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中的一个亲人离开。”
他的一堆亲人被高欢囚系,大嫂、妹子、宇文护、贺兰祥等人都在被他们拘禁之中。
他不太可能救走所有人,因为这些人被关押了良久,行动必定迟缓,救太多人肯定救不出去,他只能救那么一两个,既然只能救一两个,那肯定是成年男丁了。
他思忖片刻:“把贺兰祥交给我?我外甥,我准备救他走。”
贺兰祥是他大姐的儿子,全旭的义子,生于公元515年,如今也有十九岁了,他之所以愿意救贺兰祥,是因为这个年龄是一个有即战力的年龄。
这个年龄年轻,救出来后逃亡不至于那么笨拙,救出的概率极大,所以他这次带了全旭过来。
另外,救贺兰祥的理由也充足,可以给自己营造一个先公而后私,先人而后己的大义凛然者的形象。
宇文护是他的亲侄子,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应该在危难关头有牺牲精神,把自由让给宇文家以外的人。这正好说明宇文家人是公而忘私的。
不过,娄昭君心细如发,她不是第一次听宇文泰说愿意牺牲宇文护了,这时对宇文护暗暗在意,心想,宇文泰这般愿意牺牲宇文护,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眼下,她倒是不动声色,淡淡道:“第二个条件可以谈。”
第一个条件,请高欢从关中退兵,她是不愿意谈的,高欢如果退兵了,宇文泰在关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就成了,这将给日后的高欢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其实我和你谈的两个条件,主要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这人我可以一个都不救。”
娄昭君沉默了,她自然知道宇文泰说的是实情。
宇文泰说着,已经从怀中取出了当年他亲手绘制的那些人体素描,当年在阴暗的马车中,他画的没那么清楚,但是如今在大丞相府邸的房间之内,蜡炬高燃
宇文泰笑了笑,道:“你是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比如你现在这般赤条条,不会有人前来救你,我完全可以把你这般赤条条的带出府去,明日便用绳索缚了,赤条条的牵你游街”
娄昭君听罢脸都白了,《权力的游戏》之中瑟曦太后所经历的那一切,她可不愿意经历。
最关键的在于,她如果经历这一切,她将来做不成娄太后,高澄也会失宠,她所精心构筑的一切,娄家大厦会轰然倒塌。
她叹了口气,道:“宇文泰,高欢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退兵?他现在春风得意,又刚灭贺拔胜。”
宇文泰笑了笑,他显然早知道娄昭君会这么说,他也早有应对之策。
他淡淡然,道:“其实这也很简单,你虽然不能说你被我胁迫,来迫使高欢退兵,但是你可以写信给娄昭、给窦泰、给段韶令他们退兵,他们是你的亲弟弟,妹夫,姐夫的儿子,所部都是精锐。”
他们一退,高欢就肯定会退。
因为高欢是奸雄,见这些将领无故退兵,他必定猜疑不定,奸雄最爱猜忌。高欢一退,宇文泰在潼关已经有部署,就可以立刻夺回潼关。
到那个时候,高欢如果不退,就被被宇文泰封闭潼关,困在关中
这一切,宇文泰早已经筹策成熟。
他拽着娄昭君光溜溜的坐在了书桌前,将纸笔推给她,道:“写信给你最为亲近的这几个将领吧,现在就写,迟了,我便不耐烦了。”
娄昭君只得写,并且只能按宇文泰的要求写。
几乎是宇文泰说一句,她写一句,宇文泰一旁紧紧盯着,防她在书信文字上做什么手脚,写完一封,便立刻令人发出去,宇文泰全程监督。
娄昭君自然也想做手脚,但在宇文泰监控之下,却哪里能做的分毫?
须臾,她写给妹夫窦泰、姐夫之子段韶、弟弟娄昭的信笺已经全部写好,并且投递出去,并用八百里加急发出,当年在东汉开国年代,燕王彭宠也是这般在自家被绑架,然后被控制
任你有天纵聪明、天大智慧,有时候被人控制,你都无可奈何,况且高欢不在晋阳,晋阳空虚,娄昭君孑然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一切按照宇文泰的要求完成之后,又供述出了宇文护、贺兰祥等人囚禁的地牢所在。
宇文泰立即将地牢的位置告诉了全旭,命他前去营救贺兰祥,全旭倒不知道宇文泰先救贺兰祥只是因为不爽宇文护,反而觉得宇文泰这是大公无私,主动牺牲营救宇文护的机会。
他感激涕零,这一刻见宇文泰把营救自己侄子的机会、营救宇文家人的机会让给了他贺兰家,他感动的几乎立刻就要粉骨碎身以报答。
当下,飞也似的去了。
娄昭君的寝室之中,她做完这一切,夜已经很深,她叹了口气,道:“你还不走?你要求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宇文泰淡淡一笑,深深呼吸了几口美人香闺的香气,走到娄昭君身后,替她按摩、舒筋活血,在她耳边轻轻道:“你真的想我走?高欢还是不怎么碰你吧?”
他忽然便扛起她,扔到了绣榻之上
五0八、宇文护与贺兰祥的相濡以沫
宇文泰当然不可能离开娄昭君的香闺。
佳人的香闺这么清凉,时值八月,天气尚酷热,但是大丞相第一夫人的房间,却是不一样的,房间内的地下铺有冰砖气孔,清凉之气从地上往房间里沁。
娄昭君又善涂抹,房间里香气四溢。
宇文泰如果不是要办正事,早已经心荡神驰了,现在正事办完了,当然是要叙叙旧,联络一下那久远未曾联络的感情。
更何况,娄昭君精明过人,如果他仅仅让她写几封信,几封信写完他就离开,他敢断定,娄昭君会立刻再写几封信,将前信的内容一举推翻。
所以,他必须在这里监视住娄昭君,至少要在这里呆上三天三夜,让娄昭君根本就没有机会挽回这件事情,确保这次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要待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干,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是娄昭君的姿色一如往昔,她今年三十三岁,还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宇文泰则是二十七岁,也是一头小老虎。
娄昭君确实也是久旷,也不敢喊,也没法拒绝,也知道宇文泰这么精明的人,绝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她是个现实的女人,情知不可拒绝的事情她也懒得挣扎,与其反抗不如享受。
况且说到底,她的利益和高欢的利益并不全然相同,她的利益是保护自己的投入和产出成正比,保护自己的核心力量在高欢的权力圈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