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4 章(1 / 1)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顷刻,趴在地上又偏头朝城隍叫喊:“城隍!城隍大人啊,那雷肯定劈错了,小的不该这般短命,算命先生还说我将来还会出将入相,贵不可言!求您再查查......”

他抱去的腿陡然蹬来,还未喊完,就被蹬的在地上滚出几圈,刚一撑起上身,那边椅子上,陆良生拍了拍鞋子,语气犹如平日闲聊的诉说。

“那雷,是我劈的。”

撑起上身还想再求情的陈秉元微微张着嘴,声音断线了,发怔的看着那边安坐的书生,抬起手指去的一瞬,双肩沉了沉,两只漆黑如墨的长手压来,尖锐的指甲一缩,陷入他魂体里,冒起黑烟。

“啊!!”陈秉元凄厉惨叫一声,就被那竹竿似得的阴差插着肩膀吊在半空,化作黑烟钻去了地下。

大殿中,阴差、判官依旧忙碌,刚才一幕好似没有发生过。

“真人,这般处置,你觉得如何?”

堰城城隍收起法册翻入袖里,一晃而没,起身出了长案,笑吟吟的走到陆良生对面,伸手一邀,一起走去殿外。

“城隍秉公执法,陆良生感谢。”

书生拱手道谢一番,穿过周围焚香礼拜的香客,停在庙中大院内,就见庙门外,李益书跟着之前万和县见过的两个阴差两前一后飘进来,见到城隍和一侧的陆良生,齐齐拱手施礼。

“见过城隍,见过真人!”

李益书没有捆缚锁魂链,神识是清醒的,看到站在城隍爷边上的书生,有些激动,连忙小跑上前,跪了下来磕头。

“益书见过恩公,谢恩公让我能在家中多待几日!”

“何必谢我,是你广施善良,恰好被我遇上罢了,起来吧。”

陆良生过去将他搀扶起来,无论身份,只要大善大德之人,他向来都很尊敬,说话间,两位阴差也向城隍交卸了差事,将城中遇上的情况说了出来,尤其知府又遣道士害李益书魂魄说的详细,令得城隍恼怒,传来罚恶司判官。

“再加五鞭!”

遣走了判官,城隍也将对李益书的处置说出,随即伸手一翻,掌中多了一缕金光,飘进对方口鼻、眼眶、耳孔,魂魄凝实了几分,仿佛重新了有身体,能有感知,不过陆良生知晓这不过是凝实魂身,并非真的重塑肉身。

既然事已了,陆良生也该告辞,他还要去往青城山一趟,探究九灵阵的祭坛,走出庙门下到石阶,后面,李益书跑出来,陡然跪下来,大喊出声。

“恩公!!”

眼里像是有泪光闪动,身子一弯,重重在岩石磕下一记响头。

阳光照在外面一排排柳树,陆良生牵着老驴抚过扫来的柳枝回过头,嘴角笑起来,朝门口跪下的身影挥了挥袍。

“往后回去好好与妻子过日子,多治好几个病人!”

牵着缰绳,驴子脖铃叮叮当当的声音里,带着一个老头,渐渐走远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青山、茶摊、蛇说

将至初夏,满山青翠在温热阳光里抚动,延山铺砌的山道上,布满黄泥,来往的驮马负着山货在商旅手中牵引慢慢走下山去。

知知知.....

满山蝉鸣一阵接着一阵,叮叮当当铜铃声由山下石道上来,过往的行人、商贩间是一个云纹白底衣袍的公子牵着一头斑驳掉毛的老驴慢慢悠悠在走,身后还有个瞎眼的老头跟着。

大抵猜测山下不知哪家公子哥带着老仆来游山玩水的,仅仅看过两眼,便不再看了。

“师父,歇会儿吧,都走了一个时辰,怕你身子骨受不住。”

王半瞎跟上来小声在驴后面说了句,擦了擦脸上汗渍,翘起指头又指了指书架小门,连忙补充一句。

“师公也受不住。”

“算你会说话。”隔间里,蛤蟆道人一身小短衣,蹼指拿着一张小娟帕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隔间闷热,架上老驴那体温,在里面有些燥闷。

拿起烟杆敲了敲小门,运起法音叫嚷:“良生,找个地方歇会儿,为师口渴了。”

儿哼昂哼

老驴歪过脖子,像是嘲笑他,打了一喷嚏,跟在前方主人身后更欢,抖的书架在它臀上晃来晃去。

片刻,一只手伸来在老驴头上轻拍,走在前方一侧的陆良生侧过脸:“什么驴脾气,好好走!”

随后,也回了师父的话。

“前面有家茶摊,过去喝碗凉茶歇歇脚,师父也好透透气。”

“对对,我看...呸,我听见了!”王半瞎垫着脚尖侧脸倾听,山道来往蔓延的脚步声里,前方十多丈,能听到有人吆喝,商旅叫嚷添茶的热闹。

两人一驴过去时,正好也有一桌客人结了账出来,伙计抹过桌子见到寄放驴子的书生和老头,欢喜的出来招呼,帮忙将书架搬下来,放去里面刚走的那桌旁边。

“两位客官,里面坐,里面坐,本摊酸枣凉茶解渴得很,还有凉糕,蒜拌白肉,滋味巴适,小菜也有青葱豆腐、青豆羹,都是舒解途中疲乏,二位都点上一份尝哈鲜嘛。”

陆良生邀了王半瞎坐下,随意坐在一方,将书架打开,取出里面的师父,放到桌面。

“行,各要一份。”

那边,见到桌角盘着一只穿着断卦的大蛤蟆,伙计愣了愣,一旁王半瞎轻推了他一下,颔首抚须轻笑。

“伙计快去忙吧,别少见多怪。”

“哎哎。”

伙计移开目光,连连应了两声,将菜式记下来,说给摊一角起了炉灶的老叟,帮忙传递柴火,压低声音小声道:

“爹,你说这些有钱公子哥,牵头老驴装风雅就算了,还带个蛤蟆,也不显得瘆得慌,那么大个儿,还给它穿衣裳,真是古里古怪的。”

“多嘴。”

炉灶后头,老叟丢去一个豆壳砸在儿子头上,端了两碗凉茶走去书生那桌,先摆了陆良生,第二碗才放去瞎子老头。

伙计的话,陆良生自然听到了,怕惊扰到对方买卖,笑着接过茶水,说道:“老人家,我这蟾,不知是否惊扰到店中客人?”

“哈哈,客官多心了,没有没有,安心喝茶吃菜!”

老叟笑的爽朗,“老朽在这方摆摊也有三、四十年了,什么没见过,只有那小子大惊小怪的咋呼,客官别介意才是真的。”

陆良生也跟着笑起来,朝他拱了拱手,也向另外三桌转了一圈。

“嗯,这时间有人喜欢遛狗提鸟,我较喜欢蟾,还望诸位莫怪。”

那边三桌客人多是过往的行人商贩,走南闯北的人见多识广,对桌上趴一个大蛤蟆,看了几眼也就不稀奇了。

有人还礼大笑道:

“没事,天地广大,一棚相遇吃饭,谁人不给方便不是?公子,你吃你的,我们吃我们的,谁规定蛤蟆不能上桌?哈哈哈!”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桌上,盘成一团的蛤蟆道人翻了翻蟾眼,爬去趴在碗边咕噜咕噜的喝起凉茶来。

“哎哟哟,那蛤蟆居然翻白眼!”“还能自个儿爬去喝水,公子,你这蛤蟆卖不卖?我出两百买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