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干事业第一百零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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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山路, 马车行至平缓处,晃动幅度慢慢变小。
赵婳望着枕在她腿上的睡着的霍澹,又好笑又无奈。
他连睡觉都舍不得松开她手。
似乎是缺乏安全感, 霍澹半缩着身子, 侧脸枕在她腿间,手指紧紧攥住她手掌,哪怕片刻也不松。
赵婳指腹抚摸他英厉浓黑的眉毛, 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 入睡后便一直皱着眉, 面上的神色也不大好。
他嘴里时而低喃, 赵婳凑近了听,依稀听见他喊的是什么。
“母妃。”
“不要扔下他。”
他低喃着。
攥住她的手越来越用劲。
蓦地,霍澹睁开眼睛, 待看见赵婳后,长舒一口气。
丝绢轻轻拭去霍澹额角的细汗, 赵婳问道:“陛下做噩梦了?”
霍澹握住她手, 仍旧心有余悸, 胸脯起伏不定。
“朕, 梦见了小时候,母妃去世前后。”霍澹喉结微滚,嗓音有几分干涩, 他眸底染过一抹异样,甚至是一丝惧色,“朕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小时候了。很黑, 很黑,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压得朕快喘不过气了。”
赵婳轻轻抚上他背, 一下一下拍着,极有耐心,“没事了,没事了。”
霍澹生母的牌位,供奉在灵隐寺十二年,这一直都是霍澹的心病,如今他故地重游,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赵婳看得出来,一踏进灵隐寺,霍澹情绪就不高,却一直在强装。
“陛下,以前的糟心事,不要再想了。”赵婳轻抚他眉眼,指腹缓缓揉着他太阳穴,温柔道:“如今马上就要到皇陵了,母妃也不希望看见陛下闷闷不乐,母妃定是希望陛下开开心心每天。”
她不是位善于哄人的女子。
也不知该怎样哄他,他才能放松些,但是赵婳知道,霍澹一直渴望年少成长时有母亲在身旁陪着。
然而他是皇帝,最忌讳的便是被人知晓软肋,故而他只能把心事藏在心底。
霍澹情绪低落,垂眼缓缓叹息一声。
良久后,他起身,坐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凛冽的寒风一股脑吹进车厢中,吹散了些马车里的暖昧。
锐利的目光扫过沿途,将这周围的地形记在心中,霍澹很快把车帘放下,眸底深邃,似在思索。
赵婳见他这般,十之八九是已经将情绪调整好了,便也开始与他搭话,转移他注意力。
坐在霍澹身旁,赵婳将精致小巧的手炉放在膝间,问道:“陛下可寻到了合适的布点处?”
此番出宫,一来是霍澹到灵隐寺祈福还原;
二来,霍澹已经将赵婳当成他此生唯一的妻子,也应该让母妃见见,便顺道去趟皇陵,然后再回宫;
三来,冬至祭天大典一月后将在行宫举行,行宫离皇陵近,倘若宁王真打算在这时动手,必定会让军队强攻行宫,故而霍澹便借此次出行,沿路布局。
一旦宁王要反,他也能应对。
留季扬在宫中,便是监视宁王与许氏一族的一举一动。
霍澹唇角紧抿,道:“暂时没有。”
如今不过刚刚离开灵隐寺,距离皇陵还有一段路程,抵达皇陵也已临近黄昏,今晚恐怕要在驿馆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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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汤池中热气袅绕,花瓣铺满水面,掩去汤池中那姣好的身子。
许明嫣阖眼靠在池壁旁边,氤氲的水汽将她乌睫浸湿,两根三根黏在一起。
纤白的手臂搭在池边,冬儿给她锤捏,动作轻缓,“娘娘,身子可舒服了些?”
“泡些热汤,好多了。”许明嫣不急不慢睁开眼睛,疲惫的余光落在她那还印有浅浅红痕的手腕,又匆忙将目光挪开。
冬儿伺候许明嫣梳洗,自然是注意许明嫣身上的痕迹,忍不住痛斥道:“季小将军,真不是东西,竟将娘娘弄成这副模样。”
“闭嘴!”许明嫣怒道。
手臂落回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今晨,季扬醒来,神色惶恐,随便套了件衣裳便跪在床前。
至于他说的什么,许明嫣半句也没听进去。
同她,当真就让他生不如死?
锦被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许明嫣赤脚踢到季扬肩膀,望着季扬倒在地上,一声反抗的话都没有,许明嫣气不打一处来。
“滚!”她呵斥季扬。
然后,他当真走了,一声不吭。
床单上一抹红艳,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许明嫣计划已然成功,可她一点也不高兴。
竟有男子嫌弃她。
竟然!
“冬儿,”许明嫣捻了一片花瓣,指甲一掐,将那花瓣掐得破碎不堪,道:“晚些时候,把季扬再给本宫叫来,那药,再放多放些。”
冬儿不忍,劝道:“娘娘,不可,身子吃不消的。”
那药本就是虎狼之物,她家主子身子连续两日,能受得住?
许明嫣瞪她一眼,“皇帝不在宫里的日子有多难遇,这是本宫最后的机会了!本宫不会放手!”
只要她有了身孕,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寄人篱下,看人眼光过日子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过了。
她要利用过她的大伯大姑统统付出代价!
她要风风光光活下去!
寒风簌簌,季扬当值,站在皇宫城墙上,神色恍惚望向瑶光殿。
昨晚他没控制住,竟对许明嫣做了那事。
陛下待他不薄,他怎能趁着陛下不在宫中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无颜面圣!
纵使他对许明嫣有过那心思,他也不应该欺负她。
昨夜的种种浮现在季扬脑中,耳畔不是呼呼寒风声,而是女子一声声娇软的求饶声。
而他,疯狂肆掠。
“咚——”
季扬愤怒,一拳砸在城墙上,引得无数羽林军护卫侧目。
临近下值,许明嫣身边的宫女冬儿来找季扬。
季扬避而不见,哪知冬儿一路跟随,在宫墙僻静处哭诉道:“季将军,娘娘她……她今日滴米未进,无颜见人,吵着要自戕。”
“扑通”一声,冬儿跪在地上,扯住季扬的甲胄衣摆,央求道:“季将军,求您去娘娘一眼罢,劝劝娘娘。娘娘在丞相府过得不如意,没承想进了宫也没过几天好日子。”
季扬一想起许明嫣昨日煞白的脸色,孱弱的身子,他便于心不忍。
季扬终究还是抵不住冬儿在耳边说,去了瑶光殿。
轻纱缥缈,许明嫣仅着一素色纱衣,在屋中翩然起舞。
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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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一轮暖阳从东边厚实的云层中升出,光影透过树缝,化作一条条光柱洒落。
马车稳稳停住。
“陛下,皇陵到了。”高全盛的声音传至车厢中。
“皇陵重地,不宜坐马车驶入,此处已是离皇陵最近的一处。”霍澹取来一素色斗篷系在赵婳身上,同她解释道。
赵婳笑道:“陛下,臣妾又非半点苦都不能受之人,况且今日是去祭奠母妃,自然是不可怠慢,也不能懈怠。”
霍澹牵了赵婳出马车。
侧柏高大,分居道路两旁,在冬日的森寒中,尤为肃穆,这宽阔的道路尽头,便就是皇陵所在。
平日里吵吵嚷嚷,欢脱的霍岚,变得沉默,一言不发跟着霍澹身后。
虽说是去祭奠,但是赵婳发现,这一整座连半个坟茔都不曾看见,只有山腰处有座行宫,摆满了牌位,
兄妹两人先去祭奠庄帝,但是赵婳看得出来,两人多少有些不情愿,面对庄帝牌位祭奠时一句话也不曾说,在此处待的也就一刻钟功夫。
庄帝究竟伤霍澹多深,才让他片刻也不愿多留。
想起霍澹昨日梦里的呢喃,赵婳眼睛泛酸,心中不是滋味。
另一间屋子,单独供奉了个牌位。
上面是霍澹生母娴妃的闺名。
霍澹领赵婳出去,道:“母妃被父王赐白绫,不过才二十五岁,若有来世,母妃定是希望与父王不复相见。”
霍岚自然是知道母妃生前发生的种种,听皇兄这般说,情绪更加低落,跟着他后面的脚步不由变快。
霍澹带赵婳去了娴妃牌位前,目光柔和些许,道:“母妃,这是儿臣寻到的佳人,如今儿臣终于有人疼了。”
他对着牌位说道,似乎只要开口,生母就能听到一般。
赵婳取香,虔诚叩拜,将香.插.入供台香坛,道:“母妃且放心,臣妾日后会悉心照顾陛下,不会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霍澹不乐意了,瞧赵婳一眼,道:“朕哪需要一妇人保护。”
赵婳道:“臣妾想要保护谁,那是臣妾的事,陛下无权干预。”
霍澹回过头去,嘴角噙了一抹甜腻的笑意。
“还有儿臣,”霍岚拉着姜子真跪在团蒲上,自豪道:“母妃,儿臣虽然老惹皇兄生气,但是最近也帮皇兄做了件大事,没给皇兄拖后腿。”
她指的,自然是前阵子南诏国和亲一事。
“姜国公次子,母妃是知道的,如今姜子真是儿臣的夫婿,母妃也不用担心昭仁的婚事了。昭仁长大了,也懂事了。”
霍岚看了眼姜子真,他嘴平常一刻也没闲着,怎今日变得如此寡言?
呆呆傻傻的,一点也不像他。
扯扯姜子真袖子,霍岚冲他使眼色。
姜子真呆滞的模样终是无了。
他头次做人未婚夫婿,头次以未婚夫婿的身份祭奠岳母。
紧张。
上背挺直,姜子真规规矩矩跪在团蒲上,郑重道:“母妃,小婿婚后定好生疼爱殿下。”
赵婳和霍澹相视一眼,瞧见两人终成眷属,默契地笑了笑。
空山萧冷,静谧无声,即便是寒冬,万年青也郁郁青青,园圃中一片又一片墨绿,绿得有几分带黑。
赵婳从踏入皇陵那刻便感觉有些奇怪,但一时间也说不上哪里奇怪,直到看见这群山孤寂时,终是明白了何处不对劲。
“陛下,皇陵中为何不见陵墓?”赵婳问道。
霍澹转头对霍岚道:“你与姜子真先回马车,朕带你皇嫂四处转转。”
“嗷,外面寒风吹,皇兄莫要久待,当心皇嫂受凉。”霍岚乖乖带着姜子真往皇陵外走。
霍澹缓缓走下台阶,道:“因为坟茔不在此处。”
赵婳微愣,不明白道:“不在此处?那岂不是这皇陵只是供奉牌位之地?”
霍澹点头,抬眼望了望放牌位的宫殿,转而又对赵婳道:“此处位于京师附近,风水极佳,作为皇陵,乃是绝佳之地,皇权永固。”
“但是,”霍澹话锋一转,道:“倘若后世不争气,皇权落寞,这皇陵,不定被人掘了,以图丰厚的陪葬品。不按风水建造的墓穴,便不会被找到。”
赵婳眉头一皱,乍一听,是这道理,但不是很多。
同她想的不一样。
自古对坟地的选择尤为讲究,帝王陵墓的选址更为看重。
他日朝代没落,或是艺高人胆大的盗墓贼对皇陵起了心思,什么疯狂之事都做得出来。
“我朝皇陵一明一暗,分为两处,一处在此,供奉牌位;而地宫,则建在另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山脉,但是换个角度,便会发另有乾坤,届时请上诸多能工巧匠,在地宫中布满机关,任谁闯进,有来无回!自□□后,本朝帝陵主墓室外的石门不会刻任何一段表明君主身份的文字。”霍澹道。
赵婳恍然大悟,她是头次听说这说法,“好一个障眼法。”
“说起地宫,臣妾倒是略知一二,”赵婳在霍澹面前炫耀道:“地宫中,分东西耳室,放置金银器材;至于主墓室,自然是用来放置棺椁,但是也不排除墓主掩人耳目,设了一座假的主墓。臣妾还知道,帝王用的棺椁,多为阴沉棺木,有四重棺椁,”赵婳炫耀似伸出四根手指,继续道:“一般呢,采用‘黄肠题凑’,结构复杂。”
霍澹眸色渐渐暗了,“阿婳如何得知?”
作为一名女子,她如何知道这么多?且说的没一句胡诌。
赵婳叹息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了细微变化,泄气似道:“此事,说来话长。”
马车上。
霍澹直直盯着赵婳,垂在膝间的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静等着赵婳说话。
赵婳檀口翕合,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该从何说起。
霍澹知晓她真实身份,她对霍澹亦是没有隐瞒,应当坦诚相见。
但是,这件事能说吗?
皇陵一虚一实,分为两处,倘若她道出山沟县古墓被发掘一事,霍澹恐怕已经开始担心他百年后帝陵被是否会被人发掘出来。
思虑片刻,赵婳还是觉得坦诚相见。
霍澹在某些事情上变得格外敏.感,倘使她不说,他若是瞎想,可怎么办?
罢了罢了,就跟他说道说道。
“陛下还记得臣妾说过,臣妾并非虞国人?”
“朕当然记得,”霍澹垂眸,将她握在掌心取暖的拿到一旁,宽大热和的掌心将她细腻的手握住,视若珍宝,再次强调道:“朕喜欢的人是你,并非那顶着一模一样面庞的女子。”
赵婳自然知晓,说那番话是在引出下文,不是故意想听他的深情告白。
“臣妾之所以来到虞国,是因为我们那边惊现了一座不知是何朝代的帝王陵墓。”
霍澹惊讶,“帝王陵墓?”
赵婳习惯性“嗯”一声,以表肯定。
“陛下,你是不知道,着实有几分吓人。”赵婳绘声绘色说道:“主墓室有两个四重棺椁,一男一女,男墓主已然化骨,女墓主,她!”
说到骇人之处,赵婳手指没忍住,握住他的力道大了些,“她尸身尚未完全腐化!且还怀有身孕!约莫三四个月。臣妾当时在家中,”顿了顿,她道:“研究此事,然后闭眼再睁眼,就到了虞国。”
“所以臣妾才知道什么‘黄肠题凑’啊,什么墓穴构造啊。”
“原来如此。”霍澹明了,原来她是这样来到他身边的。
赵婳点头,淡淡“嗯”一声,许是这段日子经历多了,她开始多愁善感,便是“啧啧”两声略微惋惜之意。
“红颜薄命呐。”
她抬眸望向霍澹,愣了片刻,眼前一亮,将跟前的人当作了救星,“陛下,据臣妾所知,尸身不腐,有两种可能。其一,那位皇后为帝王陪葬时,还未断气,她是活生生窒息而亡的;其二,帝后是对假意恩爱的夫妻,帝王赐流珠,流珠乃剧毒,食之毙,尸不腐。”
流珠,便是水银。
汞Hg,剧毒,分慢性中毒,与急性中毒。
但是,死者身怀六甲,倘若是慢性中毒,那腹中胎儿早在她死前便流掉了。
只可能是急性中毒,口服大量汞致死。
“陛下,你帮臣妾分析分析,是哪种?亦或是,还有第三种可能?”
“朕,”霍澹唇角紧绷,面色不悦,“不知道。”
赵婳略有失落,她太想知道答案了,便揪着不放,一时间忽略了霍澹神色的变化,“那换做陛下,您是如何想的?如何待她?”
霍澹面色更沉了,反扣住她手,十指紧扣,握得紧紧,郑重说道:“朕不会让你遇险,也不会如此待你。你有了身孕,朕恐怕得高兴三天三夜,你们母女捧在心尖疼,不允许他人伤你们分毫。”
“好端端地为何扯上臣妾。臣妾没说臣妾……”
话到嘴边,赵婳忽地顿住,即刻便明白了。
霍澹的意思是,他要立她为皇后,吗?
赵婳:?
痴痴望着他,赵婳当真不知此意,她当真是想快些解决困扰她很久的难题。
“朕不会让这种事发发生在你身上。”
耳畔响起霍澹低沉的嗓音,紧接着,她腰间一股力道,被霍澹拉近了些。
唇便这般猝不及防被他含住。
研磨,撕咬,带着些许惩罚的味道,似要将她生生吞下一般。
马车在僻静的林间穿梭,不时有飞鸟掠过苍穹,发出阵阵啼鸣。
赵婳从适才到现在一直都是懵的,纤白的指骨软弱无力地抵在霍澹胸膛,又被他握住,扣住。
甚至贴得更紧。
一声声嘤咛细碎,本就很小声,在那啧啧声中根本难以听见。
“日后,再如此说胡话,可就不是,”霍澹终是松开她,被她口脂染了淡淡红色的唇凑到她耳畔,低语道:“亲一亲,这般简单了。”
她红肿微张的檀口,眼神尚有迷离之色,显然是还未缓过神来。
口脂花了。
霍澹轻轻为她拭去,指腹在她唇边一阵停留。
适才,他是有些狠了。
冲动之举。
“浪荡。”
赵婳想推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竟还露出一抹笑。
赵婳更气了。
胡乱抹了抹还疼的嘴唇,赵婳一气之下不想搭理他。
她眼睛一闭,身子往后一靠,本以为会靠在车壁上,谁知脖颈便落到了他手臂上,恰好枕了上去。
轻哼一声。
依旧没有睁眼。
手指被霍澹把玩着,赵婳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她闭上眼睛也没闲着,好奇一旦被勾起,没寻到丝毫信息她是不会满足的。
赵婳满脑子都是古墓的点点滴滴,那墓穴,究竟是哪位帝王的陵墓?
忽地,赵婳想起一件事,方才霍澹说,主墓石门外不会刻什么?
——不会刻墓主身份,那便是不会刻上朝代!
那古墓,莫不是……
赵婳睁开眼睛,“陛下,您可知虞国有哪位皇后早亡?腹中还怀有胎儿?”
霍澹瞪她一眼。
赵婳就知如此,她腾出手来,捧住霍澹脸颊,将唇凑了过去,浅浅吻他。
比蜻蜓点水来轻的吻落到霍澹唇上,撩得他心却不似她吻这般平静。
赵婳很快松开他,“陛下,您就跟臣妾说说,臣妾都先给你赔罪了,你可不能耍赖。”
已经很不平静的霍澹:?
他何时,就成了耍赖?
一个不够,赵婳便又凑过去,比头次稍微多停顿了眨眼的功夫。
霍澹隐忍着,哑着嗓音,“没有。”
“没有?!”赵婳泄气,有几分颓丧地靠回霍澹手臂上。
她秀眉毛紧蹙,嘴里低喃道:“难道是臣妾想多了?”
可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虞国?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赵婳头疼。
霍澹:“忧思过多,于身体无意。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休要再提。”
看她一眼,霍澹喉结微动,“适才的赔罪礼,朕不接受。”
赵婳:?
下一刻,霍澹便抱着她坐到了膝上,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手指被他扣着,赵婳瞳仁一缩,趁着他还未有动作,急忙劝道:“不可!不可!青天白日的!外面还有侍从和羽林军。”
霍澹灼热的呼吸溢满她唇边。
“无事,嘉嘉小声说话便是。”
赵婳满腔的反抗,被他生生堵回嗓子间。
霍澹褪下她手腕上的朱砂手串,随手放到一边。
带着她纤长的手指。
一下,又一下。
狐裘披风铺在马车车厢中,不知何时染了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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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