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缘由（3）
一个看似养鸡场的男主人正教训着一直低头认错的年纪看样子跟我差不多大的女生。他讲话的声音很大，大到我距离他们十米远外的地方，依旧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
只不过他说的话是属于当地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但是看女孩脸上委屈的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看那个男人喋喋不休的样子，我觉得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说不完了，只好选择靠在外围的栅栏处稍作休息。
半响后，我听到里面没有了声音，然后我再向里望去，已经没有人了。
鸡场坐落于别墅西南角的一个郊区里，整间养鸡场大约四百多平米，鸡舍是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就建在里面偏西一点的位置，在鸡舍的旁边便是鸡场主人的房屋。现在是正午时分，没有人喜欢放着暖和的屋子不待，而跑出来看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鸡。
我搬了两块石头垫在脚下，轻手轻脚的迈了进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鸡舍，但是我却怀疑一点，就算养鸡场再小，也不应该用挡不住人的栅栏围上吧，而且好像从我刚才见到的那一男一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
我小心翼翼的钻过厂主房屋的窗户下，又迅速的潜入了鸡舍里面。
这些鸡看见我就跟被上了发条一样，开始扑腾着翅膀，扇动着落在它们身边的鸡毛纷纷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嫌弃的把嘴里的毛吐掉了地上，擦了擦嘴，开始弓着腰环视着整间鸡舍。
“咕咕咕——”我所到之处的母鸡一直叫个不停，而落在我身上的鸡毛也越来越多。整间鸡舍里，我发现除了母鸡还是母鸡。
我正在为找不到公鸡而犯愁，门口忽然就传来了一丝动静。我见无处可躲，只好重新猫下了身子跟门口进来的人玩起了捉迷藏。
刚才一直被教训的女生手上提着一个篮子走到鸡笼前，将篮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扣在了鸡笼前面的食槽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眼看她就要转身离去，而我又找不到公鸡，只好出手将她的嘴捂住，然后拖到鸡舍的最里面：“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借你们家公鸡一只，用完马上还回来。”我手下的女生一直很安静，她不做任何反抗，这让我觉得纳闷了起来。
“听到了吗？”我把另外一只勒着她脖子的胳膊收紧了一些，她才点了点头。
我小心的将手松开了些力度，她转过身睁着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抬起了手冲着我比划了几下。见她不说话只比划，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她突然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的笑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我说为什么那个男人骂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反驳一句。
“我看不懂你比划的，你直接带我去好了。”我佯装很凶的样子冲她恶狠狠的说完，她立马缩了缩脖子，将手上的篮子放在了地上便转身向外跑去。
我以为她出尔反尔要出去叫人过来，没有半刻犹豫的就追了出去。她的速度很慢，出乎我意料的她并没有喊厂主，而是把我引到了鸡舍后面的角落里突然背着我停了下来，随后扭动着上半身指了指她面前。
我警惕的上前走了两步，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后，便偏着头向她那边望去。只见她面前有一个生锈的铁笼，铁笼里被关着一只看着病怏怏的公鸡。
她把鸡笼打开，抱出了那只看起来很病态的公鸡放在了我的手上，“你该不会认为这是只快要病死的鸡才会这么轻易的给我吧？”她摇了摇头，又抬起手冲着我比划着：“我看不懂！”
她一脸失落的放下了双手，看着她落寞的表情，我一时心软伸出了手掌：“你会写字吗？”她抬起脸看我，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把你想说的写我手上。”她先是愣了愣，随后看到我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才胆怯的伸出了手在我手上写了两个字。
救我！
我皱眉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你这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我救你？”她忽然真的掉下了几滴眼泪，接着在我面前就脱光了衣服。
我诧异的看着她后背上的伤疤：“这些都是那个男人打你的？”
她又点了点头。
“你先穿好衣服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冲她说道。
刚才竟然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杀戮感。
她把衣服穿好，拿着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我头疼的皱起了眉，事不关己我其实并不想救她，但是看到她身上的疤痕我就想起了小的时候，“我会救你，但是也要等我办完事情回来。”她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里传达出来的信息似乎是在问我：真的吗？
“真的，只不过我现在要走了。”说完，她很欣然的点了点头。
突然，在我们的上空出现了一声雷声，“看样子要下雨了，那我先走了。”她再次笑着点了点头。我转身头也没回的抱着手里的病怏怏的公鸡就向外跑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抱着我们家鸡？”我出去的动静太大，导致了厂主从屋子里追了出来指着我质问道。
“我只是借你家鸡一用，用完就还回来。”
“偷我家鸡竟然还有那么多的理由。”说着他拿起了屋子旁边的大扫把想要来打我，哑女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抱住了他，“妈的，老子打你打的还不够吗？！你竟然帮着这个臭要饭的。”他松掉扫把，抓起了哑女的衣领，把怒火全部的散在了她的身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确实很像个要饭的。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我们三个之间响起。
“妈的，你个臭婊子。”紧接着他又挥起了手想要打第二下，而哑女的脸上是死寂般的平静。眼见第二个巴掌就要落到了她的脸上，我咬牙将怀里的鸡放在了地上，快速的跑到了他们的中间握住了他的手。
哑女和男人同时怔了怔身，哑女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出手帮她。而男人则是吃惊我竟然敢回来止住他。
我趁着这个瞬间，抬脚踹了男人的要害部位。他顿时就松掉了捏着哑女衣领的手，转而捂住了我刚才踹的部位，脸上极度扭曲的倒在了地上。
我拉起了还在愣神的哑女，跑到门口，抱起了地上的公鸡就跑了出去。
等我差不多觉得跑到了安全的位置后才停下来休息。
哑女边喘着粗气边在我身边笑着，“你笑什么？”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给我献殷勤。我既然把你救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了。”我打掉她的手，继续的向前走着。
她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不是不让你跟着我了吗？”
为什么我只要单独做事，就一定会惹上一个缠人的麻烦。
她顿时眼泪婆娑的跪在了我的面前，我向后退了几步：“不要以为你继续来这一招我就会收留你。”我绝情的转过身，走了一段路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而天也在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抱着鸡快速的跑了起来，想要顺着原路跑回朗欲的别墅里。
“轰隆——”
伴随着雷鸣，雨又变得大了起来，我也在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别墅。
我把鸡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它受到一点风吹雨打。
好不容易得到的公鸡我可不能就让它因为这个就死掉。想着我又加快了脚步向别墅跑去。
到达朗欲家的门口，我甩了甩头发还有身上的水，“阿莲，你不是跟那个女人走了吗？”朗沑听到门外的动静，打开了房门。不得不说，早上刚被朗欲踹烂的大门，下午就被换上了新的，他做事还真的蛮迅速的。
“说来话长了。”我把手里的鸡塞到了他的怀里，径自的走进了里面。他把门关上，把鸡放在了玄关处，“我先去给你找身干燥的衣服。”接着又一声响彻的天空的雷鸣响起，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你给我找把伞还有雨披吧，我要再出去一趟。”
下这么大的雨，我来的路上又没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想必哑女此时肯定还在淋着。
“你又要去哪里？”他把我要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递给了我，“去还债！”我把雨披穿在了身上，手里拿着伞简单的向朗沑说完，就打开门又冲到了雨中。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得坏事太多，所以这一辈子才会过的这么坎坷。
我按照原路返回，便看到了低着头蜷缩在路边的哑女。我把伞打开举在了她的头上，她抬起满是雨水的脸欣喜的看着我。“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我伸出手将她拉起来，粗鲁的把伞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原路返回到了别墅里。
“阿莲，这就是你说的债吗？”朗沑指着我身后的哑女问道。我把身上的雨披脱下无奈的点了点头：“现在几点了？”
朗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三点一刻。”
时间还早。
我又望了一眼楼上：“小已睡…着了吗？”他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了我，“嗯，刚睡着。”我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哑女拉到了身前：“你去帮她也找一身衣服吧。”哑女胆怯的在我面前抠着手指头，“别害怕，你是阿莲带回来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朗沑弯下身勾起唇角无害的对哑女笑了笑。
“我先去冲个澡了。”我向朗沑说道，他笑着应了我一声后，便转身上了楼。
我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哑女，她的脸颊上早就已经红透了。也是，要是我没有喜欢上顾南生，也会因为朗沑刚才的笑容而害起羞来。
“等我先洗完，你再洗吧。”她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我躺在浴缸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头昏昏的。我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新，不能在这一刻倒下去，顾南生还在等着我去带回来。
洗完出来的时候，哑女已经被朗沑打理好，端庄而又紧张的坐在了朗沑的对面的沙发上。我淡淡的瞥了一眼，“哑女就拜托你照顾了。”说罢，我便径直的走向了玄关处，换上了湿漉漉的鞋子。
“你又要去哪里？”他坐在沙发上询问道。
“买寿衣。”我如实的向他说着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忽然想起来我现在身上分文没有，继而又说道：“借我点钱。”他很爽快的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扔给我了一个黑色钱包。
“再给我借用一下你的汽车。”我抓起了鞋柜上的钥匙冲他摆了摆后，又出了门。
我驱车凭借着朗沑来时开过的路，拐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寿衣店。
我刚推门进去，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声悦耳的铃铛声。店主人也从桌子上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拿起了右手边的眼镜带到了鼻梁上，“你需要点什么？”我走到他的桌前，“寿衣。”
“你自己用，还是给家里的老人用？”眼镜的镜片反光的我看不见他的眼神，“死人用。”我冷漠的回答完。
“死去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顾南生在老宅不可能会出现在路口，那么寿衣肯定就是我自己穿。想完我回答道：“女的。”
他起身拉开了身后的一个暗门，走进去拿出了一套纯白色的衣服放在了我的面前：“四百五。”
我打开朗沑的钱包，把里面仅剩的五张毛爷爷放在了桌子上：“不用找了。”说完，我便拿起了衣服向外走去。
回到别墅后，我把钱包还有钥匙全部放在朗沑的面前，“花了你五百块钱。”他无所谓的把钱包放进了衣服里，“你这又是买寿衣，又是抱鸡，还带回来了一个小美女，是准备要干什么？”我拿余光瞥了一眼被朗沑调侃成美女的哑女，她本来抬起的头顿时就因为他的话又低了下去，脸颊更加的红润了起来。
我无奈的拿眼神瞥了一眼哑女，朗沑立刻就意会到了我的意思，随后改口道：“你从昨天晚上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要不要去睡一下？”
“几点了？”我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话，反问道。
“五点。”
时间还很早。
相信阿柔知道我现在唯一的去处就是朗欲这里，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她找不到我。
“知道了，我现在睡一觉，你记得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喊我，一定要喊我。”我再三嘱咐了朗沑，他也再三的答应完我，我才放心的将身子倒在了沙发上。
约定的时间虽然在十二点，但我也要提前两个小时做好准备。
“楼上有很多的空房，你确定要在这里睡吗？很容易着凉的。”
“不用了，就在这里就可以了，这里也挺暖和的。还有不要告诉小已我回来了。”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轻声的回答着朗沑，然后意识开始涣散了起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身上被一个东西压住，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南生，不要——不——不要！”
我睁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的清醒过来。朗沑听到我的声音从厨房出来，见我发着呆，“怎么了？阿莲。”他担忧的询问道。
我扭头扫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轰隆——轰——”
屋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着，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迹象。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了身体，故而把身上的毛毯又往身上紧了紧。
我刚才竟然梦到顾南生在阴间遭受着非人类能承受得住的鞭刑。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准备这么多东西是要干什么了吗？”朗沑坐在我的对面问道。我左右看了一眼客厅：“我带回来那个女生呢？”
“她被我带到了楼上睡下了。”
我点了点头：“我准备那些东西要因为我要夜闯地府。”他诧异的表情在我的意料之中，“阴间，地府？？”我眨了眨眼，证明他确实没有听错：“对，阴间，地府。”
“你去那里做什么？”
“顾南生因为救小已被人下了降头，魂魄被阴差带走，我要去救他。”我说完，他的俊脸上爬上了一丝忧愁：“顾南生死了？”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见我脸色不好，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顾南生不会死，因为我一定可以带他回来！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剂安慰。
“林夕，我找到你需要的地方了。”阿柔突然的出现把我和朗沑都吓了一跳，只不过朗沑把他的不满说了出来，我没有：“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出点声音？知不知道很容易吓死人？”阿柔见自己一出来，朗沑就对她态度不好，所以也不甘示弱的反驳了回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胆小吗？”她刻意的把胆小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朗沑听出阿柔是在嘲笑他昨天恐高的事情，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见他们两个终于拌完嘴，张了张口说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塞给我手里一根细长的红线，“这叫通灵绳，上面沾有我的灵气，如果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就会感知到，到时候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救你。”我笑了笑想要把红绳收进自己衣兜里，阿柔见状立刻制止道。
“别放进衣服里，把它绑在脚上。”
虽然不知道阿柔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相信她并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很听话的把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脚踝上，我刚打完一个死结，绳子就渐渐地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诧异的扭动了一个自己的脚，“这是怎么回事。”然后疑惑的询问着阿柔。
“它找到了签订的主人便会自己消失，不需要担心。”我应了一声，开口问出了正题：“那个地方现在在哪里？”
“据我打听周边的生灵得知在安圣路与旺南街的交叉口，曾经在三十年前发生过一起连环的车祸，当时的事故中死了好多人，那些人也变成了冤魂，等待着经历路口的人们，让他们发生车祸死去，从而使他们可以替代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去投胎。后来渐渐的这两条路发生的车祸太多，所以已经被荒废了。那里的冤魂现在正在寻找新的替死鬼呢，你确定要去吗？”
“去，我一定要去。”想起我刚才的梦境，我就又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阿柔轻叹一声，然后把我拥抱住，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爱阿生爱得紧，没想到你比我更紧。这场爱情的斗争里我输了，输给你的大气与包容，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好吗？”说完，她把我推开了冲着我温柔的一笑。
这一笑我感觉比她曾经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真诚，我同样也冲着她笑了笑：“嗯，我一定会的。”
“朗沑，现在几点了？”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一直旁观的朗沑身上，他看了一眼时间，回给我道：“刚好十点。”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么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我不熟悉这边的路，所以要早早的出发打听打听，朗沑，你的车可能还要再借我用一下。”说完我便不解的看着忽然跟我同样从沙发上站起来，并整了整自己身上衣服的他，“我带你去吧，我认路。”他说完，阿柔就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你刚才是没有听我说话吗？去往那里的人普通人一定会死。”
“阿莲也是普通人，为什么她就可以去？”朗沑把手挽到胸前居高临下的问着阿柔，阿柔虽然个头不及朗沑高，但是在气势上完全不输给朗沑的回答道：“因为林夕也不是普通人！”
她看着朗沑慢慢紧皱的眉头，讥笑道：“我忘记了你没有鬼眼，所以看不到她身上的阴气也很正常。”我头疼的看着又开始拌嘴的两个人：“阿柔，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阿柔听见我在问她，立马回我道：“我当然会跟你一同前去了啊。”
“既然有你在的话，那就不用怕有什么冤魂来缠上我们了。”我边说边走到玄关处换好了鞋。阿柔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道：“我们？？”
我看了一眼正在暗自窃喜的朗沑：“嗯，既然我们当中有人认路的话，就不用再耗时询问别人了。而且你是野仙，我相信普通的鬼怪一般不敢近你的身，所以就麻烦你保护一下朗沑了。”我本着两头谁都不得罪的情况下说着。
果然我说到保护两字，阿柔的态度开始妥协了下来，她转过身冲着脸黑的朗沑说道：“哼，既然林夕都说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再保护你一次吧。”为了防止朗沑在说什么让阿柔不痛快的话，等阿柔话音一落，我就立即插嘴道：“既然达成了共识，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说着我就推开了门，“阿莲，你不叫醒你带回来的那个女生吗？”朗沑跟我站在门外，询问我道。
“不带，那只是我偷鸡的时候顺便救回来的一个人而已。你最好再出门前把贵重的物品收好，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回来会不会丢什么东西。”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跟我哥通过电话了，他应该再晚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小已……”
“放心吧，我哥会照顾好小已的。”
我放下心来：“那就出发吧。”
我抱着病怏怏的公鸡上了停在面前的车。其实要不是我还感受到怀里的公鸡还有体温，我真的以为它就在我抱它回来的途中死掉了。
“我们多久能到，离这里远吗？”
朗沑刚把车驶出别墅外，我就着急的问道。他跟我对视了一眼：“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到。”阿柔听见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要到，直接倒身在了后座上：“我睡一会儿，记得到地方的时候喊我。”
我也靠在了窗户上向外面的雨夜望去。
不知道在地府里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危险。
“在害怕吗？”朗沑忽然开口问道我。
“不害怕，只是迷惘。”
“迷惘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把顾南生救了出来，到底应不应该放弃复仇。”朗沑沉默了下来，我纳闷的转过头看向了他，只见他抿着嘴，很落寞的盯着前面。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却开了口：“这么活着会很累。”
“你是说复仇吗？”
“嗯，每天都活在这种心情下，会非常的累。先不说报不成仇，如果报成仇的话，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被蒙蔽上了双眼，从而走上了退无可退的道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朗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说的不是我一样。他瞥到我变得很凝重的脸，忽然笑了笑：“我也只是瞎说的而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与看法，就看你怎么会怎么走了。”
“那么你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