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叛城 弃吴钩 2000 汉字|48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快杀了她!”

谢轻云沉默地抽出剑,剑刃平搭在他的手中,刃身古朴无光。

霍缨抿唇,比起等谢轻云主动,她先声夺人,绝不肯输下一筹,“好啊,我正想领教!莫说是你,谢轻云我都杀得!”

客缦胡缨(五) < 叛城(弃吴钩) https://kxs51.com/books/672391/articles/7730528

客缦胡缨(五)

温琼剑来,光影一闪,挟风雷之势,向霍缨袭来。

她的好剑法不输其兄长,霍缨手中不持傀儡,又未携兵器,负手左躲右闪,单单仗恃轻功避开剑锋。

谁料温琼存了杀她的铁心,摧全身之力速劈来一剑,霍缨侧身,剑偏斜,挑起她头顶花环。

霍缨心下一变,凝起眉来,反身游步出掌,狠打在温琼的后肩上。

温琼一头跄在地上,剑脱手落地。

霍缨翩步将花环接住,见它果然已断成两段,一时大怒:“我杀了你!”

她手指捻起细针,转腕一弹,两针直往温琼扎去!

温琼尖叫,但听叮叮两声,如雨珠落湖,寒水似的剑身一下将这两针格挡住。

是谢轻云的问寒剑。

“霍缨。”谢轻云紧紧盯着她,“别杀人。”

霍缨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她暗暗咬牙,“好,谢轻云,咱们早该走到今日!我不杀旁人,专杀你!”

霍缨将花环别在腰间,手中招来红线,带千钧之力,缠绕住一个望山门弟子的四肢。

他便不受控制,踏步而起,手持长剑向谢轻云攻去。

那弟子试图扭转攻势,可那缠着他手腕和脚踝的红线,越是逆力而为,越束缚地更紧,似乎往骨头里钻割,只能顺着运力游走,才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霍缨又翻出一针扎在那弟子的麻穴,便得来一具真正的“活傀儡”。

阴毒就阴毒在她控制的人乃是谢轻云的师弟,除了一味的躲避,谢轻云怎敢轻易进攻?

宋开鹤眼睛通红,看着被操纵的师兄为了不伤到谢轻云,挣扎得红线根处都溢漫出鲜血来。谢轻云更是被这样的招式害得接连败退……

通红的眼睛顿时腾升起一股戾气,宋开鹤更恨霍缨欺骗,恨她拿他当稚童戏耍,连同跟她说过话,为宽慰她而编过的花环,都觉得无比恶心。

宋开鹤一个纵身,从后穿剑刺入。

霍缨背上似长了眼睛,迅速调转攻势,扯来活傀儡作挡。

宋开鹤眼见不妙,可他学艺不精,尽管勉力而为,也已收不住剑势。

他要是刺中同门,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要好过了。

谁出剑不好,怎么满门上下,偏偏是宋开鹤?

她总能记得他的好,记得这天下之大,唯独宋开鹤还唤江寄余一声“小师叔”。

霍缨一掌将“活傀儡”推开,再躲已不及,宋开鹤的剑刺入她的腹下,顿时血流如注。

谢轻云握剑的手一紧,那曾教霍缨眼泪烫过的地方猛地通身一扯,蔓延出绵绵密密的疼来。

太疼了。

没人看见,谢轻云身形晃了一晃,他紧紧握住剑,仿佛在极力压抑忍耐着甚么。

此刻连宋开鹤都惊怔住了,握剑的手一时发起抖来,“你,你……”

红线脱出指节,那受控的弟子一下跌在地上。

霍缨一手轻握住剑刃,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是心狠。咱们总还是有情的,不是么?我又没有害过你……”

不知怎的,宋开鹤反而恼羞成怒。

“呸!谁要跟你个魔道妖女有情!”

“也是……那我还予你……”霍缨将腰间的花环搭在他的剑刃上,将剑一寸一寸拔出来,而后猛退了好几步远。

宋开鹤面色惨白,分明刺中了霍缨,可满心皆是恐惧。

他资历浅,很少下山,行侠仗义是有的,可没有真杀过谁。

“霍缨你……”

他看着剑上的花环,连声音都在发抖。

霍缨牢牢按住腹部伤口,疼是疼的,她轻喘着气,道:“记住,下次,我可要杀你。”

温琼眼见霍缨受伤,冲着寄剑山庄的弟子大喝:“愣着做甚么!还不快杀了她!”

寄剑山庄的人纷纷拔剑而起,霍缨本欲翻针,谁能想到,他们不及靠近霍缨,谢轻云手中问寒一出,真似风卷残云,剑中所携之力,排山倒海倾来。

“大师兄——!”

可望山门的弟子都惊住,谢轻云所用剑法绝非望山门所创。望山门招式讲究大开大合,豪迈潇洒,胜在“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剑意。

而谢轻云攻守来的几招,招招阴狠刁钻,变化无常,彼此衔接更是诡谲多变,不挑敌人命门,专挑不致命却又能教人苦痛非常之处。

谢轻云移步,揽住霍缨的腰,翻腕横剑在前,冷声道:“让开。”

霍缨拧起眉头,寻常的谢轻云再冷淡孤高也罢,也没有哪刻会跟现在这样……

如此,如此,狠戾。

故而,比起谢轻云相护霍缨的疑惑,旁人更多是扣扣捌陆柒零捌贰柒整理惊恐。

分明是谢轻云不假,可这双眼睛怎么可能属于谢轻云?里头杀气横生,如临深渊,狰狞的怒火似乎能将每一个靠近的人吞噬。

宋开鹤愣愣地道:“大师兄,你为什么……?”

他眼神冷冽,手中的问寒竟毫不犹疑地指向宋开鹤。

他沉声地重复道:“让开!”

客缦胡缨(六) < 叛城(弃吴钩)

https://kxs51.com/books/672391/articles/7733027

客缦胡缨(六)

霍缨脸唇皆白,伏在谢轻云的背上。

他步伐轻快稳健,背那样宽阔,像是山,霍缨能闻见他身上有明月清风的味道。

从前他们尚为同门,携伴下山时,霍缨嚷嚷着累,也哄骗谢轻云当她的脚夫。

他仁慈宽容,又那样坦荡,纵然总让她一言两语就气得说不出话,却从不介怀,霍缨讲甚么吩咐,他都是甘愿的。

曾经如此光风霁月、受尽尊崇的谢轻云啊,一朝尽毁,往后要会像她父亲一样,与整个武林为敌。

霍缨轻声道:“谢轻云,你何苦来?……我么,与你也不过做了几回露水夫妻,你不该当众剑指同门师弟,断了自己的退路。好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实在有些蠢。”

她气息有些不稳,腹伤疼得厉害。

谢轻云不知她伤势究竟如何,怕她昏去,便认真道:“你已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

霍缨无力地笑了几声,脸贴着他,道:“你怎这般好心……谢轻云,你都不知我怎样害你……”

“……”

霍缨道:“在赤镇,我故意引你认出我来,勾着你行欢,是存了报复的心思……董守正那么器重你,我要是坏了他的弟子,他肯定要气死啦……”

谢轻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

他领着同门下山游历,留宿赤镇的客栈。

霍缨就凭空出现在客栈中,捧来花生酥与他同坐,冲他笑嘻嘻,眉一扬一扬。

她绞着小辫子玩儿,道:“好久不见呀,谢轻云!”

望着她的眉眼,谢轻云愣在当场,心里隐隐作疼。

霍缨与他叙旧,与他对饮,酒盏经她的手推来,谢轻云喝下第一口,就尝出酒中有催情的药。

他合该生气的,生气霍缨怎能用这样龌龊的手段,更生气霍缨这般不看重自己……

他应当即就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