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1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人数虽少,然军容齐整。

“不错,军人的精神仍在,铁军之魂,已彻底铸成。”重真窥一斑见全豹,像个视察军队的首领那般略一环顾,点头肯定,忽又中气十足的吼道,“敬礼!”

“呼!”强壮的手臂瞬间抬起破开空气,所有来自辽东关宁之人,不论是远在京师充任“信王亲卫”的,还是镇守大凌河堡的,尽皆将这军礼行得一丝不苟。

袁崇焕的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因为这本该由他来完成。

重真“向右转”面对袁崇焕吼道:“关宁军黄重真、吴三桂,请求袁帅检阅!”

袁崇焕这才欣然,站直儒雅回礼道:“本帅,接受你的请求。”

礼毕,三人相视,大笑,好像又回到了那几年单纯抵御后金的时候。

今时不同往日,抗金有了新的曙光。

尤其是登辽战役之后,不论抗金局势还是大明整体局势,都在悄然转变着。

重真自认一直随着局势在变幻着御金方略,袁崇焕却一成未变,吴三桂更是略有沉沦。对付这两个近乎偏执的执拗家伙,寻常的手段是不顶用的。

于是重真略一思忖,便道:“我已与袁七阿吉随着信王殿下去过西北,见识了大明的地大物博,增长了许多见识,你随我去趟江南吧。”

吴三桂知道跟着这家伙多少能学到一些好,还能捞着不少好处,内心偏偏不肯承认,便道:“我才不去。我要去也要开着军队打过去,只是去玩的那就算了。”

“那里有许多青楼哟。”重真用右手挡着嘴的一侧道。

此乃吴三桂心里永远的痛,不忿道:“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才不信你。”

“那里的秦淮名妓都很漂亮哦。”重真徐徐善诱。

吴三桂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剩下热血的冲动少年了,要求高了,早就不碰那两个掳掠而来的青楼女子了,倒也碍于面子,将两人养在家里。

那两女子也有自知之明,在吴府之中做些杂活,倒也知足常乐。

吴三桂其实有点儿心动,面上却顿时大怒道:“你上次也是这般说的。”

重真道:“这次却不一样。那里的秦淮名妓、扬州瘦马,都是个顶个的漂亮。这些女子身世清白却流落风尘,正等着你这样多才多金的富家公子前去解救呢。”

吴三桂对“公子”二字颇为受用,面上却拂然不悦道:“胡说八道,哪有风尘女子却身世清白的?难道她们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卖艺不卖身?”

重真不再过多解释,而是转向袁崇焕道:“袁帅,你说呢?”

袁崇焕身在辽东,头顶苦寒抗击建奴的步步紧迫,对于远在江南那些**官僚灯红酒绿的作风最是看不惯,本想反驳。

然而转念一想,派群人到江南去冲一冲那里的奢靡之气,即可彰显关宁军的军威,便欣然道:“我辽东健儿就该游历南北,三桂,你就随阿真走一趟吧。”

其实吴三桂做梦都想像重真那般找个漂亮的红颜知己,因此对于江南的那一套早就心知肚明了,目标都定好了。

顾横波、寇白门、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等人,随便哪个都可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这样婉转的诗句吴三桂并不很喜欢,他最喜欢直来直去,更倾向于“寻找香君,探听如是”,寓意寻花问柳。

吴三桂心向往之,然而此时却故作迟疑道:“既然大帅都这般说了……”

重真搂住他的肩膀道:“你小子还是如以往那般喜欢在洞穴门口蹭蹭却不进去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此婆婆妈妈的作甚?”

吴三桂其实真的很在乎重真对他的态度,如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是头一遭。

他俩一起扛过枪,要说同窗也是可以的,如果再加上一起逛青楼……

“那关系还不铁得跟同穿一条裤子似的?”吴三桂暗乐,内心一阵火热,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肋生双翼,飞跃大江大河,降落于秦淮河或者瘦西湖畔。

然而转念想起谍战后金之时面对阿济根微熟的挑衅,他三番五次地阻挠自己,吴三桂便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第449章 袁崇焕的感慨 年轻真好

重真搂着吴三桂魁梧了不少的肩膀,往大凌河堡的方向走,边走边道:“行了行了,咱们两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不了我走天桥你走地下道……”

“你才喜欢走旱道……”吴三桂脱口而出,却又蓦然住嘴。

重真秒懂,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吴三桂粗糙了不少的脸难得微红,耸起肩膀缩着脑袋,嘿嘿直笑,笑得像只偷腥的贼猫。

声音远去,随风散于大凌河畔,被袁崇焕收入耳中,望着两人随意而为便显年轻茁壮的背影,念及自己就算努力挺拔却仍略显不足,轻叹道:“年轻,真好。”

“少爷……”满头斑白头发的袁福,牵着他的战马走了上来,轻声唤道。

这两字顿时让袁崇焕的浑身都再次充满力量,无需老仆抚着便跨上了战马,展现出了勤练不缀的犹如年轻人般矫健的身手,鞭指前方道:“走,去堡内看看。”

“诺。”袁福与袁大袁二袁七袁八等一众袁氏之人,轰然应诺。

阔别两年,大凌河堡之外田亩成倾,在纪用的带领之下被打理得格外井井有条。然而河堡之内,却和重真离开之时别无二致。

重真从中感受到的,并未有许多进取的意味,反而都是知足的快乐。

“关宁军成军未久便在宁远之战中受战火锻钢一般锻炼,又通过宁锦之战走向巅峰,被全大明普遍认可。然而经此一役,还是开始知足,开始故步自封。”

“辽西将门,辽西将门。或许祖氏、吴氏等辽西将门最开始支持袁崇焕的初衷,便是害怕最后一片可以横行无忌的乐土都被剥夺而去。”

“辽西将门的志向,并非整个辽东,而是止于辽西平原。这便是关宁军自宁锦大战后十八年再无寸进的源头,我为之不懈努力,却仍旧无力彻底改变。”

重真发现自己的内心住着一个小重真,正在仰天长天,同时也暗自庆幸。

“若无趁着宁锦之战的热度,配合袁公以战火煅金,取长处而发动登辽战役,大获全胜。这种境况这种心态,必定会更加严重。如今,幸有袁公从旁鞭笞。”

“有时候人啊,当真是属驴的,扬起鞭子,才肯拉磨。”

飞快地念及这些,重真若有深意地瞥了吴三桂一眼。

吴三桂的小心思变得越发敏锐了,竟从重真的眼神当中察觉出了他的不满。

说句实话他对此也是有所愧疚的,毕竟大凌河堡可以说完全是重真带着他修筑起来,并在建奴贝勒济尔哈朗的突袭之中坚守下来,最终却完全交托给他的。