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腰,闲散至极,“放榜了?”
绿景一头黑线,黎清还是一贯的淡定。
“自然放榜了,爷可是说了,若你没有考进前十,可要挨板子的。”
自己瞒着爷去参加考试,爷去处理冀州官员贪污的案子,没法回来。
那叫一个生气,直接把他送回来,看着黎清。
绿景也是佩服黎清,一个小孩子,总是趁着爷不在,四处乱跑。
这次还女扮男装去科考,有的时候绿景都要忘了黎清是女孩子。
君九黎撇了撇嘴,傅玉霖才不是因为她科考生气,是因为她设计了冀州官员贪污一事。
傅玉霖生气的是,冀州是黎王的地盘,官员贪污,牵一发,动全身。
她不管不顾,直接弄死冀州大批官员,扰乱了黎王的布局,会被报复。
这五年,她被傅玉霖送进了君山书院念书。
三年前的科举她没有参加,怕吓到人,那一届的状元是楼文轩。
她虽然不想与楼家牵扯,但是恒国公夫人这几年身体不好,君九黎也不想伤害一个老人。
楼文轩虽然学问不错,但是离状元还差点,不过那届下场的,有她不喜欢的。
索性都要有状元,不如给楼文轩,楼文轩没有进翰林院,而是选择下放去了冀州当县令。
楼文轩是太子的人,自然黎王不会蠢地去动,但是黎清与楼文轩交往密切,难保不被有心人发现。
尤其是,近几年傅玉霖的身子越发不好,每到冬日,必缠绵病榻。
即便是君九黎,也束手无策。
君九黎眉心有些烦躁。
但是抬起头,还是带着笑。
“放心,绿景叔叔,我们去喝状元红,女儿红你没有机会,可以先喝我的状元红。”
绿景:……
五年过去了,他没有媳妇,爷,还是没有。
但是,他笑不出来了。
和他同批的暗卫,都已经转成府内侍卫,娶妻生子了,淡淡的忧伤。
……
楼文翰,这些年依旧爱玩。
最感兴趣的就是君九黎养的那只角雕,在君山学院的时候,就想偷偷摸摸。
可惜,被那角雕抓的直接光屁股满书院跑。
自那以后,就开始曲线救国,加上自家大哥的叮嘱,就试图和黎清打好关系。
见黎清从内堂走出来,朝后看了看,没看见角雕,眼里有点失望。
“我说黎清,今日可是放榜,你不带你那雕,出去耍耍威风。”
黎清看他一眼,“我怕威风没耍成,给自己多了一媳妇。”
楼文翰:扎心了。
他哥高中那年,他好不容易把黎清养的雕偷出来,一上街,就冲撞了一小姑娘。
“哼!你这嘴,以后去了御前,也不怕陛下被你气出好歹,瞧瞧满书院,除了我,还有谁理你。”
135:未归
君九黎笑笑,“还有兵马司家的双胞胎,柳侍郎的嫡子,中书令的外甥,王学子,李学子……”
楼文翰手一伸,“打住,打住,裕景轩今日可是客满,再不去,站的地都没了。”
他就不该嘴笨,和这起子抬杠。
头一年进学,不过五岁,弄伤一堆学子,和夫子辩论刑法,直接把夫子气回家找娘子诉苦的人,他,比不得。
……
裕景轩一字号雅间。
“诸位可有把握?”
开口的是裴文钦,君山书院院长的嫡子。
今日陪着这些学子,也是因为一部分是同科,一部分,他也十分好奇黎清,这个近乎鬼才的少年,他到底能不能高中。
中书令的外甥钱宇安,叹了口气,“裴学长,你可别挖哭我了,今年府试下场的学子,是神仙打架,我这等,只怕要名落孙山咯。”
其他人一听,有的笑,有的苦笑。
这中书令的外甥,原本不过是书童,后来黎清借了他一笔钱,倒是直接发家,有钱的很。
学问如何,暂且不论。
反正这钱都没少挣,这上都的铺子,十间,有五间都是钱家的。
“我等倒无所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知道,这黎清考的如何?”
钱宇安点了点头,老大考试,他自然要过来,给老大撑场面。
“裴学长以为这状元是黎清,还是那冀州来的小三元乔锦玉。”
裴文钦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楼文翰推开门,嚣张的一屁股做下来。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就算那乔锦玉拿了状元,他今年已经二十有四,我们家清儿,今年才十岁,怎么算,都是我家清儿厉害。”
裴文钦笑笑,不说话。
这楼文轩倒是厉害,冀州贪污,他立了大功,谁都当他当年脑子不清醒,去当小县令。
如今冀州贪污结束,朝堂的局势就要改一改了,恒国公生了个好儿子。
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见黎清一身雪白,头上玉冠也是通体莹白,翩翩少年,芝兰玉桂之姿。
当年王领了个五岁孩童回来,上都谁不是在看王笑话。
可如今看来。
这少年五年过去,才学之高,碾压了上虞一众学子,只怕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黎清的阴影之下,所有的天才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若不是年纪太小,只怕早就是香闺梦里人。
今日再中了状元,说亲的,可以排到东海之滨去。
黎清朝着裴文钦笑笑,“学生见过夫子。”
裴文钦错过,没有受这礼。
黎清的学问,可比他优秀,裴家只认学识,不问年龄。
“只怕,今日一过,你我便是平辈,不必行礼。”
黎清笑笑,没说话。
钱宇安直接起身,朝黎清招手,“黎清,这边,做这边,看的清楚。”
这裕景轩,会在放榜之时,在酒楼中间张红贴。
楼文翰瞪了钱宇安一眼,“就我家黎清,用得着看?”
钱宇安:“关你屁事!”
两个人吵着,君九黎直接朝窗户边走去,这裕景轩在上都的主街,遥遥看过去,就是朱红色的城门。
傅玉霖说好,放榜回来,那冀州贪污一案,怎么处理了这么久。
君九黎有些烦。
136:打赌
“嘁,不过是杖着王的势,不过一个十岁小童,值得你们这般吹捧,我看,君山书院,也不过如此。”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冀州的学子恰好在隔壁,听见楼文翰如此高谈阔论,自然不爽。
直接回怼了过去。
楼文翰会忍,摇了摇扇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看向对方。
“怎么,不服气!”
“我们打赌,如何?你输了,赔我一百两,我输了,赔你二百两。”
乔锦玉皱了皱眉,他最是讨厌这些金钱,俗气。
当年他那未婚妻,就是如此,见他家清贫,便要退婚。
后来清白受损,倒是紧赶着要嫁,他才不会受这等屈辱。
还好,他有宋家小姐支持。
“我们文人,岂能做这种事。”
楼文翰撇了撇嘴,他最是讨厌这乔锦玉,一副自命清高,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的样子。
他有什么可豪橫的。
黎清还是王世子呢,也不见这么清高。
“没有钱就没有钱,扯什么文人,我看那赌坊里,多的是斯文败类。”
乔锦玉看了楼文翰一眼,气的白了一眼,“有辱斯文。”
楼文翰撇了撇嘴,“你这么斯文,有本事不吃饭,不穿衣,不用黄白之物,白日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