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惹事,他还是孩子,又是府的,祖母要我们报恩,你不许故意挑衅。”
楼文翰撇了撇嘴,他哪里有。
……
君山书院的先生授课是一定的,诗书礼乐御律,至于你喜欢什么,你可以自己选择。
每日的课程,会提前一日公告出来。
“少爷,我们去上什么课?”
君九黎朝后看了一眼,那一群泥人正气汹汹追过来。
“律。”
132:遇太子
钱宇安:是不是太难了些。
律是讲述当朝律法,以及各种邢宗案件。
喜欢这门课的人不多。
楼文翰见黎清居然朝律院走去,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律院多枯燥,除了太子被国主逼着每日必须听这些,即便是太子陪读偶尔也不想去,毕竟大部分都是仵作和师爷在讲,听完,饭都不想吃了。
但是,那灰雕真是漂亮,尤其黎清刚刚得罪了绿胖子。
楼文翰眼睛转了转。
“哥,我也想去。”
“我陪你一起。”
……
黎清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到了,与傅玉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却儒雅很多。
太子听见动静,抬起头,就见月牙白的小童站在门边。
柔柔一笑,“你就是王叔带过来的孩子,黎清?”
“参加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今日是你第一次过来上课,不必特意过来和本宫见礼,隔壁就是乐理,王叔最是喜欢弹琴,你快些过去吧。”
黎清垂了垂眼眸,傅玉霖那厮,才不喜欢弹琴。
“不是特意过来见礼,只是我也对这门课感兴趣。”
太子:……
莫不是他耳朵出现了幻听,头一次听见有人喜欢律科的。
要知道,他七弟幼年第一次来听这门课,直接哭了。
就连他第一次,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强忍着维持礼仪。
“为何对这门课感兴趣?”
“知世间苦,方之行善不易,为君不易。”
太子眨了眨眼,即便是国主,也不曾对他说过这些。
这些年一直听律科,有的案子他都能通篇背诵,起初倒是有些感触,如今早已麻木。
再听黎清这句话,倒是心头震了一下。
太子笑笑,再看着黎清倒是多了两分欣赏,“果然是王叔挑选的孩子,坐本宫旁边来。”
君山书院最是讲究礼仪,绿胖子好不容易换了身衣服。
不管不顾追过来。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太子皱了眉,“何人在外喧哗?”
“是丞相家的小儿子,顾砚山。”
太子微微沉声,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一小友。
“让他进来。”
绿胖子进来之后,刚准备扑上来,扑倒一半,就看到了太子。
立马跪下来,开始嚎。
“表哥!我被欺负了。”
顾砚山与太子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若是说表哥,他真正的表哥,是七皇子,只不过七皇子幼年失侍,被皇后养在中宫。
顾砚山,也就勉强与太子殿下有了一层表兄的关系。
也因为这,在君山书院,也是霸王一样的存在。
太子:“哦,说来听听?”
顾砚山指着黎清,“这厮,无缘无故就打我,您看看。”
顾砚山伸出胳膊,上面还有小玉抓过的红痕。
“不仅打我,还打了路过的不少学子,表哥,你可要好好教育他。”
黎清跪在书案边上,磨墨,“那我为何打你?”
“你嫉妒我长的好看,表哥,不信你问其他人,他们都看见了。”
“屁!分明是你诅咒王是短命鬼。”
楼文翰听了半天墙角,蹭的站了出来。
太子看向顾砚山,“是这样吗?”
顾砚山:“我没有,表哥,他们胡说。”
133:心疾犯了
反正路上都是他的人,顾砚山完全不怕。
“表哥,我一向和这楼文翰不对付,他根本就是故意想坑我。”
顾砚山以为当真没有人敢说什么,不过是一个小童而已。
但是楼文翰后面还站着楼文轩,太子与楼文轩是同过窗。
只一眼,就明白了。
“砚山,你可知骗本宫,是欺君之罪?”
顾砚山还想狡辩,太子已经不想听他言语。
“黎清,你来说说,你为什么与砚山起了争执?”
只这争执一词,就看出来太子的偏向。
“因为他出言不逊,太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黎清?顾砚山眼睛瞪大,这就是王的养子。
他直接踢铁板了,顾砚山身上肉抖了抖。
“表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太子叹了口气,“带下去,杖责五下。”
暗处。
绿景看着自家爷,古井无波一张脸。
“爷,我们回去吧。”
过来是怕黎清被欺负,但是这一上午过去了,她直接把小霸王揍了,而且太子还挺喜欢她的。
也不必担心了。
“恩,那绿胖子太肥了,最近一月,别吃了,顺便告诉顾丞相,我这几日心疾犯了。”
绿景:爷,您真过分。
上一个把傅玉霖气的心疾犯了的,是某任新科状元,喝醉了胡说八道。
结果直接被国主发配边疆去了。
这丞相的乌纱帽要不保了。
小胖子回家,估计还得来一顿竹笋烧肉。
“那我们回王府吗?”
“不回,去皇宫,太子年纪也大了,该选妃了。”
绿景:……
午时。
楼文轩偷偷朝黎清歇息的小院子走过去,对着闭目的小玉,直接一个饿虎扑食。
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黎清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看着地上一团。
“你在做什么?”
楼文翰故作轻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早上可是帮了你,你不应该把你的雕借我玩玩。”
黎清:……
“你不帮我,我也无事。”
“你若是给我玩,这上虞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哥哥带你。”
楼文翰自来熟的很,一副要和黎清好兄弟的模样。
“小安,赶出去。”
“哎,哎,你这小孩,不识好歹。”
……
五年后。
王府后院,海棠树下。
少年一身雪色靠在海棠树边,沉沉睡去,脸上盖着一柄象牙玉著的扇子。
片片海棠花落,坠在少年雪色长衣上,如白梅吐蕊,风华夺目。
绿景进来看到这一幕,一时想说的话直接忘记了。
这几年黎清出落的越发好看,都说恒国公夫人曾经是上虞第一美人。
黎清现在不过十岁,身量高挑,比之十五的少女也不遑多让,初见祸国殃民的姿态。
君九黎拿下手中的扇子,支起身子,朝绿景看过去。
眉尾一挑,带着少年的阳光与狡黠。
“绿景叔叔,过来做什么?”
绿景回神,“今日是放榜的日子,那些才子都在裕景轩,楼文翰过来请你吃酒去。”
君九黎伸了一个懒腰,手一伸,海棠树上的角雕直接落到她面前,爪子上抓着猫七七,献宝一样。
君九黎接过来,摸了摸角雕的脑袋。
“自己去玩。”
134:放榜
五年不见,这角雕长的越发凶悍,正面也越发呆萌。
猫七七生无可恋。
也不知为什么,这角雕记仇一般,无论它躲在哪里,它都能看见,把它抓回来。
到也不会用多大的劲,只是伤自尊。
初初到上都的时候,七七闲来无事,最爱调戏这憨憨,结果五年过去了,憨憨长成了憨大哥,而,它,还是那个它。
七七缩在君九黎脖子上,乖巧当围脖。
君九黎看向绿景,很是慵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