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6 章(1 / 1)

牛吏之帝王崛起 天下九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难抵挡了。

因此,即便刘茂部的主要方向是向东向北,跨断大河,还是有不少人提议派一支偏师南下,加速来歙的灭亡,迅速占领梁地。可是有两位将军却坚决不同意。

中坚将军第五伦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分割大河两岸,若是敌军真正被拦腰切断,大河南岸之敌将失去退路,军无战心,彼等必将自行崩溃。何必非要劳师南下,徒然耗费钱粮?”

孟津将军任尚道:“平吴大将军和征东大将军在沛郡,会战敌将岑彭,胜利指日可待,两位大将军破岑彭军之后,将顺势北上,与镇东大将军合攻来歙。。。末将也觉得不必再分兵南下了。”

平吴大将军邓奉与伏波大将军马援一道平定了淮南,之后邓奉部跨过淮水,挥兵北上,和征东大将军孙易合攻岑彭,岑彭只是据住坚城,苦苦支撑而已。

伏波大将军马援却接到圣命,命他出淮水入海,一路北上,直接从海上进兵齐鲁和河北,这条线路的选择很多,沿岸凡有港口,皆可靠岸进兵,也可经海上直入大河溯流西进,与刘茂共同完成拦腰切断的战略。

甚至马援可以从继续向北,真抵幽燕之地,利用通海的河流进入内陆,那便是插在刘秀后心的刀子了。如果这个战略可以实现,马援大军突然出现在幽燕之地,河北定会一片恐慌。

马援在淮南准备远征的粮草器仗,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之后他率领庞大的船队出了淮水,直入大海,不久后便会出现在东海,琅琊等地,去掺合齐地的战局了。

刘茂最终没有派兵南下,而是派芳丹北进东郡,派任尚东进,两人兵分两路,齐头并进,贯彻拦腰切断的大战略。

大河以南打成了一锅粥,大河以北也不平静,流民闹得越来越凶,各地不时有叛乱发生,河北朝廷忙于四处平叛,对于大河以南的军队,就是想救也使不上劲。

517.归去归来

邯郸未央宫,温明殿内。

建武皇帝刘秀将案上的奏书狠狠地扫到地上,大怒道:“韩歆辱我太甚,我必杀之!”

殿内有宦官宫女,也有皇帝的近侍,邓禹此时也在殿内。众从未见皇帝如此暴怒,吓得一个个跪伏于地,不敢抬头。

皇帝说道:“邓禹,你也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皇帝没有称呼邓禹的官职,也没有亲切地称呼他的字,而是直接唤名,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可见他此时心情必是差到了极点。

邓禹慢慢走上前来,拾起散落在地的竹简,一根一根展开来看,他从头看到尾,之后便垂首不语。

刘秀此时正背着双手,在殿中来回疾走,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他忽地停住脚步,向着众人道:“伪汉猖獗,祸乱天下;豪强无义,反叛朝廷;流民无情,四处掳掠。国家于此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君臣正该同心一意,共振朝局。韩歆身为大司徒,当为天下官民之表率,可他不思为朕分忧,为国纡难,反而无端指责于朕,胡乱向朕的身上泼脏水。他说朕处事不公,迁就豪门,不恤百姓,致使民怨沸腾,流寇四起,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遍地。他将这些统统归咎于朕,这个意思,是说朕是桀纣之君吗?他还要朕效仿刘钰,善待百姓,压制豪强。他的意思,是说朕不如伪汉的那个放牛皇帝了!既然他那么看好放牛皇帝,干脆投奔长安好了!”

这话说得非常严重,叛国投敌,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邓禹本不想说什么,可此时也忍不住低声道:“陛下,陛下言重了,您知道,韩歆说话向来如此,不会拐弯抹角,他绝没有这个意思。。。”

“他是不会拐弯抹角,他都直接指着朕的鼻子开骂了!”刘秀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朕夙兴夜寐,批阅奏章,处理政事;朕绞尽脑汁,筹集粮食,救济灾民;朕还要亲征沙场,披坚执锐,去做那些为将者该做的事。朕,朕做了这个皇帝,简直没一日轻闲,没一日舒心享受。朕如此辛苦,为的都是国家和百姓,没想到还要受他的污蔑!眼下朝局是不顺,年景也不好,有一些饥民闹事,可他作为大司徒,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他不思自我反省,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却往朕的头上扣屎盆子。他自己要搏一个直臣之名,却要陷朕于不义之地。你说说,他到底居心何在?朕不杀他,枉为帝王!”

刘秀暴怒之下,根本听不见什么劝谏,邓禹只好闭了嘴,默然站在一旁,心里只替韩歆叫苦,以他对刘秀的了解,这个坎恐怕韩歆很难过得去了。

韩歆一向直言敢谏,从不知道隐讳,他曾数次触怒刘秀。

前两年韩歆为尚书令时,为皇帝处理各地的奏书,对政事和民情很是了解。他断言当年是饥凶之年,年成肯定不好。刘秀一直被粮食问题折磨,当然不愿听这种话。更重要的是,韩歆是在拿天象说事,而天象一向是被儒家与皇帝的德行联系在一起的。在刘秀看来,韩歆表面上是在说年景,实际上是在当面指责他这个皇帝失德,所以上天要以饥凶之年来示警惩诫。

韩歆根本没顾忌皇帝的感受,竟然还上前争辩,指天画地,言辞很是激烈,惹得刘秀勃然大怒,当时便想处置了他,多亏群臣求情,才保住了韩歆。

虽然后来证实韩歆说的对,当年确实是一个饥凶之年,但是说不招人喜欢的实话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韩歆证实了他的预言,却愈发被刘秀厌恶。

在这之后,很神奇的是韩歆竟然升了官,做上了大司徒,位列三公。但是韩歆却对这次升职闷闷不乐。因为这实在是个凶险的职位,常常因为小事就被下大狱,承担极大的罪责。

自董仲舒强化“天人感应”之说以来,天灾再也不是纯粹的天灾,而被理解成为上天对统治者的警告。“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儒家认为,只要违背了天意,不行仁义,上天就会降下灾异朝廷谴责。一定要有人对此负责任。

皇帝是至高无上的,要保持权威,轻易不能背这个锅,需要有人代他受过,于是位极人臣的“三公”,尤其是大司徒,便成了最适合的背锅工具。原本“天人感应”学说的产生蕴含着限制无限君权的意思,结果竟成为了历任“三公”的噩梦。

除了背锅“灾异说”的风险之外,荐举人才也相当危险,如果哪位大臣荐举的人才犯了罪,那么他的举荐人也要连坐。越是官职高,对他的要求就越是苛刻,万石高官可能被几百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