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1 / 1)

春心动 顾了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入壶。

“倒中,一百二十筹——!”唱筹人震动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惊诧地盯住了箭壶。

元策转过身来,看向一旁张圆了嘴的女童:“可愿赌服输?”

“阿延哥哥,这、他这——”姜稚衣求助般看向齐延。

“是我输了。”齐延抿了抿唇,看了眼元策,扭头离开了庭院。

一众孩童连忙追了上去。

姜稚衣似是也想跟过去,小蛮靴一抬却又好像想起了他,停在原地与他道:“好吧,阿延哥哥愿赌服输,我也愿赌服输!”

元策眉梢一扬:“那还叫他阿延哥哥?”

姜稚衣小脸皱起:“那我应当叫他什么……”

元策斟酌着想了想,想了半天,忽然啧了一声:“算了。”

“算了?算了是什么?”

“就是——”元策叹了口气,“你还是叫他阿延哥哥吧。”

“……你这人好生奇怪,又是为何许我叫了?”

因为在他早早离开的那个世界里,唯一可以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只剩下齐延。

如果这一声声阿延哥哥可以让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也得到庇佑,他宁愿她与齐延有这样一份情谊,也不想她淋着风雨。

元策抬起手掌,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因为多一个哥哥,就多一个人保护你。”

姜稚衣似是被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往后躲去,躲到一半像又发觉他并无恶意,脚下一顿,犹豫道:“……可是这样你今日不就白赢了吗?”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算白赢。”“那你是哪家的哥哥?”

“我姓元,单名一个策字。”

“那——”姜稚衣眨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阿策哥哥?”

元策看着面前小不点的姜稚衣,弯唇笑了起来。

“阿策哥哥!”一道别于幼童的女声忽然在耳畔响起,有温软的手抚上脸颊。

眼前的迷雾和夏日的晴光骤然散去,元策缓缓睁开眼来,看见姜稚衣垂落在他胸膛的青丝,一转头,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姜稚衣摸了摸他的脸颊,又去探他额头,松了口气:“怎的睡这么沉,差点就要去请姊夫来给你诊脉了。”

元策从遥远的梦境里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今夕何夕,把人搂进怀里:“没事,做了个梦。”

姜稚衣在他怀里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冷哼一声:“什么梦这么喜欢,我在这儿叫半天了你都舍不得醒。”

元策低头笑着看她:“自然是因为,梦里也是你了。”

主角今生·叁(流水的少将军铁打的少夫...)

瑶光园热热闹闹由秋入了冬, 很快便至岁末,又是一年除夕。

暖阳高照的午后,庭院里摆了一张长条案, 众人围拢在案边,擀面皮的擀面皮, 剁馅的剁馅。

去年腊月元策不得已奉旨进京, 留姜稚衣在瑶光园冷冷清清过年, 临走承诺往后年年除夕都陪她过,如今是践诺的第一年。

前两天元策问姜稚衣除夕想做什么,姜稚衣说:“小时候除夕我会跟阿爹阿娘一起包饺饵, 阿爹说团年饭的饺饵若是亲手包,想装多少福气进去都可以,这一天连老天也不会怪大家贪心。”

姜稚衣从去年起已经不再害怕饺饵,第一件想要弥补的憾事就是在除夕这天亲手包一次多年不碰的饺饵,午后便招呼了宝嘉和李答风一道来热闹。

元策站在长案边, 两手各执一柄刀,手起刀落间, 砧板上的肉转眼剁成了碎末。

对面李答风看着元策双刀在手,垂眼睥睨肉末的样子,一边擀面一边笑。

不知第几次掀眼过后,元策手下一用力,刀刃咔一声卡进砧板:“来,说说看,你在笑什么?”

李答风慢条斯理地将擀好的面皮递去宝嘉那头,收起笑道:“失态了, 只是见惯了少将军拿战刀,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得见少将军拿庖刀。”

这一整年下来河西太平无事, 元策的剑已经许久不曾见血,执刀常是为给姜稚衣添些饭桌上的意趣,不是在片鱼就是在片肉。

起始元策也觉这双手拿错了刀,但姜稚衣说,将军手中的刀在片鱼片肉,那便说明山河无恙,百姓安康,有何不好?

“少将军不愧用了十几年刀,肉剁得又快又好,这刀工,可与顶顶拔尖的庖厨相媲美。”李答风补过。

元策瞥他一眼,提起刀继续左右开弓:“李军医也不愧是分寸不失的圣手,每张面皮都擀得形状一致,厚薄均匀,不去支个摊子着实可惜。”

“你俩这嘴这么能夸,不如来夸夸我们稚衣包的饺饵,”宝嘉捏着饺饵笑,“别叫她一会儿哭鼻子包不下去了。”

姜稚衣连忙拢住掌心的饺饵,拖长了声嗔怪道:“阿姊,没你这么笑话人的,我只是太多年没包,生疏了而已!多包几只就好了……”

元策弯身凑近过来:“看看,不看怎么夸?”

“看了你就夸不出来了。”姜稚衣捂着手心不给看。

“这世上还能有我夸不出来的饺饵?”

一只破皮露馅到封不了口的饺饵跃然眼下。

元策扬了扬眉:“这怎么了,这不挺好,大烨律法说了饺饵一定得封口吗,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就喜欢吃露馅的。”

姜稚衣笑着轻轻搡他:“我还想送些去军营呢,可不能丢人。”

“我都是第一次吃你包的饺饵,他们能跟我同一天吃上就烧香拜佛吧,还嫌东嫌西?”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男声在廊子那头响起:“少夫人亲手包的饺饵,这可是烧香拜佛也求不来的福气,我替弟兄们先谢过少夫人了!”

姜稚衣回过头去,看见穆新鸿挎着腰刀兴冲冲走来。

“穆将军来早了,这饺饵还没包好呢!”

“少夫人,我这是怕来晚了,少将军又要赖了今日的比武。”

当初元策闲居在家那半年,穆新鸿过来三催四请,说玄策军不能没有主心骨,请他休养好了一定回军中主持大局。

今年秋天,元策以棘竹的身份回了军营,不过多数时候仍居于幕后,偶尔才在演武场练兵时现个身。

棘竹的第一次公开现身便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不论是身形还是身手,这戴面具的少年都与他们已逝的少将军实在太像了。

像到众人忍不住怀疑这张面具下的脸会不会也与少将军一模一样,会不会少将军根本没有死,只是养了半年伤,借斥候的身份重新回来了。

可军中也有几个老兵见过棘竹,证明棘竹从前本就是这般身形模样,是在军中一点点长大的,若要说像,也该说是少将军像棘竹才对。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私下也是众说纷纭,但当今圣上亲手带兵射杀的人,谁敢说还活着?若活着,那便是圣上默认了少将军的回归,便是玄策军上下心照不宣不能说的喜事,若只是巧合,以棘竹之能也完全够格成为他们新一任将领,甚至比少将军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