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让他转交朝廷,详述了土司统治地区人民的惨状,要求取消土司制度,改土归流。
一时间,“誓将去汝,适彼乐土”的口号,响遍乌蒙山周遭,黔州南北。
起义遭到了残酷镇压,梁琛被罗氏家主罗乾祐抓获,断肢凌迟。
梁琛死前尤痛骂不绝,声言大宋必为他报仇。
起义被镇压后,罗乾祐开始大肆驱逐辖地内的宋人,甚至一些亲宋的土人也感受到了威胁。
淯井监的东部罗氏首领罗士忠详细搜集了罗乾祐的罪行和梁琛的义举,宣布脱离罗氏管辖,向大宋举报罗乾祐谋反。
辛巳,罗士忠与白谙的奏章通过电报送抵政事堂,苏油收到后勃然大怒,立即召集都省联席会议。
“罗氏蛮跋扈如此,乌蒙郡还是不是宋土?!”文彦博是老鹰派,老头在都省会议堂指着苏油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是明润你绥靖过头,之前熊本上奏罗氏蛮侵淯井监,为何不派大军征剿?!当日打下他们的气焰,今日焉敢如此?!”
老头太不讲理了,好在另外还有一个讲理的老头。
吕公著说道:“文公不要这么激怒,此次从罗氏分裂出来的那个罗士忠,不就是当年侵淯井监时,戴罪立功的罗氏人吗?这恰恰说明当年朝堂的政策是正确的。”
“对对对……”苏油赶紧点头如捣蒜:“现在罗氏分为东西两部,东部罗士忠对大宋还是颇为忠心的,他主要是与大宋进行商贸,也组织西部罗氏地区往荆湖输送人力,因此赤水河东西两岸的罗氏,我们还是要区分对待的。”
文彦博依旧气息不平:“改土归流,必须改土归流!朝廷设流官统治,土司世守郡治,本身就是个笑话!”
其余朝官也是义愤填膺,虽然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是梁琛的忠义刚烈和他的英勇牺牲,将他们彻底地刺激到了。
苏油问折继祖:“折帅,军机处有何建议?”
军机处如今是折继祖在负责,郭逵致仕不就便去世了,葬于洛阳,朝廷追赠河阳郡公,中书令,谥号“武肃”。
老头的命比狄青好太多了,总算熬到了大宋武人扬眉吐气的时代,死后尊荣自然也非狄青可比。
如今蔡京已经离任,军事权分割已经完成,军机处又恢复到武将掌权的“右枢”老传统。
折继祖是大宋一等看门忠狗,丝毫没有自己其实也是文彦博口中“世守藩镇”的自觉,一点都没有感觉受到冒犯。
折家的两州如今也是流官管政,折家子弟只专力军事。
他现在主要精力主要放在河北,闻言一剔眉毛:“没说的,剿,荡覆巢穴,诛绝丑类!顺便试验一下新军新战法,我看挺好。”
苏油都无语了:“折公,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不要说得这么轻易好不好?最起码,军机处要拿出作战计划来吧?”
折继祖都乐了:“这是剿匪,又不是灭国,杀鸡焉用牛刀?”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想出巡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想出巡
见苏油眉毛上冲,折继祖才赶紧说道:“就在泸州复置江门新军,命熊本统带,以罗士忠为乡导,一战可平。”
苏油说道:“熊本文臣,干后勤还行,新军由谁统领?”
折继祖却不管这个,一指王韶:“这你得问枢密老头。”
折继祖是蕃人,颇有些程咬金的生存之道,有时候故意粗鄙,人家也拿他没有办法。
王韶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小辈儿里边如今人才多的是,不过在南边打战,得熟悉山地森林,最好在南边干过的,江门军节镇泸州,田遇或者范孺都可以。”
范孺是范龙山长子,范龙山是泸州蛮老头人,这个任命倒是合适。
说起来范孺这个名字还是苏油给取的,范龙山粗鄙无文,取不了这么好的名字。
孺现在和“肉”,其实是一个音。
范龙山得赐姓范,还是当年他以为这个“范”是吃饭的“饭”,找朝廷申请,被苏油硬改的。
老范觉得既然小巫师都能叫苏油,那自家孩子就叫范肉,有饭有肉,美美哒!
苏油当时气得头都快炸了,给小孩硬改成了范孺。
给夷人当大巫,说实话有时候心挺累的……
苏油将脑海里这些不愉快的往事抛开:“田遇在河北离不开,范孺也有点年轻了。”
一干大佬全都翻起了白眼,剿灭田承宝的时候你才多大?你也有资格说别人太年轻?!
白眼收到,苏油才从善如流:“那就举手表决吧。”
最终朝廷定下范孺为江门军都卫,罗士忠为前锋,统归熊本节制,平灭夷叛。
除此之外别无大事,虽然时近九月,但是朝廷运转井井有条,苏油干脆奏请高滔滔,他想要巡视洛汴渠!
宰相出巡,除了开国时候的草台班子,在大宋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宰相在任上,几乎一半精力耗费在大权独揽上,另一半精力耗费在提防冷箭上,巴不得天天呆在皇帝身边断绝一切小报告,怎么可能出京?
现在苏油倒好,甩手掌柜当得过瘾,甚至还想往外跑!
不过苏油的理由很充分,因为这是朝廷行改良免役法的第一年,行免役法,并不是说国家役务它就没有了。
去年冬天苏油调整了漕运,将漕船调去支援河北,洛阳和汴京之间主要靠铁路支撑。
说起来自他离开开封府之后,几届官员吃他留下的政绩红利倒是吃爽了,但是对于他当年定下的清理运河淤塞的常役不怎么上心,都乐得一个“省费爱民”的好名声。
开春之后苏油趁机整修洛汴渠,要求重新将运河挖到自己当年埋下的石马耳朵深度,然后将运河每年维护的要求列成列表,上奏高滔滔作为“常制”,不能再人去政息了。
高滔滔查看了苏油的图表,发现如果不加疏浚的话,运河不出十年就将彻底淤塞,这才有些慌了,准了苏油的奏请。
河渠司花了半年时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好歹赶在秋收之前,将洛汴渠重新疏浚了出来。
今年老天除了春初一场大雪外,终于没有继续作妖,连续四年小灾之后,天下又迎来一个丰年。
铁路承担平时的货运已经到了极限,洛汴渠终究还是要用起来的。
汴京到洛阳沿途,现在已经变得比较繁华,盗贼已经不用担心了,苏油让转运司添置了几艘蒸汽船,一艘能够拉十艘漕船。
速度虽然比火车慢,但是一次便能拉万石货物,水运的优势依旧是无可替代的。
除此之外,苏油还要考察运河的新技术,尤其是蒸汽锅驼机极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这种新型劳役方式,苏油不去认真了解一下,不能放心。
这关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