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手,应该早就是通缉榜上名列前茅的,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亡魂估计不在少数。”
飞机和乌鸦两人也扛着砍刀大笑而归,看到血泊中的刀手头目,乌鸦皱眉,欲言又止,倒是飞机一脸痛快地蹲在那刀手头目的身旁:“开膛手?对吧?我记得你有个外号叫开膛手吧?哎,听说条子帮你收尸后也是要开膛验尸的,不过比起来,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你倒是要舒服一些,毕竟,给活人开膛,也只有你这类人才干得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乌鸦道:“飞机佬,道上一直在传,开膛手投靠了‘小头超’,今晚的事情,百分百是小头超搞出来的。”
飞机望着血泊中抽搐的刽子手,淡淡道:“既然道上都说了开膛手投靠了小头超,他还敢把人公然派出来,脑子被娘们儿啃秀逗了吧?”
“很难说啊。”乌鸦看了一眼坐在路旁垃圾桶盖上的悠闲青年道,“今晚倒是多亏了两位出手相救,否则……”
那青年摆了摆手,估计是牵动了身上某处伤口,神情奇怪地呲牙咧嘴道:“我还是开门见山吧,可不能白救你们俩。”
蹲在血泊旁的飞机站起身,坦然笑道:“够坦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好,也没有我无缘无故地不好,你这么坦诚,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乌鸦还想说些什么,却边飞机打断:“至少,他们两个人不是来索命的,而且,上来就送上这么一份大大的投名状,够胆魄!”飞机又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男子,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开膛手,北边来的贵客,这份大礼,不轻呐!”
那青年微微笑了笑:“鄙人王望南,只是想跟飞机哥谈笔生意。”
乌鸦皱眉,飞机笑道:“生意?有意思。单冲着救命恩人这一条,这生意就算赔本,我也得凑个热闹,如果不是你亲手干掉了开膛手,我差一点就以为这帮人是你们安排的。”
话刚落音,乌鸦眼中顿时杀机腾腾,李云道身旁的毛浪也暗暗向前迈出一步。
李云道笑了笑:“想要博取你的信任,有很多方式,这种小儿科就太下下乘了。”
飞机对乌鸦摇了摇头:“放心,他们俩的确是来做生意的,相信我的判断。”
乌鸦点头,他在狱中结识当时年仅十来岁的小兄弟,先后出狱后更是背靠背地一同打天下,对飞机的智商和情商,他丝毫不会质疑十个乌鸦加起来可能也抵不过一个飞机佬。所以,飞机说的话,他向来是不需要再多此一举地去考量真假的。
李云道看了一眼蜷缩在垃圾堆旁纸板棚窝中的流浪汉,昏暗中只看到两只浑浊的眼珠子。叹了口气,他缓缓走到棚窝旁,蹲下身子,棚窝中的刺鼻气味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伸出手,流浪汉惊得缩往原就不大的棚窝角落。
飞机皱眉。
乌鸦悄然抬手,手中一把半臂长的锋利直刀,刃口鲜血早已经凝结。
下一秒,蹲在棚窝口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缓缓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将所有现金都掏了出来,放在那棚窝入口:“那刀,只杀该死的人。这些钱,拿去买些吃食,也算我花钱封你的口吧。”
毛浪也走了过来,同样掏空皮夹中的现金。
原本就囊中羞涩的两人,更加一贫如洗。
头发蓬乱一脸乌黑的流浪汉咽了一口口水,却依旧警惕地看着蹲在“自家”门前的青年,久久不敢去触碰那足有数万港币的现金。
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起身道:“换个地方聊?估计条子快来了。”果然,远处已经传来凄厉警笛声。
飞机耸肩:“打个边炉?”
李云道一脸不解。
飞机笑道:“对对对,忘了你是北边来的。你们应该叫涮火锅才对!”
李云道撇嘴道:“你请客。”
“我请客。”飞机大方挥手。
两人勾肩搭背,相互搀扶着走出小巷。
昏黄路灯下,如同失散多年的兄弟。
第七百零一章 林大夫
shushuilou
四人似乎都小瞧了那位血泊中“开膛手”,才走了两条街,李云道突然一个踉跄,幸好李若飞连忙一把将他扶住。
“开膛手倒底是开膛手,本以为能躲过那一刀,没想到还是中了招!”李云道捂着腹部伤口苦笑摇头。
毛浪上来,轻轻扯开衣摆,一道近十公分的横切刀伤触目惊心。刚刚因为激战导致肾上腺激素快速分泌,李云道倒也未曾觉得痛疼,此时冷静下来后,腹部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找个药店。”李云道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时间点跑去医院跟直接去警局自首没有太大的差别。
李若飞看了一下眼前方,迅速道:“再坚持一下,前面再过两条街有个药铺,正好我们几个身上都有伤,先去处理一下。”
乌鸦补充道:“平常有点小毛小病的,我们都会在那儿治。”
李云道知道,李若飞说的是他们的黑帮医生。
还未进医馆,便已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药材味,绰号“飞机”的李若飞先是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跟踪后,才熟门熟路地从后门推门而入。进门便是一个种着各种药材的迷你小院,雨棚下挂着一盏灯光昏黄的油灯,灯下立着一尊陈旧的人形木桩。
“丹心,丹心…∈♀…”进了院子,李若飞便扯开嗓子呼了起来,看样子已经不是头一回来这里求救,见屋里没人应答,才讪讪对李云道解释道,“丹心是我小学同学,她家开了三代的药铺,在旺角这一带,可是算得上是当世扁鹊……”
李若飞还没说话,雨棚下的弹簧纱门被人推开,走出一个身材姣小气质文静的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看到跟李云道相互搀扶着的李若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还没被人砍死?反正终归是要被人砍死在街头的,还来治什么治?不治!”说着就要关门谢客。
李若飞连忙急步上前,将胳膊插进门缝,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伤口,疼得他咧嘴直叫唤:“丹心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八岁那年为了你的风筝我可爬了三层楼高的大树啊……”
被他唤作“丹心”的姑娘在纱门内冷哼一声,似乎早就知道这脸皮比牛皮纸还厚实的家伙肯定会耍无赖一般:“别吵,我爸刚睡下,你敢把他吵醒,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一旁的乌鸦似乎早就习惯了这对青年男女的吵闹,尴尬地对毛浪小声解释道:“林姑娘的医术的确一流,如果不是要回来女承父业的话,不出十年应该就会成为香港外科界的一流高手。”
毛浪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只耐心等这对看似冤家路窄实则眉来眼去的小青年吵完,这才客气道:“姑娘,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