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准什么?”

“最近不准跟少爷来往。”苏大强小声道。

闻言,苏澈不由翻了个白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大强笑道。

苏澈双眼一眯,“不知道怎么用词遣句就闭嘴。”

苏大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玉书现在在家?”苏澈问道。

“这个时辰。”苏大强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未到午时,“肯定是在学堂。”

“那你还愣着干嘛?备车。”苏澈道。

苏大强一脸为难,“学堂在玄武大街,两刻钟的路呢。”

“嫌远?”

“昂,远了。”

苏澈一噎,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阶上的汉子,放在平时,自己这么反问,对方一定会顺着自己才对。

可现在,竟然是就坡下驴,反将自己一军。

“我爹跟你说什么了?”苏澈眼珠一转,直接问道。

苏大强连连摆手,“没说啥啊,就是府里的马累了,这么远的路,折腾啊。”

苏澈气极反笑,“府上健马日行千里,就算是套车的马也可负重六百,区区两刻钟连内城都未出去,你跟我说马累?”

苏大强见他似乎真是动气,当即搓着手不说话。

“你不去我自己去。”苏澈撩袍,抬脚便走。

“别,去,我这就去备车。”苏大强连忙道,眨眼不见了踪影。

苏澈回书房把茶水喝了,看了眼桌上写的字帖和诗文,揉了,丢进一旁的纸篓里。

……

鸿鹄学堂。

这是梁都内贵胄和官宦子弟才会来的学堂,而开设这处学堂的,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邓启商,如今已经八十余岁了。

马车在学堂旁的巷子里停下,苏澈撩开车帘,下去。

鸿鹄学堂地处有些偏僻,虽处四大街之一,但当初为了营造一种读书的安静氛围,选址颇为讲究。

所在坊市俱是老街坊和上了年岁的房屋建筑,东粱河有分支流过,古桥杨柳,青石板路,这里倒是风景适宜。

苏澈走下青石台阶,在清澈的河里掬了捧水。

“走,过去看看。”他说道。

苏大强牵着马车,跟在身后。

……

当苏澈走近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见些诵读之声。

“这位公子,您是?”有在菜地旁拿瓢浇水的青年抬头问道。

苏澈抱了抱拳,“寻个朋友,他叫颜玉书。”

他有些惊讶,在这四大街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会单单辟出一块菜地,也太奢侈了。

青年恍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

“你忙。”苏澈笑着,悄悄走到窗边。

上首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在打盹儿,堂下坐着二十几个孩童,年龄最大者不过十五,最小者七八岁,无一例外都身穿锦衣,腰间佩玉,有的在桌上还放着一柄君子剑,剑穗垂落,在清风中摇荡。

颜玉书一身玉袍,领口微开,皮肤白的像是羊脂玉,此时头上盖了本书,正伏着身子,脸色不善地跟相隔的一人说着什么。

其他人也有的低声说笑,有的直接下了位子在走动,男女皆有,脸上俱是欢欣。当然,其中也有睡觉的,还有个小胖墩在角落坐着低声啜泣,鼻涕泡都崩了两个。

苏澈静静看着,他从小到大极少与人接触,府外的人除了颜玉书一家更是少得可怜。现在,看着学堂里的场景,他莫名有些羡慕。

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微酸微涩。

人孤独的久了,或许真的会想合群,而终日听大人的教导,少年心情太重,可能也想跟同龄人那样无忧无虑。

苏澈还在安静想着,那边的颜玉书忽地起身,一撩袍摆,头上的书掉在地上,面前长桌掀翻,他跳起一脚,直接踹在了走道相隔的那人的脸上。

18.有教无教(下)

“我去你大爷!”

声音带着少年人还未变声的清脆,又有些因长时间说话而缺水的喑哑。

这一声有若长剑破空,雷过黑夜。

原本只是略微热络而算不上嘈杂的课堂登时一静,随即便是轰然的喧嚣。

颜玉书抬手一指,脸色微微涨红,指着眼前被他一脚踹翻,此时正从散乱的书本长桌下爬起来的人,道:“我让你嘴臭!”

“颜玉书,你找死!”那人从地上起来,脸色通红,猛地扑了上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课堂上的学生呼啦散开了。

“牛贲,打他鼻子。”

“颜玉书,咬他耳朵。”

“用力啊!”

“你踢他啊。”

“哎,抠他眼睛啊。”

“你倒是打呀。”

而那上首的先生陈康终于醒过来,敲着桌子,吹胡子瞪眼,“别打了,有辱斯文,这成何体统?”

可莫说是围拢的这些孩子,就连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也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丝毫不顾陈康的劝阻。

发髻散乱,锦衣撕破,地上书本课桌乱作一团,两人在地上开始滚打。

颜玉书身子骨本来就弱,可跟他扭打在一起的牛贲壮得跟个小牛犊似的,只是几个呼吸,颜玉书便气喘吁吁,被压倒在地。

牛贲掐着他的脖子,脸色有些扭曲狰狞,“你不是狂吗,啧啧,这小白脸,真嫩啊,你该不会是个娘们儿吧?”

有偷偷围观的女孩一下红了脸。

这时,外面。

刚刚跟浇菜的青年讨了瓢水喝的苏大强牛眼一瞪,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从窗户跳了进去!

“你怎么了?”那青年好奇问道,顺着他的目光想要去看。

苏大强连忙挡了他一挡,一连憨厚,“这水甜啊,从哪挑的?”

……

书堂里的人还在拍手喝彩,先生陈康吼的急了在捂着胸口咳嗽,入耳尽是喧闹。

一道身影如同冲进菜地里的野猪,飞起一脚便将坐在颜玉书身上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子踹飞出去。

“咳咳。”颜玉书捂了捂喉咙,脸上通红,看清是谁后,惊讶道:“阿,阿澈,你怎么来了?”

苏澈没说话,伸手给他整了整衣领,拍了拍灰尘,沉着脸,看向那在地上哼唧几声爬起来的牛贲。

“他是谁?”

“哪来的?”

“穿成这样,颜玉书的书童?”

“隔壁私塾的吧。”

有俩小子扶了牛贲起来,指着苏澈,“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打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澈冷哼一声,脚尖一挑,旁边的小桌便被他踢了过去,直接砸在了那个伸手指他的小子手上。

“哎呦!”毕竟还是小孩,此时被桌子砸了,剧痛之下,哇地就哭了。

他这一哭,那被苏澈一脚踹飞的牛贲看着那冷淡的眼神,嘴一瘪,也哭了。

苏澈一愣。

啪,

肩膀顿时一疼。

在他愣神的时候,那陈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下来,此时手里拿着一根编织的柳条,方才就是用这个抽的他。

颜玉书眼一睁,连忙去揉苏澈的肩膀,“疼不?”

说着,他猛地抬头,“先生,你干嘛?!”

“他是谁?哪来的?”陈康咳嗽一声,厉声道:“下重手打人,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两人还在哭。

苏澈看着被抽过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他们打人,你不管?”他问道。

陈康冷哼一声,“都是同窗,什么叫打人?”

苏澈无声一笑。

“你小小年纪,下手不知轻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