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争吵(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160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99章 争吵

  ◎我送他一门好亲事◎

  赵幼澄看着弟弟,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可以说。

  但最后还是很浅浅地说了一句:“大约是因为父王吧。她对父王冷淡到不肯原谅她。”

  她对皇祖母的恨,是因为她谋害了阿弟。

  至于她当年没有丝毫过问父王的丧仪,她其实没有那么在乎。

  就算她曾经不喜欢母妃, 她都没有生气过, 可她害了阿弟。

  皇祖母能帮周家夺位,为此害了自己的亲孙子,她永远都不会和她和解。

  赵诚知道她没说实话, 但也知道,阿姐和皇祖母之间的事情, 没有缓和的可能。

  “皇祖母的权力心比较重。但她毕竟困居宫中多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阿姐不用害怕她。”, 赵诚中肯地说了一句。

  赵幼澄看着他:“她和你说什么了?”

  赵诚坦然一笑:“她能说什么, 无非是我嫡支的长孙, 要潜心学习,, 要勤奋好学。要像父王一样得到所有人的称赞,她的愿望一直都是这些。”

  赵幼澄见他明白,就说:“不要听她的, 你还小, 沾上这些只会被别人操控。我不想你有危险。”

  赵诚笑着哄她:“我明白,我又不认识谁,上哪里去知道这些,。再说了陛下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说句不好听的话, 皇祖母和陛下的年岁可不能比。”

  赵幼澄看着他, 有些怀疑, 他说话的口气太过熟稔,仿佛陛下和皇祖母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诚装傻:“阿姐在说什么?”

  赵幼澄嘱咐他:“我知道你早慧,也比我聪明。你又是在宫中长大,对皇祖母也比我亲切的多,毕竟她照顾你很多。暂且不提陛下,单说皇祖母,她在宫中荣养多年,和陛下向来和睦,皇祖母的心思这些聪明人都知道,先帝可是防着她的,没有人为她冲锋陷阵,就算周宪实现在是内阁大臣,但是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陛下绝不会轻饶他。再说周聿昭,他是一步废棋,你不用在意他。所以如果你听了皇祖母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告诉你,我们的路该怎么走。”

  赵诚第一次听到赵幼澄这么冷静说起这些人。

  “所以阿姐觉得,陛下一定会生下子嗣?”

  赵幼澄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很害怕,陛下若是没有子嗣,到时候是择嗣,还是另有说法,你都会被卷进去的。到时候你的想法就不重要了,因为那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这对你来说很危险。因为你太小了,不能左右任何人的想法。”

  赵诚:“我明白阿姐的意思了。”

  赵幼澄丝毫不怀疑,他是不是听懂了。

  没过两日,礼部就已经在准备赵幼澄的婚事了,陛下这次没有上一次加封的时候那么大方了,对公主大婚的礼削减了一些,这让廉亲王有些诧异,但也没太为难,因为宫中还有太后,到时候双方一交涉,那到时候长公主该有的嫁妆也就凑齐了。

  所以赵幼澄接到宫中的旨意,让她进宫听教训的。

  她也准备好和皇祖母说一场了,她要是拿不出筹码,皇祖母就不会放过她。

  她决计不能让她操控他们姐弟。

  延嘉殿中看着

  PanPan

  也有了生机,今生每一次在延嘉殿都闹得很不愉快。

  想想从前,她都是以住在延嘉殿为荣。

  宫婢们换了一批,看起来脸都不一样了,很陌生,再也没有从前的感觉了。

  她对这里是一点都不留恋。

  赵幼澄领着冬葵,等上了台阶,见廊檐下的画眉鸟对了一个伴,多了一只八哥。

  文襄正在指挥着人给八哥换水,见她来了赶紧跪下行礼,赵幼澄离他几步的距离,将人托起来,说:“好俊俏的八哥?又是忠义候送来的?”

  文襄答:“是的。忠义候也是看娘娘孤单,这才送来这小玩意儿给娘娘解闷的。殿下不要介意才好。”

  赵幼澄笑笑:“文总领不必如此,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对我也不用这样战战兢兢,都说过了,前尘往事早就过去了。”

  文襄丝毫不敢大意,他就是以为自己这里过去了,没想到主子那里可都记着呢。

  赵幼澄问:“皇祖母呢?”

  “娘娘早上就在等着殿下了。”

  文襄惯会用这句话哄人,见了谁都这么说,赵幼澄也不在意。

  等她进了殿内,见云姑正在换熏香,见她来了垂首行礼:“见过殿下。”

  赵幼澄:“云姑客气了。”

  她从前瞧不上这些宫人,从来不屑的和他们多说话,可只要是人就会有能量,不要瞧不起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祝各位云姑可一点都不简单。

  皇祖母听到她的声音,才从后殿出来了。

  她行了礼,周太后才说:“前几天礼部的人呈上来折子,关于你大婚的嫁妆和礼仪。”

  赵幼澄并不反驳,她是一个小辈,这种事情轮不到她说话。

  “全凭皇祖母做主。”

  周太后看着她面上恭顺,可知道她的心肠实在冷硬。

  “我怎能做你的主,你是大周的长公主,自有陛下为你撑腰,有宗亲为你拿主意,我老了不中用了。”

  赵幼澄丝毫不以为意:“皇祖母何必这样说,赐婚的是陛下,自然是陛下做主,和我是不是长公主没关系,今年姐妹们都会出嫁,皇祖母若是舍不得孙女们可以和陛下说一说。让婚期挪到明年去。”

  礼部都说了,公主出嫁,有益于宫中子嗣。

  她这纯属于胡扯了。

  “你这些年在江南,就是这么学规矩的吗?徒增口舌之利,沾染是非,毫无天家公主的规矩,桩桩件件都令人不齿。”

  赵幼澄看着她冷冷说:“我的规矩是跟着先帝赐的嬷嬷学的,皇祖母若是不满意,百年之后可以去问问先帝。顺便问一问,不顾先帝遗命,非要扶阿弟争权,又是为什么?这样的规矩是周家教的吗?”

  “你……你和我兴师问罪来了?”周太后冷笑着看她。

  “儿臣不敢,只是想和皇祖母聊一聊,皇祖母或许是想的太多了,我阿弟的太平王是先帝赐的。不是陛下封赏,也不是皇祖母为他争来的。还望皇祖母要记得先帝遗命。”

  周太后突然怒极将手中的手串掼在地上,线断了,珠子迸溅开来。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将殿内的云姑吓了一跳,小小的女婢们立刻跪下来,头垂的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赵幼澄看着周太后的盛怒,心里好笑,不过问一句,就气成这样吗?

  “皇祖母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些宫人也可怜。何必要这样吓唬她们呢?”

  周太后冷笑:“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幼澄从没见过她如此气急败坏,更是用这样粗鄙不堪的词语辱骂她。

  赵幼澄一点都不觉得羞辱,依旧笑眯眯的:“皇祖母不必动气,您若是早早和我这样说话,我们早就坦诚相待,何必装着一副祖孙和乐的样子,你累,我也累。当年你就是这样当着嫔妃们的面,训斥我母妃,威风的不可一世。可周皇后,也成了周太后。所以皇祖母,要认命,不该你争的权力,你争也争不来,先帝给宗亲托付我们姐弟,为何信不过你这个尊贵的枕边人呢?您总是这样固执,死死抓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不肯撒手。”

  周太后的气息都不稳了,死死盯着她。

  “皇祖母不必动怒,你不是最疼爱周宪实吗?他可从没进宫看过你,忠义候呢?他是皇祖母身边长大的,可惜不堪大用,朽木也。这样的人,皇祖母居然欲与我婚配,简直可笑!”

  “赵幼澄!你放肆!你疯了不成?”

  赵幼澄笑起来温柔说:“我的亲事定在九月底,宫中为了吉祥,不会让我出事的。皇祖母想一想,若是我在延嘉殿有了什么差池,您怎么办?周家首当其冲,我会咬死周家的。所以皇祖母也要保重,毕竟我们一荣俱荣易损易俱损。”

  周太后:“你无亲无眷,目无尊长,忤逆亲长,这样的人也配!”

  赵幼澄眨眨眼:“皇祖母说笑了,陛下怜我身世可怜,宗亲怜我孤苦。我为何不配?我能加封长公主,我能位同亲王,我为何不配?”

  “你年纪小,要知道世事无常。”,周太后冷冷说。

  赵幼澄放肆的笑起来:“世事无常也对,这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但是我最不怕别人威胁我。我这样的人,活一日就是赚一日。我没有一点不甘心,谁要是惹我不开心了,我只管和他玉石俱焚。您说,这样岂不是痛快?”

  文襄呆呆的看着她,也忘记劝诫了,云姑劝说:“殿下慎言,殿下今日之言,已经是忤逆至极……”

  赵幼澄看着云姑,淡淡笑说:“是吗?你一个奴才指着我,是想以下犯上吗?皇祖母难不成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周太后看着她:“放肆,真以为延嘉殿是你撒野的地方了吗?”

  赵幼澄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她连章嬷嬷都不带,特意带了冬葵。

  “皇祖母息怒,刁奴还是早日打发了为好,若不然早晚酿成大祸。”

  云姑并不怕赵幼澄,只是一脸怒气盯着她。

  “延嘉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嘴。一个孤身的公主,你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信誓旦旦威胁我?你父王都不曾忤逆过我,竟然生出你这样的忤逆子。果真是李家的教养败坏。”

  赵幼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怒容,问:“可见皇祖母实在挑不出我母妃的错处,只能拿陇西李家说事。周家的女儿名声也不过如此。我们赵家的女儿,轮不到你们来说。”

  周太后被她气的恨极。

  赵幼澄又说:“皇祖母且听我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周宪实早年受贿,账簿在我手里。江南周家在江都码头的生意,在扬州府的盐税,和苏州的冯志的生意往来,都处理干净了吗?周聿昭自己的生意呢?皇祖母最好让人捂住,不要漏出来。要不然,我只能大义灭亲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周太后惊愕的看着她扬长而去,最后又摔了一把紫砂壶。

  赵幼澄刚出宫,就听到一个消息,何静生经人举荐,南下扫清江南的战场去了。

  赵幼澄知道,何静生就是周聿昭的左膀右臂。他的步步高升,也是周聿昭掌权的开始。

  她听着冬凌的消息,冷笑:“那我再送他一门好亲事。”

  等回去,晚上就接到宫中的旨意,太后娘娘病了,召太平王进宫。

  赵幼澄看着宣旨的文襄,问:“皇祖母果真病了吗?”

  文襄垂着头不敢乱说。

  “当真是。”

  赵幼澄冷冷看着他,最后粲然一笑:“还望皇祖母保重身体,陛下和娘娘不在宫中,也没个贴心的人。文总领喝茶,我去看看阿弟,小孩子动作就慢一些。”

  文襄哪里敢反驳。

  赵幼澄进了赵诚的院子,吴顺见她进来,问了声:“殿下来了?”

  屋里的赵诚问了声:“阿姐来了?”

  赵幼澄进屋见他还在看书,她吩咐女婢们:“去收拾几身衣服。”

  这才和赵诚说:“皇祖母病了,召你进宫侍疾。”

  赵诚有些意外,见她面色不好,问:“你和皇祖母吵架了?”

  “不过是口角几句。不碍事。你进宫后,不要多问,也不要和皇祖母置气,一切有我在。”

  赵诚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今日阿姐进宫应该很不愉快。

  等一行人再回太微宫,文襄已经等了很久了,但丝毫没有不耐烦。

  毕竟他都不确定能不能请到人。

  赵幼澄将赵诚交给文襄说:“我把阿弟托付给文总领了,他年纪小,也不甚聪明。若是他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还望文总领细心些。”

  文襄赶紧说:“殿下放心,老奴一定亲手服侍小殿下。”

  “这倒是不必,吴顺也会跟着去的。我也盼着皇祖母早日康复,暑气燥热,难免上火,文总领也保重。”

  文襄连连谢恩。

  等一行人走后,赵幼澄一整日撑着的一口气才散了。

  一个人塌着肩膀坐在桌前出神。

  激怒皇祖母的后果,就是让她发疯。看看她究竟能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裴岘回来见她枯坐在这里,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问:“怎么了?”

  赵幼澄此刻看起来特别无助,眼巴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刚才,皇祖母召阿弟进宫侍奉。”

  裴岘见她这样,安慰她:“或许只是住一晚。”

  赵幼澄摇头:“她恨不得我死,怎么可能罢休。她要是再生出什么心思,阿弟首当其冲就是靶子。她这个人的野心很大,这么多年不死心。好不容易让她等到机会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实话,裴岘在这件事上,和她的想法并不太一样。她对赵诚的保护,几乎是毫无道理的。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赵诚显然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他很聪明,在京中有自己的朋友,甚至和西苑的人也认识,显然这些赵幼澄都不知道。

  “不要吓唬自己,阿鲤。”:

  她又问:“何静生提了刑部主事?”

  裴岘不动声色点点头。

  赵幼澄立刻说;“你借给我的人呢?”

  裴岘问:“可以说说你要做什么吗?”

  赵幼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但依旧盯着他眼睛说:“我要说的事,是别人的阴私,上部的台面,你确定你要听吗?”

  裴岘只管看着她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他想听听。

  “周聿昭和安阳侯的千金,珠联璧合,肚子都大了。我总不能等到他们商量好彩礼嫁妆吧。所以,我准备再送忠义候一门好亲。顺便给皇祖母冲喜。希望皇祖母早些康复。”

  她就是这样的人,心思很坏,一点都不单纯,她不怕让裴岘知道她本来的样子。

  裴岘皱眉问:“当真?”

  赵幼澄千真万确:“自然是。”

  裴岘笑了下,说:“就这事?我觉得有人比你更想去办这件事。”

  赵幼澄惊讶看着他。

  赵善易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见门房上有人来追他。

  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大半夜出什么事了。

  结果是裴慎来了。

  他也不急着换衣服了,这会儿吊儿郎坐在中堂问:“这是什么事?值得你半夜三更追到我家里来,蕴玉呢?”

  “大人有事不能来,让我来给总督传个信。”

  赵善易:“什么信?”

  “大人说,安阳侯有一个千金,未婚先孕,纸里包不住了。忠义候想必是知道的。所以总督大人想不想看热闹?”

  赵善易骂了句:“我*,当真?”

  说实话,裴慎也不知道,毕竟他掌握的消息多,也不可能去盯着人家后宅女眷的肚子。

  赵善易想了一会儿笑起来,笑骂:“瞧瞧,多好的一桩亲事。真是妙啊,安阳侯这个老小子,真是会琢磨人。我知道了。”

  刘家门第破落,那刘娘子进门也不光彩。这外室女进门不就是现成的主母吗?

  这外室女没人娶,这要是成了妾,还是一个和主母没差别的妾室,这不就是一桩好亲事吗?

  这孙子,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赵善易这会儿也不困了,笑呵呵说:“你们家大人怎么会知道?”

  他又想起安阳侯这几日跳得厉害,想总领京畿兵马,时时刻刻惦记着站在他们肩膀上面,一个老小子,想什么美事呢。

  东书房里,裴岘静静看着她写的字还在逐一点评,实在是认真。

  赵幼澄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裴岘其实无所谓,机缘巧合也好,她处心积虑也罢,那都是她的事情。这些事情,远不及她临摹自己的字重要,更何况她临摹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那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比较重要?”

  裴岘看着她不说话。

  她又说:“我今天和皇祖母大闹了一场,婉淳公主目无尊长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传出来了,皇祖母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就是要和她撕开这层布,我不想再和她假装祖孙和乐了。”

  裴岘摸摸她的头,问:“所以今天挨训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说话很难听,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岘笑笑:“我大约是知道的。”

  赵幼澄苦笑一下,他不计较这些,是因为他信任自己。很多时候,因为他不过问,她反而想多说说。

  “我必须让周聿昭退场,要是他和安阳侯结亲,那就不好说了。”

  前世的安阳侯就是有他穿针引线,才掌握了京畿兵马。

  裴岘点头附和:“放心,你表哥会让你满意的。”

  第二天一早,赵善易就直奔裴岘那里,问:“怎么回事?”

  裴岘也不瞒着他:“阿鲤知道的。”

  赵善易了然:“我就说,周聿昭上次那个新娘子,肯定也是她送进去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周聿昭和安阳侯那个外室女有勾连,这混帐玩意儿,玩的倒是挺花的。”

  裴岘还在练拳,收拳后说:“若是为了成就姻缘,做这个媒人,那你没必要兴师动众。”

  赵善易:“嘿嘿,我这回可和上一回不一样了,我得找个人去当这个便宜爹,毕竟是安阳侯的女婿,再怎么着也有人愿意的。”

  他说完又说:“婉淳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对这事比较感兴趣。”

  赵善易争辩:“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感兴趣。”

  “何静生是周聿昭的人,是他从江南带回来的,这次何静生升任刑部主事南下。”

  赵善易骂了句:“妈的,倒是会钻营,比老子升的都快,老子当年一个队正当了那么久。”

  他这话说的就不要脸了,队正之后就是总千门,后来就升任步军营副统领,到统领,总共也没做几年,都是老廉亲王压着他。

  裴岘嘱咐了一句:“不要做得太过火。”

  赵善易立刻就想到了褚英这个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