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0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知晓窦寻恩的身世,而被安帝、宁铮、邓国忠...以及...以及那位盯上的。”

周 源末扭头看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受你父亲庇护,而活下来的容叔,曾是窦寻恩的贴身随侍。半个月前,我查到窦寻恩的身世,曾写信询问与他。他告诉我一桩事。当年,明帝在京郊截杀案之前,曾写过一道秘旨,其上所说...明帝欲传帝位于窦寻恩。那是一道,传位诏书。后来,窦寻恩被杀。那道圣谕,便由此改成了传位窦寻恩之子。”

秦冶捏着手中的东西,长呼一口气,抬头与周 源末对视道:“我叔父,终其一生所愿,便是将窦三郎的血脉,培养成能够担起一国之君的大才。”

周 源末哑然,一时间更住,全然不知真相竟是如此。

“今日,听你所说,我才明白,我叔父从前之所以会那样看重昭远。对他倾尽才学,付诸严厉与慈爱...便是因为他乃窦寻恩之子。”

秦冶慢慢说着,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倾吐了出来:“你可晓得...昭远不仅仅是我叔父一辈子的期盼,也是你父亲的希望。你父待昭远,亦如亲子,恐怕也是因为这道秘旨的原因。”

周 源末听完,满心怅然,浑身瑟瑟而抖,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了下来,冷淡漠然的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要说什么?”

“我想...既然,这是我们父辈的心愿。我们也应该...”秦冶欲言,话说到一半,却被周 源末狠狠的打断了。

“那是父辈们的想法,不是你我所愿!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窦三郎与宁昭远,我们的父辈,怎会在朝中那样无所忌惮的崭露头角?那场灾祸,源起的因头,便是他们父子二人。若不是他们,我的父亲,你的叔父,或许还有可能活在这世上。是他们...是他们毁了一切!我为什么要继承这样的遗志?我凭什么辅佐他?”

周 源末言辞锋利,语气激烈,冷冷盯着秦冶,像一头发了疯的凶兽。

秦冶怔然失声,盯着发狂的他,只觉得心寒。他愣了许久,问道:“你怎么能将这一切的罪责,推到窦三郎和昭远身上?他们陷在局中,身不由己...”

“什么身不由己?”周 源末低声嘶吼道:“你简直可笑!若当年,窦寻恩肯退出朝堂之争,宁铮怎会赶尽杀绝?!他深陷囹圄,难道我们的父辈,就该给他陪葬么?!”

秦冶张口欲反驳,万般汹涌融到肠中,最终只化出一句:“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你...还是我认识的宗叔么?”

周 源末愤然至极道:“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一走了之。我所行之事,少了一个你,也无甚要紧。你若想要跟着宁昭远,我也不反对。但,倘若你与他挡了我的路,我必然除之后快!”

“你、你真是荒诞!不论是我的叔父,还是你的父亲,又或是越奇将军、吕伯父。他们,每一个人皆是忠诚正直之士。就算当初,没有窦寻恩的存在。他们也会毅然决然的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他们的品格,绝不允许他们堕入污泥烂沟中苟活。你要怪...也应怪主君上位之人,怎能迁怒他人?”

周 源末十分偏激的说道:“我如今所行之事,不正是要推翻这个腐烂的王朝么?我所做的,不正是父辈们所想的么?!我有什么错?”

秦冶怒道:“若我叔父在世、你父亲在世!他们绝不会希望看见你与昭远互相残杀!你所行之事,我未曾说错。可...推翻大魏之统以后呢?这天下乱世,百姓流离失所...难道就是父辈们愿意看见的了么?”

周 源末捂住耳朵,冷淡疏离道:“你若还是从前那套说辞,便算了吧。以前,我不会答应你辅佐东宫太子上位,现在,我一样不会答应你襄助宁南忧登帝。”

【一百九十六】观念不和

“那你准备怎么办?将大魏搅成乱局?然后呢?当年四大家族蒙受的冤屈便能被抚平了么?世人对你父亲、我叔父、越老将军以及邓伯父的厌恶便能停息了么?那些不知真相的群众,真的能理解我们当年的冤屈么?他们若是知晓,大魏分崩离析,是慕容一族的后世子弟所为...会如何想?

他们只会觉得,当年的冤案,没有半点判错,慕容氏、卢氏、越氏乃至吕氏,骨子里就是反叛之臣!这天下人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会更加厌恶当年的常猛逆贼,称你我为余孽!难道...你觉得这是当年那场浩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弟兄们想看见的么?到那时,你又该如何平复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

这些话,憋在秦冶心中,已有多时,此时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他怒目圆睁,满脸愤然,充斥着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钉住周 源末,质问道:“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与朝臣搏斗的这许多年,你也沉溺在权势之中,欲称霸天下,登基为帝?!”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协助宁昭远称帝,便是最好的选择么?!你别忘了,他纵然是窦寻恩与曹夫人的私生子,但如今仍有着淮阴侯的身份,他在天下人的眼中,依旧是淮王的儿子!

他隐晦多年,世人皆传他嚣张跋扈、欺软怕硬、贪财好色,是个十足的浪荡之子。他在天下众人面前,人品早已腐烂不堪、无可救药。难道...我们助他登上帝位后,他就能替常猛军洗刷冤屈,让九州万民信服与他么?

你不觉得...”

周 源末固执不化,不愿意听秦冶所言,一番反驳,却被秦冶厉声呵斥。

“我信他能!”秦冶毅然决然的肯定道。

周 源末忽然止了声,屋内落入冷寂之中,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一时之间气氛凝结。

“我相信我叔父的眼光。若宁昭远不是可造之才,没有帝王之威...我叔父断然不会投入那么多心血,将他视如己出,细心教导。宁昭远心中有情有义,得知恩师遇难,蛰伏多年,锋芒皆隐,暗中寄存实力,一心所想,只为了洗雪常猛军之冤屈,让毁于灾祸的四大家族重振门楣。这许多年,他从未变过心中所愿。这便是我相信他的理由!”

秦冶字字铿锵,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 源末淡笑一声,只觉得万般荒谬:“怎么?在你眼里,难道我便没有为父平冤的真心切意么?他一心洗冤,难道我便存了不轨之心么?!”

秦冶仰头盯着他,冷声道:“难道不是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 源末恼怒道:“我要清楚什么?阿生,你对我是否太过苛刻了?!”

“苛刻?”秦冶哼笑道:“我何处苛刻了?你敢说,你没有称帝的野心么?!”

周 源末气急败坏,却又反驳不了他,只好说道:“是!我是有这样的野心!只要我称帝,他宁昭远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

秦冶驳斥道:“若你为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