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昙花梦 陈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心,捞不到一根毫毛。这一着,我实在不了解师

父的用意何在。”

  马太太笑了,她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要懂得,我的身份是一个堂堂的特派

员,怎么可以当面跟人家讨价还价呢?这样做法,分明是乘人之危,向人家敲一笔竹杠。这

样一来。什么地位、人格都没有了,而目反而招致对方的怀疑和恶感。所以,首先要使对方

感到,我们纯粹是出于同情,不求报酬,不计利害,才能表明我们的无私、伟大。最终使对

方感激不尽,心甘情愿献出酬金,而目非要我们接受不可。这样做,才符合于‘巧取’的逻

辑。至于你所担心的这封信,到今还是完整无缺地存在这里。”说着,马太太从抽屉里拿出

马玉媛写给刘振亮的原信,递给刘蓓蓓。

  刘蓓蓓一看,明亮的眼睛睁得好大,惊讶地问:“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太大拍拍刘蓓蓓的肩膀笑着说:“凡事要处处占主动,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

之心不可无。正如你所说的,假使她不认账怎么办?所以当时我给她的是原信的复制品,这

份复制品摹仿得和原信一模一样,在她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才把信递给她,她一见到信,

必然兴奋万分,绝对不会辩认出信是假的。当她对信感叹之际,我就说留着它还有后患,不

如毁了。不经她的同意,我就拿过她的信丢进壁炉烧掉,表示我对她的关切。假货因此也巧

混过关,以假乱真留一手。这样,我们能始终掌握主动权,立于不败之地。”

  刘蓓蓓听了,对她的师父拜服到五体投地。

  事情果然不出马太太所讲,毛红等萼真的在马玉媛家里专候良久了,听了马玉媛详细介

绍马赛饭店交谈的情况后,心里颇安。她惴惴然收下马太太给她的密信,寸心跑鹿。一到家,

马上把信拆开,只见里面写着:

  亲爱的玫瑰:

  我着实钦羡你的处世为人,你我虽未晤面,但已算神交;因为我俩意气相投。为此,我

很想见你,你愿意吗?

  明晨的幽会,是千载难得的佳期,希望你尽情地给我一个满足,也符合你的需要。投桃

报李,互换定情,情之所钟,有何不可?再来一个公平合理的买卖,这适合双方的利益,何

乐不为?

  我不是狂风暴雨者,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绝不会使你吃亏,更不至珠胎暗结。请相

信我好了!临书匆匆,未尽其情,相见在即,欢会有期。

  祝你

  晚安

  怜香

  毛红萼看完信怔住了,看来是一纸情意绵绵的情书,其实都是套着她给冯平信里的辞句。

她知道自已给冯平的信已经落到这位女特派员手里了。信里若暗若明,话中有话。她意识到,

所谓投桃报李,互换定情,就是暗示她要交出秦玲心的日记,来交换她给冯平的情书。

  提起日记,往事如泉水般涌上她的心头。记得秦玲心在跳楼自杀那天下午,曾来到她家

里,当时玲心的心精非常不好,在她家午睡起床后,便伏在她的桌上写日记。玲心自从迁到

南都饭店与冯平同居之后,就把这本日记寄存在她家里。因为这本日记曾写到她与程维远、

黄先洲两人的恋爱过程,怕被冯平看到,发生醋意,所以不便放在丽都饭店。玲心也就因此

常到她家里写日记。 玲心自杀案件发生以后,毛红萼深怕她给冯平的信落到警方手里,

要是那不可告人的风流韵事被记者知道,发表出去,她何颜见人!又怕警方一旦追踪到这本

日记,她也会卷主旋涡。所以她噤若寒蝉,讳莫如深。因此,这本日记便被地隐瞒了。

  这日记皮壳加锁,玲心死后,她曾想看个究竟,没有锁匙不敢强开,怕有责任。究竟日

记里面写些什么,她也无从知晓。

  她想:据马玉媛说,特派员已经掌握了冯平的一切材料,证实他是“拆白党”、“采花

蜂”,看来秦玲心很可能被冯平谋害了。要是这样,我应当为朋友伸雪冤情,更不能因私爱

助纣为虐,何况自己的信还掌握在她手里。明天,我就带上玲心的日记会见她,助她破案,

并要求她为我保密!想到这里,毛红萼主意已定,心安理得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毛红萼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上窗了。她记起与杨专员的约会,赶紧起床,匆

匆梳洗完毕,进了早餐,略为化装后便提着一个皮包到马赛饭店去。

  她上了电梯,径直到三楼三十二号房间。她不假思索,就上前扣门,不像马玉媛那样徘

徊门外,脚踏不前。因为她决心已下,胸有成竹。

  听到破门声,一个十五、六岁的使女出来开门,她是方捷俊的妹妹方华化装的。她带着

毛红萼穿过会客室,引进卧室。这时马太太正坐在办公桌前研究材料,看到毛红萼,便站起

来,跟她亲切地握手。

  马太太眯着眼睛不断端详毛红萼,倚老卖老笑着说:“呀,模样儿长得满漂亮,怪不得

冯平这厮放不过你!”

  毛红枣万想不到对方会来这样的开场白,不觉飞红上颜,更显得妩媚动人。她在无可奈

何的情况下,只好老着脸皮凑趣说:“香消色褪的残花,采花蜂偏要螫她一口,这有什么办

法呢?”俏皮轻松的回答,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马太大噗嗤一笑说:“你这个鬼丫头,怪有意思的!我爱的就是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性

格。”她牵着毛红萼的手,把她拉在沙发上,两人并肩坐下。马太太打趣地问毛红萼:“你

为什么自称多刺的玫瑰呢?”

  毛红萼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冯平给我起的绰号。开头冯平一再纠缠我,我认为

与他相恋,终非了局;所以一再矜持,不假辞色。他在屡攻不下的时候,把我称为多刺的玫

瑰。而后他倾其全力,千方百计围攻我。我克制不住,终于被他占了便宜。这也是前生孽

债。”

  马太太频频点头,深味此言,不觉笑了。她说:“我觉得你绰号‘玫瑰’非常恰当。你

要晓得,一般说来,艳花不香,香花不艳,百花中独有玫瑰花既香且艳,我认为它更胜牡丹。

你秀外慧中,香艳双绝,玫瑰玫瑰,当之无愧。不过‘多刺’两字……”说到这里,她顿住

了。

  毛红萼看到马太太欲言还止,便接口说:“‘多刺’两字对我来说太不适合了!多刺何

所用?照样被人攀折,照样遭人丢弃;花已经丢在地下了,蜜蜂还放不过它。照样采之。所

谓多刺者,不过是讽刺之刺’啊!”说到这里,毛红这自叹身世,有点心酸。

  马太太搂紧了她,安慰说:“红萼,坚强一点吧!不要难过。我深切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