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势如破竹(1 / 1)

神探蒲松龄系列 滕达 532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九章 势如破竹

我缩枪换作十面埋伏,与那海贼轻蔑一笑。只见那贼寇被激得一声怪叫,抽刀将我枪杆一砸,直刺我咽喉而来。我不慌不忙一拿,将枪杆兜回,遂向前一扎一崩一用力,只见那海贼被大枪搠进胸口,又挑飞在半空,摔在地上死了。

槐兄见贼寇奔来,只一声断喝便扑上前将枪一抖,一记梨花摆头看得那海贼左右遮拦不定。槐兄趁势直对当中旋枪一点,正中海贼心窝。槐兄一声大笑将枪复一转抽出,海贼当即扑倒在地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到有人轻拍我肩。一睁眼,只见蒲先生的笑脸映入眼帘,他从容说道:“飞,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言罢,向我伸出右手。

我揉揉眼,一搭蒲先生手臂起身,扭头向石窗外一看,只见天边已泛白光,便与蒲先生笑道:“今海寇疲敝,正乃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之际!”话毕,我正寻武玲姑娘下落,却见她与我端来一盏清水,道:“严飞哥哥,喝些水再去罢?”我正口渴难耐,便匆匆道过谢,将盏中清水一饮而尽。武玲姑娘在一旁忧愁道:“武斗之事我不甚通晓,只请严飞哥哥一路小心。”我听罢与她一笑,将倚墙大枪取过,方才惊道:“玲姑娘,未曾与你留些,实在惭愧。”

“我一早饮过,严飞哥哥勿念。”虽闻此言,我却听她声音嘶哑,知她是好意搪塞,正要开口致歉,却听蒲先生催促道:“飞,时间紧迫,还请速来。”

我见武玲姑娘仍犹疑未定,索性轻舒双臂,将她拥入怀中,道:“玲姑娘,待我得胜归来。”

听她轻声应和,我便松了臂,对她狡黠眨眨眼,转身直出了郑如豹石室。才出门,蒲先生忙与我道:“郑如龙、郑如虎、郑如豹三人已带兵马尽数出了山洞。眼下正是动手之时!”话音刚落,我二人已一同往上层大门处飞奔。我见蒲先生身背长弓、目光如炬,与他道:“蒲先生精神抖擞,想必已有万全之备?”

蒲先生坚毅答道:“家中仍有盼归妻子,怎敢怠慢!”

片刻,只见眼前周家旧部已整齐列阵,正听槐兄训诫。见槐兄与我连连招手,我忙上前,却惊见他腰间竟仍悬着郑如豹首级。不等我问,槐兄早道:“飞兄,头阵万事拜托。”言毕,身后转出五名昨夜分与我手下的周家精锐。

我点头道:“槐兄勿念,待时机成熟,我便令诸位升烽火。”

槐兄答道:“好。既如此,飞兄已有觉悟了么?”

见我点头,槐兄将上层大门门闩一拨,将两扇赤色大门推开,清晨的海风登时扑面而来,直吹得我精神抖擞。我将大枪单手提定,摆作夜叉探海势,扭头与五人点头道:“随我来!”

话音刚落,我腿一猛蹬,似离弦之箭般沿石廊飞奔而下。伴耳旁呼啸风声,我警觉探视廊上动静。所幸石廊上一时无人,我故此得以率五人飞速向下。沿天井转过一圈,我见不远处一间石舍内转出个睡眼矇眬的海贼,我不由分说踮步赶上,借冲力猛刺一枪。那海贼正打着哈欠,尚不知发生何事,便遭一枪扎穿喉咙。不及惨叫,便已被甩下几丈高的石廊,摔在天井底没了动静。

虽挑落一贼,我仍不敢懈怠,继而挺枪飞奔。转眼间,便已踏上井底地面。我将身子一侧,急招呼身后众人拾柴置墩。那五人不容分说背起砍刀,急冲进井底处石间中寻起家伙来。我将大枪一横,挡在石廊口处以防有贼寇惊醒,突然冲下。

向上扫视,只见槐兄正抱大枪向下。他将一间石舍一指,身后四名周家旧部便抡刀舞斧把门帘一掀,撞入石舍之内痛宰仇敌。槐兄随即领其余人马奔至下间石舍,又随他一指,四名周家旧部迅速闯进海贼住所乱砍。

不一时,我见随在他身后的周家旧部各个已是鲜血淋漓,等不及撞进石舍冲杀。

我在心中暗点槐兄每过一屋耗时,密切注视槐兄所在。见时机已至,我急将手中大枪一举,只见五名周家旧部即刻将火把投入烟墩,扇风生烟。

正此时,忽听上方一处石舍内传来一声惨叫。我一惊:莫非有海贼惊醒,而周家旧部割喉失手?我急将大枪握定,紧盯廊上动静。

不出所料,一石舍内转出一员睡眼惺忪贼寇,大嚷道:“鬼叫什么!还要不要人……”话音未落,只见那喽啰咽喉早插一箭,栽倒在廊上不动。

槐兄见此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有条不紊引周家旧部依次冲进石舍内斩贼。过一间间石舍,行至海贼喽啰陈尸处,槐兄先将身后一组周家旧部引入石舍内,随即飞起一脚,将喽啰尸首踢下石廊,即刻奔至下间石舍门口,继续引下组周家旧部入舍,杀贼报仇。

一共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槐兄已行至郑如虎室前。只见他对身后周家旧部交代两句,便挺枪飞身而下。那些周家旧部则一组组退回石舍之内埋伏。而紧随周家旧部之后的凌雄飞见状将枪一摆,飞奔向下。

转眼间,槐兄已奔至身前。他见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点头道:“飞兄,随我和雄飞去洞口引贼!”言罢直向洞口奔去。我见状招呼正生烽火众人道:“诸位藏进长廊起处石舍,截杀漏网之贼。”只见五人纷纷抱拳:“依恩公吩咐。”

言罢,我忙随槐兄钻过山洞出了天井山,只见眼前乃是直通海滩的林间小径,不时传来阵阵鸟啼入耳。我与槐兄两人站定,只听槐兄扭头道:“飞兄辛苦。至此仍在计划之内。”

我与他颔首而应:“亏有槐兄谋划!”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洞内脚步阵阵,凌雄飞挺枪而出,站在我与槐兄身旁。他将气息喘匀,与槐兄抱拳道:“恩公当真神机妙算!如今海贼已折损大半,我等乃是势在必得!”

槐兄答道:“雄飞万万不可轻敌。石舍中喽啰皆醉卧在地,又群龙无首,怎堪一击?此间最难对付的,当是四十亲兵,以及郑如龙、郑如虎两名高手。”

凌雄飞一听青筋暴起,咬牙道:“郑如龙!正是出手加害家父仇人,我定亲取他性命!”

“雄飞绝不可冲动!”槐兄忙道,“郑如龙武艺高强,你若擅自迎战,只恐遭害。眼下末阵海贼是郑家兄弟三人所率精兵四十,及郑如虎部海贼六十,我等必须小心应付。雄飞,你当听我号令而行。”

凌雄飞听罢,只得答道:“就依恩公吩咐。”

槐兄听得,与我道:“飞兄,待与海贼交手,你我二人当在雄飞左右护他。”

不及我答话,凌雄飞早惊道:“恩公何必如此?我当自保,怎敢劳烦恩公?如此我不成了累赘?”

我忙道:“槐兄所言不准,我二人是在左右保你以防不测。”话音未落,槐兄搭话道:“飞兄,待退上石廊以待回身击贼时,我在最右临井,雄飞在当中,你在最左沿峭壁奔行。”

我惊呼:“槐兄何必如此?我当在最右临崖!”

槐兄摇头道:“靠近天井方才便我挑贼廊下。”

“不可!”我急道,“槐兄乃是此间大将,怎可亲至险地?若槐兄有个差池,我等还如何为战?槐兄去最左靠壁处,我守右侧。”

槐兄笑道:“我又不是寻死,飞兄何必担忧?恕我冒犯,飞兄既尊我为此间大将,而我在天井一侧,岂不是可将敌情窥个分明,以便下令?”话音未落,只见沿途不远,奔来三员提刀贼寇,槐兄见状忙道:“飞兄,雄飞,你二人勿再辩驳,依我所言便是。我等当先迎此三敌!”

见我三人不约而同摆作中平枪之势迎敌,我道:“槐兄,我听你号令诈退。”

槐兄一笑:“飞兄,此三人只是探子,当杀之。”

我举枪一看,只见三人头绑白巾,身无片甲,双手紧握长刀高举于肩处,怪叫着杀上前来。我见那三柄刀近两尺长短,弧形,心中顿生疑惑:此物长短似唐刀,但弧形不似。而弧形似御林军刀,长短却不及其一半。

想时,三贼已近眼前,分别寻我三人捉对厮杀。

我缩枪换作十面埋伏,与那海贼轻蔑一笑。只见那贼寇被激得一声怪叫,抽刀将我枪杆一砸,直刺我咽喉而来。我不慌不忙一拿,将枪杆兜回,遂向前一扎一崩一用力,只见那海贼被大枪搠进胸口,又挑飞在半空,摔在地上死了。

槐兄见贼寇奔来,只一声断喝便扑上前将枪一抖,一记梨花摆头看得那海贼左右遮拦不定。槐兄趁势直对当中旋枪一点,正中海贼心窝。槐兄一声大笑将枪复一转抽出,海贼当即扑倒在地不动。

见海贼举刀直奔天灵盖便削,凌雄飞窥得真切,猛将枪杆一崩,登时将那海贼砍刀弹飞;随即他将大枪向前一扎,枪尖正中海贼面门。只听一声惨叫,海贼仰面便倒,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见三贼已破,槐兄对凌雄飞一抱拳,道:“雄飞真是艺高人胆大。这出崩枪若稍有失手,只恐反遭贼人所害。”

凌雄飞笑道:“不敢不敢,还是恩公手法凌厉。”

我笑道:“雄飞,你却以为槐兄夸你呢。”见他惊愕不已,我道:“槐兄言下之意,是你选了极不稳妥一手。此等技艺,当与高手过招时作殊死一搏所用,何必早在与小喽啰对手时便用?若稍加失算,后果怎堪设想?”

“正是。”槐兄道,“抬枪相迎方为稳妥,岂需崩枪?”

见凌雄飞狼狈,只顾低头称是,槐兄又道:“然方才技艺可见功底。雄飞,你确是天生习武的材料!”

凌雄飞这才高兴,忙与槐兄抱拳憨笑。

见槐兄拱手回礼毕,我趁机问道:“槐兄,此间贼寇所用什么兵器?”

槐兄道:“似是倭刀。”一听此言,我顿生懊恼:“槐兄见笑,我竟忘却此件兵器。”

槐兄忽俯首道:“只恐郑如龙、郑如虎所用亦是此般兵刃。飞兄,师父可曾以倭刀与你过招?”见我摇头,槐兄又道:“若二贼果用此兵,唯有边战边摸索其中套路。”

我与凌雄飞二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少顷,只听槐兄忽与我道:“飞兄,可愿与我打个赌赛?”

“槐兄怎也学会蒲先生那一套了?”我摇头苦笑,“什么赌赛?”

“且猜海贼大军何人先至。”槐兄咧嘴笑道。

我顿时一愣,道:“那些喽啰之名,我怎可能尽数认识?”

槐兄听得诡秘一笑,与我道:“飞兄,我赌为首之人必是郑如彪。”

我一挑眉,问道:“何以见得?”

“郑如彪年幼,又常年在外,此间正需在军中立威服众。此间老巢失火生变,若郑如彪身先士卒平乱,定可一举树立人望,也当令众贼攻伐文登时听从郑如彪指挥。飞兄,你看如何?”

我答道:“我三人登岛次日便生烽火,若郑如彪料定是我三人在此生乱,还会身先士卒而来么?岂不会令郑如龙亲兵在前迎战?”

槐兄笑道:“郑如彪年少轻狂,又被郑如龙、郑如虎精心提携,想必立功心切,由几番试探我之中便可见一斑。此番郑如彪定急立头功,必率先而返。”

我点头一笑,问道:“好。槐兄,我二人赌什么?”

槐兄略加思索,道:“由得胜之人指定刺杀郑如彪人选如何?届时只需以白猿拖刀上廊拖枪而走,寻见机会猛转身提枪一搠,便可刺死郑如彪。”

我听此已会槐兄之意,便笑答:“可行。只等见分晓。”

我三人又在洞口守不过半炷香工夫,只听远处脚步声滚滚而来,我定睛一看,在阵前率众飞奔的,竟真是郑如彪。只见他身着宽衣,腰系绸带,头绑白绫,领身后众贼气势汹汹而来。

槐兄见此,笑道:“飞兄,这厮性命便由雄飞来取,你可不要插手!”

我与槐兄大笑,遂与凌雄飞道:“雄飞,此贼便交给你了!”

凌雄飞一听又惊又喜,忙抱拳道:“定不负恩公所托!”槐兄与颔首鼓励,便回过头见郑如彪渐飞奔上前,当即喝道:“郑家小犬!此间洞府如今已随本大爷姓季了,还不速速磕头免死!”

郑如彪一听,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只见他面红耳赤,破口大骂:“三贼速速领死!”

槐兄仰天大笑,将腰间血淋淋郑如豹首级解下,直对郑如彪抛将出去,喝道:“郑三贼已有这般下场,小娃娃你还敢不从?”

郑如彪登时住了步,定睛一看竟真是郑如豹首级,不禁悲愤之极,大吼一声:“狗贼领死!”随即猛抽了刀,弃身后众贼不顾,一马当先奔上前,丧心病狂般朝槐兄砍去。

我见郑如彪复仇心切,早已不顾刀法,只知劈头盖脸乱砍,留得浑身破绽。

槐兄遮拦两合,忽高声叫道:“啊呀!这娃娃厉害!”叫罢虚掩一枪抽身,拖枪便跑,郑如彪见此舞刀紧追。我会槐兄之意,挺枪将郑如彪抵住,喝道:“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认得我成大爷么!”只见那郑如彪早已悲愤攻心,此间又忽然受辱,几乎背过气去。他早涕泗横流,只顾抡刀便砍。我立枪一架,即刻高叫:“不好!这娃娃竟能砸开我虎口!”随即也虚掩一枪,转身便跑。

凌雄飞也会得其意,他挺枪抵住郑如彪两合,高叫道:“我膀子竟被这娃娃砸岔了,救我!”便即刻追上我与槐兄两人逃窜。只听郑如彪在身后提刀哭骂:“狗贼休走!狗贼领死!”

我接着凌雄飞,见郑如彪与众贼果真中计,只顾在身后死命追骂杀来。

槐兄一声冷笑,招呼我与凌雄飞随他一同奔上石廊逃窜。只听槐兄边跑边笑:“飞兄嘴毒,你若将那娃娃气昏了,众贼大惊退兵怎办?”

“槐兄真有闲情逸致!”我也边跑边答。

凌雄飞稍一回首,道:“恩公神算,贼寇果真尽随郑如彪追来。”

我一扭头,听众贼纷纷大叫:“鼠辈休走!”“狗贼受死!”“哪里走!”之类,在廊上挤作一团追来。我见凌雄飞目露凶光,双手拖枪而走,郑如彪却在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追边举刀怒骂,不禁暗暗发笑:这娃娃当真不通枪术,在此白猿拖刀势面前,也敢如此追杀?

眼见奔过郑如虎石室,我心中暗暗将石舍数定。奔过第十间,槐兄对凌雄飞一声喊:“动手!”凌雄飞应声而起,只见他一步跨定,抄起枪猛转身一搠,直扎郑如彪咽喉。那郑如彪毫无防备,急挥刀抵挡,却已是迟了。只听扑哧一声,枪尖已将郑如彪咽喉刺穿。郑如彪登时撇了刀栽倒,顺石廊滚下。

身后众海贼登时大惊,手忙脚乱将郑如彪扶住,却见他咽喉处骇然留个血窟窿,早已断了气。众贼不禁失声叫道:“四当家!四当家!”即刻,只见一贼举刀高喊:“杀了三贼与四当家报仇!”只见众贼应声而起,仗人多势众,抡刀冲上前便砍。

我与槐兄领凌雄飞回身猛刺,为首几贼措手不及,登时被扎翻在地。但身后众贼却毫无惧色,呀呀怪叫着挤上前便砍。

正在此节骨眼儿上,只听槐兄一声力拔山河的暴喝:“出击!”

登时,十三处石舍内周家旧部举刀齐出,刀斧如冰雹般砸向毫无防备的众贼。那些随在队中的海贼措手不及,刹那间便被削个骨肉分离,一时间乱作一团。靠天井一侧的,大都猝不及防,被同伴挤落石廊摔个血肉模糊。打头阵那些海贼听身后号哭连天,急转头查看时,早被我、槐兄和凌雄飞三人扎了个透心凉。众贼正在惊惧,却忽闻梆子响声大作。上层回廊上登时箭如雨下,尽情倾泻在呜呼哀哉的众贼身上。

此刻,众贼眼前是三杆翻江倒海的大枪,右手一侧是一心报仇早杀红眼的周家旧部,左侧乃是绝壁与倾泻而来的箭雨。廊上众贼霎时间溃不成军,纷纷抱头鼠窜,急转身逃命。

我、槐兄和凌雄飞三人哪肯放过,槐兄挺枪大喝,一阵猛刺将头阵众贼纷纷扎倒。次阵那些海贼见状大骇,纷纷弃刀奔逃,却被身后众贼堵住,脱身不得,霎时间被周家旧部砍个血溅五步。一时间廊上鬼哭狼嚎,血肉横飞:被同伴掀翻蹋死的、被挤下石廊摔死的、遭我三人刺死的、遭蒲先生率众射死的、遭刀斧手砍死的海贼不计其数;不少绝望中跳下回廊,只落得摔作肉饼的下场。偶有两三个腿脚麻利,逃脱众人奔走的,未及下廊,便遭蒲先生率弩手射成了刺猬。

顷刻间众贼尽遭屠戮,廊上一片尸山血海,只立着浑身血污的周家旧部。槐兄收了枪,长舒口气,低声道:“承武,炎天,在此与文登诸位报仇雪恨了!”

“槐兄,等等。”我将他打断,沉重道:“人数似是差了。”

槐兄闻言大惊,正查看时,凌雄飞也开口道:“恩公,似不见郑如龙。”

我转向槐兄,只见他面色惨白,呢喃道:“莫非郑如龙仅是差了郑如彪率众得返?糟了,糟了!若郑如龙与郑如虎已出海,李村……”

我闻言大为惊骇,低声问道:“槐兄,怎办?!”

槐兄叹一声,急将枪一立,大喝道:“在此全员,速与我来!”

话音刚落,槐兄迈步飞奔。我见此急拉住愣神的凌雄飞,紧追槐兄跑下石廊。无须多言,此刻已是不容滞缓,我等唯有迅速杀向海港,祈祷郑如龙、郑如虎二贼尚未出海罢!

跑过洞口踏上林间小径,蒲先生肩挎长弓,已与众人追在我、槐兄、凌雄飞身后。槐兄一扭头,问道:“蒲先生,方才在上层见着多少海贼?”

蒲先生边跑边答道:“将近七十人。魏槐兄,此间唯有硬拼了么?”

槐兄点点头:“有蒲先生与弩手,可放倒头阵海贼精锐。”言毕他又焦急向前。

蒲先生答道:“魏槐兄不必心急,我看郑如虎狗贼行事谨慎,想必未见烟火熄灭,定不会就此出海。”

槐兄自嘲道:“唯有至海港见分晓了。”

话音刚落,只听凌雄飞答道:“恩公何必担心。海贼已几近全灭,我等定当势如破竹。”

槐兄摇头道:“海港处是一片开阔沙滩,我等便无地利。海贼精锐整装待发,我等却疲惫连战,便失天时。”

凌雄飞喘息间笑道:“我等皆拜服恩公,定占人和。”

槐兄却只是摇头苦笑,道:“雄飞莫再胡思乱想,一心迎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