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憋得慌吧?要么,就来一下吧。你舒服了,我心里就得劲了。”
井建民感动了,摸摸玉兰的俏脸儿,捧过头亲了一下,说:“不,动了胎气,可不好。”
玉兰说:“那你睡不着,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好吧,你自己睡,我去村上走走。”
“别走得太远,走丢了。”
井建民穿好衣服,走出院子,在村里到处转转。
几十户的小村子,一转就到了村外。
到处是沼泽和水田,高高的沼地植物,密密麻麻地,一直延伸到天际。植物间,沼择里的水,在阳光下闪着寒冷的光亮,偶尔,有大雁成队地从天空飞过,一直向南,隐隐地传来它们苍凉悠远的鸣叫之声。
草地快黄了,枯叶和残花在风中不时地跌落入沼泽里。
这才是苍苍莽莽的感觉。
井建民沿着小路向前走。他发现沼泽里不断有鱼跳起来,浅起水花和气泡。他饶有兴趣地蹲下来,看见一群半尺长的鱼,在芦苇间游动。
井建民饶有兴趣地站在路边看。这时,一条大鱼向这边游来,几乎游到他脚下。它距离他的脚尖,只有一尺远,它并没有发现他,悠然地摇动着尾巴,啃吃水里的水草。
井建民慢慢蹲下身,猛地伸手去,向水里一抓。
但他一使劲,脚下一滑,掉进了沼泽里。
刚开始的几秒钟,井建民并没有紧张:大不了就湿了裤子呗。但他发现水底下是泥淖,粘粘的泥淖,把他的脚紧紧地“拽”住。他使劲抬腿,想把脚从泥淖里拔出来。不料,拔起左脚,右脚陷下去。拔起右脚,左脚陷下去。
几个回合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越陷越深,水已经齐腰了。
他不敢再动,扯起嗓子喊“救命”,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声。
这荒草甸子!没有人呀。
他试着慢慢把手向路上伸,想够到小路上的土坎。只要扳住了土坎,就可以有了着力点。但差了一两尺远,够不到。
这一动,身体倾斜了,又往下陷进去半尺,已经齐腰深了。
完了,完了,没想到在这时小命报销!井建民心想十分害怕,他怕他死了之后,玉兰怎么办?玉兰会伤心死的。他的爱妻,他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的好嫂子。
妈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招来大祸。
井建民气急败坏,不断地擂自己的头。
正在这时,他看见小路的远处,走来一个黑衣姑娘。
她个子高高地,两条腿又长又直,步伐十分矫健。她穿一件黑色短衫儿,一条黑色牛仔裤,戴一顶草帽,背一杆猎枪,手里提着两只野鸭子,正往这边走来。在夕阳余晖里,仿佛是草甸子上飞来的一只黑天鹅。
“姑娘,救命!”
姑娘发现了井建民,快步跑起来,她跑的得飞快,就像天鹅掠过水面一样,几步跑过来,边跑边喊:“别动,千万别动!”
她跑到近前,扔掉猎枪,蹲下身。
井建民在下,她在上,井建民清楚地看见她蹲下后,两腿间的部位,井建民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女人的这个部位。
井建民觉得自己好卑鄙,这个时刻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骂了自己一句。
她蹲在路上,弯下腰,伸出手,但距离太远,两人的手没有握到一起。
她想起了扔在地上的猎枪,于是拿起枪把子,把枪尖伸向井建民。
但此时,井建民又往下陷了一些,虽然他拚拿想抓住猎枪的枪管,但只有手指尖碰到了枪管,还不能握住它。
这一使劲,井建民又往深处滑了一些,离小路更远了。而且,越往深处,脚下越软,陷得越快。现在,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脖子了。
他高举着向天上抓挠着。
“我死了,我要死了!”他绝望地喊了起来。
第18章 牛仔裤救人
这时,惊人的事发生了。
姑娘突然背过身去,一下子解开腰带,弯腰褪下紧身的牛仔裤,露出白色的秋裤。
她转过身来,看见井建民,忽然又害羞地转过去身。过了几秒钟,她鼓足了勇气,重新转过身来。她一只手提着牛仔裤。
这个姿态好美呀,井建民想,然后又骂了自己一句:淫根烂货。
她伏下身子,把长长的身体贴在土路上,上身尽量前倾,握着牛仔裤的一只裤角,抡开臂膀,“嗖”地一下,把牛仔裤甩向井建民。
牛仔裤落在井建民面前的水中。井建民一下子抓住了牛仔裤的一条裤腿,另一条裤腿还握在她手里。
她完全俯卧在路上,高高的前胸卡在土坎上,使她不至于被井建民拉进水里。
她喊道:“抓紧裤角,不要松开,松开你就没命了。”
井建民应道:“我一定抓紧,你拉吧。”
“那好,我开始拉了。”她喊道。
她用力全身力气,奋力往回拽。
她的力气真大。井建民觉得双脚从泥里被拔了出来,然后拖在泥淖之上,身子慢慢向路边靠拢。
井建民紧握裤角,两人的距离在一寸寸地接近。井建民越来越清楚地看见了她脸部的细节:俊俏的瓜籽脸,动人的双眼皮,嘴角由于用力而抿着,像在微笑。
她大概发现井建民在看她,大喊一声:“集中精力,使劲。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就松开手,自个走了。”
井建民说:“别走,别走,你一走,我就死了。我死了,今天晚上去你家扒窗户吓你。”
她乐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变成鬼的。但是,你这个人也太没意思了,人家救你,你还打人家的歪主意。“
井建民被揭穿了西洋镜,觉得好惭愧,只好把眼光移到了她的脸上,而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正严肃地审视着他,他如同贼一般地移开眼光。
她双手交替地使劲,一寸寸地把牛仔裤拉向自己的怀里。
井建民被拉到了沼泽边,他双手扶住土路,想爬上来,但因为刚才耗尽了力气,试了几试,也没有成功。
她的脸上大汗淋漓,从地上爬起来,弯下腰,把手伸给井建民,以防止他跌回到水里。
她没有力气往上拽他了,他也没有力气往上爬。两人就这样握着手,对视着,足足有两分钟。
她长喘了一口气,说:“歇过来了吧?……有劲了吧?“
过了一会,两人的气都喘匀了,她问:“好了吧?我们得抓紧,时间长了,你冻麻木了,就完蛋了。”
“好了,现在开始吧。”井建民说。
“那好,现在,我喊一二三,一齐使劲。”
“好,开始吧。”井建民说。
“一,二,三,起!”她的声音非常高吭。
她双手握住井建民的手,身体后倾,像拔河一样,大喊一声,将井建民从水里拉了上来。
由于惯性,两人都摔倒在泥地上。
井建民艰难地站起来,把落在地上的牛仔裤捡起来,用力把水拧去,抖一抖,递给蹲在地上的她。“你穿上吧。我背过脸去,不看。”
井建民转过身,背朝着她。湿漉漉的裤子很难穿上,她弄了半天。
井建民忍不住回过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