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1 / 1)

朕不是宋钦宗 江湖无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籍土地不过二百余万。

基本上,本州土地尽皆为大户占据。

收了这么多田,东宫自然不能自己耕种,更不能闲置。

赵桓一合计,索性把全部土地划作皇田,再租给百姓耕种。

租子根据实际产量确定,只收三成。

消息传开,湖州上下都疯了。

三成租税,可是前所未有的低!

地主出租土地,租子三成起,另外耕种者还要承担其中税负。

落到手里的,最终不足两成。

看似租子相差不多,但这可是皇田,是官家的田,当然是没税的。

也就是说,耕种者落手便是实打实的七成。

不但湖州本地百姓踊跃承租,便是周边广德军、杭州也有百姓过来要租。

奈何本地尚且不够,如何能够分给外地人,赵桓不得不亲自解释,可谓费劲唇舌方才把人劝回。

回想这月余忙碌,赵桓也是感叹不已。

“殿下。”

思绪流转时,又一个农人过来,端着一瓦瓮过来道:“全赖殿下做主,我等方能讨回田地,家里只剩下这只鸡杀了,给殿下熬了瓮汤喝。”

“为民做主,乃是东宫本分,如何能够让老哥破费?”赵桓推却道。

一只鸡对东宫只是平常,然在寻常村民家,这可是换取食盐的重要手段之一。

“殿下,区区一只鸡而已,若是没田,留之亦活不了,只望殿下莫要嫌弃轻微。”这人说道。

“既如此,愧受了。”赵桓接过。

有心想付些钱,却不是折辱人?

按下这心思,赵桓环顾田野,叫道:“小猴儿们,都过来,有鸡汤喝!”

田间地头有不少玩耍的孩童,听到赵桓呼叫,都看了过来。

只是一个过来的也没有。

他们都知道太子的身份,又有家人的告诫,轻易不敢过来。

对此,赵桓也不失望,只叫道:“各位乡亲父老,且把孩儿们带过来,吾借花献佛,把这鸡汤给孩儿们补补身体。”

“如此,多谢殿下了。”一个农妇把孩子带回来了。

“快点快点,莫要拘谨,孩儿们解个馋亦是美事。”赵桓继续吆喝道。

见他情真意切,周围孩子陆陆续续地过来。

好在农忙时候,都把碗带到了田间,赵桓不必让人回去取碗。

大大小小十余个,一瓮鸡汤其实不够吃饱的。

“此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

笑了一句,赵桓打开瓦瓮,浓郁的香味立刻穿传了出来。

“真香!”赞了一句,赵桓开始给孩子们鸡汤。

百姓们都围了过来,看热闹的同时也不忘议论两句。

“仁义莫过于殿下!”

“得君如此,我等方有盼头。”

“哎,若是云英未嫁时,定然把殿下拖进草丛里成就好事。”

“你啊,人老珠黄,莫想那等美事了。”

百姓喜笑颜开,甚至拿太子开起了玩笑。

赵桓也不介意,只道:“困难只是暂时的,好日子在后面,且给些耐心。”

言下之意,还是要等他登基。

这话并不犯忌讳,因为太子就是为了接掌皇位而存在,从他成为储君时,接受的教育便是随时准备登基。

能不能熬得过皇帝另说,准备必须要有。

平时官民也多谈论此事,只是以前东宫几无存在感,说这事的人不多罢了。

当然,副作用也有。

官民说的多了,迟早会传进宫内,万一赵佶心生嫉妒,怕是要给赵桓找些麻烦。

但若说因此避而不谈,其实不必。

毕竟,儿子接管老子基业,实乃天经地义。

片刻功夫,一瓮鸡汤见底,每个孩子只分到了半碗的样子。

赵桓捞出最后一条鸡腿,为难道:“这只有一块,怕是不好分配。”

“本为奉献殿下,自食便是。”

“不错,岂有殿下不吃之理。”

“如此,便愧受了。”赵桓团团作揖后,一口咬下。

嚼了片刻,赵桓再次叹道:“吾自小锦衣玉食,却从未尝过如此滋味之鸡肉,实在美味。”

众人都笑。

陈朝老道:“储君所尝滋味,不在于鸡肉,而在于民心。

民心拥戴时,吃睡皆香,粗茶淡饭也安然,民心背弃时,寝食难安,山珍海味如嚼土。”

“知我者,陈朝老也!”赵桓笑道。

片刻鸡腿进肚子,赵桓拱手道:“多谢老哥盛情!”

那人还礼,道:“殿下仁义,聊表孝心而已,当不得殿下谢。”

“是啊,区区一只鸡罢了,如何能够与田地相比。”

“也就我家什么都没剩,否则定要拿来献给殿下。”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劝道。

区区一只鸡?

淳朴的百姓啊,平时一只鸡卵也舍不得吃,遑论吃鸡了。

“多谢各位父老。”赵桓道:“本次,吾为赈灾来,父老皆困窘,一只鸡足矣。

下次吾再来时,吾希望家家不缺肉食,鸡卵每餐必食。

那时,大家或合力,或独立,宰猪羊以待,如何?”

“若有那时,定把猪羊杀了孝敬殿下。”

“还要有美酒。”

众人纷纷应承。

能够肉食不缺,每餐必食鸡卵,那真是从苏杭上了天堂。

那滋味,想想都觉得——真香。

当然,赵桓也知道来日方长,以目前朝廷的现状是不可能的。

哪怕赵桓登基,没有十年励精图治,也难以做到。

只是为了香喷喷的鸡腿,再难也要做。

一百三十 太湖之上

山青水明幽静静~湖上飘来风一阵~啊~行啊行啊进呀进……

水波荡漾,歌声悠扬,数十艘战船一字排开,破开水面不断往前。

赵桓迎风而立,笑道:“倪云这嗓音,真合适水面发号施令。”

“也就船少水平才能够,若是百十船混战一起,嗓门如何大也济不得事。”费保笑道。

赵桓也不纠结这事,又道:“你兄弟四个为了整训水军,便连家小也未亲送,有心了。”

“此乃臣之本分,如何当得殿下夸赞。”费保道。

闲聊时,船队已经到了湖深处。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许多小船来来往往。

无数赤膊汉子丝毫不在意水凉,扑通跳进水里,溅起一圈圈浪花来。

费保对一立在船上的汉子说道:“李三,可曾有所收获?”

“如何找得到?”李三回道:“直娘贼,水面这么大,明教那些崽子到底把财物沉在哪了!”

费保笑道:“我要是知道,岂能让你在这捞?自己早发财去了!”

“只是这大海捞针,确实是难,十八家兄弟齐出,也不过摸索了十一面积,还不是寸土不漏。

月余功夫,脸都泡白了,一文钱都没摸到,倒是混了个水饱。”李三回道。

几句话的功夫,船队已经过了那片区域,费保道:“兄弟,几百万贯钱财,够你几辈子花销了,岂是那么容易的?耐心些吧!”

撂下这句话,船队扬帆而去。

回头看着再一次跳进水里的李三,费保笑道:“殿下果真料事如神,得知明教把大笔钱财沉进水底,太湖的水上好汉都疯了,没日没夜地打捞。”

赵桓摇头,叹道:“若知确切位置,焉能留的他们在?”

“水面广阔,确实难以搜索。”费保也道。

“待汇合狄成卜青,若是没有结果便不再寻找了,留给太湖水盗和明教去烦恼吧。”赵桓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

费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