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就想看看(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24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我就想看看

  ◎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赵幼澄其实说不上厌恶傅嘉宜, 傅嘉宜就是这样一个人,连糊涂都糊涂的明明白白,坏也坏不彻底, 好又不算个好人。

  只要抓住她最珍视的东西, 就能制约的住她。

  傅嘉宜看着赵幼澄的东卧房,和她第一次见比起来,换了很多东西。

  赵幼澄这里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独一无二的,很多都是她没见过的。比如墙上的画, 那么大宽幅的鱼戏莲叶,肯定是赵幼澄自己画的, 虽然她不想承认, 但不得不说她的话真的很不错, 她还没见过这么大宽幅的夏日荷花。

  还比如博古架上虽然大半都是书, 但剩下的地方摆放的白玉雕件。

  碧纱窗下的绿树,北方的冬天难得见的绿色, 细微处,都透着贵气。

  她自己也知道嫉妒赵幼澄没用,因为她的见识有限, 就算她有这么多钱, 也做不出来这些。因为她的学识不如赵幼澄,品味也远不及她。

  她现在做了郡主,有了底气了,慢慢也承认自己远比不上赵幼澄。

  “过几日就过年了,母亲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进宫去看太后娘娘, 毕竟太后娘娘对你疼爱有加……”

  赵幼澄认真看她问:“你不去吗?我从进京开始就在养病不能承欢膝下。可你不一样, 你一直住在延嘉殿, 皇祖母疼爱你是众所周知的。要不你帮我代劳吧。”

  傅嘉宜没想到她这么无赖,被她顶在那里,有些下不来台。

  赵幼澄见她呆楞的模样笑起来,“逗你呢,大年初一我会进宫拜年,让姑母放心,今年宫中不会大肆庆祝,我就不去了。皇祖母一个人清静惯了,不好多吵闹她。上次进宫,见忠义候送了她一对画眉鸟,皇祖母如今已经颐养天年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打搅最好。上年纪的人也经不起一惊一乍了。”

  她的大道理总是这么多,傅嘉宜也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自己肯定是说不过她的。

  最后只好说:“我知道了。”

  赵幼澄也不会让她平白传信,让冬青去取了一盒首饰,将上次她们几个都不肯要的簪子送了她。

  傅嘉宜看着东西,心里想,赵幼澄最会气人,也是最大方的人。

  “你说,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夫婿?我让母亲为你寻来。”

  赵幼澄看她一眼,冬青都要忍不住反驳了。

  “你先定了亲再说吧。我的亲事和你不同,自有陛下操心,有宗亲的长辈们操办。你少顽皮,让姑母少操些心就好了。还有姑父如今操办着礼部的大事,你可别给姑父惹麻烦。”

  傅嘉宜已经和去年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她满心都嫉妒别人,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父母都在京中,父兄前程似锦,她自己加封郡主,自然心里有了底气,没那么容易偏激了。更不会动不动就气愤和嫉妒别人了。

  “你少瞧不起人,说的我好像处处不如你懂事。你就是用这种伎俩,屡次在我哥哥面前显耀你的聪明。我才不傻呢,才不会让哥哥再教训我。”

  赵幼澄被她逗的笑起来,傅嘉宜这会儿看起来像个大聪明。

  “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到时候好在五哥面前夸你。”

  “你不能再觊觎我哥哥了!”,傅嘉宜被她笑的恼了。

  冬青见她这样说殿下。实在忍不住了。

  “郡主就没有听出来我家殿下是开玩笑的吗?殿下和宝珍娘子是再亲近不过了,怎么可能觊觎表少爷?殿下一直当表少爷是哥哥,这些年何曾越过礼?郡主说的话实在没道理。退一万步说,若是我家殿下真的有了心思,表少爷怎么可能定下宝珍娘子?殿下一心为了表少爷的姻缘在宝珍娘子面前说表少爷的好话,郡主怎能如此说呢?”

  冬青就是这样的性格,看不惯什么都要说出来。

  章嬷嬷进门听见她这么放肆呵斥了一句:“放肆,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能多嘴的吗?”

  说完后章嬷嬷就和赵幼澄说:“给宝珍娘子的礼准备好了。”

  傅嘉宜没想过赵幼澄耍她,因为她和哥哥素来相好,哥哥也是偏爱赵幼澄多一些,在她眼里,赵幼澄爱慕哥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她有些恼羞成怒。

  “赵幼澄,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耍嬉我呢?我……”

  说完匆匆出门就走了。

  赵幼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过分了,只是她经常都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她也不放在心上。

  等人走后,章嬷嬷很严厉训斥冬青:“怎么能如此无礼?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冬青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又心里气愤:“明明是她一再诋毁殿下。”

  “你还有理了?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太微宫的人都没有规矩!殿下年纪小,经不起这样的闲言碎语!”

  赵幼澄从不插手章嬷嬷管理她们,冬青性格鲁莽一些,有章嬷嬷盯着才稳妥些。

  除夕前一日,赵幼澄领着赵诚,去拜访康亲王府、廉亲王府等宗亲。半路上路过傅家,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领着赵诚进去了一趟。

  静义公主见她来倒是很高兴,宝珍还在张罗明天除夕的事情,所以不能陪她,倒是表哥在家,见她来很开心,大约是成婚了,五哥看着沉稳了很多。

  傅嘉宜前几天回来生了一场闲气,以为是她故意戏耍自己,这会儿见她和哥哥说话有说有笑,大约是搭错的神经要归位了,知道是自己也不占理。

  依旧气鼓鼓坐在一边。

  赵幼澄故意问:“前日不是说你到亲事定下了吗?”

  她一个未婚的公主,说起亲事一点都不害羞,傅容无奈说:“你还有闲心说她?”

  赵幼澄根本不在意傅容说她,继续问:“不是康亲王府吗?”

  静义公主脸色一僵,傅容很坦然说:“康亲王府门第显贵,不是傅家能高攀的。”况且她这个性格受不得气。”

  显然他不同意母亲去攀康亲王府,说来静义公主高攀康亲王府,也有为儿子打算的意思。

  傅嘉宜不服气归不服气,说起自己的亲事,还是害羞。也明白哥哥的意思,对方门第太高,自己受了委屈,哥哥也不好为自己出头。

  静义公主也不会驳了儿子的面子,只说:“司事郎中家里送来了礼。”

  算是默许了傅容说的话,为傅嘉宜挑中了寻常家世的郎君。

  赵幼澄一听司事郎中,有些怔怔,姻缘天定,傅嘉宜还是选了前世的姻缘吗?

  静义公主关心了几句赵诚,傅容对赵诚的学业很关心。领着赵诚去了书房,静义公主也只是问了几句赵幼澄寻常的事,静义公主也知道赵幼澄的亲事,轮不到她过问,连太后娘娘都未必能做主。

  这个侄女的本事,远比她想的要复杂。

  第二天就是除夕,赵幼澄以为宫中不会有什么旨意了,没想到除夕的大清早,延嘉殿的文墨来传旨意,太后娘娘想念两个孙儿,宣太平王入宫。

  赵幼澄心里能猜到皇祖母会有动作,此时才算心安了。

  至少她的动作不动声色。

  赵诚领着吴顺过来,见赵幼澄坐在外间,难得的正式。

  他安慰赵幼澄:“阿姐在家准备好,我晚间就回来陪你吃饺子,今晚一起守岁。”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

  翻年他就十岁了,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好,宫中守着规矩,记得替我给皇祖母问安。”

  赵诚不知道阿姐和皇祖母因为什么闹翻,但知道皇祖母大约是不喜欢姐姐的,两人暗自不动。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拒绝和皇祖母亲近,但前提是谁也别想伤到阿姐。

  赵诚见姐姐每次提到宫中都会莫名紧张,她自己却毫不自知。

  她自己进宫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唯独皇祖母一召他,姐姐就会不自觉的焦虑。

  延嘉殿中难得喜气,周太后从前对赵诚宠爱,但没有那么亲近。她没有抚养过孩子,当年的文敬太子就是在先太后的宫中长大,周太后自己当年为了稳固中宫,没有陪伴过文敬太子。所以其实周太后和文敬太子母子之间并不算亲密。

  周太后或许是没有亲自抚养过孩子,所以对赵诚也是多是赏赐,爱重荣宠是有,但亲近不足。

  因为是除夕,宫中看着热闹,但又热闹的很寂静,因为悼恭太子的事情。今年陛下和娘娘都不在宫中。

  延嘉殿廊檐下,平日里那对画眉鸟也因为天冷搬到殿内了。

  周太后见他进来后一直看着画眉鸟,温声问:“喜欢这个?”

  赵诚定定看着画眉鸟,“不喜欢,我养不好这些小东西。只是新奇看一看。”

  周太后却说:“不是养了只狐狸吗?”

  赵诚没想到她连自己养了只狐狸都知道。

  “那是亲卫们猎到的,赵琰很喜欢,又没处养,便养在我那里。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周太后却说:“你和他不同,怎能为他养狐狸呢。说出去也不好听。”

  赵诚见云姑端着茶点进来,笑了下说:“我和他都是宗室子弟,又在一起读书,哪来什么尊卑。”

  周太后却说:“这话可不对,你怎能和他一体呢?你可是嫡支长孙,不是什么普通子弟。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姐姐是长公主,这都是你父王给你们的荣耀。”

  赵诚听着这话,心里渐渐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抵触皇祖母,她还是没有死心啊。

  什么嫡支长孙,嫡支如今是陛下。

  怪不得姐姐一直说,他是太平王,一辈子太平富贵。他从前也是这么想的,可自从见姐姐受苦后,他不想了,他的太平富贵是姐姐一个人挡在前面。

  也不知道将来姐姐知道他的野心,会不会生他的气。

  他乖巧答:“皇祖母说的是。”

  周太后见他丝毫不排斥她的话,也就笑起来说:“你年纪小,整日呆在永嘉寺中一个人读书也不好,等开春了要拜访名师,刻苦一些。年纪也不小了多和宗亲走动也是好的。”

  她的目的如此直接,陛下如今膝下空虚,她的心思又活泛了。

  赵诚也不是一唯应声,只说:“永嘉寺寂静,是读书的好地方,阿姐身体不好,所以想多陪她。”

  周太后也顺着他的话说:“是啊,阿鲤的身体不好,她的亲事也是我的一桩心病。”

  赵诚看着周太后,慢吞吞说:“我还年幼,想陪着阿姐,让她身体养好一些再说。”

  他这话听着很自私,周太后听着却觉得应该的。阿鲤性情刚直,性格也烈,既然亲事屡次不成,那就保护好幼弟才好。

  阿鲤自己也不在乎亲事,那就不用成亲,保护好弟弟就好了。

  “也好,她身体不好,又一心惦记着你。做姐姐就要有做姐姐的样子。”

  只要赵诚好好的,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赵诚见她答应,心里冷笑,面上却笑着说:“那就谢皇祖母了。”

  周太后见他这样聪明,心里其实很高兴。

  虽然礼部已经定了年后采选,可等诞下子嗣,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而赵诚却长大了,只要他平安长大,就不是没有机会。

  这是她心里不能为外人道的想法,但此刻她觉得赵诚虽然懵懵懂懂,但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赵诚在傍晚才回来,府中洒扫祭祀已经准备妥当,又一年结束了。

  赵幼澄跪在永嘉寺的殿内,长明灯燃着,她仰头看着佛祖,心里默念,但愿明年也能平安顺遂。

  很多事情,早已经变了,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前世太子去后,陛下身体就不好了,那个开始拟定嗣子……

  但现在陛下好好的,礼部开始筹备采选,那就有可能诞下子嗣……

  赵诚跪在她身边,见她这么虔诚,心里对权力就更向往了。

  他从来不信神佛,若是神佛有用,若是去世的人真的能庇佑我们,姐姐又何必这里求神拜佛?

  开年后,今年的正月十五也没有去年那么热闹,礼部上了折子,正月二十三之后,为国祚绵延,为陛下采选,内阁都通过了。

  而曾庆国这时候才刚刚进京。

  高关澄的案子被拖下水的人很多,御史台就有好些人被牵连。

  曾庆国已经年过五旬,实话说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要不然当年陛下也不会拿他立威。此番入京,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内阁的人一而再再而三举荐他,才成了最后这种局面。

  而他又收到高关澄的信,让他下重手,这更让他为难。

  赵善易闲着的时候就容易多嘴,和老廉亲王闲聊起曾庆国。

  “他眼下举步为难,若是严办了高关澄,就是忘恩负义,可若是不严办,陛下那边又不好交代。真是两头不讨好,因为高关澄屡次推举他,这恩情他领不领都是他的错。曾庆国这是白遭殃了。”

  廉亲王嗤之以鼻:“他能入朝,就是机遇,眼下不是说恩情的时候,他若是办差办的利落,还有点前程。若是两处惦记,最后下场更惨。”

  赵善易嗤笑一声,“依您之见,曾庆国怎么样?聪明吗?”

  廉亲王:“比高关澄到底少一些资历,但曾汝昌非等闲之辈。曾庆国即便不如曾汝昌,但也不会差太多。虎父无犬子嘛。”

  赵善易却说:“那倒不见得,高关澄平日里不聪明吗?事到临头不也昏招一出连着一出。”

  廉亲王还没说话,赵善易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说:“我倒是想起一个聪明人。”

  廉亲王盖上茶盖,问:“谁啊?”

  “太微宫那位啊。”

  廉亲王白他一眼。

  赵善易给老爷子添了杯茶。

  “她刚入京的时候,和曾庆国眼下有异曲同工之妙。入宫和太后亲近也好,和陛下亲近也不好。她硬是病了一路,新寻了一条路。”

  廉亲王骂了声:“少胡沁!谁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赵善易也不以为意,只管笑呵呵说:“太后娘娘可是盼着她回京,忠义侯眼巴巴等着赐婚。万事俱备了,最后呢,一点都没沾上身。次次都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本事。”

  廉亲王撇他一眼,好半天没吱声。

  最后才慢悠悠说:“天家没有蠢人。”

  要不怎么会看上裴家的儿子。

  可见廉亲王也对赵幼澄如泥鳅一样的本事很赞赏。

  赵善易闹了个没趣,嘿嘿了两声,也不在意。

  “您说,宫里对这位什么意思?真不打算定亲了?”

  廉亲王淡淡问:“怎么?你打算保媒?”

  “瞧您这说话,我就这么一说。我上哪给她寻夫婿去?”

  老爷子很不耐烦说:“不该你问的别瞎问,她的亲事自有人操心。”

  赵善易一听这话,一琢磨,不对啊,照这么说,婉淳的亲事看样子像是有眉目了。

  “您什么意思啊?”

  “滚滚滚!”

  廉亲王立刻翻脸轰人。

  赵善易一猜就知道赵幼澄的亲事早已经定下了,只是每人说。

  他站起身又问:“听您的意思,是您给保的媒?也不对啊,就算康亲王保媒,也轮不到您……”

  他一时间被绕进去了,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轰出来了。

  赵善易对正事,那是打死也不会露半句的人。但是唯独对八卦兜不住。

  见人就想吐露几句,因为是赵幼澄的婚事,他闲不住,就找裴岘去说。

  裴岘回来的晚,等回来就看见赵善易和院子里的明鹤正在聊鬼神。

  明鹤在市井中混迹几十年,赵善易也是八百个心眼子,每一句真话,两个人正说到牛头山上的鬼火,用什么熄灭的。

  赵善易见裴岘回来,笑着说:“这位黄先生,确实是高人。”

  明鹤嘿嘿的笑,谦让:“大人谬赞。”

  裴岘面无表情听着两人不要脸,自己进屋子换了身衣服,等出来,见赵善易正在看明鹤画符。

  明鹤不知最近出门做什么,整日画符。

  见他换了衣衫,明鹤丝毫没有做客的自觉,只管说:“我换了张药方,你明日看着方子去抓药。若是没有,就去直接问草药,带回来我自己炮制。”

  裴岘也不多问,只答了声:“好。”

  赵善易看的惊奇,问:“先生为何要换药方?”

  明鹤手中动作不停,解释:“人的病,不是一尘不变的。调理自然是随着身体变化,药方也要变化。世间万事都是随时变化的。”

  赵善易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

  明鹤本就在等裴岘,嘱咐一句药方的事,和赵善易胡扯,纯属是闲的。说完后,也就起身回去睡了。

  留下赵善易和裴岘问:“这人,你是哪找的?”

  裴岘:“江南。”

  “他很不简单,左手右手一样用,他画符的手稳稳的一笔成型,这样的人必定是江湖有名。你最好打听清楚他的底细。”

  裴岘:“我知道他的底细。”

  赵善易见他心有防备,也就不提了。

  问:“陛下这是不打算回来吗?我们家老爷子这是准备大展拳脚,网罗天下人才,为陛下采选……”

  裴岘凉凉问:“怎么?你羡慕了?”

  “嘿,你说话怎么和我们家老爷子一个强调?”

  裴岘也不理会他,他自己说:“我从老爷子那里听来一个事情。”

  裴岘看他一眼,一边自己煮茶,由着他说。

  “老爷子的意思,太微宫那位的亲事,好像是有眉目了。可我琢磨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你说,她能看上谁?”

  裴岘静静看着他,片刻后才低下头,给他倒了茶。

  赵善易说完也不指望裴岘能说什么,他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毕竟赵幼澄的心眼子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少。

  他还的等着看好戏,看到时候赵幼澄怎么调教驸马爷。

  裴岘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好奇?”

  赵善易:“我就是想看看,她这回怎么躲这门亲事?”

  “她为何要躲?”

  “你不懂,她根本就是谁也看不上。不论选谁吗,她都不会成亲。只会想着法子让对方名声扫地。你看看周聿昭的下场,你看看庆王妃的下场?如今陈勉是傻子的事情全上京城谁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下一个倒霉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