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2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近年来不是他不想继续前进,实在是无论祖家还是自己家族里的长辈,都给自己增添了无穷的压力,就连祖大寿都有种把家族重心定于锦州的意图。

况且,再往前便是一马平川,除非在与建奴骑兵的野外正面硬钢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否则便不可能如辽西走廊般步步为堡,如卧蚕般蛆动前进。

吴三桂对于建奴军队的了解,是很有发言权的。

在大的方向上,便连重真都略有不如。

他深知建奴不止骑兵来去如风,骑射比当年的蒙古骑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谷因其渔猎特性,他们的步兵除了悍不畏死,也是相当强壮并残忍的。

“这才是建奴的可怕之处!我们的关宁铁骑确实能凭借火器强弩等综合武备,就算在平原山地之中,也能与之周旋,平分秋色。若地形有力,还能充分发挥进步了许多的火器优势进行伏击,取得优势。然而步卒,却只能依托堡寨……”

吴三桂微微叹息,便讪笑着道:“我们很快就会进军西平堡,等到占领了那座废弃已久的堡寨,我们再花力气好好修筑,誓将整个辽西平原都囊括进来。”

“不愧为吴三桂。不错,我关宁军就要收复西平堡了。”袁崇焕从其语气中听出了志在必得的味道,并且正巧符合他进军西平堡的策略,便点头表示赞同。

重真却只听出了吴三桂的志得意满还有骄傲,便轻叹道:“整个辽西将门里,我最寄予厚望的便是你吴三桂。而今想不到便连你,都只奢求将辽西平原收入囊中么?要知道,建奴自偷袭抚顺开始,可是占据了整个辽东,整片黑土地啊。”

这话明着是在说吴三桂,实际上也是说给袁崇焕听的。

他还是首次被这个向来尊敬自己的“标下”指桑骂槐,便有点儿脸黑。幸好重真着重强调的乃是辽西将门,而并非整支关宁军,才让他有所释然。

吴三桂想起了昔年在京师的江南客栈里,众多热血少年的信誓旦旦,缺乏保养的糙脸微红,搓着手重复着当年的誓言道:“哪儿能呢?某吴三桂将力抗建奴,阵斩奴酋当作平生志向,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止于辽西这一隅之地呢?”

重真虎着脸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三桂,你要记住,不忘初心。”

吴三桂最烦也是最害怕的就是他的说教,忙道:“有数了有数了。”

重真无奈,究竟他是否“有数”,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袁崇焕沉着脸道:“你所说的与收复西平堡,似乎并不冲突。”

重真面对着他认真道:“确实不冲突,然而西平堡实在太远啦。”

“这么说你并不赞同本帅进军西平堡咯?”袁崇焕沉声说道。

“是的,袁帅。”重真的眼神表情仍如以往那般坦然。

袁崇焕却兵不领情,斜睨着他道:“你是在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跟某说话,还是辽东关宁一小兵?”

重真仰天大笑,吴三桂悚然看向这个在领导面前一向低调乖巧的家伙,也是骤然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差距早就拉开了,形同天壤,拍马难及。

吴三桂无力地暗暗叹息,看向袁崇焕,静待他的决定。

这两年,他多少沉稳了些。

袁崇焕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

重真笑毕,他才豁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份清澈的眼神。

第450章 分析 魏忠贤有否想过谋害信王

只听重真如年少时那般爽朗而又阳光般地道:“无论标下走向何方,永远都记得曾在袁帅麾下,为一关宁小兵的经历。也铭记袁帅举荐标下为副总兵之恩,前往京师,保护信王殿下。若非如此,便不会有今日之天下兵马大元帅。”

袁崇焕盯着重真的眼睛看了许久,蓦然叹息道:“本帅差点害得你葬身火海,你真的便连丁点儿都不曾责怪本帅么?”

重真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心有余悸道:“那一次的情况确实紧急,若非标下在关宁军中一刻都不曾松懈,便真的要与信王殿下葬身火海了。”

他的这般态势并非作伪,想起那日从太和广场狂奔至信王府冲入火场的情境,身为一个穿越者的他心中不无惶然:崇祯若死,那么历史该当如何?

这是一个很难假设的历史命题。索性崇祯与重真,就如冥冥中的天意。

他也无法确定这片时空,到底是平行的,还是与他的那个时代一脉相承的。

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不论处于何等样的时空,他都不希望大明灭亡。

“据说信王殿下当时的时候从火海里抱出了一具尸体?”袁崇焕眼底之中的深意一闪而过,忽然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却意有所指地说道。

吴三桂当即也看向重真,表面关切,但深处全是灼灼的质疑。

“果然能在这世道里活下来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重真心中暗笑,面上却阳光般咧嘴笑道,“殿下甫遇大火便已明悟,因而此实乃偷天换日之计尔。”

当事者死的死,伤的伤,不懂的不懂,懂的永远都不会透露。

站在重真的角度,无论是他穿越者的身份还是与信王朱由检身材样貌的神似,以及那一场大火把信王的身体烧得面目全非,还有周玉凰的赠玉之举……

这所有的事情无论单独还是加在一起,都可以看作是在偷天换日。

只不过就连重真这个当事人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操控时空里的这些俗事奇事,更不要说袁崇焕、吴三桂这些这片时空下的原住民了。

空间上和时间上的种种巧合综合在一起,再加上重真又通过一环扣着一环的擦边球,让这件事情的些许棱角逐渐变得圆润,便让此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的身份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渲染,也变得更加无懈可击。

尽管有的时候,他是皇太弟,他是摄政王,他是信王,他是信王妃的老公。

而有的时候,他则是重真,是大蝗虫,是来自大明辽东的一介小兵。

他说真话的时候,谁都不信;他说假话的时候,谁都相信。

回过头去细细思索,重真觉得信王府的那场大火,确实很有可能会发生。

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魏忠贤便连入宫登基之初的崇祯都有意谋害。

唬得堂堂大明皇帝,剑不离身,啃食烧饼,夜不能寐……

那么出于底下人的推波助澜,以及源于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在这片半未知的时空下纵火焚烧信王府,意图加害将有可能承袭大胆的王爷,便也说得通了。

至于烈火锻血般的身份融合,除却“穿越”这件事以及诸多的巧合之外。

信王本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