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无声,我看着一丝痕迹都寻不到的报纸,我甚至以为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那晚的血腥与狰狞,真的发生过吗

我手忙脚乱摸出手机给霍砚尘打电话,那边显示关机,我听着里面不断重复的双语,我知道这不是梦,我做不了那样真实到每个细节都存在的梦。

第四天时,终于传来消息。卡门宴市局下达指令被查封,所有涉黄涉毒人员一律拘留审问,总计三百七十二人,他们捂着脸低垂头慌不择路的躲避镜头,看上去十分狼狈。

我在新标码头事件发生的转天就给梁媚和圈圈打了电话,我告诉她们向妈咪请长假,躲到琵城先度过风声,她们知道我现在的权势和地位。立刻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因此逃过一劫。

我盯着法政时报头版头条安插的照片,卡门宴人去楼空,偌大的封条贴在辉煌的金门上,昔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夜之间落魄无比门可罗雀。霍砚尘至死都想不到,他只不过错走了一步棋,竟落得身后事虎落平阳世态炎凉。

我出院那天,纪容恪没有来接我,这几日他每天都会过来,经常一待就是一天,他晚上会回去陪贺润吃饭,但凌晨一过又会匆忙赶过来,柏堂主劝他休息一下,照顾我的事交给他和何一池就够了,纪容恪在门外透过那一方玻璃看着我,他小声说,“我不放心。她很固执,她如果犯脾气,你们压制不住,我也担心你们腕力大不小心伤到她。”

医院床位特别紧张,凑不出来他一张床,于是每个晚上他都伏在我床边睡,他对我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把脸埋在我腹部,聆听里面的声音。其实什么都没有,可他总会在这时笑出来,好像真的听到了什么,我看着他难得纯净温暖的笑容觉得心酸又想哭。

他问我是男孩女孩,是否有感应,我来不及回答他,他就自顾自往下说,“男孩女孩都很好。如果他像你,一定会非常乖巧漂亮。”

我忍不住问他我乖巧吗。

他在这时沉默下来,很久之后他才说,“是我亲手打碎了你的乖巧,让你不得不变成浑身是刺的人。”

我睡不熟很多次醒来看到他十分安静的睡颜都有一种一切都不曾发生的错觉,我们依旧是最初相遇那样,他在我眼里美好高大,独一无二。

那年他没有家,我也在漂泊。

有一个晚上我忽然间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在他脸上抚摸着,不知是不是我用了力,还是他睡得原本就很轻,他忽然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惺忪与浑浊,他问我怎么了,我指尖在他鼻梁上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我只和他讲了一句晚安。

他抿了抿嘴唇,也回了我一句晚安。

我们经常没什么话说,他性子沉默,我沉浸在霍砚尘死去的悲剧里不能自拔,于是常有的画面便是我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愣,他坐在椅子上翻看文件资料,我吃饭时候他会为我夹菜。也会扶着我到花园晒晒午后的太阳,照顾我的医护人员都说,我们像相濡以沫很久的老夫妻,没那么多花哨的浪漫,可他望着我时眼底都是在乎。

我们一天说的话超不过十句,可他仍旧乐此不疲陪着我,我有时觉得气氛沉默得不自在,会主动找个话题。他便放下手上文件陪我聊下去,哪怕他正在对何一池吩咐重要事务,也会立刻止住,把一切延后,可我总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看着那张面孔,以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都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的残忍,他的凶狠,还有那个在等他回去的女人。

贺润凄惨哀求的目光,她低三下四的语气,都让我明白我们之间不复曾经,很多再也回不去,就算执意回去,又要伤害多少人,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

就像倒塌的楼宇,重新堆砌好也不是最初的样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何一池赶来医院接时,我正要给席情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我提着一些换洗衣服和营养品站在路旁十分落魄,我脸色又惨白,身形消瘦,乍看上去像饥荒逃难的一样,何一池从车上下来,他喊了一声冯小姐,我抬起头,他朝我飞快走来,我将还没有拨出的号码从屏幕上删掉,重新塞回口袋里。

他接过我手上大包小包,对我连声说抱歉,路上很堵车,他手机又没电,连闯了几个红灯才从东跨到西,我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车后座,发现空空如也,纪容恪终究还是没来。

可这不像他风格,我住院这几天他十分珍视我,除了推辞不了与贺润用晚餐,他与我几乎寸步不离,我出院他都不来,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何一池将东西塞进后备箱。我坐进车里,他正在系安全带时,我装作不经意问他,“容恪呢。”

他手上动作当即一顿,他瞳孔缩了缩,似乎有些不知道怎样和我讲,我心里立刻有了一个方向,我一边捋头发一边说。“和贺润在一起吗。”

我说这话时眼睛精准落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为难与复杂,看来我猜对了。

何一池怕我误会,他从后视镜内看了眼我面无表情却十分阴沉的面孔,急忙解释说,“今天是贺小姐二十五岁生日,贺宅上下都在忙着家宴,据说宴请了不少军统内部官员。都携着家眷,容哥作为姑爷,自然不能缺席,他也非常想来,可实在脱不了身。”

我当然不会责怪他,我也没有那个资格,他娶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婚姻,不管遇到什么大事,他都应该以贺润为重,倘若有一天她有了身孕,连她的孩子都要比我的孩子更加高贵。

不过不得不说贺润作为妻子十分失败,她的存在感太低,纪容恪身边这么多下属,对于这位嫂子都很陌生冷淡,她懦弱胆怯。又十分单纯,而恰好纪容恪部下最见不得这样的女人陪伴在纪容恪身边,直到现在他们称呼起这个名副其实的嫂子,都还是一口一个疏离的贺小姐。

车行驶了一半,似乎并不是开往卡门宴附近宾馆的方向,而是一个反方向,我正要问何一池去哪里,我口袋内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我看了眼屏幕来显,是贺渠的号码,我一怔,他这个时候不忙着贺润生日家宴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自从那天他和贺归祠当着我面吵起来,我离开贺宅后,这几日始终没有联系过,期间又发生了很大多事,我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