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后却如泄气皮球般软软柔声道:“现在,我是万万争不过你的。”
那个被京城众人视作高不可攀的女子浅浅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小丫头的额头:“人小鬼大!”
张小蛮吐了吐舌头,孩子气地哼了哼:“现在争不过,不代表以后争不过,人家……人家总要长大的!”
蔡桃夭笑着伸出双手,揉了揉小妮子的双颊道:“我们家小蛮长大了肯定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那家伙,真不知道修了多少辈子的功德哟。”
洁白面颊上毫无瑕疵的小道姑抬头期冀问道:“真的吗?”
“如假包换呢。”
“可是你跟阮姐姐都很漂亮啊。”
“再过十年,我和疯妞儿就老了。”
小道姑突然有些伤感:“这样的话,他也老了啊……”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李若飞在十六岁那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尽管明白这个道理,却不代表被人追砍的时候不要豁出吃奶的劲头去逃命。今天是老妈的忌日,六年前的今天,身患重病的母亲独自在家中逝世,直到一周后才被人发现。李若飞觉得,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为什么别人父亲不会在自己幼年时就因交通事故去世,为什么别人的母亲不需要定期去医院做透析,为什么明明那混蛋搞大了秋韵的肚子却要他去坐牢替罪。身后三指宽的砍刀上下翻飞,被追砍了数条小巷,七八个兄弟都先后倒在了血泊之中,李若飞身边只剩下一个名叫“乌鸦”兄弟。
乌鸦说,飞机你先跑,我挡着。乌鸦一脸血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巷口那些刀手的。
李若飞看着他,仿佛回到了欧阳秋韵跳楼那日,大学里唯一会告诉他不用害怕姐姐说,飞机你先跑,我挡着。他跑下楼,站在楼下仰望楼顶,恰好看到秋韵如飞鸟般从楼顶一跃而下。
乌鸦说,你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李若飞惨笑,上一次跑了,替别人坐了三年牢,这一次,不跑了。
乌鸦说,我顶个你肺,你脑子烧坏了吧?
李若飞笑着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活一辈子,能交到几个叫乌鸦的兄弟?
乌鸦气急败快,那他娘的就真要一块儿死了!
李若飞说,那就一块儿死吧。
乌鸦将刚刚从对方手中夺来的砍刀扔给李若飞,自己从小巷子边的垃圾堆里捡了一根粗木棍。
李若飞将木棍接了过去,砍刀还给乌鸦,说,反正要死了,老子就看看木棍能不能捅死人,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啊?
乌鸦惨笑,那是一部两人都爱看且看了无数遍的老电影。
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吗?既然连死亡都不畏惧了,还有何惧?
突然,对面十余人的刀手突然同一时间停下脚步,眼神却落在两人身后。
李若飞回头,看到一个靠在墙边叼支烟的陌生青年,吐出烟雾后,那人眼神迷离,问,兄弟,缺人手不?
李若飞皱眉,乌鸦却吼道,帮我们跑出去,回头给你两百万。
那刁烟青年有些为难地说道,两百万,好像太多了吧?要不一口价,一碗鱼丸面,如何?
李若飞失笑,看了一眼青年身后身材不高但肥胖健硕的“武大郎”,说,你这辈子的鱼丸面,我都包了。
那青年踩灭烟头,回头问道,浪哥,你一个能干几个?
“武大郎”苦笑道,数了数,一共十七个,你们一人两个,剩下的都交给我。
那青年微笑点头,微颤前臂,诡异三刃刀悄然滑落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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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兄弟哟
飞机和乌鸦的目光同时落在面带微笑的青年手上,哪怕是在昏暗的街巷中两人依旧能感受到那把诡异三刃刀锋茫上的寒光。△¢,
飞机咧嘴一笑,反正是死定了,还不如临死前搏上一搏,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束手就擒的孩子——他迅速从衣摆处撕下布条,用力将砍刀和手固定好。
还未等他出声,刚刚简单几句分配好“任务”后,青年身边的“武大郎”竟未有任何停滞,小碎步助跑,数秒后小碎步变为一跃一丈的大跨步,几次纵身便已经如同一颗炮弹般轰入敌群,一个照面便有两名刀手被这颗人形炮弹撞得直飞出去,身上肋骨不知已经断了几根。
手持怪异三刃刀的青年竟也一步未曾拉下,“武大郎”冲入敌群两名刀手闷哼倒飞的瞬间,他也应声而至。居然手无寸铁也敢上来?刀手中为首一人狞笑一声,一记侧劈,刀锋紧贴那青年鬓角堪堪擦过,却不料那青年手中诡异刀花如盛厦白莲般瞬间绽放,为首刀手只感觉持刀的腕口微微一凉,瞳孔猛缩,不好!
等他意识到状况有异的时候,身边六七名同伙已被那五短身体的胖子一个照面就放倒在地,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些年几乎把砍人和被砍当成家常便饭的飞机和乌鸦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两人也怒吼着冲入战团,一时间,金属撞击摩擦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躺在小巷垃圾堆中的流浪汉早已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眼睁睁看着两个刚刚还被十多名刀手追杀的古惑仔在两名帮手加入后,瞬间绝地反击。
刀手头目在腕部绽开一朵血花时便已心中大骇,原以为板上钉钉的胜利居然会被两个半路杀出的二愣子反转。更让他恐惧的是,交手数息后,他的手腕,胸口,腰腹均已经被那青年手中的锋利三刃刀划出数十道伤口,自己也只是在两名同伙的配合下,才得手一刀,在那青年大臂上划过浅浅一刀。他正欲呼唤同伴来帮忙,忽然心中微微一惊。
因为那青年笑了,在黑暗的小巷中笑得如同春天的和煦微风,他说,唉,不陪你玩了。炫目刀花再次在他手中绽放,这一次却轻轻抚过刀手头目的颈间,刀手头目只觉得颈部动脉位置似乎被蚊子盯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下一刻,从指缝间喷涌而出的血液被远处昏黄路灯渲染成了一抹令人心烦意乱的黑色花朵。
头目便是刀手们的精神领袖,原先还剩余几名仍有战斗力的刀手见头目捂颈而倒,瞬间慌了心神,相互招呼着撤退。兵败如山倒,剩余数人居然又生生被飞机和乌鸦追砍了一路。
放倒了差不多接近大半的对手后,毛浪只是躲避着刀锋,便不再出手,此时见那刀手头目躺在血泊中,两眼瞪得浑圆,似乎想临死也要将这仇人的形象刻进心中。毛浪迟疑了一下,才道:“这样……会不会出问题?”
李云道摇头:“他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