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仙师独秀 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名头自那日贤雅集后就传开了,不知多少人想见他一面而不可得。

及至振明山庄一役,他强杀谢玉,拯救上百丽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简直成了书生眼中的侠客,百姓眼中的读书种子。

这七八天里,整个昌武府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汉阳邓神秀,简直成了所有话题中的绝对热点。

此刻,邓神秀自爆大名,自然引爆全场。

只见邓神秀静立在衙前,双目锁定公堂上的“明镜高悬”匾额,目光无比的坚毅。

任谁见了他这番模样,都以为他身负奇冤,壮怀激烈。

实际上,邓神秀正被一波接一波的爽感冲得快要高潮了。

还得是楚狂歌看准了他,这货根本就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来昌武府击鼓鸣冤,真的是有冤屈要伸么?

当然不是。

他弄死了谢玉,助秦清驱散了噩梦,得了谢玉的宝库,刷爆了名声,何冤之有?

要说冤枉,谢玉才是冤枉。

前世的谢玉,成功祸祸了秦清,大概率也成功祸祸了楚狂歌,最终逍遥法外。

这一世,可怜谢小侯爷被上天降下穿越客,给直接被弄死了。

这是多大的冤屈?

此刻,邓神秀哪里是击鼓鸣冤,根本就是在昭告全城,这里有天大热闹,赶紧来围观。

围观为何?为的还不是那清灵气。

此刻,他才通名姓,震惊全场的同时,大量的清灵气滋生,滚滚朝他袭来。

虽说吃瓜群众力量微薄,有修行经历的比率不高,但架不住基数庞大,供应的清灵气着实不少。

最让他庆幸的是,警学鼓敲得实在太对了。

这帮府学的书生们一来,清灵气供应就变得嗖嗖地了。

“呔,大胆邓神秀,要造反么?敢同时敲击鸣冤鼓和警学鼓,是何道理?”

公堂中忽然奔出两队衙役,拥着一个官服威严的中年人。

只扫了一眼官服,邓神秀就认出此人身份,乃是昌武府通判周星耀。

邓神秀抱拳一礼,“见过通判大人,学生被淮东侯家奴囚禁,历经艰险,才得脱身。

淮东侯家奴如此嚣张跋扈,学生乃堂堂儒士,受此奇耻大辱,岂能有冤不申?

岂能不禀明提学使,敲击警学鼓,又何错之有。”

“一派胡言,好一个奸邪狂生,当众杀人,还敢现身府衙。如此匪类,还不拿下,更待何时。”

斜刺里,谢塘杀出场中,朗声喝道。

“你又是何人?”

新换上一身官袍的陈鹤阔步行出堂来,高声喝道,仿佛真的不认识谢塘一般。

“在下谢塘,当今淮东侯之弟,死者谢玉三叔。此来,非承淮东侯之意,只为家侄伸冤。”

谢塘一脸悲痛。

“这两人一前一后,来得也太巧了,说不得早就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了。”

邓神秀心中了然。

陈鹤道,“邓神秀,你当众杀害谢玉之事,当时所见不止百人,来啊,押入堂中听判。”

“且慢!”

邓神秀才要掏出证明他儒士身份的玉牒,苏青阔步行了进来。

苏青冲陈鹤拱了拱手,“府台大人明鉴,此子既敲鸣冤鼓,又敲警学鼓,乃是两案归一,

入提学衙门审问不妥,入府衙审问亦不妥。不如就在此间,你我两方会审,当众断个明白如何?”

苏青乃是昌武府提学使,若论品级,在陈鹤之下。

但提学使一职尊贵,非儒门名士不能担任,陈鹤对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毕竟,从根上论,陈鹤也是儒门中人,不好太过开罪苏青。

“苏提学所言有理,就在这府衙前论断。此案既是周通判所接,便由周通判和苏提学共同会审。”

陈鹤老奸巨猾,见苏青掺和进来,他赶忙将这烫手山芋给抛了出去。

谢塘瞪眼,险些没骂出声来。

一旁的柳朝元低声道,“周通判乃是勋贵门客出身,老陈将案子交给他来断,既是甩锅,亦是襄助你我,不必横生枝节。”

果然,周通判毫不推辞,立时着两班衙役,将官座、案桌从堂内挪了出来,请出老大一片空地。

待苏青、陈鹤落定,周通判一拍惊堂木,“大胆邓神秀,当众杀人,罪在不赦,还有何强辩之词?”

46章 倚仗

邓神秀冷声道,“通判此言,学生不敢苟同。谢玉作恶多端,罪大恶极,众所亲见。

若非我撞破此獠丑事,不知还要有多少人受害。如此丧心病狂之辈,说是禽兽,已是侮辱禽兽。

我杀谢玉,乃诛一禽兽不如,非是杀人!”

“好!”

“说得好!”

“谢玉禽兽不如!”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反正法不责众,聚在一处骂人,官府也奈何不得。

谢塘恨恨瞪了苏青一眼,他才意识到这老狐狸提议当场问案的用心。

周通判重重一拍惊堂木,“如此说来,你承认杀了谢玉?”

他并不和邓神秀玩弄文字游戏,只是诱导邓神秀承认杀人事实。

邓神秀昂然道,“谢玉确是我杀的,但……”

“好!来啊,给我拿下。”

周通判截断邓神秀的话,当堂投下一根令签。

令签还未落地,悠忽一下,飞回签筒,却见苏青轻轻摆手,“周大人这是何意,邓神秀乃是儒门儒士的身份。

岂有不去儒士功名,就当堂拿下的道理?

嗯,是老夫想得差了,通判非是我儒门中人,不知此中道理,非通判之过。”

周通判胀红了脸,他是荫官出身,在儒生占据主流的官场上,没少受这样的夹板气。

“老匹夫,原以为你是温润君子,没想到也如此阴毒。”

周通判心里骂翻了天,冷声道,“那就请苏提学现在就去除此獠儒士功名。”

苏青道,“理由呢?”

“当众杀害勋贵之子,罪大恶极,还要什么理由?”

“周通判精于刑名,岂能不知杀人还分过失杀人,防卫杀人,名目不同,罪亦不同,岂能一概而论。”

“可因提学使是此獠座师,才如此回护?”

周通判出离愤怒了,他觉得苏青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正是!”

苏青回答得风轻云淡,“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上则为河岳,下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能写出如斯佳句的正直读书种子,苏某当然要回护。”

周通判懵了,谢塘也听傻了。

头一次见人将护犊子说得如此清醒脱俗,大义凛然,好似护犊子成了天然正义。

周通判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邓神秀纵是儒士,又岂可逍遥法外。”

邓神秀道,“通判扣得好大帽子,学生既承认诛杀了恶贼谢玉,便不会回避什么。

当此之时,大人连案情经过也不问,就想定我之罪。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苏青微微颔首,“老夫的意思也是如此,就事论事,就案论案。周通判,你又担心什么呢。”

周通判老脸微红,谢塘听不下去了,高声道,“案情没什么好论的,不过是我家恶奴,强抢了几个民女。

淮东侯向来军法治家,此事一发,我家卫将当场诛杀恶奴。

当时在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