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1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违逆者,皆不可活命,又与安帝、淮王有何区别?届时,百姓怨声载道,表面恭维你,暗地里却恨毒了常猛军、怨怼四族后人,那么即便重扬了慕容氏、卢氏、越氏与吕氏的门楣,又有什么用?”

周 源末满眼失落道:“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粗鄙暴虐、残忍无仁的人么?我称帝,百姓们便会处处厌恶、甚至反抗于我。他为君,万民便会臣服爱戴,听之信之?你...这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

“就凭他尚存理智,仍然对江山社稷有着一颗敬畏之心!而你我...已被复仇蒙蔽了双眼,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我们的手,是肮脏的、是血腥的!是没有资格揭露当年旧案,为故人、为亲族洗雪冤屈的!”

周 源末更觉得他不可理喻:“难道他就没有做过龌龊污浊之事么!难道他的手上,便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没有冤魂么?!”

“你也应该清楚。这么多年,是谁一直在他身边,嗜杀残暴!他对兄弟有情有义,可你却可以说抛弃就抛弃。他所杀的,皆是该死之人。可你...却滥杀无辜,从无顾及!”

周 源末怒极,恨道:“我何时滥杀无辜了?!那些死于我刀下的人,皆有大罪!我有什么错!”

秦冶高声斥问道:“那雁门关屠杀呢!你也问心无愧么!”

他拍案而起,与周 源末争锋相对:“当年,是你守在雁门关,清查流窜的五侯孽贼,你却为了杜绝后患,下令屠杀雁门百姓,上至八十老者下至一岁孩童,你全都不放过。那场屠戮,有多少无辜之人冤丧雁门?

事后,你竟还将此事栽赃嫁祸给穆景,甚至离间他与昭远之间的关系,令他以为雁门关虐杀,皆是昭远所为,激他寻仇报复!慕容宗叔!你难道至今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么?”

“雁门关那些腌臜之民,胆敢辱蔑我的父兄,合该被杀!他们帮助五侯余孽藏身,一个个皆是有罪之人,合该被杀,我有什么错?!”

周 源末强撑着,不肯松口,半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秦冶见他无药可救,腹内怒气郁结,实在不可抑制,立即斥骂道:“你简直荒唐至极!如你所说,若你称帝,天下万民不信父辈们的清白,对他们言多欺侮,难道你要杀尽他们不成?”

“我若成君,谁人敢说这些?这天下,自然是要避开我的忌讳!”

秦冶无可奈何摇摇头,心力交瘁:“然后呢?朝臣万民心中对常猛军的误会会解开么?!史书上,会如何记载这四族?就算你能以君威震慑天下,令众人不敢对父辈有所轻辱...那么后世呢?后世臣民将会如何议论?!你保得了百年平静,难道能守得住千年安和?

一旦你死,天下有识之士皆能以你篡夺皇位、残暴无能的罪名,讨伐你的后代,以及四族之遗属!父辈们的污名仍然洗刷不掉,五万常猛军兵士依旧是孤魂野鬼!你告诉我!这究竟有何意义?”

他的话,让周 源末哑然无言,倏然之间,愣在了那里。

秦冶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失望至极道:“你若执意如此,我自不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宗叔,一切请你好自为之。我不想再管你的事,也没有心思继续劝你。就此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不余任何犹豫。

甚至,周 源末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郎君便已出了屋子,疾步而行,离开了这座破旧的院落。

周 源末回过神来,提起衣摆,急忙去追,踏入院子时,院墙边上的小门早已被打开,再往黑暗处细看,早已没有人影。他懊恼的退了一步,面露沮丧,轻叹着走上前,将敞开的木门合上。

秦冶已然走远,他再追,也无济于事。

周 源末靠着院墙门边缓缓滑坐而下,目露伤感,心中惶惶。其实,他明白,秦冶所说,字字诚恳。可他心中仍有怨怼,他始终觉得,宁南忧已然背叛了他们之间的誓言,违背了当初之意。

漆黑一片的小巷中,秦冶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往前走,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该取向何方。不论是江呈佳还是宁南忧,他都无法再回头加入他们的阵营了。只是,周 源末这般执迷不悟,他也不愿继续与之共谋。

如此一来,他的未来,竟变得飘渺虚幻了起来。

秦冶目露愁恼,只觉得心内烦躁,从小巷绕出去后,便径直朝东市的后门奔去。

谁知,却在路上遇见了一行四人的黑衣客。

他不怎么会武,更探不清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只能藏于青墙之后,以观形势。哪曾料到,这四名黑衣客,竟径直朝他躲避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冶当即绷住全身,紧紧靠在墙壁上,慌张不已。正当他思索如何逃离时,却听见那四名黑衣客的为首之人向他道:“秦小郎君。我们主公有请,还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秦冶皱眉,人已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无法离开,他寒声说道:“你们家大人是谁?为何要请我?他与我有什么干系?你们为何晓得我姓秦?”

“郎君问了这么多,跟我们走一趟,便能全部知晓...”

那黑衣客的首领冰冷刻板的说着,仿佛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偶。

秦冶不肯,双手十指死死扣着背后青砖的缝隙,厉声问道:“你们若不能透底,我怎敢随意同你们离开?”

“今夜,由不得你做决定,秦小郎君,你必须随我们走一趟。”

正说着,那四名黑衣客便朝他涌了过来,一人一只手将他抓住,不容分说的将他钳制了起来。秦冶用力挣扎,在暗夜中努力发出嘶吼,企图引起周围巡逻的卫兵的注意力:“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绕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畔低语道:“小郎君,你若再叫,别怪我不客气!”

【一百九十七】多年相聚

秦冶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他费力扯着黑衣人的手臂,嘟囔叫喊道:“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些什么!”

另外三名捆着秦冶手脚的黑衣客们嫌他麻烦,眼里露出一阵戾气,冰冷道:“老大,不如将他打晕了带走吧?”

谁知,为首的黑衣客却低斥了一声道:“主公要他清醒着去,你们想违抗命令?”

“可是他实在太闹腾了...”

黑衣客们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便遭到为首之人狠厉一瞪:“再闹腾也得扛回去。从东市右巷走,速度快些。主公还等着呢!”

于是,四个人将秦冶五花大绑着拖出了巷口,往长街右侧相连的小道上挪了过去。

秦冶自小不擅武艺,对这几人的拖拽毫无抵抗力,只能扯着嗓子呜咽嚷叫。路行一半,那为首的黑衣客显然有些烦了,恶狠狠的瞪向他,半点不留情面的说道:“秦小郎君,你即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