手上。我在夭折了四个子女之后终于养大成人的小儿子……”

  妇人用胸膛吞没了他的刀锋。血冲撞着利刃,汩汩有声。

  “……他叫布吕斯。”

  

  你永远也挣脱不了这命运了,云缇亚。

  

  他只看见血。一切都浸在血里。僵直的少女,被他的刀所分解的肢体,以及爱丝璀德那双鲜红、湿漉、空洞的眼睛。

  他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个。最后他仅仅听到的是自己的喘息。

  你走的每一步都通向深渊。你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只能带来悔恨。你的所有努力都殊途同归地导致毁灭。

  这是罪孽,是对你自不量力的惩罚,是你驽钝地活在世上还妄想保留自我所必须偿付的代价。

  愚昧者没有清醒的资格。

  “……帕林。”

  他笑。仅剩的一丝喘息声也消失了。

  魔鬼在他的影中起舞。

  他不后悔杀死格罗敏。他只后悔未曾杀死帕林。

  

  ******

  

  “按你的供词,当天夜里原以为已经离开鹭谷的安努孚忽然找到你,要求单独面见格罗敏大人,提供圣秩官出走的线索。你引见了他,不料他竟伺机行凶,并割下死者头颅逃遁。也许是顾及旧交情或别的什么原因——他把你击晕,却没下杀手,任由唯一的目击者在此检发他的罪行。是这样吗?被告帕林,你可对这份供状有任何异议?”

  “没有,柯尔律治阁下。您宣读的白纸黑字皆是我亲笔所写。”

  陪审团的首席成员慢慢抚摩着纸张。“但凡能正常思考的人都不难发现其中矛盾。一个有预谋、且懂得利用老朋友实现预谋的凶犯,怎么会忽视灭口的重要性?”他让措辞细密地从头脑里过滤,直截而干练,“我代表法庭主审,向仅持一面之词的被告提出质疑和指控——这场暗杀中嫌疑最大的人,是你。”

  帕林失笑。台下的激烈反响竟被他的哑然盖过。

  “我从不曾学习剑技,鹭谷的每一位乡亲都清楚。请看这双手,纵然有茧子,也是经年累月和大家一起劳作的印迹。格罗敏大人武艺高超,当时更身披重甲。您说是我干的,大概真认为鸡蛋能砸碎石头。”

  “到现在还要替那对父子开脱吗!”杂货店主嚷起来,“格罗敏的脑袋哪去了?当然是安努孚那家伙拿去投奔他的圣秩官老子,一同呈献给宗座了!哼,我不认识几个字,但白眼狼写给圣廷的密信不是有识字的念给大伙听了么?在哥珊说得上话的那些人物眼里,你们第六军可不就是一群土匪败类——‘叛变过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吧!”

  “请冷静,杰斯陪审员!不要对真相妄下断言。除了被告、凶手和死者,还有谁目睹整件事的发生?孤证原本就不足为凭。”

  “各位都知道,艾缪师傅是我们镇子最优秀的匠师,他的杰作也只馈赠给鹭谷剑术最精湛的战士,两年来唯独安努孚享有这一殊荣。恰好艾缪师傅在场,请依森堡临时指挥部出示凶手遗落下的物证,”帕林鞠躬,“当着大家的面,一辨即明。”

  坐在次席的布莱顿参谋用目光询问柯尔律治,没得到答复,于是点点头。士兵端来一把连鞘的佩刀,和两支不开刃、不设血槽、细锥般的短剑。“佩刀当时放置于大人遇害的作战指挥室门外,短剑一柄嵌在大人肺部,另一柄与被告手上的伤口相符。”每个拼命往广场中央挤的看客都听得见参谋的声音,“艾缪师傅,请您先以神圣的陪审员身份向主父起誓,然后回答:这些是不是您为安努孚铸造的武器?”

  铁匠一动不动地检视着。沉默有足够的分量造成窒息。

  “往世、现世与尚未降世的诸圣,见证此言之真实。”他说,“这三把刀剑的确都出自我的炉灶,经我的双手赠送予人。”

  起初沉默还在延续,直到出具证物的士兵又高声重复了一遍,才被骚乱打破。人们掩面,顿足,你推我搡,争论不休。只有两人仿佛完全免于喧嚣的冲击,一个是昏昏沉沉歪在火柱旁的主持僧侣,另一个是柯尔律治。后者脸色更苍白了,但那并不代表示弱,相反,有一种竭力抑制的激动以冷峻的形象升起,就像盛夏正午白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太阳。

  他用这张无法直视的脸面对着帕林。

  “对于洗刷你的嫌疑毫无作用。你依然可以杀人,借安努孚的手。”

  “您的意思是我与凶手同谋,只因为他放过了我。但阁下,现在我们已知凶手的名字,对事态又何曾有半点扭转?知道谁行刺、谁叛逃,就代表能使他伏法,能堵住到宗座面前颠倒黑白的嘴吗?等待为格罗敏大人复仇的刑台不是还空着吗?那么留下活口用来宣布死亡和背叛,除了在众人当中散播恐惧,对凶手可还有别的影响?这难道不就是他的目的?——再者,我又有什么理由谋害一直待我们不薄的格罗敏大人?我以鹭谷代理人身份与依森堡往来密切,纯粹是为了当初的协定,借助第六军物力开荒种粮,所收获的七成都进献给贵军充当军饷。这一切都得亏了格罗敏大人支持、并向阿玛刻将军进言,鹭谷与第六军才能互利共惠走到今天。一位如此可靠的盟友突然遇害,身为镇长我尚未来得及扼腕,就要面临这样毫无根据、而且于情于理完全说不通的控诉么?”

  “说到底,你也拿不出任何能表明你没有参与同谋的证据,被告。”

  “……您是对的。”帕林叹了口气,“我的确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刚刚安静下去的人群又开始嘈杂。

  “但请让我在被定罪之前,也行使一次辉光子民所应有的揭露黑暗的权利。柯尔律治阁下,当着这里数千贵军战士和上百名乡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