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九五帝尊他疯了 若诗安轩 489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2章

  苏暮雪和明玉是乔装打扮过的, 一身少年郎装扮,倒不怕被认出来,她停下, 慢慢转身,拱手作揖:“官爷, 是叫我们两个吗?”

  “这里还有别人吗?”护卫提着刀走上前, 绕着苏暮雪转了一圈, “你哪里来的, 进城做什么?”

  “草民城外香河村人。”苏暮雪说道, “进城给老母亲抓药。”

  “抓药?”护卫狐疑打量, “可有药方?”

  苏暮雪从衣袖里取出药方, 递上, “您请看。”

  护卫接过,有模有样端详起来,又有护卫走近, 拍了下他肩膀, 取笑道:“欸,你认识字么?”

  护卫一脸涨红,“去去去。”

  随后把手里的药方还给了苏暮雪,叮嘱道:“早去早回,晚了可就出不了城了。”

  “是。”苏暮雪接过药方放回原处,转身朝前走去, 明玉跟在她身侧, 大气不敢出, 直到两人进了城, 明玉才长吁一口气, “小姐, 好险。”

  接着她问道:“小姐,城外有香河村吗?奴婢怎么没听说。”

  “没有。”苏暮雪朝后看了一眼,拉上她的手跑进了前方的小巷子里,“是我胡说的。”

  护卫正和同伴打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狐疑问他:“城外有香河村吗?”

  “香河村?”那人想了想,“没有,有个香雨村。”

  “坏了,被骗了。”护卫猛拍大腿,“刚那俩少年有问题,快去追。”

  浩浩荡荡一行人追过去。

  苏暮雪听到脚步声,身体后倾贴上墙壁,眼神示意明玉不要动,明玉屏住呼吸,直到人跑过去,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姐,我们要去哪?”

  苏暮雪杏眸里簇拥着光抬眸看向前方,熙攘的人群里有人在奔走,有人在叫卖,她定定道:“去找郑煊。”

  将军府不能回,其他地方不安全,眼下只有郑煊的别苑最安全,她们恐怕要在那里暂住些时日了。

  彼时郑煊正跪在祠堂里,背上铺陈着若干鞭痕,皮开肉绽,伤口甚是吓人。

  这些鞭伤是郑太傅亲手打的,没人知晓他们父子到底说了什么,只知晓郑太傅气得不轻,脸色暗沉,眼眸腥红,下手极其重。

  这还是郑煊第一次挨打,心疼坏了郑老夫人,可又劝不住,最后只能偷偷躲起来哭泣。

  郑煊端直跪在那里,一夜未合眼,眸底布满了红血丝。侍卫周贰心疼得不行,悄悄送来饭菜,“少爷老爷这手下的也太重了,至于么?”

  郑煊淡声制止:“谁准许你随意妄议主子的,好了,你赶快出去。”

  “奴才不能走,”周贰把吃食摆好,递上碗筷,“奴才得看着少爷把饭吃完。”

  郑煊眼眸缓缓闭起,推拒:“不吃。”

  “不吃怎么行。”周贰说道,“不吃少爷哪有力气跪下去。”

  “好了,别说了。”郑煊道,“拿走。”

  “可……”周贰一脸犯难。

  蓦地,祠堂外传来叩击声,接着是猫叫声,少倾,有人推开门悄悄走进了进来。

  来人是郑煊的另一个护卫,叫刘叁。

  “爷,不好了。”刘叁被派去跟着苏暮雪,昨夜也是因为他报信,郑煊才会立马赶到的。

  “何事?”郑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搭在腿上。

  刘叁弯腰,对着郑煊耳语一番,郑煊眼眸大睁,倏然站起,二话不说便朝外走去。

  周贰拉住刘叁,“怎么回事?”

  刘叁挣脱开,“行了,回来再说。”

  郑煊先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衫,一身浅紫色常服,腰间挂着祥云图案的玉佩,玉冠束发,穿戴整齐后驾马去了他先前购置的寒玉别苑,一路上策马驰骋,骑得很快。

  半个时辰后,他抵达寒玉别苑,守门的福叔见是他,躬身道:“主子。”

  郑煊问:“人呢?”

  福叔回:“在厅里。”

  郑煊大跨步走进厅中,一眼便看到矗立在中间的俏丽身影,他淡挑眉,缓缓走近,轻唤道:“小姐。”

  苏暮雪徐徐转身,唇角沁着一抹笑意,“郑太医。”

  郑煊上前,问道:“你们不是走了吗?为何会在此?”

  “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是有事相求。”苏暮雪白皙的脸庞上淌着光,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那身浅蓝色男子长袍映出她纤细的身形,明明看着很娇弱,莫名的给人一种心安感。

  “何事?”郑煊问道。

  苏暮雪回:“我要寻人。”

  郑煊微顿:“何人?”

  苏暮雪迎着他眸光柔声道:“苏铭,我以前的护卫。”

  “护卫?”郑煊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护卫不见了便不见了,跟她的性命和自由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至于冒这么大风险回来吗?

  他提醒道:“你知不知晓你在皇城里会有多危险?”

  苏暮雪点头:“知晓。”

  “那你还回?”郑煊脸色微愠。

  “苏铭不只是我的护卫还是我的家人。”苏暮雪转身,眸光透过窗棂看向外面,“我必须寻到他。”

  “若是寻不到呢?”

  “只能一直寻。”

  “你……”郑煊压下蹿上来的火气,“值得吗?”

  苏暮雪转身面对他,眸光熠熠,“他是家人,当然值得。”

  “哪怕用你的命去换?”

  “是。”

  郑煊真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也真的没见过这么善良的人,思付片刻道:“好,我跟着你一起寻人,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只要把人寻到,不论他是生是死,你们都要立刻离开。”

  “好。”苏暮雪负手而立,“你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

  郑煊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说他并不在意她的拖累,突然觉得这样的话不是他这种身份应该说的,遂改口道:“你在帝京的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不可擅作主张。”

  “好。”苏暮雪点头。

  郑煊想起了宫里那位,提醒她:“陛下已经清醒了。”

  “醒了?”苏暮雪脸上表情很淡,他醒与不醒都同她没有任何干系,早在他护住王嫣然而对她不管不顾时,她已经对他心死。

  错爱六年,是她眼瞎,好在,一切还都不算晚,找到苏铭,她便带着他和明玉一起去边关找爹爹,以后再也不会踏足帝京一步。

  ……

  郑煊怕不安全,亲自外出采购的东西,满满当当添置了一车,没从寒玉别苑正门走,走的后门。

  苏暮雪见郑煊走过来,主动迎上去,“郑太医。”

  郑煊抬手打断,“小姐以后还是称呼我晏州吧,对外我会宣称你是我表妹,人前可唤我表哥。”

  郑煊字晏州。

  苏暮雪轻声应下,“好,晏州。”

  不知为何,“晏州”两个字从苏暮雪口中溢出时郑煊身形明显顿了下,他偏头看向另一处,无人注意时,红了耳尖。

  苏暮雪未注意到这些,她满眼都是关于苏铭的事,问道:“不知晏州和刑部的人可有交情?”

  “有认识的同僚。”郑煊问道,“小姐想做什么?”

  “帮我打探下看看有没有苏铭的下落,”苏暮雪蹙眉分析,“苏铭在帝京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也没有引起怀疑,想来抓他的人身份不一般,我想先从刑部地牢开始着手打探。”

  “好。”郑煊说,“我会寻个合适的机会询问一二。”

  “小姐可还有其他交代?”郑煊又问。

  苏暮雪摇头:“没有。”

  随后她又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你也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叫了,叫我阿窈吧。”

  “阿窈。”郑煊轻念出声。

  苏暮雪点头。

  这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那边皇宫里却乱了。

  王嫣然一大早端来膳食,打算同萧安辰一起用膳,谁知膳食还未用,她却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萧安辰大怒,直接把食盒打翻。

  汤汁洒了一地,王嫣然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息怒。”

  萧安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到眼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冷凝道:“你方才说什么?”

  “臣臣妾什么也没说,”王嫣然哪有胆量敢再说一次,吓得魂都快没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惨白着脸求饶,“陛下臣妾不敢了,求陛下饶命。”

  “饶你?”此时的萧安辰宛若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眸底腥红,他紧紧攥着王嫣然的手腕,“你说皇后怎么了,嗯?”

  “皇后没没怎么。”王嫣然红着眼睛说道,“陛下,我疼。”

  “疼,哼。”萧安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像是要把王嫣然手腕拧断,“朕说过,不许说皇后的不是,你忘了?”

  “臣妾,啊——”王嫣然吃痛,拧眉说道,“臣妾最该万死臣妾最该万死。”

  萧安辰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既然知道该死那就去自行领罚。”

  王嫣然方才也只是那样说,她可没打算真死,她跪着移过来,抱住萧安辰的腿,“陛下,陛下饶了臣妾吧。”

  萧安辰拿起案几上的帕巾轻轻擦拭手指,每一根都擦拭的很仔细,就好像他方才碰触到了什么脏东西。

  也对,王嫣然就是那脏东西。

  “饶你,凭什么。”他用力抽出脚,抬高下巴喊道,“周嵩。”

  周嵩急匆匆进来,“陛下。”

  萧安辰声冷道:“把王贵人带下去,从今日开始不允她用膳。”

  周嵩:“是。”

  王嫣然死死抱住萧安辰,“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妾会饿死的。”

  “死?”萧安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蹲下,拍拍她的脸,轻勾唇角,“你可要好好活着,不然,朕也不知道会把你的尸体丢去哪里。”

  王嫣然:“……”

  一盏茶后,周嵩回来,躬身道:“陛下,右相在殿外求见。”

  萧安辰没理会,他穿着一身暗黑色团龙纹绣常服,站在格子窗前,负手而立,黑眸直勾勾睨着廊下那株芙蓉,淡声道:“周嵩,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

  周嵩躬身:“这……人死后当然是去天上了。”

  “那皇后呢?”萧安辰问他,“也去天上了么?”

  “皇后心善,肯定会有更好的去处。”周嵩劝慰道,“陛下要保重龙体,不然皇后也会担心的。”

  “她还会担心我吗?”萧安辰轻嗤,“她怕是恨死我了吧。”

  昨夜萧安辰梦魇梦到了苏暮雪,她举着剑向他刺来,一剑不行又来一剑,她看着血从他身上流出,仰头笑起。

  他试图去碰触她,她冷声斥责:“别碰我!”

  他求她,“阿雪,我想你了。”

  “想我?”梦里的苏暮雪冷笑道,“你不配!”

  是啊,他不配。

  是他亲手推开了她,是他一次次伤害她,他确实不配,可——

  他真的忘不了她。

  “周嵩,阿雪会原谅我吗?”

  “会的,皇后娘娘肯定会的。”

  “你骗朕。”原本好好的萧安辰突然发起怒,一把甩掉桌子上的茶盏,腥红着眸子道,“她说过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朕,她恨死朕了!”

  茶水是内侍刚刚端上来的,滚烫,茶盏倾倒,茶水洒在了萧安辰手上,顷刻间烫红了他的手背。

  那只冷白的手像是染了浓重的红色,看着便很吓人。

  周嵩惊呼一声:“陛下。”

  他走过来,拉起萧安辰的手,拧眉对后方的内侍说道:“快传太医!”

  太医火急火燎赶来,萧安辰却不让他们诊治,冷声道:“朕不医。”

  太医急的额头上都是汗,跪在地上,“陛下龙体重要,还请陛下让臣看看。”

  “朕说了不看。”萧安辰执拗起来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当夜,他旧疾发作,高热不退,人也跟着不清醒起来,断断续续说着胡话。

  “死,就一起死。”

  “朕这次不会放开了。”

  “阿雪你是不是来带朕走了。”

  “好,朕跟你一起走。”

  “……”

  帝王说什么,其他人都不敢置喙,只当没听到。

  萧安辰折腾了整整一夜,前脚刚包扎好的手,后脚便给扯了,太医又包扎,他又给扯。

  太医没办法,只能让人强行按着,没想到睡梦中的他力气那么大,好几次把人带倒。

  内侍倒了一片,周嵩颤着音问:“刘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刘太医也没辙,蹙眉道:“陛下这是心病,怕短时间内好不了了。”

  堪堪折腾到四更天才停下来,睡梦中还在念叨着苏暮雪的名字,“阿雪,阿雪,别不要朕,阿雪阿雪,朕错了……”

  周嵩摇头,低喃道:“陛下,你这是何苦呢?”

  周嵩身边的内侍出主意,“陛下这是思念过度,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去外面寻个同皇后长相相似的女子进宫伴驾。”

  周嵩听后眉梢舒展开,定定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只是去哪里找寻?”

  小太监道:“陛下离不开公公,公公自是没法出宫,不如让奴婢去外面寻个可靠的人。”

  周嵩说道:“好,你这就去办。”

  ……

  萧安辰是晚膳时才醒的,醒来后人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周嵩命人端来晚膳,萧安辰看也没看,让她们原封不动拿走。

  “陛下,不用膳怎么行,身子会垮的。”周嵩一脸焦灼道。

  萧安辰听不得他们念叨,抬手制止,随后说道:“更衣,去皇家别苑。”

  萧安辰每隔一段日子便去一次皇家别苑,但凡他出现时,别苑地牢里都会传来凄惨的叫声。

  苏铭饶是再扛打,也禁不住长期的酷刑,精神比上次差了很多,萧安辰见状,依旧没手下留情,似乎打在他身上,他心才不会那么痛。

  他边打心里边道:阿雪,看到了吗?这是你最忠心的护卫,你想不想见他,乖,快回来,朕让你见到他。

  明知苏暮雪已经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他心底依然有执念,他就是不信她会死,她的命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能死。

  对,她不能死。

  萧安辰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出不来,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似乎听着苏铭的哀嚎声,能让他心情舒畅。

  他冷笑:“来啊,来啊。”

  周嵩看着苏铭慢慢垂下头,提醒道:“陛下,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死?

  这个字触动了萧安辰的心,他猛然停住,喃喃自语道:“不能死,不能死,她不能死,朕不允!”

  萧安辰一把扔掉鞭子,转身朝外走,步子很凌乱。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他站在雪中,缓缓伸出手,眼睑慢抬,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嘴角噙起一抹浅淡的笑,“阿雪最喜欢雪了。”

  他眼前浮现出少女在雪中翩翩起舞的样子,婀娜多姿的身形,浅笑嫣然的面庞,她对着他轻扬唇角,唤他:“阿辰,快来。”

  “哈哈,阿辰来啊。”

  “阿辰你追我好不好?”

  “阿辰追不上……”

  萧安辰抬脚慢慢地慢慢地走过去,口中念念有词,“阿雪,别跑,阿雪,别跑,阿雪我来了。”

  “哈哈,快来,快来。”

  “……好,我来了。”

  周嵩一个不察没把人看住,等再去寻时,只见萧安辰一脚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一脚悬在半空中,这要是踩空摔下去,八成要摔断腿。

  “陛下,小心。”周嵩吼了一声,随后示意身旁的人,“救驾,快救驾。”

  周嵩到底喊得晚了,萧安辰就那么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咚咚咚”好几声滚落的声音传来,还有闷哼声。

  周嵩急的腿打颤,“快,快去救驾。”

  ……

  萧安辰这一摔还真把腿摔断了,动弹不得,是被随行的护卫抬上马车的,帝王骨头断了是大事,刚用完晚膳打算和夫人做点什么的太医们,又匆匆回了皇宫。

  昨夜发热不退,今夜摔断腿,萧安辰当真让太医们急的差点犯了病。

  这这到底要闹到何时呢?

  没人知晓萧安辰会折腾到何时,兴许很快,兴许再也不会好了,端看他自己如何。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其他人腿断都会嚎嚎大叫,唯有萧安辰,安静的好像摔断的不是他的腿。

  太安静了,安静得很不正常。

  “陛下,要是痛的话您可以喊出来。”太医说道。

  萧安辰凝视着烛火,声音很淡地说:“你们说,是摔断腿疼,还是被火烧更疼?”

  此话一出,寝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这是个无解的题,谁也不敢出声。

  萧安辰冷笑:“怕是被火烧更疼吧。”

  苏暮雪是在第二日知晓萧安辰动向的,是郑煊告诉她的,苏暮雪脸上神情淡淡,“晏州以后关于他的事不用再告知我。”

  “你……真不担心?”郑煊试探道。

  苏暮雪忆起了那年她生辰,大雪纷飞,她在雪中苦等他三个时辰的情景,雪花浸湿了她的衣衫,她冻得牙齿打颤。

  明玉心疼给她找来裘衣,又把手炉给她,这时萧安辰从殿内走出,淡淡瞟了她一眼,低沉道:“才等这片刻便受不住了,阿雪还说可以为了朕做任何事,莫不是诓骗朕?”

  苏暮雪把手炉还给明玉,抬起冻僵的手脱掉身上的裘衣,任冷风吹来,牙齿打颤道:“阿雪从不诓骗。”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有的时候执拗起来,甚是苛责。

  萧安辰像是没看到她冻僵,轻笑:“还是阿雪对朕最忠心。”

  伴随着说话声而来的是他低沉的浅笑声,落在耳畔,让人心颤。

  不过,那是曾经,现在不是了。

  他的死活,她再也不会关心,摔断腿?哼,咎由自取。

  “我为何会担心?”苏暮雪端起茶盏低头慢饮,“那人同我有何干系,嗯?”

  郑煊握着茶盏的手顿了下,眸光落在她腕间戴着的玉镯上,他认出那是南蛮进贡的,后来陛下赏赐给了皇后。

  郑煊轻抬眸,“既然不在意,为何你还戴着玉镯?”

  苏暮雪低头去看,杏眸里的光渐渐敛去,眸底深处翻滚着疏离,她唇角扯出一抹生硬的弧线,声音淡漠。

  “你说这个么?”苏暮雪声冷道,“扔了便是。”

  “啪”,玉镯掉地上,顷刻间摔得粉碎,一如她和萧安辰之间的夫妻缘分。

  “真舍得?”

  “有何不舍得。”

  苏暮雪饮尽茶盏中的茶水,“有些人,弃了便是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