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1)

暗流:九河奇案 猎衣扬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找?”

  “三千当铺!”

  “三千当铺在哪儿?”

  “不知道!我只知道金钟河老泥滩连着三千当铺内的一处神潭,那些挖出来的尸体,就是柳爷杀人抛尸后,顺着水流漂过来的。”

  潘虎臣闻言,灵光一闪,张口说道:

  “顺着老泥滩找!”

  “不可能的!老泥滩下面都是淤泥,人根本潜不下去,再加上暗河涌动,河道密布,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摸不清楚,等你找到正确的那条,天津城早都淹了八百遍了。”白九摇了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我去过那间当铺。虽然我当时被锁在了棺材里,但是当我进到棺材里的第一时间,我就嗅到了里面有迷药的味道,我用自己的童子尿浸湿了腰带,缠在了口鼻上,所以没有中招。”

  白九的话刚说完,宋翊和潘虎臣同时发问,潘虎臣问的是:

  “你记住路了?”

  而宋翊问的却是:“你还是个处男?”

  一瞬间,空气静得可怕,宋翊红了脸,把头扭了过去。白九挠了挠头,对潘虎臣说道:“召集所有的警员,带上枪,去老西沽浮桥集合。准备一辆驴车、一口棺材,我要模拟那天的感觉。”

  “没问题!”潘虎臣点了点头。

  “宋翊。”白九推了推宋翊的肩膀。

  “你干什么?”

  “那个……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你说什么?疯了吧你!”宋翊一伸手,狠狠地拧了一把白九的手臂内侧,疼得白九浑身战抖。

  “我这次万一死了!我不甘心,你亲我一下,我死了也值,没遗憾了!”白九揉着被宋翊掐得青紫的胳膊,冲着宋翊喊道。

  宋翊闻言一愣,正犹豫间,站在一旁的潘虎臣冲着宋翊一拱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宋翊啊!亲一口是小,天津城的安危是大,你就亲一口吧!”

  “我……你们……”宋翊站起身来,看了看一脸惶急的潘虎臣,又看了看梗着脖子耍脾气的白九。

  白九看宋翊有点儿挂不住脸了,赶紧蹦了起来,好生劝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急,我这脸就在这儿,什么时候想亲,你一句话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谁急了!你……”宋翊使劲儿捶了白九一拳。

  白九大声呼痛,宋翊飞起一脚,踹了白九一个趔趄。

  “还不去找那个柳爷!”

  自古以来,九河汇集的海河流域,就是洪、涝、旱、碱灾害最严重地区之一。津门古地,流域地形特殊,南、西、北三方高,东方一侧低,各河洪水均集中天津入海,河道泄流能力上大下小,特别是入海尾这个部分,泄水量很小,遇稍大洪水便泛滥成灾。据《天津县志》统计,仅清朝时期,天津的大水灾就不下六十次,一遇大水,城内城外一片水乡泽国。

  说到这儿,可能有的看官就要问了:这天津是个屯兵的卫所,号称京畿门户,那城墙是又高又厚,也怕洪水吗?

  怕啊!当然怕啊!

  天津卫老城依照军制,长是九里十三步,高是两丈五尺,城垣内用实土夯筑,外用城砖包砌,设有四道城门。这天津老城的位置,东距海河两百二十二步,北距南运河二百步。

  这选址有个讲究,风水上叫“双龙吐珠”,军阵上叫“划地开山护城阵”。啥意思呢?天津老城选的这个点,从半空俯视,扼住了两条水道咽喉,这两条水道成了天然的护城河,打起仗来既可以从上游取水,又可以以此为屏障,阻拦对方兵马。

  然而,这世上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天津城距离两条河道太近,一旦洪水泛滥,顷刻之间就会被大水包围。洪水漫涨,沿着城墙上爬,不多时便能爬到半腰。一块城砖的厚度大概是十五厘米,过不了多久,就能泡透。赶上汛期,一泡就是好几个月,再厚的墙,也给能泡软。

  康熙三十八年,北运河发生洪水,北运河武清县杨村段发生决堤,大水加上洪峰的冲力,一鼓而下,造成民房墙倒屋塌。自顺治到嘉庆的一百五十年里,天津城因为闹水灾被重修了十二次,城墙修一次加高一次,修一次加厚一次。

  海河水系分北运河、南运河、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本地的府、州、县志中,对北运河决堤成灾的记载可谓恒河沙数,其中决堤次数最多、为害最深的当数河西务段。仅河西务至马头村段,就有棉花市、校军场、罄子坑、耍儿渡等多处险段。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二十九日,皇帝亲临耍儿渡,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禔在此修筑新堤十六条。此后,这些大堤每年都在加高,这片密集的大堤,因其地处要冲,作用险重,被百姓统称为“海河大堤”。

  每到汛期,这片大堤就是洪水和城内百姓之间的一道壁垒。

  海河大堤在,城在!

  海河大堤亡,城亡!

  这么多大堤,相互拆补水量,是一个整体,毁了哪一个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整条河段决口。柳爷要炸哪一条,谁也不知道,河段这么长,找也找不到,防也没法防,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柳爷,起出炸药!

  白九看了看表,基本确定这个时间和那天去三千当铺的时间是吻合的,然而这次,那个牵驴接送的老头儿却没有出现。这说明上一次是柳爷知道白九来等他,才会派人来接。既然等不来那个老头儿,白九只有自己去找了。

  白九一挥手,从草甸子里站起身来。潘虎臣吹了一声警哨,将近二百号警察纷纷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列成了四列纵队。

  潘虎臣亲自赶着一架驴车走到白九身边。白九拍了拍驴车上的棺材,翻身一跃,钻了进去,潘虎臣从外面盖上了盖子。

  白九微微闭着眼,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老西沽浮桥往北是砂石地,往南是泥地。白九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刚进棺材,驴车就开始剧烈地晃动,这说明路并不平坦,十有八九是向北,走的是砂石地。

  “向北。”白九在棺材里喊了一声。

  “驾!”潘虎臣一甩鞭子,赶着驴车,向北走去。

  老天津人对早餐极为讲究,白九更是个中好手。这时段正是早餐出摊的时候。前不久,白九被锁在了棺材里,拉到三千当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白九的耳朵和鼻子却能听到声音,嗅到味道。

  白九记得,那天从老西沽浮桥向北,闻到的第一家早餐摊子,是李记煎饼果子。这煎饼果子,别看做法简单,但是里面可有大讲究,先说这和面。正宗的天津煎饼果子,绝对不能用普通面粉,而是要用石磨绿豆面和小米面混合制成的“杂合面”。而且不能用清水和面,得用牛羊骨头熬的清汤。在众多的煎饼果子摊里,最讲究的当属小白楼后面的李记。别看他家摊子小,骨头汤里加晒干毛虾皮的,只此一处。

  “咚咚咚!”白九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