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人生若祗如初见 裂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说……那样式是这位姑娘绘的?”她带着审视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地问。

“李姑娘,我叫素颜……你直接称我名字便是。”

她忽然一笑,这是我见到她之后第一次看她笑,和那双冰冷狭长的凤眼带给我的感觉很不同,她的笑一样很温暖“我叫李执,你也叫我名字。”

“不知你的名字是……?”

“呵……执人一个,无故缘由。”她别过脸去,不知为何,即使是看着她这般的孤傲冷淡,我总觉得她骨子里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会让人觉得温暖。

“好一句‘执人一个,无故缘由’……,我不过是庸人一个,无故寻求罢了,遇见你,真算得上是缘分。”语毕时,也许是错觉,似乎感到身旁的十四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

“素颜姑娘说笑,李执怎敢当真?依我看,素颜姑娘的胆识,恐怕李执比不上万一,若你是庸人,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李执姑娘……也许是个自在人!”我突然有些惘然,如果不是身在皇宫,如果不是太多束缚,也许,我会比现在好过许多吧。

“自在……物来则应,物去不留,不拒不迎,无欲无求,才算得上自在吧,只可惜,我李执做不到。”她似乎轻叹了一下,高傲的凤眼中流露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惘然。

……

那一天,和她说了很多很多话,她没有请我们喝茶,更没有邀我们同餐,我们就那样,相望而立,我突然很庆幸遇见这样一个女子,至少在心底深处,我们或许是相通的。

回宫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做木雕的小摊,我坐在马车里回身望了很久很久,好象那样可以勾起我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可是我依旧记不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回到宫中时,良妃并未问过我一句话,照往常一样,上了晚膳,便自行回了房。

介音和安茹均是要伺候娘娘安寝上的事,因此到了房里时也只有我一个人,倒也乐得清净。

一人往偏殿那边走去,想寻个静谧的地方呆着,打开门,却又见十四站在我门外,正欲扣门。

“有事么?”我抬起头略有些惊讶地问。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没准备什么东西送给你,这个,算是一点心意。”他低着头,也不看我,就把手上的东西塞到了我怀里,仔细一看,竟是个木雕的小人,留着长长的头发,一只手上握着短剑好象在跳舞,但做工却是极不精致的,只能看出个大概,但这大概……雕的也就是我吧,虽然有些粗糙,却让我忍俊不禁……想到白日里我在马车里回身望着木雕摊子的情景,原来这些细枝末节,都落在了他眼里。

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一抬头,正好撞入他温柔的眼神里,猝不急防,温暖得好象可以把我融化。

“……谢谢。”自己都不曾料到,声音竟会如此哽咽。

“呵……谢什么……傻丫头!”他温柔地安抚道“这就能把你感动哭了,也算值得!”

“什么?你就是为了看我哭啊!”我有些不可理喻地叫道,愤愤地看了手中的木雕小人一眼,作势要扔掉。

“哎……如果你不喜欢,就还我,好歹花了我一下午的时间,你不要我还要啊。”他故作可惜地要抢。

我背过手藏在后面,“谁要给你了!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和他并肩走在偏殿阴阴的树丛下,零丁的细雨不知何时落下,为秋天的庭院草木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清霜。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丝丝扣扣绵缠不清的细雨浸染在两人衣袂的细致纹路上,滋染成一圈圈暧昧不清的水痕。

我却不自觉地哼起了从前很喜欢的一首歌“曾在门外徘徊,终究进得门内,这不是一场梦,只求时光你别走。但愿它不是,一个结束的开始,紧握住这一刻,谱成了永恒的歌。春风吹呀吹,吹动树枝头,抖落一地愁,烦恼不再有。心跳的节奏,是无言的交流,彷佛你已开口,跟我说,爱我……”

唱到煞尾,才发觉这词的意义,却已收不住,在最后两个字戛然而止,顿觉尴尬。原来周围可以这样静,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静到我感觉得到十四突然的一震,静到我抬起头就看见八爷牵强的笑意,静到我还来不及把眼前的景象看真切,心就重重地跌了下来。

“十四弟……真是有兴致,她的歌儿,怕不是一般人能听到的,十四弟真算有福气了。”此时此刻,他嘴角强硬的笑意看起来是那样碍眼,让我忍不住想要抹掉。

“今天是素颜的生辰,我没什么好送给她的,便陪她出来走走,八哥若是得空,也一起吧。”十四平静了语气,和悦地说着。

“是这样吗?正好我也闲来无事,一起又何妨……”

“不必。”我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十四阿哥朋友之间还有很多话要说,就不打扰八爷了。”

我加重了“朋友之间”几个字,无法望上他的眼睛,便拽着十四便跑开了。

也许也会觉得疲惫吧,不知跑了有多久有多远,第一次觉得长春宫是这样大,大到好象所有的路都没有终结一样,突然地,十四便不动了。

“你走啊!陪我继续跑……还没完呢……还有很长……”

“你走啊你走啊!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

“……”我拼命抓扯着他的衣服,想拽着他往前跑,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素颜!你以为……你这样很了不起吗……”他突然大声吼了一句。

然后我有一瞬的失神,软坐在地上,衣服已被雨水浸湿了,粘在身上冷冰冰的,风一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你明明在意八哥的,为什么要故意那样说,这样是你好受还是他好受!”他蹲下身来,握住我的手,但厉声的语气分明是在指责我。

“我以为自己不在意了……我以为……”我不知所措地低喃着。

“以为而已!以为可以代表什么?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那样才不会后悔。”他拍了拍我的肩,像是安慰般的说道“去找他……跟着自己的心走……去吧……”

躁乱的思绪一点一滴平静下来,我紧了紧被他握住的手“十四,今天真的谢谢你。”然后向那个有他的地方跑去,雨好象是越来越大了,雨水随着头发滴到耳朵里,顺着脖颈滑进衣服里,可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此刻我的心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或者我的举动终究是可笑的吧,无论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还是自欺欺人,都是我的一相情愿。明明在好久之前就已经明白过来的道理为什么就是不愿去相信呢,他只是太自负的人,只是容不下我和别人走得太近,只是这样。就如同现在,他不会在这样滂沱的雨幕中等着我的解释,我怎么就不愿去相信,说起倦烟的时候,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