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能和我说说(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18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98章 能和我说说

  ◎你和皇祖母之间的事吗◎

  明鹤对裴岘的执着很理解, 毕竟窥见这种事情,心里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明鹤见他又不说话,最后很中肯说;“你也不用这么心焦, 殿下能梦见, 是因为她人不在局中,你就算时刻盯着她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是个待字闺中的公主,哪里能掌握这天下的命运, 国运永昌这种话,和她不相干。国祚在陛下, 在朝臣,在裴大人这样的人手里。不是在一个命数有变的小公主身上。至于太平王, 他的命数如何, 他将来会如何, 由得了他自己吗?就比如我, 三十年前那一卦,国朝覆灭, 是因为我的卦吗?先帝派人彻查,官府追杀我,难道我就是乱臣贼子吗?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和朝廷的事情, 可我偏偏就成了乱臣贼子, 达大周的颓败与我何关?是因为贪腐成性,是因为陛下不作为,是因为结党成群,包庇成性,是因为南北官员之争, 是因为边境不稳固, 文臣武将敌对……”

  他说到情绪激动处, 却戛然而止,自嘲的笑起来,笑完后又沉默了片刻,才又说:“这谁能说得准呢?我在三十年前可不知道,驭极的是当今陛下。我没见过那位文敬太子,也不知道他寿数有限,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他语气中全都是苦闷和难以释怀,毕竟他当年才二十几岁,而如今再回首,一辈子都过去了。

  当年意气风发,天资聪慧的明鹤先生,自幼就有慧根,半生被毁了。

  裴岘之所以信得过他,就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混迹在市井中,靠着医术过活。不测算过一卦。

  当年的明鹤先生,相术、卜卦,无一不精。他不论做什么,都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他就是在姑苏城中靠河边的茅草屋中过了大半生。

  他心里是干净的。

  裴岘没有问他后不后悔,因为后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谢谢先生解惑。”

  明鹤看他一眼,一点都不领情,没滋没味说:“何须我解惑,你心里明明白白,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太平王看起来可不像是孩子,他在宫中长大,而早慧的事,京中几乎没人知道。如今想来也是有意思。他们姐弟身上的秘密确实很多。”

  裴岘并不否认,包括赵诚在宫中长到快十岁,没人知道他早慧。赵幼澄肯定是知道的,但赵幼澄还是掩饰了他的早慧。

  赵幼澄的谨小慎微她是知道的。

  很多事情都和从前都变得不一样了。

  西苑里,赵晖服了药,苏妃服侍在左书房中,这次采选的两妃四嫔都在西苑,还有八名选侍也在。苏皇后足不出户,也不过问后宫中的事。

  但新进的嫔妃们都有一个嫉妒的对象,她们觉得是皇后要扶持自己的族妹,所以才有苏妃一个人进左书房服侍陛下,其地位已经无人能及。

  嫉妒的人难免会有,但西苑还有皇后娘娘在,大家也只是说说酸话,没人敢在外面多嘴。

  苏妃是个美人,而且性格很静,平日里几乎不说话,一双眼睛只会静静看人。

  此时她正在试药,陛下一日三顿的药,都是她亲手准备。

  杨寿山如今老态毕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端着药进去。

  赵晖看了眼苏妃,接过药一饮而尽,温声说:“你也回去休息吧,让杨寿山在这儿就好了。”

  苏妃乖巧答:“是。”

  但也只是回了左书房后面的院子里,她生活的地方不会离开陛下太远。

  从本质来讲,她和杨寿山是一样的,都是伺候陛下。

  从进宫那天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陛下需要一个干净的人,一个对天真懵懂的人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

  因为他病了。

  宫中无人知晓,那个万人之上的陛下,躺在她怀里,静静诉说着他的不甘心,诉说着他曾遭受到过的屈辱,和他的雄心。

  包括他丧子的哀痛……

  她只有十七岁,她都不曾和其他男子说过什么话,所以她注定会做这金丝笼中的鸟,并且甘之如饴。

  因为她爱慕这个只会在她怀里脆弱的男人。

  有些枷锁,不必拴链子。

  陛下看着她的时候,她知道那不是爱,是因为她乖巧,因为她听话,因为她父母无依无靠,她看起来最安全,也最值得信任。

  他很爱苏皇后,丝毫都不愿意后宫中的琐事打扰她,但是宫中的权力依旧在皇后手中,不容任何人置疑。

  但是她毫无嫉妒,她对权势没什么执着,只想守着陛下。

  赵晖等苏妃走后,才和杨寿山说:“宣吕大人,孟廷元,还有赵善易。”

  高家的案子,凡事涉案的那二十三人,已经处决。江南闹得厉害,但是马廷庸至今没有多说一个字,这让赵晖很满意,起码马廷庸愿意臣服,他展现自己雄心的同时,也觉得收复了那些不听话的老臣。

  起码马廷庸已经不再用祖宗规矩压着他点头了。

  吕大人最先进来,吕大人已经年纪大了,说话略显沉稳。

  “陛下,吏部已经在选新的人,陛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姑苏的宋大人已经北上,江南空缺出来的位置那么多,总要填进去。

  赵晖淡淡说:“吕大人以为呢?”

  他新的心里顿了下,才说:“还望陛下定夺。”

  赵晖点点头,“让朕想想吧。”

  吕大人便知道,陛下这次不想听任何人的意见。他也只是将内阁积压的事务报备完。没想到赵晖最后说:“听说马大人病人,吕大人就代朕去看看吧。”

  吕大人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依旧答:“是。”

  赵晖喜欢吕大人的原因很明显,因为他忠君,也因为他听话。

  他最后说:“朕打算调高崎回来,去江南。”

  高崎是吕大人的爱徒,去年的粮价案,高崎被关在江南两月,最后也没怎么样。陛下最后因为江南大族解围,而训斥了高崎。

  吕大人知道,君心不可测。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样反复。

  这时候让高崎去江南,不是好时候。

  “也可。”,他只能这么说。

  赵晖也说:“江南不太平,高崎的性格耿直,不用担心,有朕给他最后盾,他什么都不用怕。”

  吕大人:“谢陛下如此抬爱他。”

  他嘴里说着,但是心里一点都没有为高崎高兴。

  正说着,杨寿山如幽灵一般说:“陛下,孟大人到了。”

  “宣他进来吧。”

  吕大人这才弯腰退出去了。

  在门口和孟廷元遇上,孟廷元见吕老大人面色不对,但也没来得及说话。

  等进来后,赵晖问:“江南的事宜,都妥当了吗?”

  孟廷元:“都已经妥当,曾大人已经将卷宗整理好了。这次南下,他也不曾推脱。”

  赵晖冷笑一声:“他心里清楚着呢。”

  毕竟巴结陛下,可比巴结马廷庸、高关澄之流要重要的多。

  曾庆国在他眼里,依旧是二臣。

  孟廷元其实对曾庆国感官还不错,曾庆国做事手段有,但也不是那等谄媚之人,做事有能力,又恪守本分,在哪里都不会惹人讨厌。

  赵晖摆摆手,并不理会这件事,而是问:“江南空出来的职缺,你可有什么想举荐的人?”

  孟廷元从来不沾这些,摇头:“承蒙陛下抬爱,并没有。”

  赵晖也不意外,问:“你说,裴蕴玉去江南,怎么样?”

  孟廷元惊讶睁大眼睛,但还是说:“裴大人倒是也合适,但不适合驻守江南。京中现在很多流言对他很不利,尤其是张大人和他是师出同门,怕是不好交代。”

  赵晖也点点头,说:“那就,让他去负责扫尾,到时候再回来,如何?”

  孟廷元其实不太明白陛下的目的,按理说,让曾庆国去最合适,陛下倚重裴岘,怎么会让他去江南无功绩,白走一趟,落不到好。

  “庆王殿下也在江南。”

  “朕知道。”

  所以,陛下是故意让裴岘去江南?孟廷元也有点不理解陛下了。

  两人还没说出什么结果,杨寿山又报:“赵总督到了。”

  孟廷元看了眼,陛下并没有让他退出去的意思。他也在想,赵总督和裴岘向来关系亲厚,陛下会不会问他的意思。

  但容不得他多想,赵善易进来报的是城防的事情,赵晖问完后,才说:“最近都不见你,有去哪鬼混了?不行就把你扔到江南去吧!”

  赵善易嘿嘿笑,没皮没脸说:“陛下要是真这么想,那我就去和庆王殿下作伴,最好把蕴玉也带上,庆王赋诗,蕴玉题字,我就是个酒肉朋友。这不快哉!”

  赵晖被他逗笑了,笑骂了句:“混帐东西!”

  但脸上都是笑意。

  孟廷元一言不发,垂首听着赵善易和陛下插科打诨。

  赵晖笑完最后说:“行了,好好当差,要是再敢给朕鬼混,小心你的皮!”

  赵善易笑着说:“陛下不能这样,老爷子下次都不骂我,改成直接揍我了。”

  赵晖笑着赶他出去:“滚。”

  赵善易没皮没脸的退出来,等除了左书房,脸上的笑意就淡了,看了眼老狗杨寿山,杨寿山后来可是话少的可怜。

  出了西苑,他就直奔京卫营。

  见了裴岘只管说:“我有事找你。”

  裴岘见他面色不对,问:“怎么了?”

  赵善易阴着脸:“不知道是谁在陛下跟前多嘴了。陛下起了心思,让你去江南。”

  裴岘其实猜到了,因为猜到了所以很少到陛下眼前去。

  再加上裴荀现在闲在家中,陛下利用他也是正常的。

  “你听谁说的?”

  赵善易坐下灌了杯茶,才说:“陛下把我叫召去,特意试谈了一声。问的是我,可我知道他不可能打发我去江南,所以说的肯定是你。当时孟廷元也在,究竟是谁多嘴的?别让我逮住。”

  裴岘问:“若是陛下自己呢?”

  赵善易惊愕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裴岘对陛下的态度很清楚,但赵善易不一样,陛下是赵善易的长辈,他对陛下是真感情。

  裴岘不说话,赵善易就问:“是因为婉淳吗?因为你娶了婉淳,陛下就对你起了猜疑心?”

  裴岘想了想,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但不是主要原因。如果他没猜错,有周聿昭的努力。

  赵善易叹气:“这明明是他赐婚,明明是他选的。为何又要这样?”

  裴岘一直都知道,陛下性情反复,不是持之以恒之人。又加上他的身体恐怕是出问题了,所以猜忌心会越来越重。

  “你看陛下的气色怎么样?”

  赵善易没明白他的意思,接了句:“还好啊。”

  他见裴岘炯炯有神看着他,他突然一个激灵,问:“你怎么知道的?”

  裴岘平静说:“猜的。”

  赵善易脸色大变:“怎么会,看着好好的,三月采选结束,苏妃更是近身服侍……”

  他自己每说一句,都像是印证了裴岘说的事实。

  最后他才沉默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

  裴岘摇头:“不过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赵善易却知道,他极少会说没把握的事情,他才说:“所以,周聿昭才能连升几级,到了陛下跟前,就因为那个道人。因为陛下急了……”

  见他不说话,赵善易又说:“这才几个月,还好有机会,只要后宫诞下子嗣,就没事。”

  裴岘已经知道,陛下不可能诞下子嗣。

  赵善易想起赵幼澄姐弟,心里又沉了,当年文敬太子不是没有子嗣。先帝为了两个孩子能好好长大,不也另立太子了吗。

  他整个人都陷在这个假设中,裴岘提醒他:“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可不能胡说。”

  赵善易坐了很久才说:“我细细想,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他让你去江南,是窥见你和庆王殿下之间的问题了。所以才让你去江南。可我说了,我们最好三个人一起去,这样才乐哉。他本来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后来做的事情和从前比起来实在差别太大了……”

  裴岘见他激动,就又提醒了一句:“窥探禁中是大罪,你记住不可以去随意打听。只当不知道这回事,余下的暗中留心吧。”

  赵善易也点头:“你能猜到,我想也会有别人留意到。马廷庸已经生了退意,周宪实隐隐居首,可见内阁已经改头换面。”

  裴岘见他明白,也不多说了。

  赵善易在京卫营中呆到很晚才回去。

  廉亲王等着问他泰山过寿的事情,这几日方氏领着儿子们都在老泰山家里。

  没想到他半夜才回来,廉亲王痛骂了一通。

  赵善易没头没尾的问:“老爷子,你说陛下要是一直没有子嗣,怎么办?”

  廉亲王静了片刻,然后直接脱下鞋,照着他脑袋就抽过来了。

  “你给老子再多嘴!”

  赵善易被打的嗷嗷叫,一边跑一边躲:“我就是随口一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被廉亲王揍了一顿,才说:“您哪来这么大火气?”

  廉亲王:“我要是不打你,以后你挨的打更多。”

  “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么欠打吗?”

  廉亲王:“陛下会有子嗣,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善易:“我怎么知道?我有两儿子。”

  廉亲王想揍死他,最后白他一眼:“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赵善易原本不想说,但看祖父的态度,仿佛根本没怀疑过这件事。

  “如果,我说陛下身体怕是不好,你信吗?”

  廉亲王盯着他很久,才说:“你确定?”

  小狐狸从来不诓骗他,如果有,那就是事实。

  赵善易看着祖父不说话吗,廉亲王这才认真了,皱眉问:“这是你和谁说过?”

  赵善易:“我被你打一顿,我敢和谁说?”

  “把你嘴闭上,要是再多嘴,我饶不了你!”

  赵善易见他填进去了额,也就不再说了,起身说:“我要回去睡了,明天还要给老泰山祝寿。裴蕴玉的婚事怎么样了?下一顿酒就只望着他成亲了。”

  廉亲王失笑:“最早也要年底。”

  赵善易问:“这不能反悔了吧?”

  廉亲王脸一沉就要翻脸,赵善易赶紧起身:“瞧我这张嘴,您休息,我去睡了。”

  等赵善易走后,廉亲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个人喝了半夜。

  第二天礼部就开始着手为几位公主准备大婚。原本慢悠悠的事情,也变得紧迫了。因为礼部让钦天监看日子的时候,那位道人算了一卦。隐约就传出,公主们早日大婚,对宫中子嗣有益。

  这句话带着魔力,不论真假,对现在的宫中来说,都带着诱惑,没人能置疑这一卦甚至不必陛下开口,廉亲王就率先开始一个一个催。

  最先催的,自然就是裴家和赵幼澄。

  廉亲王请动了康亲王府的老王妃,让她来做这个中人,去和宫中的太后娘娘沟通。

  京中关于裴岘和赵幼澄的事情,传的也不少,但因为年初京中见的血多了,又因为是陛下赐婚,御史台那帮人都不敢多嘴攀咬裴岘。

  倒是出了京,对裴岘的骂名很盛。

  廉亲王这人办事很鸡贼,都是钦天监在前面顶着,谁也不会反驳,连皇后都开始催着安成的婚事。

  不过六七天的时间,赵幼澄的亲事就定在了九月底,安成的婚事定在十一月。

  等婚事定下了,那就是陛下准了的,廉亲王也就知道了。

  陛下对子嗣的渴望,以及宫中的不寻常。

  安成被苏皇后打发回城给赵幼澄送赐礼。她很久没有来太微宫了,去年盛夏,她整日盼着来太微宫避暑,最喜欢躺在那棵青槐树下纳凉,才过去多久,她就觉得自己心里老了。

  再也没有去年的快乐了。好像再也没有那么快乐的事情了。

  就连那匹珍爱的蒙古马,她都不那么在意了。

  安成坐在书房外的西窗下,和赵幼澄隔着窗抱怨:“怎么会这么急?钦天监的人真是闲着没事找事,明明说好等我的公主府完工,才准备成亲事宜,怎么会突然这么急。”

  赵幼澄安慰她:“苏家表哥和你自小就熟悉,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样你也可以常住在娘娘身边陪着娘娘。要是嫌闷得慌,就来我这里和我作伴。”

  安成叹气:“还是阿姐愿意哄着我 。我若是成亲了,母后就不准我常住宫中了。我只是想多陪陪她。”

  她甚至都没有提起陛下,可见和陛下也有了隔阂。

  赵幼澄也无能为力。

  安成问:“阿姐和裴大人成亲后,还是住在这里吗?”

  赵幼澄:“当然。”

  安成附和:“那也好,我的公主府和阿姐这里隔着一条街,太微宫若是向北扩一步,就和我的公主府相连了。”

  赵幼澄和她闲聊着,但是不知道廉亲王为何突然催着几位公主成亲,肯定不会是公主碍着宫中子嗣了。

  傍晚赵诚回来,这几日他一直出去,赵幼澄也不过问,由着他去外面探索。

  赵诚回来后还给她带了外面的糕点,和一些零嘴。

  赵诚和她说:“最近京中很多传闻,将裴大人说的很不堪。隐隐有了一些关于姐姐的传闻。”

  赵幼澄有些意外,问:“你去查问了?”

  赵诚见她一点不着急,那她就是早就知道了。

  “阿姐不在乎,是吗?”

  赵幼澄:“我为什么要在乎?”

  赵诚思索了片刻,心想,也对,阿姐向来不管这些。

  “阿姐和裴大人真的是在江南认识的吗?”

  “是啊。”

  “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姐像是很早很早就认识裴大人了。阿姐对裴大人那么信任。”

  赵幼澄看着他失笑:“有的人,就算不是认识很久很久,也值得信任。”

  “所以,裴大人值得信任是吗?”

  “是。”

  赵幼澄给了赵诚很肯定的答案。

  赵诚这才笑起来:“那就好,只要裴大人不辜负阿姐的心意。我一辈子认他这个姐夫。”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明明是孩子话。

  赵诚还是最后提醒她:“皇祖母怕是有话和阿姐交代,到时候我陪你去。”

  赵幼澄原本说了端午的时候进宫去,结果拖了又拖到了这时候。

  “没事,礼部已经准备妥当了,皇祖母也肯定知道了。”

  “能和我说说,你和皇祖母之间的事情吗?”

  赵诚看着她,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