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武略,大唐国泰民安!
听得唐老四有些冷笑,前者无可厚非,后者,衣不蔽体,饭不果腹算得哪等国泰民安?
殊不知,是那些不该出现在唐河上脑子里的知识,无端拔高了看待事物的眼界。
祭读罢,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听祭听得红光满面的皇帝端起酒杯道:“今天是上巳,这第一樽酒,大家一起干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唐老四,都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眨巴了一下嘴,脸上快速涌上潮红的唐河上觉得清酒微苦,只是不知道是酒量差,还是其他原因。
宴会继续,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歌舞佐酒。
也亏得唐老四喝酒的名声和他老爹一样名声在外,前来敬酒的中下层官吏、中低层勋贵以及一般世家只是让唐河上浅尝即止。
即便是这样,宴会抵达高潮之时,唐老四已经喝了整整两樽,已经有些超量了!
唐人好诗,宴会岂能无诗佐酒?
眼看着高潮已至,好些人已经跃跃欲试。尤其是世家子弟,谁不想帝王当面,一鸣惊人从而官袍加身?
万众期待之中,皇帝端着酒杯起身道:“宴会,怎么可以没有诗?想来你们已经准备了很久,今日大伙不防畅饮、畅吟!主题便以宴会、春日为题吧!”
皇帝话音刚落,宴亭的中间部位立马有人走了出来。
李二陛下一看,算得上自己的侄儿了,笑道:“崔杰,可是有诗了?”
崔杰拱手一礼,笑道:“是有了,不过臣听闻李师近些日子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想来定然学富五车。此人而今也在苑中,他不开口,臣不敢先鸣!”
皇帝听完脸色一黑,还以为博陵崔家的娃娃要先声夺人,却不曾想他在这样的宴会上挖坑埋人!
唐老四是拜师李纲了,可谁曾听过唐老四会吟诗作对?
重要的是,你自己嫉妒唐老四能拜师李纲,却把朕也推到火架上铐,好吗?
皇帝深吸一口气,试探问道:“唐河上胸中可有腹案?”
酒精微微上头的唐老四起身回答道:“有是有,但是不想作诗。”
“呵呵,是不想做还是不会做?”
崔杰一声嗤笑,道:“莫非唐少监是怕作的诗太差,落了李师的颜面么?”
无往而不利的激将型挖坑深埋法这次对唐老四没起任何作用。
只见唐老四依旧摇摇头道:“没兴致!”
这时,突然有人跟着站了出来,对皇帝行了一礼道:“陛下,唐少监乃李师弟子,今日没他珠玉在前,臣等不敢献丑!”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不断有人拱手附议,有人是跟着韦所给唐老四挖坑,有的却是实实在在有诗在胸中,迫切想比试开始,也有人纯粹想踩着唐河上出名。
李纲的关门弟子作诗都没我厉害,咋样厉害吗?
皇帝骑虎难下,瞪了一眼崔杰,心中的小本本将此人记下,然后才对着唐老四道:“唐四郎,既然胸有诗,不妨让大家鉴赏鉴赏,共同进步嘛!”
唐四郎微微一笑道:“陛下,真要臣作诗?”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
唐老四呵呵一笑,抄起酒樽一饮而尽!
打一个酒嗝道,唐老四道:“既然陛下要臣作诗,臣就献丑了!笔来!”
侍者带来笔墨,唐老四奋笔疾书,第一首诗赫然印于纸上!
然而,唐老四并未停住,换一张纸继续书写第二首!
第三张纸,唐河上仅仅写了一句,挨不住睡意,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唐俭眼睛雪亮,立即让人将自己那酒量不好的儿子扶走。
这让宴会上出现了写嗡嗡的耳语,是在讨论唐老四写诗不行,故意借酒遁走,怕落了面子。
正是此时,团太监接到纸张开始诵读道:“第一首无题:古木阴中系短篷,乌雏托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团太监话音刚落,原本嗡嗡的宴会顿时雅雀无声。
皇帝立马夺过太监手里的纸张注目细看,第一反应是:这字,怎么和那天程咬金拿出来的不?
没等皇帝细细品读,团太监念出了第二首:“三月春如少年时,了知造化最儿嬉。智行无事柳飞絮,道法自然花满枝。锦乡园林天富贵,神仙院落月清奇。老天长似春三月,游嬉人间不皱眉。”
第三张纸,老太监一看,手险些一抖,那上面仅有的一句诗。张了张嘴,老太监却是无法发声。
正在兴致头上的皇帝微微一笑道:“继续念!”
老太监挂出一副难看的表情念道:“夜宴酒肉臭,郊农无足衣!”
第53章 唐老四,还没醒酒吗?!
“夜宴酒肉臭,郊农无足衣”!
李二陛下脸上的兴致快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云。
朕好好一个宴会,这才刚到高潮,你写TM这样一句诗句,还怎么继续下去?
宴会在继续下去,怕是明日全长安都知道你唐老四出言为农人鸣不平,朕这个皇帝却......
冷哼一声,皇帝转身去了,刚到高潮的宴会戛然而止,就像......
这可是上巳节有史以来第一次!
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呆木,难怪唐老四一再问皇帝是不是硬要他写诗,这句诗一出,我们好像都成坏人了,宴会还怎么继续......
都怪崔杰,好端端的,嫉妒唐老四拜师李纲做什么?宴会终止,某的诗还没有告诉皇帝!
神情呆滞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韦所,只见好友已经别过了头颅。崔杰脸色惨白,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堂堂博陵崔家子弟,怕是要被在场的所有人记恨了。
曲江苑宴会大厅的人缓缓散去,只留下一对父子。
唐松龄看了一眼还在呆滞中的老爹,轻声道:“阿耶,咱们也该回去了!”
“啊!哦!”
唐俭终于回过神来,对他来说,今晚太震惊了!
震惊到曾一度怀疑唐老四不是自己的儿子!
四郎那家伙,除了逛逛平康坊,哪里学过诗?
两首堪称绝妙的诗,还有那最后一句带着浓烈情感的“郊农无足衣”!
难道这些都是最近才跟着李师学的?
可是,为何,老夫觉得不是!
莫非儿子天赋异稟?
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不然儿子为啥会去塞北救自己,为啥会火药?
至于皇帝开不开森,这在老爹唐俭看来,明显不重要。
皇帝要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自己敢和他讨价还价?
何况,李二陛下有成为千古一帝的潜质,千古一帝,不都是怼出来了吗?
不然,皇帝要魏喷子做什么,当吉祥物?
显然不是......
仿佛想通了一切,唐俭笑着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道:“走,回家!”
......
余下来的几天里,李二陛下完全诠释了唐俭对他的了解。
尽管每天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但是从未找过唐老四的麻烦。
国语越语下曾言,主忧臣辱。
作为曾经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最喜好投人所好,投机专研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