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媛,这一下你可放
心了吧!”
马玉媛感激之情无可发泄,她纵身倒在马太太怀里,双手紧抱马太太的项颈,吻着她的
脸颊,以天真的娇态,发出儿女的声音:“‘生我者妈,成我者您。你是我重生的母亲,您
收下我这个不肖的女儿吧!”
这完全出于感激之真情。马大太深受感动,不禁也接紧了她,尽情享受一场“母女之
爱”。
“好,我收你做女儿,一言为定!”马太太十分愉快地说。
这时,马玉媛心花怒放,急于要表达报答之情,马上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送到
马太太面前说:“妈,这是女儿孝敬妈的一点心意,区区数目,实在不像活,请妈原谅。”
马太太看到这张支票,数目十分可观,她一脸正气地说;‘援儿,你想对妈行贿,是吗
广
这一问,玉媛不觉眼圈红了,她对马太太说:“妈,您要晓得,您掌握了这封信,就是
掌握女儿的一切。您不顾一切,毫无代价地把它烧了,完全是同情女儿,丝毫没有企求,您
太伟大了!妈,您收着吧,这是母女之情。”
马太太听到这段话,沉思片刻,微微点头,慨然说:“好,我收下!”她欣然收了,收
得非常自然,收得十分大方,丝毫没有扭妮牵强之态。这就是“锦线”人物的高明手腕。
接着,马太太对马玉媛说;‘媛儿,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感到可惜。冯平不是什么多情
者,他对你之情,并非专一。他是‘采花蜂’、‘玉面狼’,是摧残女性的‘魔鬼’我拿三
封情书给你看,这都是他的情人写给他的,这仅仅是其中的部分人,你看完就明白,你就会
彻悟。”说完马太太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封情信递给马玉媛。
马玉媛一细看,从三封情书的字里行间,很明显地看出这三个女的与冯平都已经发生了
肉体关系。看完,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酸溜溜地对马太太说:“妈,这三个女的,儿都认
得,有的很漂亮,有的很有钱。”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不到冯平人面兽心到如此地
步!”她声音凄楚,显得异常悲伤。
马太大自言自语说:“有钱者取其财,漂亮者玩其色,财色双收,何乐不为?这就是拆
白党的本色!”马太太边说,边从皮包里又拿出一封信,递给马玉媛,说:“媛儿,你再看
这封信,你也许认得是谁写的,这个女子比较高明,卧虎藏龙,不留真迹!既无地址,又不
署名,只写一个代号‘多刺的玫瑰’。我估计在这个人身上可能还会找到一点线索。”
马玉媛接过信,从头到东细览一遍,不禁惊呼:“天啦,这是毛红萼写的!她是我的私
人秘书,最知心的女友,想不到她,她……也和冯平发生了关系。我真不敢相信,人世间有
这等事,我简直在做梦!”她紧握毛红萼的信,怔住了,呆若木鸡,一系列的刺激,爱、恨、
悔,在她脑海里汇成旋涡,急转直下。这时她百感交集,万念俱灰。
她接着说:“妈,我对冯平狠透了!但是,对于毛红萼不能不耿介在心。我待红萼情同
姐妹,一向没有亏她,她不该背着我做这无耻的勾当!”
马太太笑了,她对马玉媛说;“媛儿,我认为你对冯平还是恨之不足。对于毛红萼你不
能错怪她。她有自知之明,无意苦争春,只不过逢场作戏,求一时之欢而已。她能够悬崖勒
马,适可而止,她不阻碍你们,不影响大局。她的好处,在于用情不深,能拿得起,放得了。
这是一般女人办不到的。你信里不是说过,‘想插一手,分一点剩饭残羹,我不为也。’你
不为,她为,各人的观点不同。你抱鸥鸟之志,想翱翔万里;她愿做鹪鹩,只求一枝之栖。
环境、地位造成你们两人的志趣不同。这个女孩子,说来也很可怜。所以说人各有志,不可
相强。你不能过分谴责她,她这样做法,无伤大雅,无损大局,始终没有破坏你,也没有辜
负你。你若能通情达理,理应对她深怜痛惜才是,何必耿介于怀呢?”她看了玉媛一眼,接
着说:“毛红萼这个女孩子,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我总觉得,她肯定有许多优点讨人喜爱。”
一席话消除了马玉媛对毛红萼的埋怨,她转怒为笑,对马太大说:“妈,你说得对,毛
红萼的确有很多优点。她的性格,不拘小节,待人热情,急人所急,解人之危,聪明伶俐,
做事果断。她的外表窈窕,面目清秀,愈看愈美,细看更漂亮。她好像一颗檀香橄榄,愈咀
嚼,愈甜美,余味无穷,令人不忍弃之。冯平这个淫贼,有独到的贼眼,所以放不过她,也
就在于此。”
马太大听着马玉媛对毛红枣的介绍,兴致勃勃。她对马玉媛说:“你真有文学天才,寥
寥数句,就把毛红萼描绘得这样可爱。我很欣赏她这样的性格。”
马太太迟疑一下,问马玉媛:“毛红萼跟秦玲心的关系如何?”
马玉媛回答说:“她们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秦玲心非常信任毛红萼,经常到她家里
去。”
“她家里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母亲。”
马太太的灵感油然而生,她心里想,全案的关键就在此人身上!便对马玉媛说;“你回
去时,毛红萼肯定在专候你。她表面力持镇静,其实她内心极度不安。她和你一样,日夜担
心。你无法克制,尽露于外表;她很有毅力,都含蓄在心中。总之,她的痛苦未必比你轻。
见你时,她一定向你旁敲侧击,问这间那,企图寻幽探奥。你不妨把你我今天见面的情况,
全部详尽地告诉她。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关于她给冯平的信,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更不要对
她喜怒而形于色。明天上午八点,请她单独到我这里来。现在我想写一封信,请你转交给她。
你对她说,我曾交代,这封信第三者都不能看。这也可以说明连你都没有看过这封信,使她
安心,免生疑虑。”
说着,马太太坐到办公桌前,拿了一张信笺,奋笔疾书。封面上写着:“给毛红萼小姐
亲收 内详”写好封妥,交与马玉媛。
这场圆满的会见,解除了马玉媛的精神痛苦,她千恩万谢,告辞而出。到了门口,她如
释重负,只觉得身轻如燕。
当晚,马太太在市郊别墅单独接见了刘蓓蓓,她把当天下午会见马玉媛的情况告诉了她。
谈到马玉媛跪在她的面前,向她苦苦哀求,她被马玉媛可怜的样子所感动,当场把信交还她,
然后又把信丢进壁炉里烧了。
这时,刘蓓蓓憋不住了,打断马太太的话,不安地说:“师父,你这一着太危险了,我
们对她什么条件都没谈妥,就把这封信无条件交给她,还把它丢进壁炉里烧了。人心隔肚皮,
假使对方不感激,不认账,那岂不是煞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