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
“我出一两!蟾有招财之意,几百,你们好意思拿的出手!”
茶棚里哄笑热闹起来,令得蛤蟆道人差点一口水呛到,鼓起蟾眼,瞪着这群粗汉,彼其娘之,敢拿老夫逗着玩.....
陆良生知晓这些人不过嘴上说说,活跃气氛的,随口应付几句,那边菜也好了,一一端上来,急忙夹了一筷沾了酱水的白肉给师父。
炉灶那边,歇下来的老叟擦了擦手,在一旁坐下,捶着腿看去茶肆里说笑的人,老脸上皱纹堆起,跟着说笑起来。
“蟾不稀奇,可这么大的蟾,那就稀奇了,老朽要是有个一百两,都愿意买。”
一桌客人喝了口凉茶,放到桌上笑道:
“老汉,你这有说道?”
“野物能长这般大,不容易,通灵着呢。”那老叟说了一句,收起腿让伙计,也就是他儿子端碗水喝了口。
“你们走南闯北的,岂会不知晓这个道理啊?老朽跟你们说,就这片山里头,那也是有灵物的,可惜一般人见不到。”
正吃饭的陆良生停了停筷子,抬起脸,露出一抹笑:“店家,那灵物是什么样子?你见过?”
三桌客人也被老叟勾起兴趣,都是在外闯荡的人,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最解闷。
“是啊,你给我们说说。”“那灵物长什么样子?可是野兽成精?”
“莫不是还是一个美女不成?哈哈!”
老叟喝光凉水,起身放去灶头,摇头笑了笑:“什么美女,那是蛇,老朽在这摆摊那可是好些年了,你们可有听过周围那些说过的怪事?”
“怪事?”有人想了想,猛地一拍桌面:“上山的时候,倒是听山下村子说起过这山里,有条大蛇,那身子老长,尾巴在山头,脑袋在山脚,在河边喝水是也不是?”
“对!就是这条蛇!”老叟走过灶头,来到几桌人中间,来了兴致,捏着须尖,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只是听说,老朽可是亲眼看见的,没说的那般长,不过也是十多丈了,阳光照下来,哎哟,那身鳞白花花的一片,射的人睁不开眼,一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清风吹拂山道,老松摇曳透下的光斑落进茶肆,陆良生端着茶碗放在嘴边,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老人讲述。
知知知.....
蝉鸣恼人,茶肆内,众人捏着筷子、端着茶碗,听着老叟讲的故事,渐渐入神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白鳞
“……遇上那蛇的时候啊,老朽都还是年轻俊朗的后生,就跟那桌公子一样。”
青翠松柏晃着斑驳印在山道石板,路旁茶肆响起一阵哄笑,惹得过路行人侧目望去,里面老叟拎着茶壶,满脸红光,说到“跟那桌公子一样”时。
陆良生看他挑下巴指来,忍不住捏着筷子笑了笑,招呼半瞎继续吃菜喝茶。
……这老人家说的娴熟,想来不是一次两次说起了,该是揽客的手段,若是真见过十多丈的蛇,怕是性命难保。
想着时,另外三桌客人也是在外闯荡、阅历丰富,听到这里,有人端起茶碗打趣。
“店家,这怕是你编的吧。”
“喔诶!”
老叟瞪去他,正起脸色,绷着身子走了个两圈,挥舞着手,指尖呯呯敲在对方桌面。
“老朽活这么大岁数,骗你们做什么,那蛇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腰啊,啧啧……”
手张开比了比自己的腰“比我腰都粗,头比这桌还大。”
说起遇见蛇那天,老叟讲自己也吓得不轻,腿软的走不动路,等到天快黑了,才哆哆嗦嗦下了山回家。
“那回啊,老朽年仗着年轻力壮,满山打柴套兔子,没遇上豺狼虎豹,却是遇上那条大蛇,当时老朽翻了好几座山,方圆几十里都不一定见到一两户人家,趁着天还没黑,背了三捆柴,两只山兔,就往来时的路上,毕竟山里头天黑了,路不好走不说,万一要遇上个魑魅魍魉、狐精鼠怪的,那命就得搁那儿了。”
老叟提着茶壶给陆良生、王半瞎碗里倒了茶水,看着众人勾起兴趣的神色,笑呵呵的继续说下去。
“山里啊,什么传说都有,夜里轰隆隆的巨响啊、无缘无故亮起灯笼啊、还有那条大白蛇的传闻,太阳还没下山,老朽双脚走的跟跑似得,刚下了一座山,还没上另座山的山岗,忽然一阵风吹来,老朽眼睛迷糊看不清东西,就像朦朦胧胧间多了白雾,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嘶嘶的动静”
外面,有两个客人背着包袱进来,老叟停下话语,迎去招呼。
风、白雾陆良生喝了口凉茶,眉头微蹙,能掀妖风、起妖雾,该是有点道行了,想必已经修炼成妖,只是不知成妖多久。
听得入神的三桌客人又让老叟的儿子添茶上菜,赶忙催促。
“快些说啊。”“听的气劲儿,别这里断了啊。”
“赶紧赶紧,我们兄弟几个不差饭菜钱,赶紧说完!”
茶肆喧闹起哄,又有新进来的客人,老叟招呼了几声,邀了对方坐下,抹过桌子后,方才说道
“别急,让老朽想想说到哪儿了。”
王半瞎桌边提醒一句。
“遇上白雾,听到嘶嘶动静!”
“哈哈,这位老哥记性好。”忆起刚才讲到哪里,这店家让儿子过来帮忙给客人报菜名,自己走到中间,抚着下颔花白短须。
“那动静啊,老朽现在都还记得起来,就是蛇鸣,当时年轻气盛,胆子也挺大,循着那声音过去,拨开几簇草丛,一条小溪前的山壁上,哎哟,还大一条蛇横挂那儿!
后半截身子还在山崖上面的林子里,粗的都快赶上水缸了,白花花的一片鳞片,那大脑袋昂起来,不停的吐着信子,将水吸上半空,飞去嘴里,能吓死个人,当时老朽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
不过可惜,那蛇好像发现我在一旁偷窥,掀起一阵风,吹的老朽在地上滚了几圈,起来再看,那蛇眨眼间就不见了。”
新来的客人听到老叟的话,忍不住笑起来打岔“店家,你怕不是幻觉吧,山里有瘴气,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看到幻觉。”
“不可能!”
听到别人质疑,店家几乎一脸正色,摆了摆手“老朽不会诓你们,那蛇走后,山壁上海有石子往下落砸进溪水,那怎么是幻觉,绝对不是!”
“吹的吹的,那么大一个蛇,没吃了你,反而跑了,说出去谁信啊。”一客人摇摇头,坐正回去继续吃菜。
周围,还有几声跟着附和,听到这,老叟慢吞吞走回灶头,在放菜的柜子地下摩挲,翻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出来。
“诸位不信?老朽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扣开铜扣,里面铺了小截细绸,引得几桌人停下咀嚼,伸长脖子好奇看他会拿出什么。
陆良生侧对炉灶,正好能看到打开的木盒,那细绸在老叟揭开下,里面静静放着一片隐约透明的白色,足有人巴掌大小。
嘶~~
看到老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