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极多,所谓强抢民女,和我谢家有什么干系。”
邓神秀仰天大笑,“谢家真是好家风,随随便便一个家丁,就能抢得上百良家女子。这等鬼话,亏你也说的出口。”
谢塘冷笑,“公堂之上,凭证据说话,我淮东侯府还怕你攀诬不成?”
他一挥手,立时数人站了出来,皆言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姜茗诛灭了恶奴,也亲见邓神秀杀害了谢玉。
“诸多人证俱在,邓神秀你还不认罪?”
周通判冷声喝叱。
邓神秀八风不动,“敢问大人,我为何杀谢玉?”
“你……”
周通判没词了。
谢塘也怔住了。
他们只想着罗织罪名,却忘了帮邓神秀编杀人动机了。
“学生乃新晋儒士,前程大好。生平和谢玉素不相识,学生是天生的杀人狂魔么?还是活的不耐烦了?要冒着得罪淮东侯府的风险,去杀谢玉。”
邓神秀朗声喝问。
“是啊,天下岂有无故杀人之人。”
“便是杀人魔王也不会如此”
“义之所在,王侯又如何?此真儒也。”
“就凭随便找的几个认人证,就想定人罪名,荒唐。”
“…………”
议论声如潮,吃瓜群众也有最朴素的是非观,邓神秀讲的是最直白的道理,自然戳中人心。
谢塘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你和谢玉有什么龃龉,说旁的没用,你杀了谢玉是铁一般事实。
你指摘谢玉为恶,除了你嘴上的两张皮,可有任何证据?”
谢塘当然知道,邓神秀不可能有证据。
除非真的有被谢玉糟蹋的受害丽人前来指认,但这是不可能的。
当世女子最重名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谁敢将自己失了清白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昭告天下?
自己不要脸了,难道自己家族也不要脸么?
周通判显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冷笑道,“正是此理,公堂之上,只讲证据,你可有证据?”
邓神秀当然没有证据,他此番过来闹腾,纯粹是奔着装十三,吸收清灵气来的。
至于坐监判刑,他有心理准备。
他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儿,为的就是扬名。
而坐监无疑能加剧他名声的传播。
当然若无倚仗,贸然入狱,被稀里糊涂弄死,那就太冤枉了。
他的倚仗,就在于他现在的名声。
他等了七天才动,就是在等事件发酵。
而此刻,到来的这数千观者,让他确信了整个事件的热度已经发酵到了相当程度。
这个时候,他的名声就为他披上了一道护身符。
他很清楚当天大明国内,虽然各大势力雄踞一方,但儒门从来就是一支谁也不敢忽视的重要力量。
谢家的能量看似很大,但相比儒门这个群体,却是远远不及。
只要邓神秀搅动起了民意,俘获了足够的声望,不管是为了里子还是面子,儒门都得死保他。
“怎么,你终于没词了么?”
周通判冷笑。
邓神秀昂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正待说几句壮怀激烈的话,煽呼一下场面,装完最后一个十三,就从容入狱。
忽地,三道身影抢入场中,皆头戴面纱,身形窈窕,必是妙龄女子。
邓神秀心中咯噔一下,立时猜到三人身份。
47章 认祖归宗
三女拜倒,同声道,“大人们要证据,我们就是证据。
谢玉那猪狗不如的畜生,强行掳掠我等,对我等百般折磨,银虐。
若非邓恩公出手,上百姐妹,皆要受尽谢玉无穷尽的屈辱。
此等畜生,大人们不治罪,却来问罪恩公,难道上苍真的无眼么?”
“荒唐!”
周通判怒喝。
“一派胡言。”
谢塘瞪圆了眼睛,“邓神秀,你从哪里找的这些托。你们三个贱人,口口声声说谢玉强掳你们。
有何证据?既然你们说的头头是道,请解下面纱,道出名姓、出身。”
“谢塘!”
邓神秀冷喝一声,眼中杀机迸现。
“你待如何?”
谢塘冷眼斜睨邓神秀,丝毫不惧。
“大人们要证据,我们给。”
话音方落,三名女子竟同时撞上府衙前的石狮子。
砰,砰,
两声闷响,两名女子脑浆崩裂,死在当场。
邓神秀勉强用灵力摄入一人,那女子忽从腹中扯出一把匕首,深深戳进了心窝,“恩公,谢……”
转瞬三人皆死在眼前。
邓神秀浑身冰寒心中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壮。
满场一片死寂,周通判面白如纸。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证据,比这三具死尸,更有说服力。
“此三个贱人闹事,不值一提。通判大人,宣判吧。”
谢塘面色发白,连声催促。
毫无征兆邓神秀晃身到了他身前,啪的一声脆响,邓神秀大巴掌抽得谢塘身子一歪,倒在了三女尸身溢出的血泊中。
谢塘才要弹身而起,邓神秀一脚踏在他心窝上,踏得他哇哇大叫。
“打得好,打死他。”
“畜生,这就是个畜生。”
“淮东侯出身淮东,本是我淮东荣耀,自今日始,淮东侯是我淮东耻辱。”
人群中积压许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与此同时,对邓神秀的崇敬也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嗖嗖嗖,清灵气疯狂投向邓神秀胸口。
周通判连忙指使几名衙差,隔开了邓神秀和谢塘,连发好几根令签,派出大队衙役,才镇压住了场面。
“疯了,疯了,此獠疯了,他打我,他敢打我?”
谢塘惊声狂呼,愤怒已极。
周通判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邓神秀,竟敢当众殴伤谢塘,藐视王法,该当何罪。”
周通判只觉今日的惊堂木分外无力。
忽听人群中一人朗声道,“谢塘未进学,亦未袭爵,不过白身一个。根据大明律,儒士殴伤平民,罚银五两。”
透过茫茫人海,邓神秀一眼望见了小嘴叭叭的秦清。
“该死的,又来了。”
秦清受不了他的眼神,悄悄跺脚。
“原来堂堂谢侯之弟也不过是贱人一个,一个贱人,打一顿五两银子是吧,这里是十两,过来,老子要抽死你。”
邓神秀冲谢塘甩出两片金叶子。
满场轰然,讥笑声响彻云霄。
三名可怜女子死在众人眼前,只要长了人心的无不悲愤,正恨谢塘恨得牙痒痒,口下自不会留德。
谢塘不停后退,干脆退到了周通判身后。
他心中的羞愤,无以复加。
他乃当今淮东侯三弟,虽然没有袭爵,也未有功名傍身。
但谈笑皆勋贵,往来无白丁。
时日一久,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白身的事儿了。
直到此刻,被邓神秀当众一顿暴揍,却被砸下两片金叶子抵了罪。
这等若是将他也打入了他最看不上的贱民行列,无异于让他受了一场精神上的凌迟。
“好一个狂生,勋贵子弟,岂能和贱民等同,即便未有袭爵,亦是贵人,此乃常理。”
柳朝元晃身踏进场来,一脸盛气地审视着邓神秀,“不过死了区区几个贱人,漫说谢少侯没拿她们怎样。
就是拿她们怎样了,按照律法,死一个贱民,也不过赔偿银二百两,值得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