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确是好计,只恐瞒不过田峻。”
于禁想了一下道:“依末将看,还是仿齐桓公旧事,用悬羊击鼓,饿马嘶草之计。”
悬羊击鼓,饿马嘶草的故事,夏侯渊和曹仁自然是知道的。这是齐桓公被困岑山之上,为了逃命用过的惑敌之计。
当时,齐桓公(小白)被围困在山上,人困马乏,粮草断绝。为了逃命,齐桓公命手下兵卒捉来十余只山羊,拴住后腿,吊在树上,前蹄下置一面战鼓。又命士卒在山上挖出战壕,将饥饿的战马放置在战壕中,山羊前蹄乱蹬,擂鼓震天;战马也因饥饿在战壕中奔跑寻草,互相撕咬,马铃声响成一片。山上的鼓声和马蹄声使得公子纠以为齐桓公仍在山上,而实际上,齐桓公却已经以小路成功脱逃了。
夏侯渊得到于禁提醒,立即赞叹道:“确实好计!不过田峻狡猾如狐,我们仍需留下一支军队断后……”
话音未落,部将孔秀出列,慨然道:“末将愿为大军断后!”
“真义士也!”夏侯渊赞道:“孔将军勇毅,可当大任!”
接着,夏侯渊拨出一万骑兵给孔秀,对孔秀道:“能挡住田峻一个时辰即可,要善加保重,切记不可恋战。”
孔秀正要接令,于禁又上前一步道:“且慢。此计恐怕瞒不过狡诈的田峻,不如将之就计,设下埋伏……”
曹仁闻言大喜,盛赞于禁之才。
而夏侯渊更是大笑道:“若能挫败田峻,文则当记首功!”
……
夜已深,田峻的营地,依旧灯火洞明。
大帐之中,众将正在为张郃接风洗尘。
此番张郃兵出渤海南皮,沿途战乐安、攻临淄、横扫齐国郡并在黄河岸边全歼一万曹军,阵斩曹操手下大将车胄,可谓立功不小。
军中不可饮酒,众将便以水代酒,将张郃的肚子灌得圆圆滚滚。
宴席快要结束时,张郃问田峻道:“如今我军不论兵力还是战力皆已全面占优,不知何时可与曹军决战?”
田峻笑了笑,看向贾诩。
贾诩笑道:“按时间算,高顺也快到了。”
就在此时,有斥候前来禀报道:“曹营之中似有异动。”
贾诩问道:“有何异动?”
斥候道:“现在已经天黑,曹营之中却有战鼓之声和马嘶之声传来。其鼓声杂乱不似寻常,属下觉得奇怪,想要靠近探查,却为敌军斥候所阻。属下怕误了大事,只好前来禀报。”
鼓声杂乱不似寻常?
贾诩闻言,转头看向田峻,刚好田峻也在看向贾诩,四目相对,干柴……呃,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不好!这是悬羊击鼓,饿马嘶草之计!”田峻道:“必是夏侯渊想遛了!”
“必是敌军猜到了我军所图!”贾诩道:“又或者……他们发现了高顺的行踪!”
“如何应对?”田峻问道。
贾诩道:“当立即出兵,衔尾追杀!”
田峻点了点头,又道:“黑夜之中,恐有埋伏。”
贾诩道:“确有这种可能,若敌军设下埋伏,以悬羊击鼓引我军上钩,则我军危矣!”
话音未落,张郃起身行了一礼道:“其实,是否有诈,我们无需管它!”
田峻问道:“儁义有何妙策?”
“妙策不敢当。”张郃道:“我军只要派出两支骑兵,多打火把,虚张声势绕道去抢渡口,曹军立即便会手忙脚乱。”
“妙啊!”田峻大笑道:“此时敌军必是想着撤退之前算计我军一下,在击退我军之后再从容而退。若是我军佯装成几万人的骑兵去夺他的渡口,敌军必撤除埋伏死保退路!河北名将张儁义,真不愧智将之名也,能得儁义相助,本将何其幸也!”
张郃闻言,很是感动,对田峻行了一礼道:“属下多谢主公知遇之恩,请为此战先锋!”
……
第243章 白雀归途遇四帅
“袁车骑确实待韩某不薄。”韩猛道:“所以,刚被俘之时,韩某也是唯求一死。” 说到这里,韩猛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可是当我看到田峻善待冀州百姓,深得冀州百姓拥戴时,我犹豫了。” 蒋奇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韩猛又接着说道:“袁车骑在冀州多年,刻意养望,在百姓中间的名声,却还不如田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蒋奇道:“兄长请试言之。” 韩猛脸色严肃地说道:“因为这天下,只有田峻是真心关爱百姓的。蒋兄想想看,那神药青霉素何其重要?若是别的诸侯有这种神药,一定会晤在手中,严守机密,并以之相助称霸天下。而田峻呢?为了解除百姓疾苦,竟不以此谋取丝毫私利,免费将制药之法公诸天下,这该是有多宽的胸怀才能做得到啊?!就这一点来说,一心只谋家族私利的袁绍与田峻相比,犹萤虫之比皓月也。” 蒋奇不置可否地喝了口酒,问道:“韩兄就是因为这一点投靠了田镇北?” “不,我只是因此而心动,但是,仅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我放弃对旧主的忠义之心而改换门庭。” 韩猛也喝了口酒,接着道:“于是,我便假装爱马成痴,以心疼被打坏了屁股的战马为由,与王双堵气拖延时间,实则是观察田峻的为人,直到我看到了荀友若,我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多么的愚蠢!” “你是说,荀谌……真的投靠了田峻?”蒋奇吃惊地问道。 “是的。”韩猛道:“荀友若那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仅一席话便说得韩州牧以冀州相让,后来战公孙瓒稳保冀州、用妙计为袁绍收得青州和并州,哪一点不是荀友若的功劳?而且,荀友若不仅本事出众,还对主公非常忠心!” “忠心?”蒋奇笑道:“既是非常忠心,又为何背主而投田峻?” “此事错不在荀谌。”韩猛道:“最近两年,袁绍对荀谌误解甚交,动辄喝斥,但荀谌依旧屡进忠言和妙计,然,袁绍从不采纳,事后证明荀谌是正确的,袁绍也不肯反思。就拿这次鄚县决战来说,若是主公肯听荀友若之言,也不致有此大败!” 蒋奇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纵然如此,也不能成为背主的理由。” “没错!”韩猛道:“可是,荀谌仅仅是战场失散,袁本初却派郭图去杀害荀谌的全家老小!” “竟有此事?!”蒋奇豁然站起道:“就算荀谌投敌,凭荀谌所立下的巨大功勋,怎么也不致于害其家人吧!” “此事千真万确!”韩猛道:“后来,田峻的黑冰阁得到消息,舍死忘生救下了荀友若的一家老小,荀谌才投了田峻,认其为主。” 蒋奇颓然地坐在胡椅上,长叹一声道:“袁车骑不仁不义,竟至如此,太过了啊太过了!如此自毁栋梁,大厦将倾矣!” 韩猛道:“韩某正是有感于此,才最后决定投了田峻,而后与田峻相处几日,觉得如沐春风,方才彻底归心于他,今生今世愿为他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果真如此?”蒋奇惊讶地问道 蒋奇与韩猛相交多年,从未见韩猛如此推崇一个人,听了韩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