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他说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说了,他说他叫钱永昌。”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话比较少对了,他腰里别着把锤子。” “还有呢?” “还有?他鼻孔有点黑” “这算什么特别之处” 这一趟公安干警们所获信息比较多。
毕竟有人跟凶手朝夕相处一段时间。
钱永昌这个姓名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这上哪去找?还能挨个乡镇派出所排查? 那得多长时间。
大家议论纷纷,童建军却在一旁想着什么。
赵局一看有门儿,连忙问:“建军,你有什么想法?” 童建军点点头:“我记得咱这周边好像有家劳改煤矿。” “对啊,就在麓南县,离咱们市不到五十公里。” 吴队顿时来了精神:“对啊,这个罪犯身手敏捷,头脑冷静,反侦察能力也很强,显然是有前科的。” 赵局还有些诧异:“可建军你怎么觉得是煤矿?咱这周边劳改队有三四家。” 童建军指指鼻子:“已经有好几个目击者提到他鼻孔是黑的,肯定异于常人。” “对啊,这么重要的特征我们差点漏掉了。” 几个人火速赶往麓南县劳改煤矿。
来到狱政科,赵局让工作人员把最近半年内刚释放的罪犯档案拿过来。
童建军说:“直接查钱永昌。” 没一会儿功夫,还真找到钱永昌的档案了。
这家伙确实是个惯犯,犯罪历史长达30年。
1954年,钱永昌在建筑工地干活儿时,因殴打他人被判刑一年。
出狱两年后,又因为盗窃被劳动教养三年。
1975年,钱永昌因为反gm罪被判刑在麓南县煤矿劳动改造。
一个月前,刚被释放。
罪犯的底细已经掌握了,可他的行踪大家还是一无所知。
他频频在旅店犯案,究竟想干什么? 赵局看向童建军:“建军,你觉得咱们下一步” “先到他老家看看吧。” “好!” 几人又一起赶往钱永昌老家安山远郊区的嵩明村。
此时,钱永昌也不紧不慢地往老家赶。
靠着一把铁榔头纵横江湖一番后,他也划拉了不少钱。
买了两大包东西,用扁担挑着赶路。
嘴里叼着烟袋锅慢悠悠走着。
走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他就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下啃着馒头、吃一吃咸菜,再喝一口水。
一个车把式赶着骡车走过来,车上拉着些石头。
钱永昌凑过去说:“他大兄弟,能不能捎我一段路?” 车把式嬉笑着:“你要是大姑娘小媳妇啥的,我就捎着你。” 钱永昌叹口气:“俺给钱。” “好啊,你到哪去?” “嵩明村。” “我到感王镇呢。” “行啊,也没多远,半路把我撂下就行了。” 钱永明坐上马车继续赶路了。
车把式不时甩着响亮的鞭子,跟钱永昌搭讪着:“这是在外面发财呢?” “嘿嘿,赚点小钱。” 车把式感叹:“这世道好啊,赚钱越来越容易。” “嗯,畜生也越来越多了。” 走在半路上,马车轮子陷进泥坑里了。
车把式狠狠甩鞭子,骡子依然不能将车子拉出泥坑。
钱永昌把包裹从车上拿下来:“我们一起推一推吧。” “不用!” 车把式拒绝:“这畜生就欠收拾!” 又狠狠抽了几鞭子后,骡子依然不能将车子拉出泥坑。
车把式火了,从车上抽下一根螺纹钢,狠狠砸向骡子的头:“打死你个畜生!打死你!” 骡子口吐白沫,双膝跪地。
钱永昌凑过来:“畜生!可杀不可留!” 车把式头也不回:“是啊!” 他再次举起了螺纹钢,但没等抡下去,他自己脑袋先挨了一下。
“啊!” 车把式转过身来,钱永昌继续抡着手里的锤子。
“可杀不可留!可杀不可留!” 等车把式一动不动了,钱永昌就把他拖进旁边草地里,用荒草盖上。
回到骡车旁,钱永昌先卸下骡子身上的套索,拉着骡子的嚼头帮它站了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不怕!不怕!他们都是坏人。” 钱永昌从车上拿来水桶,在路边水沟里舀了半桶水,提过来让骡子饮了一会儿。
骡子饮着水伸头在钱永昌怀里蹭一蹭。
“乖乖,你想跟着我啊?唉,这世道硬是变了,遍地都是坏人。” 钱永昌把行李驮在骡子的两边,牵着它上路了。
一路走着,钱永昌一路跟骡子说着话,骡子也像能听懂一样,不时点点头。
黄昏的时候,钱永昌终于回到村子里了。
十几年没见,村子还是老样子。
路修通了,乡亲们却更穷了。
回到自己破败的院子里,钱永昌兴奋地大喊:“娘!俺回来了。” 并没有人回应,刹那间钱永昌就明白什么了。
他叹口气松开骡子的缰绳,刚把手伸进怀里时,就听到一声怒喝:“不许动!” 赵局、吴队、童建军、齐羽前后包抄过来。
童建军迅速把他腰间的锤子抽了下来。
钱永昌叹口气:“让俺抽口烟吧。” 赵局拿出手铐:“你还想抽烟?” 童建军说:“让他抽吧。” 钱永昌拿出烟袋锅,按了满满一锅烟叶,点燃了,深吸一口。
刚一放下,吴队便一把夺过来,赵局抬手把手铐拷在钱永昌双手上,推他一把:“走!” 钱永昌掉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娘,俺走了。” 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走出来。
“咋刚回来又走呢,地瓜俺都烀好了,也不吃两口啊?” 童建军伸手:“给我吧,拿着路上吃。” 老太太将地瓜拿出来递给童建军了。
几个人推搡着钱永昌向外面走去了。
171、活久见
傍晚,童建军刚回到家里,田茹就说:“你哥找了你一天呢。” “什么事儿?” “好像跟南南有关。” “不会又是被人欺负了吧” 连童建军都觉得老哥有点小题大做了。
孩子在外面哪有不磕磕碰碰,不被人欺负的。
尤其男孩子。
要不怎么会长大呢。
“我感觉没那么简单。” 田茹说。
“他让我盯着我们学校的一个男老师。” “那老师怎么了?” “你哥说他是个什么屁” “什么屁?”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那位老师人可好了,业务过硬、为人和气。” “等会儿我去看看吧。” 童建军匆忙吃完饭,就赶紧到童建国家里来了。
童建国和赵君领着四个孩子在看上塰滩,看起来都若无其事。
童建军在一旁陪着看了会儿。
电视剧放完后,赵君辅导孩子们做功课了,童建国则把老弟领到里屋。
“是这么个事儿” 童建国把经过讲了一遍。
昨天晚饭后,童建国陪安南玩一会儿。
安南说:“爸爸,你肚子会动吗?” “傻瓜,肚子哪会动?” “我们老师肚子会动呢。” “真假的?特异功能啊。” 原来,白天上学时,安南捡到五毛钱,就交到学校教导室。
教导室只有一个姓薛的老师在。
薛老师坐在椅子上表扬安南觉悟高,一边说着,衣服下面肚子的部位就一翘一翘的。
“哈哈!” 童建国若无其事地把安南打发了。
可等晚上的时候,他就突然省思过味儿来了。
赶紧把安南叫过来叮嘱一番,也让田茹小心那个叫薛豪杰的老师。
童建军听老哥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