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干事业第一百零九天(1 / 1)

长风万里 尔屿 536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10章 干事业第一百零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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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入城中, 外面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珊瑚绒地毯上润了一小圈。

  赵婳发髻散乱,檀口微张,面颊潮红, 窝在霍澹怀中, 缓了好一阵。

  唇上的口脂本就淡,如今彻底没了。

  霍澹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丝绢,拾起她纤长的手指, 一根一根仔细擦着。

  把赵婳抱着放到一旁坐下, 又替她整理衣裳, 霍澹扫过颈间的一抹红时, 眸色骤然又暗了下来。

  将这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赵婳指尖酸痛,有气无力推搡他, 埋怨他不止一次了,“都叫陛下注意些, 等下出去被昭仁看见, 陛下也不害臊。”

  霍澹顿了顿, 干脆将她披散的乌发敛了一撮到胸前, 刚好遮住侧脖上的红印子。

  赵婳直直瞪他一眼,“今次算是晚上的。”

  霍澹寻到被她踢到一旁的绣花鞋,将她玉足踏到他膝间, 替她穿鞋。

  “不一样,不可作数。”他理直气壮道。

  赵婳耳尖一红,那五根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手指变得格外烫手, 悄无声息将手缩回袖中。

  “强词夺理!”

  她从未想到他竟是这般厚脸皮之人。

  堂堂皇帝, 一国之君!

  在回程路上,竟干出那档子事!

  忽地想起一事, 赵婳忍不住说他几句,“陛下可还记得此次出宫的目的?”

  “当然。”霍澹清理干净,正襟危坐,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肃穆模样。

  当然个鬼。

  赵婳嘴角一抿,满是不悦。

  此次出宫,沿路观察地势才是重中至重。

  可两人回程后不久就在马车上胡闹,一直到进城,人声渐渐多了起来才止住。

  他哪有时间去观察地形。

  霍澹扬眉,平静道:“朕在来时便多有留意,此时已有对策。”

  赵婳瞪大了眼睛,恨得牙痒痒。

  原来他早就将事情办妥了。

  倘若她适才不问,他是否会一直瞒着她?

  握住她手,霍澹解释道:“来时,你睡着了,朕便没叫醒你。”

  赵婳眉头这才舒缓了,“行罢行罢,既是如此,臣妾便原谅陛下了,正事要紧。”

  从一旁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张图纸,霍澹在她面前展开,指了一处详尽说道:“此处离行宫不远不近,卫元祁去查探过,是一处废弃荒败的山洞,当日山民夏日常常来此纳凉的。这山洞四周可以贮藏军队,届时朕让卫元祁提前将羽林军安置于此,等候号令。”

  指尖挪到主路,霍澹点了个地方,“此处离行宫最近,安守的一千羽林军乃常规护卫,用来引诱宁王,让他认为朕这次只带了这些个护卫,大可围攻。”

  指尖一旋转,挪到后面,“此处为山洞下方,这道路是往京城去了一道官道,也是越州通往京城最近的一条道路,胡奎率先锋军赶到,宁王断然不会想到朕还有这一手,生生断了他退路,阻断他封地援军赶来。三点一体,前后夹击,冬至祭天大典,就怕宁王没逼宫的举动。”

  因为冬至祭天大典,宁王这段时间才能有了借口留到京城。

  赵婳悠悠一笑,“气氛都烘托到此处了,宁王再忍下去,着实不太合适。陛下难道还忘了赫哲休屠与秦介还在宁王府邸?这俩人都不是安生的主,宁王有这俩人,是他的福气。”

  霍澹现出一抹笑意,对这话,甚为满意。

  他稍稍将车帘撩开些许,冷气钻进车厢,那股子味道稍微淡了。

  赵婳:“……”

  她脸不知怎的就烫了,缩起脖子,往旁边挪动,不愿挨着霍澹。

  “好了,都是朕的错,回去给你揉揉。”霍澹握住她纤白的手,指腹一下一下捏着她指节。

  “没洗,脏。”

  赵婳想抽回右手,却被这个“惹事之人”握得更紧。

  霍澹唇间扬着笑意,却道:“不脏。”

  他的阿婳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不论何时都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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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舟车劳顿,霍澹在凤栖宫歇息了一个时辰,很快便去了思政殿。

  霍澹叫来季扬,询问道:“这两三日朕不在京城,宫中以及宁王,可有异常?”

  季扬将头埋低,回道:“朝中官吏倒是没跟宁王往来,但有几名儒生去过宁王府上,那几名儒生罗嵩认得,早些年间参加科举落第,估摸着便是不甘心,就转投到宁王。”

  霍澹忽地庆幸,“落第并非没有道理,倘若此等人踏入朝堂,于社稷无益。”

  赵婳点头,十分赞同霍澹所说。

  冬日里的天本就阴沉,殿中虽点了烛,但还是比以往要暗些,御案前的男子一身甲胄,一直垂着头,脸上的神情藏着,看不真切。

  她下意识多瞧了一眼。

  霍澹端端坐在龙椅上,“那宫中呢?许太后与许湛可有行动?”

  季扬身子一顿,须臾后道:“这段时间,许丞相不曾入宫,许太后也一直在永安宫,天寒,连御花园都少去了。”

  霍澹道:“稀奇,这平日里,许氏巴不得趁朕不在的时候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如今朕带了卫元祁出去,他们倒是老实了。”

  所幸这趟出行,也并非毫无收获。

  季扬没接话,赵婳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不知何处不对劲,“季将军,可是这两日气温骤降,身子受凉了,不舒服?或是家中遇到棘手事情了?一直将头埋着。”

  霍澹刀似的眼神飞向赵婳,被她无视,便又恹恹地刀向季扬。

  季扬像上了暗扣一般,“唰”地抬起头,惶恐之色多少有些被强压了下去。

  “谢贵妃娘娘关心,末将昨夜不慎受凉,恐将病气传给陛下,便一直低头。”季扬拙劣地解释道。

  抬头间,不小心对上赵婳的眼神,季扬忙不迭将视线挪开。

  霍澹道:“既是如此,今日便休一日,好生回去养病。”

  “谢陛下。”

  季扬走后,霍澹不高兴了,他本是让赵婳在凤栖宫歇息的,可她在宫中闲不住,便一同跟了过来。季扬身形跟他有几分相似,适才季扬埋着头,殿中光线昏暗,阿婳定是将季扬认成了他才多关心了些。

  一定是这样。

  霍澹且这般安慰自己。

  赵婳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霍澹,“陛下怎一天到晚乱吃飞醋。臣妾便多看了一眼,陛下就耿耿于怀,这天下下那么多俊俏男子,难不成陛下还有一个个将他们杀掉不成?”

  霍澹脸上更不好了,负气将茶杯放御案上。

  “不逗陛下了。”赵婳只觉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三言两语就被她骗了,适才她说的话,但凡多想片刻,便知道那话是故意怼他的。

  霍澹轻哼一声,这才有心情饮一口她递过来的热茶。

  赵婳将所见告知霍澹,同他分析道:“陛下难道不觉得季扬有些奇怪么?从陛下召他进殿询问情况,他便一直将头埋着,适才陛下问他许太后等人的情况,季扬有过些许迟疑。就在臣妾问他身子是否不适时,季扬眼神闪躲。”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要出意外了。”赵婳郑重道:“陛下,这几日多留意留意他。虽然臣妾也不想怀疑季扬,但陛下还是小心谨慎些。”

  女人的第六感,十之八九是准的。

  放下茶杯,霍澹沉眸,目光变得深邃,“季扬跟在朕身边许久,忠心。倘若他想害朕,早在朕出宫并让他假扮朕时对朕下手。”

  去牵她手,霍澹把赵婳拉近了些,使出了些力气捏了捏她手指,道:“阿婳,自从朕带你去了皇陵以后,你净在瞎想,早知是这样,朕就该将你眼睛蒙起来,一路带到母妃牌位前才给你取眼罩,省得你问朕皇陵的种种。”

  赵婳:“好端端地,扯那骇人的古墓作甚。不过陛下,你越说,臣妾越好奇那没解开的谜团,兴许那两具尸身还有段传奇的故事。”

  食指勾起,霍澹轻轻敲了敲她额头,“你就是想太多。季扬,朕会多留意的,可安心了?”

  “好。”

  赵婳低头,蹭了蹭他挺翘的鼻尖,浅浅吻上他唇,片刻后又松开。

  她含笑的眉眼落入他眼眸,“算是,给陛下的奖励。”

  难得他如此同听她的意见,赵婳一时兴起,便冲动了些。

  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霍澹心情愉悦,“那阿婳可要多想想,日后的奖励该准备什么,奖励在朕眼里可没有一模一样的。”

  赵婳:“……臣妾乏了,先回凤栖宫了,陛下堆了三日的朝政,臣妾便不打扰陛下处理了。”

  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且说这边,季扬从踏进思政殿后便紧绷了根弦,同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霍澹。

  他太糊涂了,怎就把持不住自己,接二连三欺负许明嫣。

  他简直就是禽兽!

  他不能让霍澹发现,事情一旦败露,许明嫣必死无疑,还有他父母族人皆会受到牵连。

  但是,许明嫣昨晚抱着他一顿哭诉,季扬这才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她不喜欢皇宫,她兴许是喜欢他的,跟他在一起的这两晚,她是高兴的。

  季扬正出神,在宫道拐角处遇到冬儿迎面走来。

  “季小将军,娘娘今夜给你留了门。”冬儿低声对他道。

  季扬心中本就摇摆不定,与许明嫣在一起,那滋味是会上.瘾的。

  但是理智及时拉住了他,季扬咬牙,狠心道:“如今陛下回宫,娘娘如此明目张胆,被陛下发现,娘娘会丢了性命。你且回去告诉娘娘,改日我再去瑶光殿赔罪。”

  他对不起霍澹,只能将事情先瞒着,今后少见许明嫣。

  *

  瑶光殿。

  冬儿将季扬说的话一字不差告知许明嫣。

  “赔罪?他真如此说?”许明嫣拢了拢狐裘,手中摩挲着暖手炉套上的绣花,侧卧在软榻上。

  自从她与季扬有了两段,仿佛周遭一切都好了起来。

  冬儿道:“娘娘,季将军不来是好事。前两日是陛下不在宫中,都是夜里瑶光殿的宫人全熟睡后才让季将军进来的,如今夜里守卫定会森严起来,这段时间还是谨慎些好。”

  许明嫣红艳的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不来也好,正好本宫歇息几日。”

  往后那药的用量得少些,这两日那人横冲直撞,弄得她腰背酸痛,连同手腕、胸脯都青红一片。

  白皙的手指不自觉摸上平坦的小腹,许明嫣泛起一阵愁意,这地方也不知何时能怀上孩子。

  冬儿跪在榻边,边给许明嫣捶腿,边劝慰道:“娘娘,万事急不得,身子要紧。”

  许明嫣阖眼,她前阵子已让厨房将菜肴都换成滋阴补气的品类,又在喝补药调理身子,相信很快就会有身孕。

  确实不能太心急。

  她还需想个由头,让霍澹来瑶光殿一趟,宿在此处。

  ===

  狂风呼啸而过,裹着的寒气拍到行人脸上,催促着快些赶路。

  不闻鸟啼,不见飞鸟,宫墙萧瑟,云幕低垂。

  思政殿。

  下朝后,霍澹召集卫元祁等几名心腹,屏退左右,商议事情。

  季扬倒没在众人之中,一来,他染了风寒,霍澹便放了他两日假;再者,赵婳的话也并非没有来由,季扬那日着实有些奇怪。

  沙盘前,霍澹一手拿了面小红旗,插在群山之中的蜿蜒路段上,将那日与赵婳在回城途中想到的对策与众人说了一遍。

  不管此次冬至祭天是否如往年一样,无事发生,他们未雨绸缪也并非坏事,总比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好些。

  姜国公年轻时也曾在沙场上御敌,但因为受伤不能征战,便再未上过战场。

  他没再征战,可长子如今仍在东疆镇守。

  姜国公对诱敌之法可谓是有一番心得,“陛下此计甚好,但也有不足。老臣以为宁王倘使在冬至那日犯事,必定有十足的把握,不如待所有叛军上山后,陛下再来个瓮中捉鳖。山下不留羽林军,让宁王得意忘形,此时陛下以信号弹为号令,届时卫将军率众羽林军驰援。”

  毕竟历经三朝,他自是不相信宁王是个安生的主。

  “姜国公说得在理,”卫元祁眼睛一亮,认为可行。

  霍澹本就有意让众位商议此计划是否还有纰漏之处,听姜国公一说,当即便允了。

  他道:“朕昨日已连夜传信给胡奎,将略微变动的计划告知他,胡奎接到信后,不日启程,诸位将他率军悄悄回京的消息给朕瞒得死死,不得有半句泄露!”

  “臣谨记。”几位大臣齐声道。

  姜国公又道;“还有便是……”

  又商议了一阵,计划初成。

  霍澹瞧了眼漏刻,差两刻钟便午时了。

  “臣……”

  就在清远侯刚开口,这音节还未发出来完时,霍澹收了手上的东西,高兴道:“今日便就这样,都散了罢,此次行动秘密行事。”

  “已是中午,诸位爱卿早些回家与家人用膳,朕便不留诸位在宫里了。”

  霍澹负手于后,快步踏出思政殿,倒是留了这几位大臣在偌大的殿中面面相觑。

  “陛下平日里不都待事情切切实实定下来后才放我等走的?本侯记得有次商议何事来着,陛下硬是让我等晚上宫门快落锁了才回去。”清远侯还是生平第一次见,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姜国公,低声道:“陛下最近有喜事?走得如此欢、快。”

  姜国公道:“那肯定啊。子真那臭小子运气好,被昭仁长公主看上,婚宴在即,陛下自然是高兴的。”

  一行人从思政殿台阶下来,卫元祁倒是没将看出的事情原委告知二人。

  陛下最近确实有喜事,但也并不全是因为长公主的婚事。

  陛下是着急回凤栖宫陪赵贵妃用午膳。

  霍澹当初安排赵婳居所时,特地将凤栖宫给了赵婳。

  不单单是因为“凤栖宫”这好听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凤栖宫离思政殿近。

  这不,霍澹坐上御撵两刻钟不到便出现在凤栖宫。

  不知今日阿婳准备了何菜肴。

  高全盛的通传声刚殿中,霍澹便踏进了殿中。

  “臣妹参见皇兄。”

  “臣妾参见陛下。”

  霍岚和赵婳齐齐福身,霍澹看见妹妹时,脸上那洋溢的笑容缓缓渐淡了些,但也并非笑意全无,只是变得有几分不待见罢了。

  霍澹落座,望了眼在挽着赵婳站一旁的霍岚,唇角紧绷,道:“大冷天的,你今日又跑到凤栖宫来作甚?”

  霍岚脆生生道:“皇嫂一个人在宫中多无聊,昭仁不久就不住宫里,自然要趁着这段时间多陪陪皇嫂。”转头望赵婳,冲她甜甜一笑,“皇嫂是很希望昭仁来找她的。”

  赵婳终是报了昨晚的仇,道:“臣妾倒觉得之前在霁华宫就挺好,还省得昭仁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时辰。”

  “……”

  霍澹看见空空如也的桌面,道:“摆膳罢。”

  无事,昭仁还小,不懂男女之事,待日后成婚,便能体谅他些。

  宫人得了吩咐,端了菜肴鱼贯而入。

  ===

  夜幕降临,不久便起了一层清霜,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檐上,宛如镀了银甲,又似披了一件清纱,如梦如幻。

  圆月当空,繁星璀璨,漆黑的夜空有了点缀,异常好看。

  宫灯挂在廊道上,染了黄澄澄的烛火。

  亭子中燃了碳火,倒不至于太冷。

  庭院寂寂,只有碳火“滋啦”的燃烧声。

  霍澹从后面环住赵婳的芊芊细腰,坐在软垫上,手上也没闲着,握着她放在裘衣里的一双纤手,指缝被他填满。

  因她才沐浴过,肌肤被热气氤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头枕在女子肩膀上,一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馨香,霍澹满身的疲倦,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喟叹道:“朕许久没像今夜这般,好生看过这夜景。今夜月色真美。”

  夜色虽美,却不及怀中的人。

  低头蹭了蹭她脸颊,霍澹情不自禁落下一吻,道:“朕以前从未想过,第一次跟女子看夜景会是如此情形。”

  赵婳偏头看他,视线正好落到他分明的下颌,“陛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霍澹喉结微动,眸子里有那天上的繁星,骤然变成了近在咫尺的她。

  “喜欢。”他道。

  闻言,赵婳扬起唇角,她也喜欢。

  “等天气暖和,臣妾可以陪陛下夜夜赏月,看星星。”

  后背一靠,便是霍澹温暖坚实的胸膛,赵婳微微侧了侧身子,指了指亭子外面那颗银杏树说:“等夏天,臣妾便陪陛下在银杏树下吃着瓜果纳凉。等秋天,还能看见银杏叶慢慢变黄。”

  霍澹情不自禁,抚上她眉眼,目光不似在朝堂上那般狠戾,变得温柔许多。

  “如此,甚好。”

  霍澹思及往事,想起那是他亲手为她种下的银杏树,日后不仅他们会在那树下纳凉,他们的孩子也会在树下嬉戏打闹。

  整个人心绪高了许多,偏巧赵婳指腹落到了他喉结。

  轻抚,打圈。

  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

  霍澹不知她为何这般喜欢摸他喉间,许就像他夜里喜欢听她低喃一样。

  忽地,喉结被她莹白的指甲滑过,带着一丝轻微刺感。

  霍澹眸色渐暗,虎口一紧,握住她手腕,毫不避讳吻上她微染口脂的唇瓣。

  “大晚上的,这外面……还是”赵婳趁着他松口,赶忙按住他大掌,只是话还未说完,便又被他堵了回去。

  “嘉嘉,这几夜都没有。”

  他委屈又恳求的语气,赵婳倒有些心软了,按住他大掌的手缓缓卸了力道。

  霍澹唇角情不自禁弯起一个弧度,抱着她回了屋中。

  狐裘披风被扔在床榻下,盖住两双鞋子。

  藕□□臂勾起霍澹脖子,赵婳朱唇轻启,灼热的呼吸缓缓吐出,“才两日而已,陛下就这么难捱?”

  将她手放到腰间,两人头颈相交,霍澹道:“度日如年。”

  赵婳好奇,“那以往陛下怎捱过的?”

  她入宫住在霁华宫当琴师那会儿,也没见他宠幸过谁。

  霍澹脸色微沉,忽地玩心一起。

  带着些许惩罚。

  赵婳骤然失神,攀上他肩膀,狠狠咬上。

  “混蛋!”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糊了她一脸,赵婳哑着嗓子骂道。

  霍澹将唇凑了过去,“以后不准说这话。”

  “我真的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嘛。”赵婳刚缓过来,气得来敬语都没用了。

  看着那被她咬出一圈牙印的肩膀,带了淡淡的血痕,她也不好意思再咬了。

  “莫委屈自己。”

  霍澹将食指递了过去,心甘情愿让她咬。

  食指染了晶莹。

  赵婳嫌弃,拍开他手,头偏到一旁避开,“脏死了,不咬。”

  “朕都不嫌弃,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霍澹笑意横生,低头凑到她耳边,“可别又说朕仗着男女力量悬殊欺负你。”

  话音刚落,赵婳便好似被扔到了山峰最高处,又被狠狠从悬崖推了下去。

  他食指还放在枕边,她眼前。

  赵婳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