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章(1 / 1)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门。

看了看鼎中的香没断,对方想来也是没生气,微撩袍摆跨步走进正中大殿一瞬,身形顿时消失在门口。

那是常人无法看到的另一番画面,犹如人间衙门,阴差走动忙碌,各司判官批阅书,翻查赏罚此地缉回的阴魂。

见到陆良生进来,各司判官停了停公务,挥手让周围阴差下去,不多时,正中神像,城隍走了出来,面上带起笑容。

“真人请坐!”

一伸手,陆良生身后凭空多了一张椅子,又着人添了茶水,不过都是一些精气之物,喝到口中无实物,却能品出味道,也有茶水充实感。

“谢过城隍茶水,叫陆良生过来,该是询问为何降下天雷?”

“正是。”

一个本地城隍,一个人间皇帝亲自敕封真人,两方都没有可比性,但陆良生在城隍地头没事先打招呼,突降天雷,实属有些扫对方脸面。

不过眼下,堰城城隍也有顾虑。

“请真人过来,一是避开凡人,二是想问问,为何作法杀害人间官吏?”

陆良生看着他,倒是没有隐瞒始末,先从路过万和县遇上李益书鬼魂一事说起,论讲故事,他这些年书可不是白读的,说到堰城知府杀妻求荣,陷害李益书结束,令得那城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胡须怒张,他之前也知晓知府发妻枉死,可如何死并不知道,妇人阴魂也不知晓,稀里糊涂就来了城隍。

“真人稍待!”

城隍朝陆良生拱了拱手,挥袍招来两个阴差,“速将堰城知府陈秉元魂魄缉拿归来!”

两道阴测测的身影拖着铁链,撑起遮阴伞飘出大殿,驭出阴风飞去城中。

想来也要多一段时间,陆良生说起李益书之事。

“此人行医向善多年,无故横死,途径万和县时,正巧遇上城隍麾下阴差,便作保多求了几日,算算时辰,也该要回来复命了,不知城隍如何打算?”

堰城城隍沉吟片刻,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眼前这位书生,给他印象极好,相比那些宗门大派出来的修道之人,多了许多知书达理的儒雅。

更重要的事,这人还是当今皇帝敕封,若是得罪.....让皇帝把我庙给拆了,那就不好办了。

怎么办?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事了抚衣去

怎么办......若是得罪此人,将来少不得将我城隍给拆了,也不对,这陆良生看去非量小之人。

视线触及的四周,阴差、判官忙碌,不时也会看来几眼,城隍依托立庙、供奉香火而存,若无人拜祭,或庙被官府捣毁,也算是抹去了在人间的神位,时日一长,神魂俱消,或落入轮回。

所以,人间城隍、土地虽可小惩活人,但少有敢捉弄、宣威人间帝王。

沉吟了一阵,堰城城隍让左右离开,说起自己的难处。

“真人还请见谅,我贵为一地城隍,缉拿审讯阴魂职权,可也无权处置上了羁魂册的,那是勾连了泰山阴府,若是查起来,我一个小小城隍担待不起。”

陆良生愣了一下,回味这番话,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对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城隍误会我了。”

“哦?”城隍悄然吁了一口气,伸手:“真人还请另说。”

“其实我意,并非让李益书还阳,那样有违天道,而是想替他讨一些福祉。”

陆良生看着城隍一阵,还有对方手中捧着的羁魂册,起身走动,目光扫过周围处理阴间公务的各司判官、鬼差,手里拿捏了一下。

“他尸身已毁,还阳已是不能,若另觅身体,对新死之人不敬,李益书身前造福相邻,穷人分不收,富人不多取一,此等兢兢业业勤恳之人若得不到应有好报,怎叫百姓心服城隍断业,天道公平?”

走到善恶司判官案桌前,陆良生停下脚步,低下视线与正好抬起脸的善恶司判官对视,笑着朝对方问道:

“判官,认为陆良生这番话可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那判官侧脸看去城隍,面目肃穆点头:“城隍大人,真人此番话,虽浅显,却至理至性。”

属下点头附和,也是台阶,堰城城隍跟着起身抚须走动,看着殿外过往香客,点下头。

“好。”

回过身,做出决定,一步步走回长案,铺开羁魂册。

“既然如此,李益书之魂魄暂不入阴府轮回,他含冤而亡,非寿终正寝,或疾病早夭,该有三十年寿命,本隍以定魂术,许他生魂行走阳间而不惧阳光,既能与妻儿团聚,又能继续行医救人积阴德厚禄,待阳寿尽,再入阴府,阴德厚禄填补,来世投身显赫人家。”

陆良生拱起手:“城隍大善。”

此番事谈完,两人在堂间说笑闲谈一阵,之前出去的两个阴差撑着伞已从外面回来,其中一个阴差手中铁链,锁着一道人影,发髻垂散,神色麻木跟着进来。

哗啦啦铁链响动,从人影双手间松开,那人顿时回过意识,一见到首位长案后的堰城城隍,魂魄震动,颤颤兢兢噗通一下双膝跪在地上,脑袋不断上下磕碰。

“城隍大人在上,小的阳间知府陈秉元拜见。”

低垂的视野余光,只见长案一侧,还有张椅子摆着,上面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似周围阴差、判官那般阴冷恐怖,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人才有的阳气。

这是个活人.....

念头生起,还未多想,就听长案后,城隍声音传来。

“陈秉元,你可知,你因何故被雷击而亡?”

陈秉元回过神来,身子又是一伏,鼻尖几乎都贴到地面,盯着黑色冰冷的地砖,吞了吞口水。

“不知,我在家中坐,就见一道惊雷打破屋顶,将我劈死,还请城隍大人明鉴,小的阳世为官,造福乡民有迹可循啊。”

“哼。”城隍看他一眼,垂下视线望去手中法册,纸页无风自动,一页页翻过,最后停在一竖字行上。

城隍指尖一弹,那竖字行飞出纸面在半空露出散发神光的金色字形,从陈秉元出生到今日被雷劈死,都记载的清楚,尤其他亲手做过的当中,就有亲手施针插进发妻头颅,害死对方,又暗中吩咐心腹,冤枉李益书.....

“这.....这.....”

陈秉元看着每一行金色大字,尤其害发妻、陷害郎中两件事尤为突出,魂魄跪在地上都在发抖。

“造福乡民?哼,本隍可不信。”

城隍起身一拂袍袖,朝一侧判官喝道:“罚恶司判官,此人交给你了,带他下去,鞭打二十,送去泰山阴府,交由府君!”

“城隍大人!城隍大人!”

眼见一个身形奇高、戴高帽遮掩面纱的阴差一摇一晃飘来,陈秉元吓得在地上爬动,抱去长案一侧椅子上那活人的腿,官场察言观色还是有的,一个活人能坐在城隍庙堂之上,那岂会是一般人。

“这位先生,求求你,替我向城隍大人求个情,陈秉元定当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