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浮图关 也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归!”

  片刻寂静过后,一道掌声响起。陆闻恺拍手起身,渐渐地,掌声雷动。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不少飞行员握拳呐喊。

  陆诏年怔了怔,笑起来,眼中有泪光。

  陈意映领着全体演出人员到台前鞠躬致谢。

  帷幕拉拢,陆诏年松了口气,可她还是有点没底。一边撤走道具,一边小声说:”对不起啊,我……“

  陈意映看着她,郑重地摇了摇头。

  “导演,我……”

  陈意映道:“我是说,一个演员临场反应也很重要。”

  “谢谢。”陆诏年轻声说。

  陆诏年和别的演员在后台换了衣裳,礼堂的气氛已全然不同了。

  台上唱着靡靡之音,台下觥筹交错,舞小姐将年轻将士们的魂都够了去。

  陆诏年找到陆闻恺的身影,念着“借过”,穿过人群走向他。

  “我要是倒了,我堂客也能把你们喝趴下!”胖哥兴致高昂,已有点醉意。(堂客:老婆)

  “胖哥,胖妹,我敬你们一杯。”

  “别说这些,喝!”

  陆闻恺没有喝酒,笑着看他们玩闹。察觉到陆诏年来了,他转头看她。

  陆诏年看了他两眼,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先和其他人打招呼。

  “来得正好,我还说这?????女演员跑哪里去了。”杜恒往水杯里倒白酒,“来,跟我们喝一杯。”

  陆诏年有点犯难,却还是接过了这杯酒:“诸位长官,辛苦你们了,小女敬你们!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愿新年新气象!”

  “来,来。”杜恒招呼一桌人碰杯。

  杯子刚送到嘴边,就被人拿走了。陆诏年抬眼,见陆闻恺将她这杯酒一饮而尽。

  男人们发出哄声,杜恒戏谑:“之前喝多了把手给划伤,就说再不饮酒,都不跟我们弟兄喝,怎么人家一来,就要喝了。”

  胖哥道:“这是骑士啊!”

  “你们说什么呢。”陆闻恺轻笑。

  “我说你们,搞清楚好吧……”石森记者开怀道,“陆中尉是陆小姐的哥哥!”

  杜恒愣了下:“真的?”

  石森道:“还有假?陆中尉是陆家二少啊。”

  “你喝多了?”陆诏年小声责备石森。

  石森挠头道:“我想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吧……”

  “好哇!”杜恒用力拍陆闻恺肩膀,“你小子瞒我们!”

  胖哥道:“这不行啊,不行!惜朝兄,你必须给我们弟兄一个解释。”

  陆闻恺添上酒,举杯道:“惜朝自罚,向诸位赔个不是。”

  胖哥的太太丰腴富贵,犹如盛开的海棠。她一出声,比飞行员们还豪爽:“一杯可不行!你这又是母亲,又是妹妹来探望,可羡煞旁人!”

  陆闻恺邃称了他们的意,连喝三杯白酒,最后都有些呛到。陆诏年忙拍了拍他的背,拿手绢给他擦嘴。

  陆闻恺握住手帕,从陆诏年手里抽走:“我自己来。”

  陆诏年垂眸,佯作自然地附和众人而笑。

  礼堂气氛热烈,耗子他们正和一堆女学生谈笑,听说陆闻恺是陆家二少,面面相觑。

  他们端着酒杯过来探底,陆闻恺似乎今日心情颇佳,也同他们说笑了两句。

  “无聊?出去透透气吧。”陆闻恺低头,和陆诏年咬耳朵。

  陆诏年耳朵绯红,低头就往外面走。

  “陪我小妹出去一会儿,失陪。”陆闻恺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欢声笑语渐渐远了,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

  “分明你自己要逃掉,还拿我作借口。”陆诏年咕哝。

  “不行吗?”陆闻恺眉眼俱是笑意。

  皎洁月光下,他看起来那么温柔,同她好近好近。

  陆诏年亦笑起来:“小哥哥。”

  “嗯?”

  “小哥哥……”

  “嗯。”

  “小哥哥!”

  陆闻恺这次没再应声,一把托举起她,吓得她一声呼喊。

  她撑住他肩头,难为情道:“干什么呀……”

  “小时候我可以把你举到肩上。”陆闻恺拦腰抱她。

  “你胡说。”陆诏年咬了咬唇,“举我马马肩的明明是父亲。”

  “马马肩?”多少年没听到小时候的话了,陆闻恺直笑。

  瞥见远处的人影,陆诏年从陆闻恺身上跳下来。他们面对面站着,忽然失语。

第二十五章

  姨太太在礼堂没看他们, 出来找,却撞见他们亲昵的一幕。

  陆诏年很紧张,陆闻恺摸了摸她的头:“外面也冷, 进去吧。”

  “哦。”陆诏年垂眸。

  那么他们的亲昵都是出于兄妹之情吗?是这样的吧,应该如此才对……

  他说了要她记得,他永远是她的小哥哥。

  就只能是小哥哥。

  陆诏年跟着陆闻恺走过去,朝姨太太浅浅颔首,进了礼堂。

  他们母子难得独处, 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礼堂热闹得像舞厅, 大家都放开了,陆诏年在门口踌躇了会儿,就被石森拉了去。

  “我不大会跳舞。”

  “我教你啊!”

  又绿在角落待着,见状倏地冲过来扒开石森, “谁准许你——”

  陆诏年眼神示意又绿不要生事, 又绿自然知道宴会上, 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又绿松开石森, 瞪了他一眼。

  “你跟又绿跳吧。”陆诏年说。

  “啊?”

  两个人皆一愣。

  陆诏年嘻笑,去找边上的空位。从几个飞行员旁边走过, 陆诏年听见了陆闻恺的名字,不由得留心。

  “这下主任也搞清楚了吧, 他压根不是什么少爷,就一养子, 那位太太啊, 是人家的妾室……”

  飞行员言语夸张,惹得物女们笑起来。

  “你说什么?”陆诏年推开两边的人。

  飞行员有点醉了, 回头乜她一眼, 笑道:“陆小姐?”

  陆诏年蹙眉道:“陆家的事, 和我讨论啊,为什么在背后议论?”

  “议论?我讲一些事实罢了,陆小姐连这也要管?”

  “你是什么人?”陆诏年瞧对方肩章,和陆闻恺一样是中尉。

  “廿二队——”

  飞行员还未说话,耗子走了过来。陆诏年知道他是第二十二中队的副分队,职权高过陆闻恺,却也没给好脸色:“你们就是这样子的?”

  “陆小姐,弟兄们喝了酒,谈谈天,没有冒犯你吧。”耗子道。

  陆诏年无法辩驳陆闻恺的确是妾室所出这一事实,可她不愿旁人因此诋毁他:“如今的律法的确不同了,可追究往昔亦没有意义。你们是并肩作战的弟兄,凭这些东西论高低,不觉得可笑吗?”

  “陆小姐,你是正室所出的小姐,何必与隔房庶子混为一谈。”

  他们的争论引得旁人围观,陆诏年一时气短,不知作何解释。石森上前道:“中国人辫子剪了多久了?新历佳节,背后非议别人的家世,怎么看都是你们不对吧。”

  “你想说什么,如若陆小姐不承认人分三六九等,为何每次出行都带着侍女?”

  石森道:“又绿是家庭帮用,城里请帮用的家庭少吗?这只是一份工,一种自食其力的劳动。”

  “敢问,你知那侍女姓甚名谁?”

  “又绿。”

  “姓又?”

  石森顿了下,看向人群边缘的又绿。

  面对众人的目光,陆诏年颇感压力,勉强道:“姓陆,怎么了吗?”

  “那可不就是家奴?”

  一群人发出哄笑。

  又绿咬了咬唇,大声道:“我就是小姐的侍女,又如何?我当你们是英雄,却是这种……这种心胸狭窄之辈,你们比不上我家小姐和少爷!”

  “小姐,我们回家!”又绿挤进来牵陆诏年的手。

  “又绿……”

  人群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