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叛城 弃吴钩 2000 汉字|28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她,告诉她不该这样。

可他没有,他比霍缨更卑劣,更龌龊。

霍缨借着酒醉往他怀中依靠,仰起皎皎的一张俏脸,双颊飞红,问他:“师兄,你从前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我那样坏,总是欺负你老实,把你当小奴才……”

药力催着他几欲焚身,谢轻云克制着将她推开,道:“不曾讨厌。”

“那你欢喜不欢喜我欺负你?”

“你醉了。”

“避而不答,就是欢喜的。”霍缨挂在他身上,踮起脚尖,在他颊上、颈中轻轻浅浅地亲吻起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以前怎没瞧出,你长得也这么好看?”

“江……霍缨……”

他脸红起来,可还拧着眉,神情是严肃的。霍缨又牵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里勾了勾。

这下,谢轻云浑身都绷紧了。

霍缨好笑他的反应,便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道:“好哥哥,你想抱我么。”

“……”

谢轻云手掌那样宽大,扣住她的腰往怀中狠狠一带,低头便将娇娇的唇衔入口中,毫无章法地吮吻起来。

对她的情才是真正的春药。

可霍缨不知。

她伏在谢轻云的背上,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连意识都没有先前那般清楚了。

“还有,还有师公……他待你恩重如山,我是早知道的,我骗你说想回望山门看看,其实是杀他去。他讲自己愧对江寄余,甘愿受我一剑,我没有留情,成全了他。你恨我也好,可我不悔……”

“……”

她胡乱地说:“你瞧,我睡你一回,害你成了不仁不义之徒,如今你还要救我……”

泪水淌进谢轻云的颈子里。

他顿了顿步伐,良久,眉眼一寸一寸坚毅起来,将霍缨往上再背了背,一步不悔地向前走去。

霍缨意识混沌不清,执意喃喃问道:“谢轻云,你何苦来,你何苦来?”

他怕她睡过去,便问:“你记不记得,桃花坞之后的事?”

“有人救了我。”

“谁?”

“我师父。”

“当年我折返回去,向四大派寻仇,他们废我手脚,毁我容颜,做尽残忍事,临了了还要秉持道义留我一命……要不是遇见师父,我早就死了。”

师父,仅仅是师父。

没有姓氏,也没有容颜。

他是个哑巴,很少与外人交涉,又因脸生畸形,常年戴着面具,独居在九霄峰上。

那时,江意浓教人扔到街头,武功尽失,一介废体残躯,最后沦落进乞丐堆里,得好心的小叫化照顾,每天才有讨来的馒头吃。

她不怕死,怕苟延残喘地活。

是师父蹲下来,用干净如新的袖子擦了擦她脏污的脸,又递给她白馒头吃。

他轻握住她的手,甚么话都不必说,江意浓也知他是在问:“愿不愿意跟我走?”

江意浓堆满灰烬的眼重新焕发起光亮。

她伏在他的怀里,干净的衣衫都给她抓皱了,在江寄余死后,江意浓头一回痛哭出声,哭出所有的怨恨,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冤枉……

师父将她从乞丐堆里捡出来,一步一步背回九霄峰。

他不常在峰中,每年冬来春去,只留个哑巴照顾她。

师父替她医好断骨,托人给她换了一张新脸,甚至连傀儡术都传授予她……

她很想知道师父究竟是甚么 连载追新请联系 QQ8670827or169844857 样的人,在九霄峰养伤时就四处打听。

据山中猎户说,洛阳九霄峰,在霍家村迁址前,都是霍氏一脉在此繁衍生息。

她问师父,是不是霍氏后人。

他点头承认。

江意浓也随他姓霍,改了名叫霍缨,她讲自己要重新活。

师父点头,似乎都觉不够,又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发,表示很欣慰她的决定。

“我师父行踪不定,很少回九霄峰,门下峰众其实都是师父收留的小乞丐。他们也会些傀儡术,是我师父教的,却不用来杀人……我说给你听,你也别笑,他们仗着这样惊天动地的好本事,却做了赶尸的活计,去跟湘西人抢生意。”

谢轻云笑了。

“你还是笑了呀……不过你笑起来真好听……”

谢轻云轻轻咳了一声,很快又肃起脸来,好教人看不出他脸红。

霍缨自是看不到了,她眼皮越来越沉,唇咕哝着,轻声道:“我很久没见过师父了,不知他死了没。在他回来之前,我会替他守好九霄峰……那些坏事,都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无干……”

谢轻云道:“他大概还没死。”

“甚么?”

“守好九霄峰的事,由他来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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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缦胡缨(七)

谢轻云为傀女霍缨叛离望山、剑指同门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洛阳城。

望山门在其余门派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这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叛门的不是别人,是望山门人人敬仰的首席弟子,皇帝亲封“第一剑”的正道魁首——谢轻云。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因忌惮谢轻云手中的问寒剑,伐魔正道的队伍军心动摇,其余三大派都要他师父董守正出山,来给个说法。

各路人马盘踞在洛阳城中,暂且按兵不动,只不过关于谢轻云和霍缨的流言蜚语已传得沸沸扬扬。

九霄峰峰众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索性闲在山中,每天谈论谈论外人是如何唱骂霍缨与谢轻云的,日子很是快活。

给霍缨治伤的药很烈,这教她痊愈得快,不过连着半个多月,霍缨都不大清醒,只能断断续续感觉着些东西。

她能听到峰众恭恭敬敬地称着“师父”,也能看见立在床前的人影,像很多年前那样……

师父喂她吃药,每日帮她擦脸,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头,在她掌心写字,跟她讲“要好起来”……

那时他戴着面具,现在露出一张俊朗的脸来。

她有时意识清醒了些,知道师父原来就是谢轻云,心里又恨又喜;有时意识不太清醒,便胡乱地暗叹:嗳,我怎将师父看成谢轻云啦?我与他正邪殊途,这样念想着他,以后怕是没有欢喜的时光过了。

如此反反复复数日,她才从混沌中脱身出来。

醒来时,霍缨听见人在高兴地拍手,道:“我就说她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啊!”

霍缨哑声咒骂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

“师父你瞧,还有力气骂人呢!我们是小王八,师父就是大王八!你骂我就是骂师父!师父你快教训教训她!”

霍缨道:“我看你们要死。”

那人还想跟霍缨拌嘴,让一道清朗的声音止住了,“她既醒了,你们也别担心了,都退下罢。午后都到山下布阵。”

“……”

他们指着这位去教训霍缨的愿望怕是不太明了了。

一干人伸长脖子,挤眉弄眼地看了看霍缨,确定她是睁开眼睛了的,才陆续退下。

宽厚的手掌抚住霍缨的背,令她坐起。

霍缨摸着那剑伤,已经结痂,边缘长出轻粉色的新肉,很痒很痒。她想挠,手腕子又被捉住。

谢轻云道:“别碰,忍一忍。”

霍缨推开他的身子,“滚开!你是甚么人,要来管我的事!”

“……”

沉默了一阵,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